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6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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驀地,像是承受不住般,“哇”地一聲哭出來,抱胸埋首蹲在地上,雙肩輕顫,青絲凌亂,隨意搭在梨白的中衣和衣袖上。白衣烏發(fā),襯得一張淚臉,越發(fā)楚楚可憐。 哪里還有曾經(jīng)女俠的瀟灑和豪爽? 一絲一毫都不見了。 可見,昨日的野花事件,傷她有多深。 李瀟灑頓時慌亂無措,回過神來,趕緊翻窗跳進(jìn)去,張開雙臂抱住央兒,低聲哄著什么。 蕭絕見央兒扭動身子,不讓李瀟灑抱,但總體情況還算一片大好,無需擔(dān)憂什么。姑娘么,愿意為你哭,愿意跟你推搡,那就表明對你有情。 傅寶箏看著李瀟灑單膝跪地從身后擁抱央兒,莫名的覺得畫面很美,忽然,她腰間纏上一物,身子騰空飛起,險些驚叫出聲。低頭一看,竟是四表哥雙手圈住她小蠻腰,將她給偷出窗外去。 被他打橫抱在懷里,她面上一紅。 輕輕關(guān)上窗戶,兩人另外找個秘密地兒,雙宿雙飛。 ~ 四表哥一路抱著她走出二房院子,來到一條僻靜的林間小道,被她的小粉拳打了好幾下胸膛,四表哥才放她下地,自己走路。 月色下,他牽著她手散步了好一會,傅寶箏才忍不住仰頭看向四表哥,低聲問道:“四表哥,為何你不讓李瀟灑先現(xiàn)身啊,這樣,央兒也不會哭得那般傷心?!?/br> 蕭絕摸摸箏兒頭頂,笑得寵溺:“我的箏兒真聰明,居然看出來是我阻攔的?!?/br> 箏兒與蕭絕相處日子久了,確實變聰明了,擱在以前,她只會傻乎乎地被眼前所見所聞給騙了,哪里還能想到“明明就在窗外,卻躲著不現(xiàn)身”這種事? 確實如箏兒所說,是絕哥抬手止住了李瀟灑,要不然方才窗戶一打開,李瀟灑早慌不迭地出現(xiàn)了。 可若真是那樣,央兒會作何反應(yīng)? 鐵定是躲在床帳里,跟座黑臉閻王雕塑似的,任由李瀟灑跳進(jìn)窗里,好話說盡,也換不來央兒的好好回應(yīng)。 最大的可能,是冷言冷語,叫李瀟灑滾,口是心非說自己不喜歡他了,心底沒他了,說盡氣死李瀟灑的話。 就是不肯承認(rèn)自己心底還有這個男人。 姑娘么,在愛情面前沒有不嘴硬的,真真是各種氣死人的話齊齊往外蹦,唯恐氣不死對方。 李瀟灑被氣到了,又是第一次喜歡一個姑娘,毫無應(yīng)對經(jīng)驗,說不定一個沒把控住,兩人會吵得更猛,不僅解決不了問題,還得來個曠日持久的冷戰(zhàn)就不好了。 遠(yuǎn)不如現(xiàn)在這般,蕭絕使個小計謀,就逼迫出了央兒的大朵淚花,將她對李瀟灑的在意盡情哭了出來,哭得可憐兮兮的。 李瀟灑心底一暖,再一軟,然后再來個愧疚……最后,鐵定能對央兒給出更多的承諾。 到時,還不是央兒要他承諾什么,他就承諾什么。 男人么,面對心愛的姑娘,心腸都軟的,為了讓她不哭,什么承諾都舍得給的。 聽了男人的娓娓道來,傅寶箏愣愣地眨了眨眼:“四表哥,你怎么懂這么多???” 蕭絕:…… 壞了,她會不會覺得她心思太繞,手段太多啊? 蕭絕摸摸鼻子,低頭看向她的眼神都心虛了,不敢與她目光相接似的垂下眼。 然后,視線落在她白皙精致的下巴上,蕭絕就挪不開眼了。也不知她下巴怎么長的,白嫩嫩的,弧度也優(yōu)美,平日里就怎么看怎么美,月色下,宛如白牡丹綻放的第一片花瓣,越發(fā)姿色.誘人。 蕭絕喉頭滾動一下,竟是看癡了,等他意識回歸時,修長有力的手指已經(jīng)捏上了她白皙的下巴。 傅寶箏驀地羞澀起來,白生生的臉蛋上紅潮翻滾。 