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0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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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的頂頭上司李單李局長,別說是在冬鄴市警界,就算是在周邊,也有相當的影響力。你是他提拔上去的,是他的嫡系。你感激他,將他當做最尊敬的老師,結果呢?”周杉無奈地笑了笑,眼中流露出憐憫的神色,“他也辜負了你。這些年你為他做了多少事?是不是他最得力的部下?他在離退之前,怎么就不想著拉你一把?去年上半年,有多少人認為你就是鐵板釘釘的副局長?” 梁棹唇角緊緊壓著,憤怒地瞪著周杉。 周杉搖頭,“可是李局什么都沒有為你做,那個叫‘蕭遇安’的直接空降,取代了你。這次,就是真的取代了。” 梁棹轉過身,一言不發(fā)。 周杉立即轉到他面前,“蕭遇安是什么背景,即便不查你也能猜到吧?梁隊,這十幾年來,你的一切努力都在他面前化為烏有,我都替你不甘心!” 梁棹冷然說:“不用你替我。” 周杉點頭,“我懂!沒有誰比你更不甘心!如果你能忍下來,你也不會選擇從刑偵局離開。警服配不上你,你的領導,你的隊員,他們統(tǒng)統(tǒng)配不上你!你和我一樣,痛恨警察。” 梁棹的眼角很不明顯地跳了下。 周杉的身量遠不如他,卻竟是將他逼退一步,“你不就是想報復嗎?報復不幫你的李局,報復搶走你前途的蕭遇安,報復那些將你拋在腦后的重案組隊員,報復因為你沒有背景,而瞧不起你的警察!” 梁棹張了張嘴,卻沒有發(fā)出音節(jié)。 周杉眼中露出勝利的、不可一世的光,“憑你一個人的力量,永遠無法掰倒蕭遇安。但是我們可以,賀先生無所不能。只要你讓他開心,碾死一個蕭遇安,對他來說根本不費吹灰之力!” 梁棹眼中火一樣的憤怒漸漸熄滅下去,像燒過的柴一般冷沉。 “你說得沒錯?!绷鸿f:“我想復仇,就必須與你們合作。” 周杉像一只狡黠的狐貍般笑起來。 “見不到你老板就暫時不見吧?!绷鸿f:“但當我完成你所說的游戲,總能見賀先生一面了吧?!?/br> 周杉說:“這是當然?!?/br> 梁棹像是妥協(xié)了一般,沉默著回到沙發(fā)上,“但我還有一個問題?!?/br> 周杉眸中閃過一絲不耐煩,“你說。” “你為什么對周平那么感興趣?”梁棹說:“他抓過你?” “抓我?”周杉攤開雙手,“我從未做過違法亂紀的事,他怎么會抓我?” “那你……” “我只是不明白,周平這樣的人,為什么會被視作英雄?!?/br> 梁棹沒有說話,直盯著周杉的眼睛。 周杉頓了會兒,不再繼續(xù),只道:“總之,你按我說的行動就好?!?/br> 首都,特別行動隊。 零星的案件發(fā)生在不同的城市,很難在它們身上找到關聯(lián),虐殺等惡性案件雖然不多見,但其實每年都會發(fā)生。 這些案件中的大多數,都已經結案,加害人與加害人之間,被害人與被害人之間沒有任何關系。 就像項皓鳴、賴修良、尹甄。 可合在一起,卻能找出細微的關鍵。 蕭遇安眼中映著顯示屏的冷光,片刻后,沉聲道:“賀煬、周嵐之流將無錢無勢的人當做蟲子來玩弄,他們的自負讓他們忽視了一種可能——‘蟲子’也會復仇。