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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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嘉禾覺得自己可能要死,因為對面的紫蘇用一種“恨鐵不成鋼”的眼神看著她,語氣很是鄙夷:“太子殿下交給你的任務,你竟然如此不放在心上嗎?” 她不知道紫蘇是不是太子的人,她在太子面前分量幾何,也不敢貿然搭話,她昨日還看到了宋硯房里有他的屬下,指不定剛才“毒藥”那一關沒有騙到她,現(xiàn)在拿紫蘇來詐她呢! 紫蘇看她只是沉默,也不回話,想到這個小禾子公公很是得太子青眼,也不敢太放肆,到時候她立了功,在太子面前告她一狀,那她可是吃不了,兜著走了。 她緩了神色,低聲道,“今日亥時,帶上木牌,東宮一見。”說完,也不再管趙嘉禾的神色了,腳步匆匆地離開了。 趙嘉禾抿著嘴,終是確認了,紫蘇就是太子的人,木牌這件事,只有太子以及四皇子知道,如今紫蘇能夠明確說出用木牌去見太子,可見她也是太子安插在寧康宮的細作。 太子到底是不放心她,還派了一個人來監(jiān)視她。 她往四下看了看,見周圍沒有人,放下心來,現(xiàn)在她在寧康宮,可不要被宋硯的人發(fā)現(xiàn)她還與太子有勾結。 坐在椅子上,她沉思良久,打算把最近發(fā)生的事情捋一捋。 千秋宴上的事,太子肯定會懷疑是宋硯做的手腳,問題是,確實是宋硯干的?。∪绻荒贸鲆恍┛梢宰屘有欧那閳?,那她在那邊可能就是一顆廢子,但是她如果真的把宋硯的情況告訴了太子,那她小命又要不保。 既然他能設計太子,讓太子吃那么一個大虧,太子身邊肯定有他的人。如果她現(xiàn)身東宮的話,那宋硯就會發(fā)現(xiàn)她的身份…… 她心下一驚,背后冒出冷汗,以前從來沒有想過這件事,太子既然會安插細作到宋硯身邊,深知知己知彼,百戰(zhàn)百勝的宋硯,會不知道安插細作到太子身邊嗎? 看來她以后必須要謹慎小心一些,萬不能兩邊都不得好。 入夜,寒夜微涼,皇宮內只有巡邏的侍衛(wèi)來回走動,各宮皆熄了燈,四下靜悄悄的,寧康宮里面躥出一道黑影,腳步輕靈地往另一個方向走去。 東宮的側門開了一個門縫,黑影拿著手里的木牌,直接進入其中,前面帶路的是一個沉默寡言的宮女,面容瞧著很是普通,但是從她的衣著看,等級不小。 趙嘉禾沒敢亂看,只是心底有了大概的想法,太子這次栽了一個大跟頭,怕是有些著急了,如今竟然讓他的教養(yǎng)嬤嬤來接她。 七拐八拐地,走到了一個很是不起眼的小偏殿,太子坐在太師椅里面,只有桌子上點著一盞油燈,偏殿內昏黃,襯得太子周身暗如鬼魅。 里面沒有像上次一樣,鋪著羊絨毛毯,是堅實的青石地面,跪下去的時候,趙嘉禾只覺得膝蓋處涼颼颼的。 “太子殿下安!”趙嘉禾跪在地上,恭恭敬敬地行禮,額頭點在地上,也是一陣透心涼。 太子沒有說話,只是發(fā)出一聲沉悶的笑聲。 果然,太子這次被罰面壁思過,心情很是糟糕,好在沒有讓趙嘉禾等太久,太子開口了,聲線很涼,像是摻了冰渣子,隱約還有些陰鷺。 “本宮不叫紫蘇叫你,你是不是消息都忘了要傳回東宮了?” 趙嘉禾:怎么一來就是興師問罪???! 她誠惶誠恐地磕了個頭,聲音懇切:“實在是七皇子并無任何不妥啊,奴才也不敢讓那些瑣碎的事情打擾到您,太子殿下日理萬機,國事繁忙,怎可因為一個無關緊要的人而耽誤正事呢?” 太子并沒有相信她的話,“你這件事稍后再說,你先說一說,宋硯他在千秋宴前幾天在干什么。” 趙嘉禾裝作一副努力回想的樣子,“七皇子他千秋宴前幾日一直在書房作畫,除了用膳和就寢,其余時間都待在書房里了?!?/br> “他沒有去見什么人?” “并沒有!”趙嘉禾回答的斬釘截鐵,她也不怕他去查,宋硯那幾日本就待在書房里,哪里也沒去。只是不是他去見別人,而是別人主動來見他了。她也不算撒謊,只是這話,她也不敢說。 太子沉吟良久,手指無意識地敲擊著桌子,在這寂靜的夜里,很是清晰,像是敲擊在人的心里一樣。趙嘉禾已經習慣了這個聲音,因為宋硯時不時就喜歡做這個動作,在他那里聽多了,也就不覺得這個聲音有威懾力了。 “那你說一說,他在千秋宴上有哪些奇怪的舉動。” 趙嘉禾只能一五一十地把宋硯在宴會上的表現(xiàn)說出來,“……七皇子與謝小姐一起飲酒……” “你說,宋硯和謝清瑤一起喝過酒?” “是的?!蹦悴皇菂⒓恿饲镅鐔??看到了還來問她干什么? 太子不再說話,宋硯與謝清瑤?他剛開始的時候未曾想過這件事,只是如今再提起來,他又覺得很是蹊蹺,這會不會太巧了?宋硯與謝清瑤一起喝過酒,隨即謝清瑤就被他調戲了? 但是宴會上也沒看到兩人言談有多么親密?。∷纬幣c謝清瑤,都是自顧自地喝酒,談論的話題也都是很平常的。 兩人不會有什么勾結吧? 這個想法一冒頭,就被他給否認了。他們兩個人,八竿子打不著,如果不是這次千秋宴,他們都不一定認識呢! “本宮見宋硯有一段時間離開了,他去做什么事了?” 趙嘉禾有些心虛,那段時間她好像喝酒去了,醉的還睡了一覺,哪里知道宋硯的動向。但是,她一覺醒來好像就發(fā)現(xiàn)宋硯出現(xiàn)在寧德宮。 她仔細回憶了一下當時的情景,當時兩人因為有宮女過來,不得已躲在窗戶外面,但是天寒地凍,可是宋硯全身上下就像是一個大火爐一樣,燙得嚇人,當時情況很是緊急,她也每天在意,以為他也是喝酒喝得全身發(fā)燙。 現(xiàn)在回想起來,好像也不是,她也是喝了酒的,身上的溫度應該與他差不多,不應該感到燙,而且,當時的味道,不止“玉壺春”的酒味。 她喜歡烹飪,對于香味很是敏感,如今想來,宋硯身上的味道她似乎在哪里聞到過…… 她閉著眼睛,細細回想,那個味道,隔得遠了,幾乎聞不到,只是當時他們離得特別近,宋硯的手捂住了她的嘴,幽香撲鼻,似是伽南香,又像是迷迭香…… 合歡引! 她總算知道這個香味在哪里聞過了,就在上輩子,東宮! 合歡引是一種催/情香,對人的身體危害很小。這種香料是太子的一位妓妾自己調制的,那位妓妾是從風塵之地來的,所以干的事情也有些上不得臺面,為了爭寵,她會使用這種香料,偏偏太子就是喜歡她那些上不得臺面的手段。 宮中規(guī)矩森嚴,這種手段無法流傳開來,太子也知道輕重,也只是在東宮玩一玩罷了,所以,這種香料是東宮獨有的。 而宋硯身上沾有這種味道…… 太子沒有告訴她,他也給宋硯下藥了,所以,又是在試探她! 