其實,對他崇拜如她,哪里會覺得他心思太繞,手段太多啊。在傅寶箏看來,只要那些心思兒不用來干無良之事,不僅無傷大雅,還顯得段位極高智慧非凡呢。 譬如,今夜他的手法,她就很喜歡。對央兒好的,她有必要不喜歡嗎? 第110章 花前月下, 卿卿我我。 傅寶箏這邊的夜空格外寧靜,枝頭葉下,唯有兩人親吻的聲音。起先緩慢輕柔, 如碧草叢中的玉蘭徐徐綻放, 悄無聲息。后來急切了, 像是山間繁花齊齊綻開, 撲簌簌地有了動靜。 傅寶箏清晰地聽進(jìn)耳里, 心尖尖都羞紅了。 卻推不開四表哥,也不敢推拒, 因為她被四表哥拐騙著坐上了高高枝頭。男人騙她說, 月色好看,尤其坐在高高枝頭, 隔著繁茂枝葉去看, 有形容不出的美。她傻乎乎地信了, 坐了上來, 才知道, 男人打的是什么鬼主意。 真正是上樹容易,下樹難,她又并非兩腿騎馬似的跨坐, 而是橫著坐在一根算不上粗。壯的樹枝,兩腿空懸無借力點,沒有四表哥摟著,她分分鐘都要坐不穩(wěn)掉下去。 如此, 她不得不牢牢攀附四表哥, 他要亂來, 她毫無反抗之力。 “騙子!” 若枝頭的鳥雀沒睡,時不時能聽到姑娘家又羞又臊的低罵聲。 ~ 央兒那頭, 就沒有傅寶箏這邊的寧靜祥和了。 央兒始終抱胸埋首蹲在地上,青絲凌亂遮擋住白生生的淚臉,哭得美人肩一顫一顫的,像極了暴風(fēng)驟雨下不堪承受的玉蘭。平日里是霸王花一朵,今兒可憐巴巴,成了雨中嗚嗚哭泣的嬌花。 且,是為了他而哭。 過了最初的慌亂,李瀟灑心頭忽然生出一股暖意,她的眼淚和哭泣無不宣告了對他的在乎,是一種最美的告白。 李瀟灑心都化了。 慌不迭地收攏雙臂,緊緊抱住掙扎著不肯讓他碰的央兒,語帶懇求道:“央兒,央兒,你聽我解釋……” 接下來,李瀟灑語速極快地講他得知她出府后,如何故意攜了個姑娘偶遇她,故意不躲避姑娘的親昵,一切都是演戲,當(dāng)不得真的…… “什么當(dāng)不得真?當(dāng)時小野花臉上有多嬌羞,我看得一清二楚!”央兒陡然氣憤地?fù)P起臉,截斷他的話,“那個小野花哪里沒當(dāng)真了?她對你的情意,全京城的人都看懂了!” “你倆沒有情,她能羞成那副德性?你騙鬼呢?” 李瀟灑:…… 青樓女子討好恩客是分內(nèi)事啊,對花了銀子的大爺都沒個笑臉,那還叫青樓女子嗎?何況他是勾欄院的一大財神啊,她們還不得卯足了勁,哪怕只是做做樣子,也得裝出一臉羞澀的模樣來? 稍微會做人的,哪個青樓女子不是這樣討好恩客的? “我娘可打聽清楚了,那個小野花都伺候你兩年了,你倆的第一次相遇是在兩年前的花燈節(jié),你倆都在一起幾百個日夜了!現(xiàn)在還沒斷!你還說對她不喜歡,沒意思?”央兒氣憤填膺,小臉憋紅。 兩年前,她還是深閨里一個不諳世事的小姑娘,完全不懂情滋味,他卻已經(jīng)摟住姑娘談情說愛、尋歡作樂了。 想想都委屈。 李瀟灑:…… 他的央兒怎能這般想他? 一個青樓女子,他有必要去談情,去說愛嗎? “央兒,她不過是個青樓女子而已,每夜榻上伺候的男人不知凡幾,但各個都是錢貨兩清。”李瀟灑肅容,單膝跪在坐地的央兒前,一本正經(jīng)地解釋。 央兒一驚,那個姑娘每夜都要跟好幾個男人睡嗎? 所以那姑娘并沒有為李瀟灑守身如玉? 他倆真不是戀人關(guān)系? “在她眾多的恩客里,我大概是財富地位最高的?!迸缘?,李瀟灑本不必多說,央兒也能大致領(lǐng)悟到點什么。 但他太在乎她了,忍受不了她對他的一點點猜忌,便詳細(xì)剖析道:“沒腦子與她們癡纏上愛得死去活來的公子哥,少之又少,我認(rèn)識的沒有一個,而我自認(rèn)有頭腦,絕不可能與青樓女子牽扯不清,談什么情,說什么愛的?!?/br> 換句話說,李瀟灑骨子里是瞧不上煙花女子的,一群“哪怕乞丐有銀子,都能陪。