‘蟲子’的游戲,或許早就開始了。” 第168章 斗蟲(18) 紅眼航班最是磨人,時間本來就晚,還經常晚點。 蕭遇安從首都回來,晚了兩個多小時,抵達時已經是凌晨4點。 這陣子冬鄴市雖然春意融融,但半夜還是冷的。明恕在車上裹著大衣睡了會兒,睡不踏實,半夢半醒還琢磨著案子,中途清醒了好幾次,一看時間,還不到蕭遇安落地的點。 后來實在沒有睡意了,明恕索性鎖了車,往候機廳外面的平臺上走去。 凌晨3點半大概是城市里最安靜的時刻,但機場周圍仍舊燈火輝煌,人行匆匆。明恕雙手揣在大衣口袋里,瞇眼看著這些燈火中的人,或許是因為夜里更加感性,心里頗有幾分感慨。 出沒在夜色里的并非只有惡魔,還有無數平凡的人。 也許沒有人希望春寒料峭的夜里還在外面奔波,可是總有那么多身不由己,一些是為生活所迫,一些是責任所至。 想要安安穩(wěn)穩(wěn)度過一生并不容易,你根本不知道方才與你擦肩而過的人,是和你一樣的人,還是披著人皮的惡魔。 在他們眼中,你可能只是一只微不足道的蟲子。他們嘲笑你的掙扎,將你當做取樂的玩具,你的一切痛苦都是他們的食糧。 保護這些普通的人,是警察的職責。 即便警察也只是普通的人。 明恕呼出一片白氣,又看了眼時間,邁步向國內抵達走去。 蕭遇安搭乘的航班終于到了,在行李卸載口接機的人極少,加上明恕才五人。 明恕斜著身子往扶梯上方看,倒也不怎么著急,臉上甚至看不出情緒,像接的只是一個關系一般的同事。 但是當蕭遇安的身影出現在扶梯頂上時,明恕眼中的光頓時就明朗起來,唇角上揚,眷戀一絲一毫都壓不住。 蕭遇安也看到他了,右手揚了揚,從扶梯的右邊換到左邊,快速往下走去。 行李辦了托運,蕭遇安手上只有一個隨身包。明恕迎上去,蕭遇安單手摟著他的腰,吻住他的唇。 卸載大廳過于空曠,只有零星乘客的腳步聲,以及行李掉入傳送帶的“哐哐”聲。 這個吻冷冽又含著幾分疲憊的溫柔,蕭遇安的手順著明恕的脊背向上,最后扣住他的后頸。吻結束了,二人卻沒有立即分開。 蕭遇安將額頭抵在明恕額頭上,鼻尖碰在一起。 明恕在外面吹久了風,額頭和鼻尖都涼涼的,呼吸也攏著一縷寒氣。 蕭遇安剛下機,呼吸溫熱。 兩人的氣息纏在一起,明恕忽然感到久違的放松,腰一脫力,往蕭遇安懷里軟去。 蕭遇安就勢將人摟住,溫聲哄:“辛苦了,明隊?!?/br> 明恕笑著在蕭遇安唇邊啄了下,“拿行李去?!?/br> 一個黑色的箱子被撂了出來,明恕彎腰搬下來,“這么重,裝的都是對我的想念?” 蕭遇安在他頭上揉了下,握著他的手往出站口走去。 離天亮還早,但出入機場的人明顯比3點時多了。 明恕把行李放進后備廂,“哥,我們是馬上回去,還是吃點兒東西再回去?” “你呢?”蕭遇安拉開副駕的門,“想回去吃還是在外面吃?” 明恕想了想,“要不就在外面吃吧,利民街那家雞湯抄手,我很久沒吃過了?!?/br> 蕭遇安拉上安全帶,“聽你的?!?/br> 利民街就在從機場回市區(qū)的路上,雞湯抄手店只開早市和午市,做了十來年,雞湯濃郁,抄手個頭特別大,還配有開胃的酸辣小菜,口碑特別好。 明恕第一次吃的時候只要了二兩,吃完后總覺得沒吃夠,心里欠著,第二次索性要了五兩,最后實在吃不下了,“偷偷”往蕭遇安碗里塞了幾個。 老板和老板娘都是勤勞的人,抄手店4點多就開門了。明恕把車停在路邊,一下車就聞到雞湯的香味。 此時店里已經有客人,但還不多。老板娘臉盤大,笑起來很憨厚,“二位吃多少?” 明恕瞥蕭遇安。 