她心思急轉,一下子就知道了事情的大概,恐怕是這倆兄弟互相算計,只是宋硯略勝一籌,讓太子禁閉兩個月。 如今為了讓他相信她,她恐怕是要仔仔細細的講清楚宋硯消失那段時間的狀況。 “七皇子喝醉了酒,滿臉通紅地離開了宴會,他路上神志不清,好幾次差點摔倒,后來迷迷糊糊間,無意間闖進了寧德宮。沒有德太妃的宣召,奴才不敢跟進去,只能候在寧德宮宮外,差不多一個時辰的時間,七皇子又出來了。” 趙嘉禾也說的半真半假,反正他也只是為了試探她,如果不是前世她聞過合歡引的味道,她肯定發(fā)現(xiàn)不了宋硯的異樣,那就無法得知宋硯被太子設計了。 她也不能說宋硯根本沒有神智不清,而是很淡定地坐在寧德宮,靜等藥效過去。 太子挑了挑眉,宋硯這樣子,可不像是醉酒的樣子,那必然是合歡引的藥效了。看來這個小禾子說的話是真的了。 他沒有再懷疑她,合歡引只有東宮少數(shù)幾人知道,料這個小太監(jiān)也不知道,否則怎么會將他藥發(fā)的情況說成是醉酒呢? 他繼而沉默下來,既然宋硯中計了,就說明宋硯不像他想的那樣,心機頗深?難道這件事情真的是他醉酒后,調戲了謝清瑤? 他捏了捏眉心,煩躁道:“你退下吧!以后發(fā)現(xiàn)宋硯的異常,拿著木牌來東宮找孤就可以了!” 趙嘉禾松了一口氣,看來太子這關是過去了,繼而恭恭敬敬地退下去。 等趙嘉禾走后,太子出聲問道,“嬤嬤覺得這件事到底如何?” 剛才領路的嬤嬤從暗處出來,原來她一直未曾離開,只是站在一旁的黑暗處,若是不仔細看,根本發(fā)現(xiàn)不了,那里居然站了一個人。 “殿下,老奴認為,剛才那個小太監(jiān)說的話,應該是真的?!?/br> 第20章 嬤嬤姓周,是皇后的陪嫁丫鬟,后來皇后安排她來照顧年幼的太子。雖說是一個宮女,但是太子一直是她教養(yǎng)長大。太子對她也很是尊重,未曾把她當成是一個奴才,遇到一些事情,也會找她商量一二。 “合歡引是東宮的東西,未曾流到宮外去,七皇子的反應顯然是合歡引發(fā)作的樣子,既然他未曾設防,那就說明,他可能并不是您想的那樣,擅于隱藏自己?!敝軏邒呃潇o地分析道。 太子斂眉,總覺得哪里怪怪的,但是又說不出來怪在哪里。 他盯著桌子上的燈芯,緊皺眉頭。 自從趙嘉禾與宋硯攤牌之后,她明顯感覺宋硯對她的態(tài)度不同起來,不再是那種漫不經心,而是把她當成心腹來培養(yǎng)。 這不,這幾天一直拉著她練字。說是作為他的下屬,怎么能不識字呢? 趙嘉禾只能被迫拿著筆,很是痛苦地寫字。 宋硯在一旁,捧著書,時不時瞧一眼她這邊,眉頭緊蹙,“握筆的姿勢不對,手腕發(fā)力,不是手臂發(fā)力,手心處要有一個雞蛋的空間……” 宋硯很是無奈,已經教了她兩天了,那個握筆的姿勢仍然像是握筷子一樣,笨拙僵硬,字也認不了多少,最近倒是勉強識得自己的名字,真是不知道平日里那股機靈勁兒哪去了,讀書識字竟是這么困難嗎? 趙嘉禾只覺得宋硯強人所難,她已經十五歲了,愣是要讓她一下子學會那么多東西,真的是很為難她了。 她已經練了兩天的字了,怎么這筆看著細細的一根,握起來比鍋鏟還要難?。渴裁礄M平豎直,不如油鹽醬醋! 心底不平,手上的力氣也大了些,手肘一抖,紙上留下一條歪歪扭扭的黑墨印跡。 “重寫一張!”宋硯捏著眉心,寒聲道。一張字,她已經練了一上午了,不知道什么時候能好。 趙嘉禾痛苦地想要哀嚎,還有三行,她這一張字就完成了,沒想到如今功虧一簣,又要重新來過。 青鶴端著姜湯進來的時候,看到趙嘉禾伏在案桌上,悶悶不樂。因為寧康宮沒有足夠的炭,所以御寒只能靠一些其他的東西,青鶴便想了法子,熬一些暖身的姜湯給他們喝一下,好過就那樣凍著。 趙嘉禾最討厭喝這種奇奇怪怪的湯水了,皺著眉不想喝,青鶴臉一板,有些生氣道:“你這是嫌棄我的手藝不如你嗎?” 這么一頂帽子扣下來,趙嘉禾表示戴不起,急忙接過去,閉著眼睛,快速地喝完了一碗。 青鶴看她喝的干凈利落,也不再板著臉,稍微緩和了臉色。 趙嘉禾只覺得喉嚨處火辣辣的,味道不是很好,但是喝到肚子里去后,明顯身上有股暖意。 宋硯倒是沒有說什么,安安靜靜地喝湯,男子似乎生來就比女子抗凍,趙嘉禾在書房里坐了一上午,只覺得全身上下,從頭到腳,哪哪都被凍僵了,哆嗦的不行??墒撬纬幾谀抢?,仍然是風光霽月的樣子,像是不怕冷一樣。 宋硯喝完湯,破天荒的沒再看書,反倒問了一句:“今日天色不錯,我們去御花園走走吧?” 趙嘉禾:您是主子,您說了算。 雖然天寒地凍的,不太想出門,但是可以不用寫字了,趙嘉禾還是很開心的,積極地幫宋硯拿了一件斗篷,屁顛屁顛地跟在宋硯身后。 京城風大,寒風透過宮墻,吹在臉上,刀割一樣的疼。宋硯接過斗篷,隨意地披在身上,趙嘉禾也把下巴往衣領里面縮了縮,擋住了部分寒風。 趙嘉禾簡直對宋硯無語了,這么冷的天跑到外面來閑逛,這大冷天的,哪個不是舒舒服服地窩在房中,即使沒有地龍什么的,但也好比出門吹刀子好??! 宋硯不理會她的怨念,自顧自走在前面,漫無目的地亂逛。 “娘娘,今日梅園的花可是開得最好了,娘娘可是要去瞧一瞧?”前面突然出現(xiàn)一個宮女的聲音,趙嘉禾腳步一頓,還有人跟宋硯一樣吃飽了撐的? 宋硯好像沒有聽到一樣,繼續(xù)往前走去。 不遠處有一個衣著華麗的宮裝麗人,身上披著孔雀翎做的大麾,里面一件海青色長裙,上用銀絲繡著牡丹花樣,芙蓉髻,桃花妝,一套藍寶石頭面,富麗堂皇,臉上隱隱有些傲意??粗褪且粋€十分得寵的妃子。 來人趙嘉禾也認識,盛寵不衰的高貴妃,高宜華,威遠大將軍高宜斌的meimei。 高宜斌是手握重兵的威遠大將軍,十分得皇上器重,一直鎮(zhèn)守邊疆,為大燕立下了汗馬功勞,他唯一的meimei在宮中也很是受寵,皇上每個月都有那么幾天歇在她的坤玉宮。 宮中除了皇后娘娘,無人越得過她去,她為人也很是囂張跋扈,皇上顧及她那個驍勇善戰(zhàn)的哥哥,也一再容忍她的脾氣。 高貴妃唯一不如意的,可能就是子嗣問題,雖然她圣寵不衰,但是多年無子,膝下沒有孩子傍身,她也很是焦躁。女人在宮中,除了皇上的寵愛,還要有孩子傍身。她試過很多法子,也未曾懷上孩子。 今日剛喝下一劑土方子,口中苦澀難當,心情郁悒之下,便打算出來賞賞花,散散心。 趙嘉禾瞧著著高貴妃臉色很是不好,有些擔心,怕宋硯遇上這位貴妃娘娘,會有些吃虧,但是看他一臉淡定從容,就知道自己瞎cao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