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節(jié)
更匪夷所思的是,傅寶嫣臉上的笑意,連粉紅面紗都遮擋不住,歡喜的模樣撲面而來? 箏兒微微蹙眉,覺得怪異,盯著傅寶嫣好一通打量。 箏兒打量的目光,傅寶嫣自然察覺到了。 不過察覺歸察覺,傅寶嫣依舊側對傅寶箏,沒有轉過身來打招呼的意思,盡情讓箏兒欣賞她的笑臉。 直到箏兒腳步一轉,打算繞道而走了,傅寶嫣才趕忙轉過身來,裝出一副才發(fā)現箏兒的樣子,笑意盈盈叫住箏兒道: “箏meimei,好巧,你也來啦!” 箏兒不想理會傅寶嫣,自打傅寶嫣勾搭太子的事爆了出來,大房和二房就撕破臉了,箏兒也是自從那日起,就再沒與傅寶嫣說過一句話。 此刻,也不想搭理。 是以,箏兒就跟沒帶耳朵似的,繼續(xù)前行。 傅寶嫣被箏兒冷待了,心頭頓時很不爽,高傲,高傲,她傅寶箏高傲個什么勁? 曾經,傅寶箏差點成了太子妃,還有資本在她傅寶嫣跟前翹起尾巴高傲。 畢竟,得不到太子的心,也算是差點得到太子妃高高在上的位置。 如今,太子的心始終沒得到,太子妃的位置也與她傅寶箏沒有丁點關系了,她傅寶箏還翹起尾巴高傲什么? 盯著箏兒冷漠離去的背影,傅寶嫣胸口憋氣地站在原地,猛地將手里折好的桃花枝子盡數摜在地上。 原來,傅寶嫣昨兒個跟太子私下里拜了天地,結為了夫婦,又給柳珍珠擺了一道,她高興了一宿睡不著覺。尤其今日清晨得知昨夜太子睡了前院書房,真讓柳珍珠新婚夜就獨守空房后,傅寶嫣就歡喜得不行。 后來一想,箏兒肯定在背后看她笑話,在嘲笑她,畢竟她這個太子真愛還沒嫁進東宮,柳珍珠就搶在前頭嫁進了東宮。 若不是她和太子私下里拜過天地的事不好四處張揚,傅寶嫣真想昨夜就沖到箏兒跟前,向箏兒炫耀,她傅寶嫣如何如何深得太子寵愛,為了不讓她傷心,太子還承諾了不會碰柳珍珠這個側妃。 不過,那些事實在太過私密,不好炫耀,傅寶嫣只好退一步,假裝在園子里折桃花,讓箏兒看清楚她傅寶嫣一丁點都不難過,一丁點都不傷心,還能笑得無比燦爛。 讓箏兒看清楚,她傅寶嫣是區(qū)區(qū)柳珍珠打不敗的,他們大房一家子費盡心思送柳珍珠進東宮當小三,還求來了側妃的名分,謀算得再多也沒用! 太子壓根就不屑! 太子的心始終都是她傅寶嫣的! 如此,也算是能初步達到打臉箏兒,打臉大房的目的。 “呵,裝著冷漠不搭理我,誰不知道你心底已是炸翻了天了?”傅寶嫣盯著箏兒遠去的冷漠背影,面紗下的小嘴一癟,“你們大房費盡心力送了柳珍珠進東宮,還能不關心柳珍珠處境?想必眼下已經知道太子新婚夜讓柳珍珠獨守空房了?!?/br> “呵,jian計落敗了,被狠狠打臉了,這才是你箏兒不敢面對我的笑臉的真實原因吧?” 傅寶嫣冷笑著狠狠掃向箏兒越走越遠的背影,最后,狠狠“呸”了一聲。 ~ 虧得箏兒不知道傅寶嫣的那些個心理活動,要不真的要笑死了。 傅寶嫣和太子,在如今的箏兒心底就是路人甲,只要他倆不再來禍害她的家人,誰在乎他們啊。 太把他們自己當回事了! 這是病,得治! 好在,箏兒壓根不知道傅寶嫣怎么想的,是以壓根沒有要給傅寶嫣治病的念頭,否則,真有可能向四表哥討要一包專治臆想癥的藥,給傅寶嫣好好兒灌下去。 “呀,箏兒來了!” 