自從有了那次點五兩沒吃完的教訓,他就把點兩數的事丟給了蕭遇安。 “兩個三兩,加一份青菜,一份酸菜?!笔捰霭舱f:“謝謝。” 明恕坐下時才真切地感到餓。 他是從洛城搭高鐵趕回冬鄴市的,最后一頓是在洛城市局食堂吃的牛rou面。面雖然管飽,但從傍晚到現在,也過了十個小時了。 雞湯抄手很快上桌,明恕伸手就要去拿裝酸菜的小碟,結果手背就被筷子頭輕輕敲了下。 “嘖!”明恕瞪蕭遇安,“干嘛?” “這碗才是你的?!笔捰霭矊⒓恿饲嗖说囊煌胪频剿媲?,“不愛吃青菜的小孩兒?!?/br> 明恕覬覦酸菜,“領導,打個商量?” “沒得商量。”蕭遇安將酸菜倒進自己的碗里。 “我記得你不愛吃酸菜啊。”明恕說:“我每次加酸菜,你還說酸菜破壞了雞湯原本的鮮美?!?/br> 蕭遇安淡定地解釋,“某人不是把他沒吃完的酸菜抄手丟在我碗里了嗎?我嘗過之后就迷上了行不行?” 明恕說:“那你也不能剝奪我吃酸菜的權利啊?!?/br> 蕭遇安笑了聲,不理他,徑自吃起來。 明恕也不是真生氣,埋頭吃自己碗里加了青菜的抄手。 沒吃多久,明恕就不老實了,用勺子舀起一個,遞到蕭遇安面前,“領導,孝敬您的,您出差辛苦了。” 蕭遇安就著勺子接下,明恕毫不客氣,趕緊將勺子伸向蕭遇安的碗,一勺不僅挖走了一個抄手,還挖了滿勺酸菜。 蕭遇安陪他“表演”,看他心滿意足地吃完了,才問:“好吃嗎?” 明恕點頭,“領導碗里的,真香!” 一頓早餐吃完,明恕起碼順走了蕭遇安四個抄手。 “下次再來??!”老板娘一邊收拾一邊樂呵呵地說:“喲,這吃得真干凈,湯都喝完啦!” 天蒙蒙亮,周圍的包子鋪、面館陸續(xù)開張。車從不算寬敞的巷子里駛離,穿梭在即將徹底醒來的城市。 “被當做蟲子的人,有的凄慘地死去,就像盛芷、項皓鳴,有的僥幸活了下來,但活得和行尸走rou沒有分別,就像湖影?!泵魉∥罩较虮P,語氣漸漸靜下來,收起了不久前的玩笑口吻,“而有的人,想要向那些玩弄‘蟲子’的人復仇。哥,是這個意思嗎?” 蕭遇安說:“對,尹甄很可能就是玩弄‘蟲子’的一員,她的死亡不是孤例。從去年2月至今,全國一共有兩位和她家境相似的受害人死于虐殺,兇手至今沒有找到,他們還有一個共同點,警方對他們的人際關系進行過徹底排查,所有有嫌疑的人最終都被證明沒有作案可能。” “一個藏得極深的人……”明恕說。 “去年2月,冕城,被害人江希陽被發(fā)現死于城郊的山林里,身上大面積燒傷,這些燒傷都是生前傷,他是活著被焚燒,但沒有被燒死,死因是腿部動脈被利器割開造成的失血過多。”蕭遇安說:“江希陽是當地首富海映地產老板的私生子,33歲,雖然是個私生子,但在商業(yè)上頗有建樹,自然也有不少仇家。就在前年,冕城就發(fā)生了一起針對他的車禍,他的助理在車禍中喪命,他運氣好,只受了輕傷。所以冕城警方的偵查方向很清晰,查那些與江希陽有利益沖突的人?!?/br> 車在紅綠燈處停下,天色已是青藍,趕早班的人們疾步從斑馬線上跑過。 明恕說:“和尹甄一樣,警方無法鎖定嫌疑人?” 蕭遇安搖頭,“偵查進行到一個月時,冕城警方找到了一個嫌疑人。那人名叫張俊可,是江希陽團隊里的員工。張俊可承認,自己在工作上長期被江希陽羞辱,得不到肯定,團隊里出現任何問題,最終都是自己背鍋。積怨之下,他將江希陽引至山中,殘忍殺害?!?/br> 明恕皺眉,“這案子就這么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