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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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個大傻子根本不會注意到,有多少暗衛(wèi)在努力裝作若無其事的忽視你那一身顯眼的白毛。 承乾殿里沒有人,但是已經(jīng)點上了燈,內(nèi)殿裝飾華貴雍容,但因為男人的習(xí)慣,奢華的擺件遠沒有冷厲的刀劍、輿圖之類的東西多,整體顯得格外肅殺冰冷。 殷宸繞過桌椅,直接跳上龍床,明黃色的帷帳下,她小爪子往下踩了踩,硬邦邦的。 她又踩了踩枕頭,也是硬邦邦的。 “這怎么睡?!彼行┎粷M的鼓起腮幫子:“太硬了,得多鋪兩層褥子?!?/br> 規(guī)則:“……人家允許你睡了么?” 殷宸當(dāng)聽不見,前爪墊在下巴上,甩著尾巴眼巴巴等人回來。 終于,外面?zhèn)鱽韺m女太監(jiān)跪拜問好的聲音,大門被推開,一個冷沉平緩的聲音響起:“都下去?!?/br> “是?!?/br> 大門再次被合攏,龍靴踏著地面的聲音緩緩而來,殷宸心里砰砰直跳,期盼的看著轉(zhuǎn)角。 終于,昏黃的燭光輕輕搖曳,男人高大的影子從對面的窗紙上劃過,他自轉(zhuǎn)角走出,淡淡的抬眸看來— 第42章 鐵血帝王(十二) 月涼如水, 順著半敞的窗灑進來, 昏黃的燭光搖曳, 打出男人的影子,愈發(fā)幽沉晦澀。 殷宸終于看清了魏元衡。 高鼻劍眉, 眸色幽深,刀削斧刻般俊美冷厲的容顏一如當(dāng)年。 但是他也變了很多。 他身上, 洗去了作為王侯帶兵征戰(zhàn)沙場時的無盡鋒芒、決絕堅毅, 取而代之的, 是作為帝王的雍容、威嚴(yán)、深沉莫測。 就像一把被封進了劍鞘的絕世好劍,曾經(jīng)鐵血的殺伐和攻擊性盡數(shù)被包裹、掩蓋, 能給你看見的, 只是一柄雍容冷沉的劍鞘, 散發(fā)著比夜更深沉的黑。 但是這一切, 在加了戀愛濾鏡的殷宸眼里, 就只有一個念頭, 那就是… 男朋友又變帥了! 她興奮的從床上跳下來, 撕開擋路的明黃幃帳,沖著他撲去:“阿衡~” 她抬起兩只前爪,扒著他堅實的大腿,仰頭眼睛亮晶晶的看著他,拉長了尾音撒嬌道:“我好想你啊~” 魏元衡垂眸,淡淡瞥著她。 她的身形比十年前又大了兩圈,原來總顯得rou嘟嘟的體態(tài)變得更修長纖細,毛茸茸的七條長尾巴歡快的搖擺著, 四只小爪子上的火焰花紋更加艷麗奪目。 唯有她那雙眸子,還是那么清澈干凈,每一分喜悅和愛意都能看的清清楚楚,讓人信任、讓人心軟、讓人欣喜若狂的去回饋愛意。 可就是這樣一雙眼睛,在十年前,在他以為兩情相悅可以執(zhí)手白頭的時候,毫不猶豫的、沒有任何解釋的背叛了他。 小騙子。 魏元衡沒有搭理她,只是平靜的往前走,他每走一步,殷宸都往后滑一步,兩只后爪巴拉巴拉,直退到屏風(fēng)前。 