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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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日黃昏,蕭嘉處理完朝堂之事,回到東宮,習(xí)慣性地往正院走去。沒納側(cè)妃之前,他一直都是住在正院的,但是新婚夜他直接住去了前院書房,是因為正院與柳珍珠的院子挨的很近,似乎是為了表示某種決心,昨夜他才連正院都不回,直接睡去了前院書房。 回正院的路上,蕭嘉遠(yuǎn)遠(yuǎn)的看見了柳珍珠的小院,忽的想起什么,吩咐貼身太監(jiān)小菜子道:“過幾日,另外尋個偏遠(yuǎn)些的院落,讓側(cè)妃住進(jìn)去?!?/br> 側(cè)妃住在哪個小院,蕭嘉一直沒關(guān)心過,之前一切事宜都是管家打理的。 小菜子聽了,連忙應(yīng)下,心底一聲嘆息,可憐了柳家姑娘,新婚就被厭棄,以后怕是永無翻身之日了。 卻不曾想,蕭嘉走在花園小徑上,忽的聽到遠(yuǎn)處小院里傳來一道勸解聲: “側(cè)妃娘娘,您跪在這里是何苦呢?” “您已經(jīng)跪了快一天一夜了,年紀(jì)輕輕的就這般折騰自己,老了可怎么得了?身子還要不要了?” 蕭嘉隱隱約約聽到這話,腳步陡的一頓。 那姑娘跪了一天一夜么? 莫非那姑娘誤以為獨守空房,是因為哪里得罪了他,才被懲罰? 因此,她跪了一夜再加一個白日? 蕭嘉想了想,有些話還是跟那姑娘說開的好,免得她一直惶惶不可終日,日日以為她犯了什么錯,寢食難安就不好了。 于是,蕭嘉轉(zhuǎn)了個方向,朝柳珍珠的小院走去。 才剛踏進(jìn)小院門口,就看到嬌嬌小小的柳珍珠跪在長廊的石階下,似乎是跪得太久了,她臉色慘白一片,整個身子虛弱到極點,似乎一陣春風(fēng)就能將她擊倒。 蕭嘉走進(jìn)院子,也沒見柳珍珠抬頭望他,她始終低垂眉眼,安靜得有些過分。 “珍側(cè)妃,你不必如此,你沒有得罪孤,不必受罰?!笔捈瓮2皆诹渲楦?,道。 柳珍珠低頭跪在那,不回話,也沒有起身的意思。 蕭嘉看著柔弱卻倔強(qiáng)的柳珍珠,靜默了兩下,示意小菜子去扶她起來。 他自己繞過跪地的柳珍珠,朝廳堂走去,他決定好好兒坐下跟柳珍珠攤牌,一次性說清楚,讓她斷了伺.候他的念頭。 卻沒想到,他還沒走幾步,就聽到柳珍珠拒絕小菜子的攙扶,她虛弱至極道:“這位小公公,您不必扶我……按照家鄉(xiāng)的習(xí)俗,我是要跪足七天七夜的……” 跪足七天七夜? 什么意思? 蕭嘉腳步一頓,轉(zhuǎn)過身來。 柳珍珠余光看到了太子殿下的止步,她跪了太久太久,腰桿子酸疼不已,得依靠小手撐在地上,整個身子才能繼續(xù)跪好。可是小手也已經(jīng)沒力氣了,所以一個不慎,她整個人就虛軟無力地摔趴在地上。 可是剛剛摔倒,她又咬緊牙關(guān),努力爬起來,再次跪好。 蕭嘉此時離她很近,清清楚楚看到她垂落在肩頭兩縷秀發(fā)上,沾了好些灰塵。 再看她身上,衣裙上滿滿都是塵土,看這樣子,體力不支的她已是摔倒過好幾次了。 蕭嘉蹙眉,開口問道:“你方才說的要跪足七天七夜,是什么意思?” 柳珍珠虛弱無力的身子,勉強(qiáng)跪好,有氣無力道:“這是我娘家的習(xí)俗,若新婚夜被夫君厭棄,獨守空房,就得跪在院子里七天七夜,向夫家謝罪?!?/br> 蕭嘉聽后,很是一陣無語。 “宮里沒有這等規(guī)矩,你不必再如此?!笔捈卧俅畏愿佬〔俗?,“扶她起來?!?/br> 柳珍珠卻再次拒絕了,表情里滿滿都是倔強(qiáng):“不,若不跪足七天七夜,誠心不夠,我就會成為不祥之人,一生都會給夫家添禍。若是我娘知道了,她就是昏迷不醒,也不會原諒我的……” 提起她娘,蕭嘉腦海里頓時閃現(xiàn)廢井里血水四濺的一幕。 那個老婦人,聽說自打那日后,一直昏迷不醒。 她們母女,不管怎樣,都算是被他連累了。 思及此,蕭嘉心底嘆口氣,耐心問柳珍珠:“那要如何,你才能起來?” 柳珍珠聽到這話,卻是咬著唇,一副難以啟齒的樣子。 她不說,蕭嘉卻是看明白了,唯有留宿在她房里,她才能不跪。 “柳姑娘,今日過來,孤有幾句話對你說?!?/br> 蕭嘉眼神示意所有奴才奴婢退出院子,待院子里只余下他們兩人時,蕭嘉才蹲在她身邊重新開口道: “柳姑娘,不瞞你說,孤心底有一個深深愛著的姑娘……與你之間,是意外,孤知道你也是受害者,所以納你為側(cè)妃,給予你名分……但是孤對你,也只能盡責(zé)到這個地步,旁的給不了……” 柳珍珠聽懂了,太子殿下為了傅寶嫣,不打算碰她。 “對不起,太子殿下,那日是我不好,我該拼命推開您的,這樣您就不會對不起心上人……”柳珍珠立馬表現(xiàn)出難堪的樣子,長長的眼睫毛都在打顫,整個人都在發(fā)慌,“對不起,對不起……” 蕭嘉沒想到柳珍珠會道歉。 真要道歉的話,不應(yīng)該是他嗎? 柳珍珠一副羞愧極了的樣子,努力低下頭,咬著下唇道:“那日是我不好,若我不去那個林子,就不會被歹人丟進(jìn)廢井里,就不會禍害太子殿下了?!?/br> 柳珍珠口口聲聲都在道歉,卻有意無意提起了廢井。 蕭嘉聽到“廢井”兩個字,他倆發(fā)生過的一幕就再次毫無預(yù)兆地闖進(jìn)他腦海里,那日,是他不顧一切地抱緊她,她有反抗的,卻被他鎮(zhèn)壓了。 那樣的事,讓她一個弱女子來道歉,他……未免太渣了。 忽的,蕭嘉視線落在她雙膝上,上頭的裙子隱隱滲透著血跡。 她跪傷了。 “別再跪了,招個太醫(yī)來瞧瞧?!笔捈芜@次不給柳珍珠拒絕的機(jī)會,氣勢十足道,“這是孤的命令,違抗君命,要殺頭的,禍及娘家。” “禍……禍及娘家?”柳珍珠臉色大變,結(jié)結(jié)巴巴反問道。 柳珍珠見識不夠,之前能被傅寶箏唬住,眼下就自然能被太子殿下唬住。她進(jìn)宮的目的,就是為了娘家,要是言行不對,不僅沒給娘家?guī)砀R?,還反倒給娘家招禍,她就是大罪人了。 太子一看柳珍珠的反應(yīng),立馬把握住了她的脈搏,有點明白這個姑娘怕他的強(qiáng)勢,立馬正色道: “對,若你再違抗孤的命令,目無君上,就禍及娘家!” 太子忽的擺出太子架勢,柳珍珠膽怯地看著他,真被鎮(zhèn)住了,這次沒再敢說拒絕的話。 她連忙要從地上爬起來,可是真的跪得太久太久,雙腿麻木幾乎失去知覺,不是她想爬起來,就能爬起來的了。 于是,慌張下,不僅沒爬起來,身子剛剛起來點,就再次栽了下去。 蕭嘉本能地接住她。 “太子殿下,我……我聽話,您……您千萬別禍及我娘家,好不好?”柳珍珠這回是真的嚇得身子發(fā)抖,睫毛發(fā)抖,而不是偽裝的了,小手抓住他手臂,結(jié)結(jié)巴巴的,“我……我再不敢違抗您的命令了……” 柳珍珠自己都不知道,她真的膽怯時,模樣有多么讓人心疼。 遠(yuǎn)比她偽裝出來的,還要動人三分。 宛若一只淚珠打轉(zhuǎn)的新生小鹿。 任何有實力的男子,都得生出憐愛之心,哪怕不是憐愛,憐憫總會有的。 