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5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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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殿下福王最近最得圣寵,賣給他吧?!笔捊^說得云淡風輕。 李瀟灑點點頭,福王性子急,為人又狠,一旦有太子的罪證把柄,非得一口咬死不可。他等著日后太子變成臭狗、屎,從儲君之位上滾落的那一日。 蕭絕整理完賬本后,抬手揉揉發(fā)酸發(fā)脹的雙眼。再睜眼時,他瞥了眼李瀟灑臉上的抓痕,央兒的潑辣他已聽說了,安慰李瀟灑道: “瀟灑,委屈你了?!?/br> 原來,與央兒定親后,打著“為了愛情,浪子回頭”的幌子,蕭絕安排李瀟灑搬離勾欄院,住回平勇侯府,在太子掌管下的戶部安排了一個差事,攀上戶部高官,這才逐漸接觸到戶部賬目,貍貓換太子,將提前做好的假賬本換出了鎖在賬本庫的舊賬本,近幾年的全偷了出來。 罪證搜索完畢,李瀟灑待在戶部便沒了意義,需要找個理由推掉差事。再加上太子妃那邊出了差錯,不肯成全絕哥和箏兒了,兩下一算計,干脆策劃了“情變”一幕,當街與央兒打鬧。央兒果然也爭氣,怒氣沖沖鬧起了退婚。 長輩們一個個痛心疾首,尤其李瀟灑爹娘,對李瀟灑那是又打又罵,家法都搬出來了。 李瀟灑做出一副不孝子,不服管教的樣子,與爹娘、長輩大吵一架,連執(zhí)行家法的板子、板凳、雞毛撣子、鞭子都打飛了,鬧得不可開交,再次搬回了勾欄院。臨走前,恨恨宣布—— “什么破戶部,什么破差事,能賺幾個銀子,你們想讓我去,老子偏不去,老子不干了!” 就這樣,“情變”一事,算是一箭雙雕,脫離了戶部的鬼差事,也順便重新點燃太子妃撮合箏兒和絕哥的熱情。 只是在這樣的策劃下,李瀟灑陷入了流言蜚語,還被心愛的央兒誤會。 蕭絕拍拍李瀟灑肩膀,表示他委屈了。 李瀟灑一愣,隨后笑道:“絕哥,我不委屈。” 流言蜚語,他早就習慣了,只是這次卷進了央兒,他很心疼是真的。 想到央兒昨夜哭了一宿,現(xiàn)在肯定還在哭,他就恨不得立馬飛到央兒身邊,摟住她好好解釋,好好哄。 可看看天色,離天黑還早著呢,不黑透了,不方便。 蕭絕見李瀟灑幾次三番看外頭的天色,笑著提醒道:“離天黑還早著呢。” 見自己要夜探香閨的心思被看破,李瀟灑面皮發(fā)燙,有點不好意思。 “天吶,你這是在臉紅嗎?”秦霸天張著大嘴,笑得“哈哈哈”的,真是難得一見的奇景。他倆廝混在一處多年,哪里見過他這般神態(tài)?。啃呒t了臉,像個嬌羞少女。 趴在桌上,湊近李瀟灑的臉,秦霸天要看得更清楚些。 李瀟灑慌不迭地背過身去,不給秦霸天看。 “喲喲喲,像個小媳婦似的,還扭捏上了?!鼻匕蕴齑笮?。 李瀟灑翻了個白眼。 蕭絕抱胸在一旁笑,想起央兒那姑娘,心中略有擔憂,那姑娘都鬧到退婚了,鐵定寒心了,怕是不好哄。 