魏元衡忽的一轉(zhuǎn)身,殷宸懵逼的趴在地上,看著他慢條斯理的脫下厚重的外氅,解開明黃的九爪盤龍紋袍,露出里面深黑色的中衣。 殷宸站起來,四只小爪子倒騰著湊在他身邊,繞在他腳邊轉(zhuǎn)來轉(zhuǎn)去,不停的扒拉他的褲腿:“你別不理我啊,阿衡我錯了,你別生我氣,氣壞了自己多不好…” 她怎么折騰魏元衡也不理她,她一個沒忍住,爪子一用力生生把他的褲腿撕裂了大半。 撕拉的撕裂聲在寂靜的房間里清晰的簡直駭人,殷宸僵硬的扯著半截綢料,看著他小腿露出的古銅色的肌rou線條,心虛的把布料藏在尾巴后面,眼珠子左右亂轉(zhuǎn)。 魏元衡低頭看了一眼,又淡淡看她,殷宸不好意思的垂下頭。 但是魏元衡沒有說她的意思,只是徑自她,往床邊走去。 殷宸一看,頓時更羞澀了。 “這么早就要睡覺啊…好久沒見了,再多聊一會兒么…”殷宸扭捏的撥弄著爪子,順腿把那截子布料踹到角落里,顛顛跑過去,輕巧的跳上床。 “下去?!?/br> 低沉冷漠的聲音響起,殷宸還在美滋滋的說著:“我知道我對不起你,我知道你還喜歡我的,我補償你!大不了今天我就……你說什么?!” 她不可置信的抬起頭,男人冷漠的看著她,慢條斯理道:“寡人枕邊不留人,更不留動物?!?/br> 殷宸瞪圓了眼睛:“你你你—” “你是妖靈,身份特殊,擅闖這承乾殿,寡人不責(zé)罰你,你若不喜歡佛堂,寡人可以再為你辟一座宮殿?!蔽涸獾溃骸暗悄阋惨涀∽约旱纳矸?,莫要越過分寸?!?/br> “屁的分寸,我哪兒都不去!我就在這兒!”殷宸被他那冷漠絕情的語氣簡直要氣死了,翻了個身四只爪爪用力勾住龍床的褥子:“你有本事把我弄走啊,反正我不走!” 她一身蓬松的軟毛都炸起,七條尾巴纏著能抓住的一切東西不放,活像被黏在床上。 魏元衡看著她,眸色微深。 好半響,殷宸都沒聽見身后人說話,她心里又開始虛了。 她也知道雖然不是自己的本愿,但十年前拋棄他的事兒實在做的不地道,所以她看著他,就有一種欠債的看債主的感覺,一時不敢像之前似的肆無忌憚,更不敢惹他生氣。 殷宸小心翼翼的翻了個身,他正靜靜看著她,冷靜問:“你走,還是不走?” 殷宸嘟嘟嘴,小爪爪拍了拍自己的白軟肚子,討好說:“給你揉肚肚,能不能不走???” 魏元衡輕輕呵了一聲。 殷宸垂頭喪氣的蹭到床邊,眼巴巴看著他:“那什么時候你能消氣?。俊?/br> 魏元衡忽然勾了勾唇角。 已過而立之年的男人,身上金戈鐵馬的肅殺盡數(shù)化為深沉強勢的成熟,一抬眼一勾唇,散發(fā)出的那種漫不經(jīng)心又勾人的魅力,是歲月釀成的美酒的醇香,是那些青澀稚嫩的少年們無論如何也比擬不來的。 那種,讓人想撲上去的、想被他抱著慢條斯理的吻過鬢角、嗅著他的氣息沉淪到無法抗拒的強大氣場。 殷宸愣愣看著他,一點點紅了臉。 她爪子撥弄著幃帳,磨磨蹭蹭又舍不得走了。 “要不…” “下去?!?/br> 魏元衡驟然斂去所有表情,淡淡道。 殷宸:“……”這個男人真是太難搞了。 她悶悶不樂的跳下床,但還是不甘心跑回那個冷冰冰的佛堂,她回頭悄咪看了看他,大膽的跳到不遠處的木榻上,又趕緊去打量他神色。 