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5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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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旸第一次知道了還有個味覺叫做“甜”。 心底藏著再多的怨恨,當(dāng)看到邵瑜顫抖著手遞給他一顆桂花糖,顧旸只覺得心臟如有重錘在敲打一般。 他怨恨,是因?yàn)橐曋疄橛H父的師父,在關(guān)鍵時(shí)刻,拔劍相向,恨不得他死。 但如今邵瑜的道歉,做的種種,似乎都又在預(yù)示著這個父親在向孩子低頭。 “我知道,傷害一旦造成就很難彌補(bǔ)?!鄙坭ふf道。 顧旸不說話,也沒有伸手接過那顆桂花糖。 “為師一生光明磊落,斬妖除魔,任誰見了都要說一聲正道棟梁,因而聽到你與魔族勾結(jié),又有兩個宗門弟子作證,為師才會如此生氣,最終鑄成大錯。”邵瑜低聲說道。 “你為什么不相信我,我說了我沒有勾結(jié)魔族?!鳖檿D質(zhì)問道。 邵瑜見這孩子出聲質(zhì)問,便知道他松動了,又道:“已有兩人作證,證據(jù)確鑿,且當(dāng)時(shí)幾個長老拿言語逼迫,為師如被架在火上考,為了這一脈清譽(yù),不得已只能大義滅親?!?/br> 顧旸冷笑一聲,說道:“果然,沒有什么比師父的清譽(yù)更加重要,我算什么東西?!?/br> “你我雖是師徒,但情同父子,當(dāng)日的境況,換成邵云凡,我也會做同樣的事情?!鄙坭ふf道。 顧旸聞言,頓時(shí)沉默下來。 邵瑜想到接下來要說的話,轉(zhuǎn)頭看向那兩個已經(jīng)昏昏欲睡的魔族,嘴里念出一陣繁復(fù)的咒術(shù)。 兩個本就頭抵著頭昏昏欲睡的魔族,直接一起倒在了地上。 第139章 渣師尊(九) “你做了什么?”顧旸悚然一驚,邵瑜使用的咒術(shù),是他完全沒有聽說過的。 邵瑜確定那兩個魔族睡著了,方才開口說道:“是意念咒,這種咒術(shù)會放大他們心中的意念。” 這兩個魔族,因?yàn)樵诖蝾?,邵瑜索性放大他們心里睡眠的念頭,讓他們直接一睡不起。 顧旸被四方王抓捕之后,三年時(shí)光都在參透這一墻壁的上古文字,因而也沒有看到外面墻壁上的咒術(shù)。 “師父可真是深藏不露?!鳖檿D譏諷道。 邵瑜也不顧這孩子渾身帶刺,接著說道:“迫你自盡是我的不對,你原不原諒為師是你的事情,但既然如今你還叫我一聲師父,為師哪怕拼盡全力帶你離開這里?!?/br> 顧旸目光灼灼的盯著墻上的上古文字,說道:“師父也不怕風(fēng)大閃了舌頭,四方王的手底下,有那么容易逃脫嗎?” 邵瑜沒有多做解釋,見這孩子對離開沒什么抵觸心理,便接著說道:“待過三日就是魔族的祭旗日,那時(shí)候所有的大魔都會匯聚一堂,四方王肯定也要參加,趁著那一日,我們離開這里便是?!?/br> 顧旸疑惑的看向邵瑜,先是問道:“你如何知道魔族的祭旗日?!?/br> 邵瑜嘆了口氣,說道:“既然在魔族的地盤上,怎么能不好好打探一下魔族的習(xí)性?!?/br> 顧旸聞言頓時(shí)啞然,他不像邵瑜,跌落無邊深淵之后不久,顧旸就落入了四方王的手里,就連夜視之術(shù),也是在四方王這里學(xué)會的。 四方王四處抓捕人族,逼迫他們替他解讀墻上的上古文字,只是結(jié)果卻收效甚微。 顧旸親眼看著四方王殺了一個又一個被他認(rèn)定“無能”的人族,就連先前四方王披著的那張人皮的主人:謝遠(yuǎn),也是顧旸親眼看著對方死在自己面前。 顧旸這樣的硬骨頭,四方王使勁了手段都沒有太多作用,但因?yàn)樗潜蛔ゲ兜娜俗謇镱I(lǐng)悟力最強(qiáng)的一個,四方王一直投鼠忌器,哪怕明知道顧旸是顆硬骨頭,也不舍得殺了他。 