第25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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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的是探望衛(wèi)婳的名頭,柳笙到了衛(wèi)婳的房里,發(fā)現(xiàn)了一位中年美婦怒視著自己,心中還想著是誰,引路的丫鬟就對著林蒹行禮,點名了她的身份。 柳笙暗中叫苦,沒想到這位婦人竟是林蒹。 姑蘇與無錫并不遠,林蒹因為丈夫納妾,鬧得天翻地覆,性子偏頗的很,柳笙上次在柳府就讓衛(wèi)婳下了面子,這會兒還在病中,想到這里,心中就發(fā)虛。 “衛(wèi)夫人?!绷蠈χ州笮卸Y。 “柳姑娘?!绷州罄湫χf道,“真真是奇了怪了,今個兒能夠在這里見到柳姑娘?!?/br> 衛(wèi)婳要比林蒹有眼色的多,上一次柳笙明明拉長著臉,這會兒卻賣著笑,衛(wèi)婳疑竇叢生,對母親說道:“娘,我想喝蜜子水。” 上次衛(wèi)婳和林蒹私談了許久,林蒹做出了讓步,此時女兒暫且讓她離開,她也就離開了。 柳笙見著林蒹離開,心中松快了不少,“婳meimei莫要起身,真是折煞我了?!彼l(wèi)婳說道。 衛(wèi)婳笑了笑,“柳姑娘今個兒來是……” “是為了同婳meimei道歉的?!绷蠝芈曊f道,眼底有著歉意,“上次是對不住了,因為自鳴鐘壞了,我心里頭著急誤會是婳meimei弄壞的,等到宴席結(jié)束以后,我房里頭的丫鬟才跪了下來,同我說是我誤會了?!币е伦齑剑袷鞘蛛y為情一樣,“我真是對不住婳meimei?!?/br> 衛(wèi)婳與柳笙皆是知道當(dāng)日是個什么情形,衛(wèi)婳見著柳笙溫言細語,便也說道:“那自鳴鐘可還能修好?” “自然是可以的?!绷险f道:“那一日的誤會,我與我閨中交好的人都一一說了,不敢讓婳meimei擔(dān)了壞名聲?!?/br> 兩人你來我往,還握著手,當(dāng)真像是一對好姐妹似的。 第32章 初至柳府 衛(wèi)婳知道那一日柳笙只是氣急了,她自己也有錯,明明猜到了要請的是林清嘉仍是悶不吭聲,所以讓才柳笙發(fā)了狠,污蔑自己的眼皮子淺,弄壞了自鳴鐘。 如今柳笙下了臺階,衛(wèi)婳也溫柔說道:“自鳴鐘能修好就好,那一日我也嚇了一跳,金貴不說,最難得的是柳公子的心意。” 柳笙聽著衛(wèi)婳的話,通體舒張。 “好meimei?!绷虾Φ溃托l(wèi)婳這種人相處起來甚是輕松,早已是虛情假意你來我往,反而是對林清璇那般的,有些招架不住,“你來你外祖家住的時候,定要給我來信,我好請你出去玩。姑蘇這里文風(fēng)盛,各種詩會還有畫社之類的,多著呢?!?/br> 聽到了這里,衛(wèi)婳的話語里就帶了些真心,“我身子不好,平日里少出去玩,那jiejie定要帶我長長見識?!?/br> 與柳笙在一起出入,加上柳笙解釋幾句,前幾日的事自然而然也就會被別人釋懷。 柳笙口中應(yīng)下,還記得此時過來的目的,口中說著還要和其他幾人賠不是,要說明當(dāng)時的狀況。 衛(wèi)婳知道柳笙是沖著林清嘉來的,含笑道:“那我就讓人請幾位jiejie過來?!?/br> 丫鬟確實很快就請人過來,只是見到了林清玨與林清璇卻沒有見到林清嘉。 柳笙不由得多問了一句,就聽著說著,林清嘉陪著母親外出了,不在府里頭。 柳笙只得作罷,心想著母親應(yīng)當(dāng)也去了薛府,除了能把林家二夫人請回去,還能把林清嘉也帶回去更好。 想到了這里,面上的笑容多了真心實意,她知道林清嘉不喜她,干脆也就不回府里。 此時虛應(yīng)著林家姐妹兩人,就繼續(xù)同衛(wèi)婳說著話。 林清玨倒是罷了,林清璇見著柳笙的模樣,心里頭膩味得不行。 