魏元衡沒有理會她,他已經(jīng)閉上眼躺在床上,薄被蓋到胸口,姿勢端正整肅到無可挑剔。 殷宸這才松口氣。 木榻邊正好有被子,大概是他白天午睡時用的,殷宸咬開蓋在身上,嗯,軟乎乎好舒服。 殷宸咬著被角,直勾勾盯著他,都打算好了,等他睡著她就跑到床上去,哼,不讓她睡她偏睡,她還要在上面滾一床毛呢哼哼! 然而殷宸實在高估了自己,今天她幻化出異象實在太費靈力,趴著趴著,她的眼皮子耷拉下來,腦袋一歪——著了。 更深露重,燭光搖曳。 在她輕淺的呼吸聲中,一道人影慢慢坐在榻邊。 魏元衡看著她許久。 她睡的很香,蓋著的小軟被隨著她的呼吸一起一伏,粉嫩的鼻子微微翕張,有時候不知夢里夢見了什么,便會發(fā)出撒嬌似的咕噥聲。 好半響,魏元衡伸出手,輕輕拂過她的小肚子。 柔軟溫?zé)岬挠|感,溫暖著起伏的弧度,不是夢里的虛幻,是真實的。 他的掌心一點點往上,環(huán)著她毛軟的脖子,耐心而輕柔的撓著。 她被撓的舒服,從喉嚨里慢慢發(fā)出乖巧柔軟的哼哼聲,兩只前爪無意識的抬起來,抱著他的手指,粉嫩的rou墊搭在他手背,輕軟的像是鵝毛。 她是個沒心沒肺的小東西,說著想他愛他,卻肯定不會懂他的思念和愛意。 她不會懂輾轉(zhuǎn)反側(cè)、不會懂痛不欲生、不會懂他恨的想殺了她、想折磨她、卻根本無法忍受和控制不去愛她的滋味。 她是他的毒藥,也是他的解藥。 魏元衡看著她,目光一點點變得冷漠?dāng)z人,卻又一點點變得柔情似水。 “小騙子?!彼偷偷溃骸斑@一次,再也不會心軟,讓你逃走了?!?/br> 他要她,便是死,也只能死在這座宮城里、死在他的懷里。 這便是她招惹他、招惹大周的帝王魏元衡,所需要付出的代價! …… 殷宸醒來的時候,天都大亮了,魏元衡更是早早離開上朝去了。 她跳到龍床上,踩了踩冷冰冰的被子,撓撓頭:“失策啊,昨晚上睡著了,沒有求和成功啊?!?/br> 規(guī)則不想搭理她。 睡的跟個小豬似的,人家坐她床邊撓了她半宿肚子她都無知無覺,還能指望她干嘛?! 這時,外面?zhèn)鱽硇烊缜謇屎Φ穆曇簦骸暗钕驴墒切蚜?,可容奴才等人進來伺候?” 殷宸一頓。 所以是都知道了她昨晚上跑出佛堂、跑進這承乾殿過夜的事兒了? 殷宸甩甩尾巴,敲了敲梁柱表示同意,片刻后門被推開,徐如帶著一列宮女魚貫而入。 徐如一進來就看見小雪狐。 她懶洋洋的趴在龍床上,小爪子下是被折騰的凌亂不堪的幃帳,床上原本板正的一絲不茍的枕頭被子被她踢的亂七八糟。 但是她沒有一絲愧疚、沒有一絲不安,只有理所應(yīng)當(dāng)。 只有習(xí)慣了,被毫無保留的寵愛和溫柔著,才能養(yǎng)成這樣理所應(yīng)當(dāng)?shù)男郧椤?/br> 因為,在其他任何人眼中,這都是膽大包天的、該死無葬身之地的。 徐如微微一笑,往后一讓,露出身后一個年輕干練的女人。 “這是林歌,奴才的副手,專門調(diào)來伺候您,她是女子,您有任何事兒,都方便吩咐她?!?/br> 殷宸好奇的看著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