睡的東西”,不值得他看入眼中。 央兒聽了,心頭一松,滿腔的怒意頓時減少泰半,心頭莫名一片舒坦。 其實并非莫名,而是李瀟灑對青樓女子評價不高,還隱隱帶著不屑,令央兒心頭爽快了。 這個不難理解,一刻鐘前,央兒還將那個百媚千嬌的小野花當(dāng)做情敵,陡然聽到自己男人貶低情敵,是個人都得心底爽快一把。 而且那個姑娘都沒有為李瀟灑守身如玉,可見那姑娘真的只是拿了銀子做分內(nèi)事,對瀟灑哥哥沒有覬覦的。 之前的郎情妾意都是她腦補(bǔ)出來,被誤導(dǎo)了。 李瀟灑見央兒臉色好轉(zhuǎn),趁熱打鐵,單膝跪在她身前,表白道:“央兒,我只喜歡過你一個姑娘,旁的,哪怕是一丟丟情,都沒有,真的?!?/br> “沒有又怎樣,你還不是跟她們……鉆一個被窩!”央兒想起這個,才好些的眼眶又紅了,偏過頭去,難受極了。 她想起昨日街頭,圍觀群眾嘲諷她的話了,她們笑她傻,居然將男人的承諾當(dāng)真話,相信紈绔會浪子回頭。 而她比她們嘲諷的更傻,因為她從未得到過任何承諾。 念頭一起,央兒又是有話直說的性子,咬咬唇,也不管難堪不難堪,害臊不害臊了,直接背對他,口齒清晰地要求道:“我娘說,你們平勇侯府不肯退婚,執(zhí)意要娶我。那好,李瀟灑,你給我聽清楚了,真心要娶我,就從今日起再不許碰別的姑娘,再不許跟她們出雙入對走一塊,以后也不許納妾!做不到,今日就一刀兩斷,我寧愿落發(fā)當(dāng)姑子去,也絕不留在你身邊受氣。” 李瀟灑幾乎毫不猶豫地點頭,可下一刻想起,她后腦勺面對他,壓根看不到他的點頭,便張開口準(zhǔn)備說話,不過還未開口,又被央兒打斷了:“你想清楚了再點頭,不要現(xiàn)在敷衍我,將來又后悔!” 央兒始終不肯轉(zhuǎn)過身去,坐在地上背對他,聲音也難得的冰冷,似臘月里懸在屋檐下的冰凌,凍颼颼的。 李瀟灑卻是笑了:“這有何難,我本來就是這樣想的。三妻四妾,非我之愿,遇上你,一生一世一雙人,足以?!?/br> 央兒終于回頭看他:“你說的可是真心話?” 李瀟灑舉起右手,發(fā)誓道:“若不是真心話,我五雷轟頂,天打雷劈,出門被馬車撞死,吃飯被噎死,喝水被嗆死,睡覺做噩夢被厲鬼掐死,醒來發(fā)洪水被淹死,騎上馬背被摔死……” 原本以為,他說了這么多種不得好死,央兒會像話本子里的姑娘那般,急急撲過來捂住他嘴,阻止他繼續(xù)說不吉利的話呢,這樣他就可以趁機(jī)抱緊她,好好兒柔情蜜意一下。結(jié)果…… 央兒好整以暇地坐在那,神情極其認(rèn)真地聽他一種死法,一種死法的往外蹦。還揚(yáng)起下巴,面露滿意,竟是他發(fā)誓的死法越多,她才越滿意。 李瀟灑:…… 好吧,他的傅女俠腦回路果真與眾不同。 為了討好她,李瀟灑接下來嘰里呱啦,足足說了兩千多種死法,其中兩次還被傅女俠揮手打斷,嫌棄他吐詞不夠清晰,她沒聽清楚。 李瀟灑:…… 到了最后,詞窮了,結(jié)結(jié)巴巴悶哼半天,連“飛上云端被鳥兒撞死”這種不可能的事都拿出來說了。 說是絞盡腦汁,快將李瀟灑想廢了,都不為過。 最關(guān)鍵的是,一直說個不停歇,到了后來那叫一個口干舌燥啊,嗓子跟大火焚燒過似的,又干又啞。 “就沒了?我還沒聽夠呢!”李瀟灑停下,央兒高高揚(yáng)起下巴催促,一副李瀟灑是臺上小生,她是看座上的女王,她還沒聽過癮,要繼續(xù)聽的架勢。 李瀟灑:…… 他媳婦兒果然不愧是俠女,腦回路不同一般,連這種懲罰人的法子都能想出來。 于是乎,保持著單膝跪地的姿態(tài),在女俠的注視下,扯起干啞的嗓子,又結(jié)結(jié)巴巴硬扯了些死法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