箏兒剛走進傅寶央的小院子,正雙腳倒勾吊在單桿上的傅寶央立馬嘰嘰喳喳抱怨起來: “哎呀,箏兒,你怎么才來呀,我都練了十日的倒掉金鉤了,枯燥無味要煩死了!” 老太太的六十大壽上,傅寶央招待小姑娘時出了差錯,與個郡主起先鬧口角,后來動起了手。然后,傅寶央就被她爹禁足,關在院子里只練習“倒掉金鉤”這一個招式,枯燥又乏味,算是對她的懲罰。 箏兒聽到傅寶央的抱怨聲,頓時心下好笑,走過去蹲下,一巴掌拍向傅寶央的后腦勺,笑道: “誰叫你惹了事,被禁足?三叔可是特意叮囑過我,不許我來探望你,說是趁著這回要給足你教訓,看你下次還敢不敢仗著身上有功夫,就跟郡主動手了。今日是禁足的最后一日,我還是求了三嬸,才能提前來探望你的?!?/br> “切!還有下次,我還揍她!”傅寶央絲毫不懼,過去十來日了,她想起當時的情景,還氣鼓鼓的。 “那日到底是怎么回事?。俊惫~兒蹲在傅寶央跟前,對著她倒吊在那兒朝地的腦袋,詢問道。 傅寶央氣憤道:“那個什么破郡主造謠,說你被晉王世子睡了?!?/br> 箏兒:…… 整個人先是一陣懵逼,隨后臉蛋漲紅。 任意一個守規(guī)矩的好姑娘,聽到自個被人睡了這樣的話,都得羞憤死吧? 不過羞憤過后,大底是因為被造謠捆綁在一塊的男子是她心心念念的四表哥,箏兒并不急躁,咬了會牙關后,箏兒冷靜下來問道: “到底怎么回事,你仔仔細細跟我說說?!?/br> 第42章 “鬼知道那個破郡主發(fā)什么瘋, 我都不認識她,忽的,她就不屑地瞪了我兩眼, 嘴里還陰陽怪氣的,說什么‘還以為傅國公府是怎樣的人家呢,今日一見也不過如此,就靠邀請一堆皇親國戚過來撐場子罷了’?!?/br> 還說什么“只有外強中干的人家,才需要靠表面的繁華來粉飾內里的敗絮。” 傅寶央一個翻身從單桿上跳下來, 坐在草地上,詳細說與箏兒聽。 “這種無理的客人, 若是擱在平日, 我早就一拳打過去了, 那日顧忌是祖母的好日子, 我忍了, 假裝沒聽到, 結果……呵呵,我沒搭理她, 她還來勁了!” “那個破郡主突然躥到我跟前, 抓住我手臂,湊到我耳邊嘲諷道, ‘你們傅國公府內里的齷鹺,怕是你都還蒙在鼓里吧,不知道你的好堂姐傅寶箏為了幫助家里,都急哄哄地獻身給晉王世子睡了吧?’” 以傅寶央平日里對箏兒的維護, 聽到這話,她哪里還能忍得?。孔匀皇菙]起袖子,一拳就揍了過去! 哦不,那日傅寶央太憤怒,憤怒到連袖子都還來不及擼,握緊拳頭就狠狠揍了過去! “要不是破郡主躲閃得快,非得將她眼珠子揍出來不可!” 傅寶央此刻還激動萬分,一把從地上彈跳起來,擼起袖子將那日狠揍破郡主的情形給重現了一遍。 “她膽敢侮辱你,我就揍死她,若有下次,我還揍她!”傅寶央立在草地上,氣鼓鼓道。 箏兒聽完這些話,眉頭緊蹙,整個人都陷入了沉思。 此事疑點重重。 那個郡主出言侮辱箏兒被四表哥睡了,事后箏兒卻沒有聽到任何風聲? 箏兒記得六十大壽那日送走四表哥后,回到自個小院里就聽到傅寶央闖禍被禁足的事,當時立馬沖到傅寶央院子去要搞清楚到底怎么了,卻被三叔三嬸輕描淡寫地道“還能怎么的,央兒那混賬性子又皮癢癢了,瞎惹事了唄!不好好罰她幾日,那臭脾氣改不掉的!” 因著傅寶央曾經屢次與官家姑娘打架,都是雞毛蒜皮的小事惹的禍,箏兒也就以為這次也是如此,被三叔三嬸哄騙后,就基本信了。 回到大房,箏兒向娘親提及此事,娘親表情沒有絲毫異樣,也是一副“央兒又犯了小錯”的樣子,于是,箏兒就真信了。 