林清嘉今個兒仍是扮作侍女陪著母親到薛府。 周蕓見著女兒的模樣,心中還是納悶的很,老夫人與嫂子怎么就允了林清嘉這般假扮她的侍女一起出門。 “娘?!绷智寮窝鲋^,“老祖宗知道我是個有分寸的?!?/br> “你就知道在你臉上貼金?!敝苁|戳了戳林清嘉的臉。 林清嘉笑著,敞開這的簾幕,她笑得比春花還要燦爛。 很快就到了薛府,第一次林清嘉來的時候,滿屋的藥味,薛家姑娘面上燒的通紅躺在床榻上,此時雕花的窗支起,讓清爽的涼風(fēng)送入了進來,薛家姑娘正在書案前寫字,見到了周蕓,手中筆一收,就迎了過來,“周大夫。”抬眼看著周氏,抿唇一笑。 周氏與她并排而行,問道,“身上還癢嗎?” “有點癢,不過都忍住了?!毖媚镎f道,見著林清嘉眼生多看了一眼。 周蕓面上帶著笑,溫柔得緊,“我昨個兒加了點薄荷,你試試看,應(yīng)該沒那么癢了?!?/br> “多謝周大夫。”薛家姑娘說道,“周大夫費心了?!?/br> 展開了屏風(fēng),果見著薛家姑娘身上的傷沒有撓過的痕跡,給薛家姑娘用了藥,周氏就說道,“你繼續(xù)用著這藥,等到紅痕都褪去了之后,就可以停了?!?/br> 薛家姑娘一一應(yīng)下。 周蕓本就性子軟和,見著如同林清嘉一般大小的,待她更是溫和,薛家姑娘聽到這是周氏最后一次來的時候,心里頭有些戀戀不舍。 “我也沒什么別的本事?!毖媚镩_口說道,“我繡活還過得去,先前聽我娘說我就在準備謝禮?!?/br> 說完就拿出了早已經(jīng)備下的小繡屏。 周氏一愣,沒想到得了這般精致的小繡屏,最難得用的是雙面繡的繡法,“這太難得了?!?/br> “這是我的一點心意。”薛姑娘說道,“這小繡屏也不費事,放在書案上很是合適。就當(dāng)是送給林三姑娘,林三姑娘總用的上的?!?/br> 難得的是薛姑娘的心意,周氏也就收下了。 等到收拾好了,就見著有嬤嬤在外候著,對著周氏屈膝,請周氏到閆和堂一敘,薛府的老夫人和夫人都在那里,今個兒有柳府的過來求醫(yī),說是聽說了周氏的醫(yī)術(shù),求到了這里。 林清嘉的面色一暗,沒想到柳府竟然追到薛府來了。 周氏往前走了幾步,見著林清嘉沒有跟上,疑惑地回頭,見著了林清嘉的臉,唬了一跳,想要出口問,又顧及林清嘉此時的扮裝,什么都沒有開口,只是嘴唇動了動。 林清嘉看著周蕓,笑了笑,快步上前。 到了閆和堂,在堂上候著的是柳家的夫人。 林清嘉有心想讓周氏不攪合到這事之中,奈何正好出了德仁堂的事,柳夫人一副慈母之心,說是庶女生了高熱,周氏是個心軟的,當(dāng)即攬下了這活計。 林清嘉心中一嘆,沉默地跟在母親的身邊,準備入柳府。 周氏太過于熟悉女兒,瞧出了她低落的心思,因為馬車上還有柳家夫人,不好同林清嘉說些什么,只能用那雙溫柔的眼一次又一次地打量林清嘉。 次數(shù)多了定然會讓柳夫人奇怪的,林清嘉打起精神,對著母親笑了笑,終于讓周氏不再多看林清嘉。 此時已經(jīng)快到了柳府,鎏金的兩字柳府在陽光下熠熠生輝。 看似正大光明,實則是藏污納垢。林清嘉面無表情地這般想。 上一次用佛誕日的名頭推了到柳府的宴,這一次陰差陽錯以母親侍女的身份仍是入了柳府。 林清嘉摸了摸腕子里頭的碧璽珠串,見著拆了門檻,馬車駛?cè)氲搅肆铩?/br> 柳家的庭院修的比薛府還要好,因為才辦完春日宴,樹枝上纏繞的彩色綢帶還沒有盡數(shù)去掉,翠綠的枝葉伴著五色的彩帛,確實繁華熱鬧的緊。 繞過曲折的長廊,就到了柳茜的房里。 柳府的這位庶女生的瘦小,生了高熱不說,此時竟是說起了胡話,抓著錦被,淚水從眼角沁出,流入到了軟枕上。 湊得近了,聽得到她口中喊得是不要和姨娘,姨娘兩字尤其是壓得低,聽著就讓人心酸。 周氏的手摸了柳茜的額頭,就覺得她燒的有些熱,摸了她的腕子更覺是狀況不妙,眉心蹙著。 柳茜先天不足,身子有些虛,這一場的高熱來的突然,她有些經(jīng)受不住。