邵瑜忽然想到那日七竅流血而死的魔族,便問道:“他有沒有喂你吃什么東西?” 顧旸臉色頓時(shí)難看了起來,說道:“他給我下了毒?!?/br> 邵瑜一愣,也許是因?yàn)樽约阂恢睉B(tài)度不錯的緣故,四方王并沒有給他喂什么毒藥,他輕聲詢問系統(tǒng):“可有解藥,能解顧旸身上的毒嗎?” “叮!系統(tǒng)無法判斷宿主以外其他人身上的毒素。” 邵瑜聞言,立馬懂了,要想解顧旸身上的毒,還只有和他中一樣的毒才行。 似是說什么就來什么,邵瑜耳朵動了動,就聽見門外傳來了腳步聲,立馬看了顧旸一眼。 顧旸秒懂,說道:“你我?guī)熗皆缇投鲾嗔x絕,何必還來跟我套近乎!” 話音剛落,四方王就走了進(jìn)來,先是一腳重重的揣在兩個睡得深沉的魔族身上,直接將兩人踢著砸在了墻壁上。 “沒用的東西。”四方王說道。 那兩個魔族被踢醒之后,看到四方王來了,頓時(shí)戰(zhàn)戰(zhàn)兢兢的跪在地上請罪。 “玩忽職守,可見是嫌棄活得無趣。”四方王說道,像是在說一件尋常之事一般。 兩個魔族立時(shí)嚇得魂飛魄散,戰(zhàn)戰(zhàn)兢兢的求饒。 四方王眼中卻滿是殘忍,在兩個魔族頭頂虛虛的點(diǎn)了兩下,兩人立馬被爆成了一團(tuán)血霧。 邵瑜不是沒見過人死在自己面前,只不過乍然見到這樣暴虐的手段,生理上有些不適。 他看向顧旸,見這孩子雙眼中滿是漠然,顯然是見慣了這樣的場面。 顧旸三年前十五歲,如今也才十八歲,在現(xiàn)代也只是剛剛進(jìn)入大學(xué)的年紀(jì),卻要面對這樣的場景,哪怕知道這是個耐摔打的男孩子,邵瑜也有些心疼了。 “邵道友,底下的人無用,倒是貽笑大方了。”四方王笑著說道,眼睛里卻滿是探究的看著邵瑜。 邵瑜神色不變,說道:“人族有句話,叫水至清則無魚,大王這樣翻臉無情,只怕沒有幾個愿意真心追隨大王?!?/br> 四方王聽了這話頓時(shí)哈哈大笑,說道:“我聽說過你們?nèi)俗宓挠轮g(shù),在本座看來,這些手段都是小道,只有真心強(qiáng)大,才能引來無數(shù)追隨,強(qiáng)者從來不需要在意這些雜魚的想法?!?/br> 邵瑜也跟著笑,問道:“若是有一天,大王沒那么強(qiáng)大了,該如何自處?” 四方王卻十分爽快,說道:“我們魔族人,痛快生痛快死,本座已經(jīng)知道身處高位的愉悅,若是再讓本座去蟄伏等待,還不如給一刀痛快好了。” 邵瑜覺得這四方王的想法,倒也爽快。 四方王爽快歸爽快,但卻也是個謹(jǐn)慎的人,他拿出一個紅色的丹藥瓶來,從中倒出一顆黑乎乎的藥丸子,朝著邵瑜說道:“邵道友是個識時(shí)務(wù)的人,但本座天生不信任你們?nèi)俗?,所以,請了?!?/br> 邵瑜沒有接過這丸藥。 就在四方王以為邵瑜不識抬舉的時(shí)候,邵瑜開口說道:“這丸藥和我徒兒吃的是同一種嗎?” 四方王搖了搖頭,說道:“你這徒弟是個硬骨頭,對付硬骨頭自然要用更殘忍的辦法,你徒弟吃的藥名曰‘難活’,每到午夜時(shí)分,你徒弟便會覺得骨頭里似有千刀萬剮一般,渾身疼痛難忍,而邵道友是我見過的最合作的人族,因而就不必這般對待,只要道友不想著偷偷離開,本座保證道友平日跟常人無異?!?/br> 邵瑜搖了搖頭,說道:“大王好意,貧道本不該拒絕,只是我虧欠了這徒兒,還是用一樣的藥,我也好體味一下他的感觸?!?/br> 四方王挑了挑眉,沒想到竟然還有邵瑜這樣的人族,但邵瑜愿意吃更高級別的毒藥,四方王自然不會拒絕。 顧旸卻在此時(shí)開口,說道:“你亂吃什么?這樣假惺惺的,你以為我就會接受嗎?” 四方王頓時(shí)饒有興致的看著邵瑜,說道:“邵道友好本事,半個時(shí)辰,你這徒弟就被你哄服了,先前還是生死大仇,如今竟然也開始擔(dān)心起你的安危來了。” “這孩子雖然喊打喊殺的,但心地善良?!鄙坭ふf著還伸手摸了摸顧旸的頭。 卻被顧旸一歪腦袋給避開了。 四方王似看好戲一般看著兩人。 哪怕顧旸有心阻攔,但還是眼睜睜的看著邵瑜吃下了和他一樣的毒藥。 “既然邵道友一心想要與徒弟同甘共苦,那午夜時(shí)分,也不要求饒。”四方王說道。 邵瑜立馬點(diǎn)頭,道:“這是應(yīng)有之義,剛才貧道又有了一些新的見解,大王可要聽聽?” 四方王卻沒有留下聽課,喂完毒藥之后,他再度匆匆離開,臨走時(shí)還不忘叮囑兩個新來的守衛(wèi),對待邵瑜要客氣一些。 難得遇到一個愿意教課的人族,四方王自然想著要好好護(hù)著,免得輕易被玩死了。 原來看守的兩個魔族因?yàn)橥婧雎毷乇凰姆酵鯗缌?,這時(shí)已經(jīng)換了新的魔族守衛(wèi)來看押兩人。 “你不必這么做,你哪怕吃了跟我一樣的毒藥,我也不會領(lǐng)情?!鳖檿D說道。 邵瑜笑著說道:“沒事,就當(dāng)這全都是為師一廂情愿,你不必覺得有負(fù)擔(dān)。” 顧旸臉上仍然是一副不滿意的樣子,但心底卻已經(jīng)大為松動。 “這不太對勁?!鄙坭ず鋈徽f道。 顧旸立時(shí)疑惑的看向他。 邵瑜也沒跟他解惑,反而朝著兩個魔族守衛(wèi)問道:“我聽說你們魔族,有過祭旗日的說法,可以和我說說嗎?” 兩個魔族守衛(wèi)互相看了一眼,視線又落在地面上那一大團(tuán)血跡上,沒有說話。 邵瑜知道他們心中的顧忌,便接著說道:“你們?nèi)羰遣换卮?,我去問你們大王也是一樣的,我如今雖為階下囚,但你們大王對我也是以禮相待,你們說是也不是?” 上頭有個暴虐的主子,對于下面的人來說,怎么行事似乎都要提心吊膽的,玩忽職守確實(shí)不對,但若是怠慢客人也更加不對。 兩個守衛(wèi)也真的怕邵瑜跑到四方王面前告小狀,依照四方王那個暴虐的脾氣,只怕兩個魔都沒有什么好果子吃。 兩個魔族想了想,祭旗日雖是大事,但卻不是什么私密的事情,便細(xì)細(xì)的跟邵瑜解釋了起來。 邵瑜事先知道祭旗日,是因?yàn)樵?jīng)聽念念說過一耳朵,此時(shí)聽真正的魔族說起來,倒是有些許出入。 “這一次祭旗日本來是由春來王負(fù)責(zé),只是他府上出了些許變故,臨時(shí)安排不過來,便推到了咱們大王的頭上?!蹦ё迨匦l(wèi)說道。 邵瑜先前便猜測,四方王來去匆匆,也許是跟祭旗日有關(guān),沒想到還真是因?yàn)檫@原因,原本以為這一日四方王要離開府邸,卻因?yàn)橐馔庋葑兂闪怂写竽硭母暇蹠?/br> 之前邵瑜打著調(diào)虎離山的注意,如今因著祭旗日的變動原本的計(jì)劃變得難以執(zhí)行,畢竟僅僅從四方王眼皮子底下逃脫已經(jīng)十分艱難,如今還要從一堆魔王手底下逃跑,那就真是老壽星上吊嫌命長了 第140章 渣師尊(十一) “四方王稱號四方,是不是還有東南西北四個王?”邵瑜又問道。 魔族守衛(wèi)立馬搖了搖頭,說道:“只有一個東勝王。” “你們魔族這些王的稱號倒有些意思,可以和貧道說說,這里面有什么故事嗎?”邵瑜一副吃瓜群眾的模樣。 這魔族守衛(wèi),像是被邵瑜挑起了大嘴巴的天賦,立馬滔滔不絕的說了起來。 無邊河這頭的魔族,有四王八將之說,彼此間誰也不服誰,互相也奈何不得,各自都有各自的領(lǐng)地,八將相對四王,實(shí)力、勢力和領(lǐng)地都要稍遜一籌,但依舊是一方大魔。 魔族四王分別為四方王、春來王、東勝王、夏去王。 光看這四王的稱號,邵瑜就能看出誰和誰關(guān)系不好了。 這守衛(wèi)雖然大嘴巴,但一等邵瑜開始問這幾個魔王的絕學(xué),他立馬就閉了嘴,很是防備的看著邵瑜。 邵瑜見從大嘴巴守衛(wèi)這里掏不出更多東西,便又回轉(zhuǎn)過去研究墻壁上的東西。 再次看這一墻壁的上古文字,邵瑜只覺得其中滿是血漬,但看顧旸依舊十分認(rèn)真的看著,且似乎已經(jīng)研究了五分之一,這孩子聰明,隱約已經(jīng)察覺到這面墻壁上寫的東西代表著什么。 “靜觀其變?!鄙坭ぽp聲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