眼下想來,竟是爹娘及時將消息封鎖,鎮(zhèn)壓下去了。 再加上有太子在廢井里的那個巨大丑聞爆炸開來,所有人的耳朵和眼睛全都盯著太子,所以破郡主污蔑箏兒被蕭絕睡了的事壓根沒有翻起浪花。 不對,不對,像箏兒這樣的頂級貴女失貞,就算有太子的事?lián)踉谇邦^,也不應該一點水花都濺不起來呀? 而且,箏兒之前還與太子有一段,太子出事,箏兒也出事,就憑著兩人曾經的糾葛,箏兒被曝出**蕭絕,只會與太子的丑事捆綁在一塊,兩件事一塊發(fā)酵,越演越烈才對。 箏兒又怎么可能獨善其身呢? 除非…… 陷入思考的箏兒,突然想到一種可能,哪怕匪夷所思……忍不住截斷氣憤不已滔滔不絕的傅寶央,提問道: “央兒,當時那個破郡主造謠時,可有旁人聽到她的話?” 也就是,那個破郡主的話是否只對傅寶央一人說了,身旁的人一個都沒聽見? 果然,只聽傅寶央立馬道:“嗯,當時她趴在我耳朵上,小小的嘀咕,旁的人還沒來得及聽見,就被我狠狠揍了,她再不敢開口的?!?/br> 謠言沒流傳開來,傅寶央覺得是自己立了大功。 緊接著,傅寶央又湊到箏兒耳邊道:“你放心,這事兒我只對你一人透露了,連我爹我娘問我,我都沒說實話!” 箏兒:…… 所以,爹娘和三叔三嬸當日表情一切正常,不是因為要保護箏兒不受傷害,私下里將事情全都鎮(zhèn)壓處理完畢,而是因為對造謠的事一無所知?真以為傅寶央是皮癢癢了,挑釁了破郡主?所以,只是將傅寶央禁足了事? 若真是這樣,那整件事就有意思極了——爹娘沒封鎖,沒鎮(zhèn)壓,“箏兒被晉王世子睡了”的謠言卻沒有掀起絲毫風暴,甚至一點點水花都沒激起,那就只有一個可能,那個破郡主造謠的話只單單對傅寶央一人提及了,還沒開始對別的人亂說。 整件事真的是匪夷所思極了,那個破郡主如此行事,到底目的何在? 最關鍵的是,那個剛從西北回來的破郡主,箏兒壓根就不認識她,兩世都沒打過交道呢。 卻突然沖出來猛咬箏兒一口? 簡直神經病?。?/br> ~ 與傅寶央交談過后,箏兒留下來陪她用了一頓午膳,就回到自個的梨花小院去了。 折枝見自家姑娘去了一趟四姑娘那,非但心情沒變好,反倒眉頭緊鎖比先前更糟糕了,折枝忙用眼神示意折香到底咋了? 折香搖頭,偷偷跟折枝私語,道姑娘與四姑娘聊過后就滿腹心思了,具體聊了啥她也鬧不清楚。 “我想一個人靜一靜?!备祵毠~走到里間床榻邊坐下,面無表情地淡淡道。 兩個大丫鬟立馬識趣地退下,帶上房門。 房里只剩下傅寶箏一人,一切都靜了下來,她和衣仰躺在床榻上,讓自己腦子靜下來,一次次思考那個破郡主到底要干嘛。 為了情? 還是為了別的什么? 傅寶箏將前世今生的事來來回回過濾了好幾遍,在她的印象里真的沒有慕容郡主這個人。 上一世沒遇上慕容郡主,這一世卻被她纏上了,兩世為何會發(fā)生這般大的變化? 是因為傅寶箏身邊的人和事變了,產生的連帶效應? 要說傅寶箏變化最大的地方,那就是踹掉了太子殿下,與四表哥在一起了。 所以,慕容郡主的出現,是因為四表哥嗎? 上一世,傅寶箏沒有搭理四表哥,所以她的生命里沒有出現慕容郡主這號人。這一世,她與四表哥好上了,所以慕容郡主纏了上來? 思及此,傅寶箏心底莫名的有了情敵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