如果一開始就請了大夫,想法子褪去了高熱,這會兒不難治,只是燒了只怕有一陣了,當(dāng)真是棘手的很。 柳夫人見著周氏的面色為難,開口說道:“可是要用什么藥,有些在外面買不了的,我?guī)炖镉胁簧偕狭四攴莸暮盟?,用的上的,只管讓丫鬟去取就是??蓱z見得。這丫頭的命不好,先天就有些不足。周大夫若是能救就救一救,若是不成,也是她的命數(shù)了?!?/br> 話語里的意思在清楚不過,若是治不好柳茜,是柳茜的命不好,與周蕓沒有一點干系。 周蕓說道:“現(xiàn)在先讓他降溫,貴府的酒窖里頭有沒有烈酒?” 柳夫人一愣,有些摸不著頭腦,“是有的……”只是需要烈酒作甚? 林清嘉開口說道:“柳姑娘的狀況有些不好,要是有烈酒就搬過來些?!敝苁线€沒有開口,林清嘉已經(jīng)說了一串,除了烈酒之外,還要了些珍貴的藥材。 周蕓只覺得林清嘉要藥材要得有些太過于貴重,卻也沒有開口駁了林清嘉的話,大不了等會不用就是了。 柳夫人的眼皮子跳了跳,沒曾想到周蕓不曾開口,林清嘉倒是吩咐讓她取了這些珍貴的藥材,尤其是百年的人參。 那可是百年的人參,就用在庶女上? 柳夫人心中當(dāng)真有些舍不得,但想著兒子的叮囑,開口說道:“庫房的鑰匙我在外身上,我親自去取?!?/br> “還有一件事。”周蕓溫聲說道,“柳姑娘的姨娘還在嗎?” 柳夫人心中一緊,“還在的,怎么了?” “小姑娘的狀況不好。”周蕓的眼底難掩憂色,“讓她親娘陪著,許是好受一些?!?/br> 柳夫人心中一轉(zhuǎn),想到孔氏鬧成那般的模樣,開口說道:“姨娘的身子不好,也是生了病了?!?/br> 林清嘉說道:“這般巧?” 柳夫人心中對林清嘉沒什么好感,只覺得周大夫身邊這丫鬟討厭的很,只是當(dāng)著周氏的面,沒有發(fā)作林清嘉,開口說道:“可不是?茜兒生了病,這做娘親的心里頭也難受,如何受得?。慨?dāng)即也病倒了。” 周氏理解這種心情,輕嘆一聲,“也是……”想說慈母之心,但柳夫人才是柳茜正緊的母親,便不再往下說。 林清嘉說道:“那等會我家夫人也給姨娘看病吧?!?/br> 柳夫人的一雙眼瞪得圓溜溜的,“這,這如何使得?”干笑著說道,“不過是一個姨娘,不敢勞煩周大夫出手,辱沒了周大夫?!辈坏戎苁祥_口就說道,“孔氏生的是小病,就是心力交瘁,須得靜養(yǎng),已經(jīng)請大夫看過病了。” 說完生怕周氏提出要給姨娘看病,就說道:“茜兒的病是最要緊的,我去開庫房。”說完就匆匆離開。 柳府如今有魏世子住在府邸,怎會沒有烈酒? 伸手剝了柳茜的衣衫,周氏一點點擦拭柳茜的身子,林清嘉則是在柳夫人拿了老參過來的時候,不取參須,而是在參體上切了厚厚的一片說是要含在柳茜的口中。 柳夫人見著林清嘉切了厚厚的一片,倒抽一口涼氣。 林清嘉瞧了柳夫人一眼,“貴府小姐的身子有些虧空,高熱又燒了一陣,只能用這個。” “只管用就是?!绷蛉说男亩荚诘窝允菓?yīng)了下來。 林清嘉脆生生應(yīng)了一聲,就繞到了屏風(fēng)后。 周氏見著林清嘉手帕里捧著的厚參片,哭笑不得,因知道柳夫人在外面不好說林清嘉什么,就說道:“讓她含著罷。” 此時柳茜的牙關(guān)緊閉,林清嘉不會斷脈但跟著周蕓時間久了也知道一些手法,左手在柳茜的兩頰一捏,強迫她張了口,手中的厚參片壓在她的舌根下。 周氏一遍又一遍地給柳茜擦拭身子,柳茜的高熱終于退下來了,因有參片護著,面色只怕比平日里還要好看一些。 “等到人醒了,我再斷脈。”周氏說道。 “滿屋都是丫鬟,哪里需要周大夫你在這里候著?”柳夫人笑道,“讓這丫頭在這里候著,一起吃飯罷。我讓廚房等會單獨送食盒來,不會餓著她的。” 柳夫人點了林清嘉留下照顧柳茜,單獨要帶周氏去吃飯。 林清嘉是她的姑娘,周氏怎會同意?搖了搖頭說道,“不必,我和月見一起在這里候著就好。等會柳姑娘醒了,還要給她斷脈?!?/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