蕭嘉盯著她足足看了好一會,嘆口氣,面對這個被他禍.害過的姑娘,他很難昧著良心冷硬到底。 最終,攔腰抱起她,走進(jìn)房里將她好好兒安置在椅子里,給她招了太醫(yī)來瞧。 第41章 傅國公府。 柳珍珠這個大禍害終于送走了, 還送進(jìn)了東宮,那是個輕易出不來的牢籠, 傅寶箏基本不用擔(dān)心柳珍珠再來禍害自己爹娘了。 “輕松, 輕松, 真輕松!” 前陣子, 傅寶箏為了避免柳珍珠禍害自己爹娘,真真是十二分精力都投注在了柳珍珠身上, 她只要走出院門,傅寶箏就緊張得一批,鬼知道她又會出什么餿主意賴上自家爹爹, 真真是比防賊還累。 “輕松?”剛從門外走進(jìn)來的大丫鬟折香, 聽到傅寶箏的話, 立馬望向姑娘手里正在繡的荷包。 姑娘繡荷包可費(fèi)勁了, 大半日都繡不出一只眼睛, 哪里輕松了? 傅寶箏:…… 注意到折香視線投注在荷包上,傅寶箏的兩只小手頓時有了窘迫感,微微側(cè)身擋住折香的視線。 也不知道怎么回事, 都說熟能生巧, 可傅寶箏繡第一只小鳥荷包時有點費(fèi)勁,這第二只……居然比第一只還費(fèi)勁。 都繡了十來日了, 小鳥還沒繡好。 主要是那雙眼睛, 怎么繡怎么不對勁,怎么都繡不出第一只時那份靈動的感覺,每繡一次, 都像是呆板的死魚眼。 真送一只小呆鳥給四表哥,被他打趣兩句,譬如“越繡越退步”,傅寶箏會臊得無地自容的。 尤其上回被秦霸天甩在假山腳的那些荷包,四表哥走后,傅寶箏特意撿起來一一瞅過,別家姑娘的刺繡雖說圖案千篇一律,不是鴛鴦戲水,就是桃花美人的,新意是沒有,可別家姑娘的繡工真真是了不得啊,兩廂一對比,傅寶箏的繡活真是有些拿不出手的。 尤其想起上回假山下,四表哥是先看過她的荷包,然后才一腳踩上落了個大腳印的,那股子嫌棄意味是不用說,就已經(jīng)展露得清清楚楚了。 因為這個原因,傅寶箏繡第二只小鳥荷包時,對自個的要求也是拔高了的。卻沒想到,繡了十來日,連第一個荷包的水準(zhǔn)都沒達(dá)到。 好沮喪啊。 “哎呀!”一個走神,傅寶箏扎到了手指頭,一顆小血珠沁出。 “哎呀,哎呀,姑娘快歇歇吧,今兒個別繡了?!闭诘共杷恼壑吹搅?,連忙放下茶壺,跑過來捧起傅寶箏的手,折枝心疼壞了,朝折香責(zé)怪道,“都是你,好好的招惹姑娘做什么?瞧把咱們姑娘惹的,都扎傷手指了?!?/br> 折香聽到這話,滿臉的愧疚。 折枝比折香大半歲,平日就跟個大jiejie似的,處事要比折香老練,訓(xùn)斥過折香后,又立馬接過傅寶箏手里的荷包和針線,對傅寶箏笑道: “姑娘好幾日沒出院門了,不如去三房找四姑娘玩玩?興許有了別的樂子,心頭一高興,神清氣爽的,回頭再來繡荷包,就有靈感了?!?/br> 傅寶箏想想也對,刺繡這玩意,繡得好不好,也得看心境的。越是煩躁想繡好,就越是影響發(fā)揮,繡不好。 “好!”傅寶箏立即應(yīng)下,喝了兩口涼茶,就帶著折香去三房竄門,找傅寶央去了。 ~ 傅寶箏怎么都沒想到,才剛走出自家院子,就在花園里看到了傅寶嫣。 只見傅寶嫣立在一株桃花樹下,笑容滿面地抬起小手拉下一整條開得正盛的桃花枝子,努力踮起腳尖去夠枝條上最高最大的那朵桃花。 看到這一幕,傅寶箏驚訝得腳下一頓。 自然,傅寶嫣來園子里攀折桃花,并不奇怪,畢竟這也是她的家,她愿意去哪里折桃花都是可以的。 奇怪的是,太子昨兒個才納了側(cè)妃,今兒個傅寶嫣就這般好心情出門來折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