有心給李瀟灑出出主意吧,又覺得,哄女人這種事,各人有各法,心底的愛一片真摯,還怕哄不回來么? ~ 夜幕終于在期盼下降臨了。 可李瀟灑怎么都沒想到,他放輕腳步偷偷摸摸來到央兒窗外,居然看到桃色床帳下的央兒一身梨白睡袍,拉住她娘親,百般哭著不肯放她娘走。 “娘,今夜您留下來陪我睡,好不好,”央兒蒼白白的臉蛋淚噠噠的雙眸,睫毛也濕漉漉的,可憐兮兮,“我昨夜努力入睡,可努力了一夜,也睡不著?!?/br> “娘,我傷心,我難過,我睡不著……您陪著我,像小時候那般摟著我睡,好不好?” “好,央兒,娘留下來陪你。”三太太鄭氏輕聲哄她,宛若哄著怕黑不敢獨自睡的小丫頭。 母女倆躺好后,三太太鄭氏輕聲安慰著,陡然又情緒激動起來: “那個混蛋,奪走了我兒的心,又跟別的女人廝混,今日去他府上,是沒看到他,要是看到了,定要用雞毛撣子抽他!” 鄭氏的聲音清潤細柔,罵人,都兇不起來。 今日晌午,去平勇侯府退婚,打頭陣撕逼的都是蕭瑩瑩,她全程都沒說上幾句話,實在是個性子極軟的。也就在女兒閨房,還能勇敢起來罵罵人。 央兒掉著淚疙瘩,大力點頭:“嗯,娘,狠狠抽,專往他臉上抽,俊臉沒了,看他還怎么到處招惹桃花!” 說到懲罰男人,央兒抬起下巴,中氣十足,可比娘親厲害多了。 李瀟灑:…… 媳婦兒,你……真狠心。 ~ 感嘆過后,另一個棘手的問題來了,丈母娘睡在房里不走,他還怎么夜闖香閨,哄央兒啊? 第109章 李瀟灑足足呆立在窗外一個時辰, 像守護稻田的稻草人似的, 巋然不動,從一更天站到了二更天, 枝頭的小鳥都耷拉下眼皮入睡了,房里的母女倆還在絮絮叨叨說話, 央兒時不時放兩句狠話, 聽得李瀟灑像蕩秋千似的, 一顆心忽上忽下,懸在空中。 又過去半個時辰,央兒總算像個小娃娃似的被哄睡了。 可房里的丈母娘給央兒掖好春日薄被后,絲毫沒有要走的意思,竟真的要留下來陪伴央兒到天明。 這可愁壞了李瀟灑。 丈母娘不走, 他完全沒辦法接近寶貝央兒啊,如何哄? 很快,他有了主意, 轉身要走。 恰逢這時,有小丫鬟快步走進閨房,挑開粉紅床帳附在三太太鄭氏耳邊回了幾句話, 鄭氏連忙點頭。丫鬟出去后,鄭氏輕輕掀開被子, 悄悄兒下床,似要離開。 李瀟灑心頭一喜,又站定不動了。 忽然,央兒睜開眼拉住鄭氏, 語帶乞求:“娘,您答應陪我睡的,不許走,不要走嘛?!?/br> 小姑娘撒嬌,眸中帶淚。 我見猶憐,任何人見了都得動容。李瀟灑驚嘆,他女俠似的央兒,居然還有這樣嬌憨可人的一面? 驚嘆之余,李瀟灑眉頭一皺,他家央兒醒得未免太及時了,早不醒來,晚不醒來,丈母娘要走,她就倏然醒轉? 一個念頭閃過,李瀟灑有些驚訝地看向央兒。他輕功很好,無聲無息,連府里護衛(wèi)都察覺不到,央兒理應發(fā)現(xiàn)不了才對??煽囱雰旱姆磻?,竟像是察覺他在外頭似的。 難道,她對他有心里感應? 念頭一起,李瀟灑心頭一甜。 那頭,鄭氏笑著拍拍央兒小手,正要開口解釋,珍珠門簾脆聲撥開,一張白生生的俏臉出現(xiàn)在門簾處。 “箏兒!”央兒歡喜出聲,再不央求娘親陪她睡,這么晚了箏兒還來,鐵定是要陪她到天明的,她不怕了。 傅寶箏快步走上來,朝鄭氏小聲道:“三嬸,我放心不下央兒,我想陪著她?!?/br> 語氣里帶著一絲懇求,生怕三嬸不同意似的。 鄭氏聽出來了,忙不迭地點頭,笑得溫柔:“有你陪著,甚好?!?/br> 箏兒與央兒差不多大,兩姐妹又一向交好,要吐苦水什么的,更隨心所欲些,鄭氏對穩(wěn)重的箏兒很放心,笑著拍拍她肩頭走了。行至房門口,又想起什么來,回頭補充笑道: “箏兒,剛才丫鬟進來回稟,說你來了,我就要出去的。恰巧央兒又醒了,就多說了兩句。” 到底是個性子極柔的人,面對箏兒這個晚輩,她都擔心箏兒誤以為她遲遲不出門,是不同意,要體貼地解釋一二。 傅寶箏報之一笑,回了個晚輩禮。 鄭氏掩上門走了,央兒急急拉住傅寶箏小手往床帳里鉆,生怕箏兒會溜走,單單丟下她似的。但,央兒沒讓傅寶箏脫衣裳,連外袍都沒脫。 按理說,豪門貴族里的姑娘,哪能外袍不脫就往床帳里鉆呢?也太不講究了。 很顯然,箏兒和央兒都不該是如此不講究之人。 窗外的李瀟灑見了,之前冒出的那個念頭越發(fā)明朗起來,他的央兒就是感應到他的存在了。 隨后,他徑直抬手叩響了窗戶。 “咚咚”兩聲悶響。 “誰?”傅寶箏撩起床帳,望向微微敞開條縫的木窗。余光里,一向愛管閑事的央兒,靜靠在床頭,沒動,也不出聲。倒像這閨房是箏兒的,與她毫不相干。 見央兒不接招,傅寶箏知道她心頭還氣著呢。 傅寶箏只得佯裝好奇外頭的人是誰,穿鞋下榻自己走向窗邊。 其實呀,以她和央兒的親密程度,這兩日她本該夜夜陪央兒睡的,考慮到李瀟灑會夜探香閨,她才沒來。一刻鐘前,一個紙團丟進她房里,得知三嬸在,李瀟灑進不去,才快步跑了來解圍。 所以,傅寶箏知道敲窗的是李瀟灑,毫不猶豫推開了兩扇窗。 夜風襲來,她閉了閉眼,再睜開,她就驚住了。 怎么是他? 很快,傅寶箏滿臉喜色,脆聲喚道:“四表哥!怎么是你?”她以為投擲紙團求助的是李瀟灑,四表哥不會來的。 床帳里的央兒,正低頭靠坐在床頭,一副對窗外之人不感冒的樣子,咬唇不做聲。可聽到箏兒的驚喜聲,她忙不迭地扭頭看過去。 窗外站著的,還真是白衣飄飄似仙人下凡的晉王世子。 央兒以為自己看花了眼,揉揉眼睛再看,窗外那人還是晉王世子,鉆出霧蒙蒙的床帳下榻再看,這回清清楚楚的,那張臉真的是晉王世子。 不是李瀟灑。 央兒忽然心頭萬分委屈,眼里閃現(xiàn)大朵大朵的淚花。 那個混蛋,為什么不來找她賠禮道歉? 為什么不來找她認錯? 做錯了事,還拉不下臉面向她低頭,好好兒認個錯嗎? 她昨夜睜著眼,等他一宿,他都沒來。 今夜,還不來? 央兒緊握雙拳,指骨都要捏碎了。她的心就跟這指骨一樣,疼得要一點點破碎了。 越想越委屈,央兒眼底的大朵淚花憋不住了,它們剛滑出眼眶,就成了碩大的珍珠,一顆顆快速滾下,砸在地面,吧嗒吧嗒作響,寂靜月色下,點點動靜都格外清晰。 若地板有知覺,地板都得喊疼,替她喊的。 李瀟灑又怎么可能不疼? 慌不迭地從窗戶后閃現(xiàn)出來,喚道:“央兒,我在這!” 一聲“央兒”,婉轉千回,任誰聽了,都能清晰地辨別出里頭的深情和愛意,令這昏暗的女子閨房都多了幾分暖色。 央兒赤腳立在屋子中,聽了,赤紅的眼眶里淚水更多了,像是水庫裂了口子在泄洪,又快又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