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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湯言頁忽然撒嬌道:“娘,此事真的沒有再商量的余地了嗎?您難道就沒有覺得,梁大人忽然上門提親,是有什么目的?還有龍袍一事,皇上人力資源那么廣,還用的著來找我們這么一個不起眼的綢緞莊?” 湯言頁想,如若她當真嫁去了梁府,那兩府之間的聯(lián)系便是再也斷不掉了。湯珧皺著眉,也想了想,說道:“娘,其實那日梁大人突然上府來,我便覺得這事蹊蹺,雖然他口口聲聲說是為咱們錦華莊好,但我還是覺得哪里有些不對勁。” 顧娟云嘆了口氣,安撫著二人,“這些話可千萬別讓你們爹聽見,這些年梁大人真真是幫了我們很多,沒有他,此時錦華莊也不過是一間小小的不起眼的綢緞鋪子罷了,所以不管梁大人居心何為,咱們無論如何都不能忘了他這些年幫過湯府的事實?!?/br> “我們也沒這么個忘恩負義的意思?!睖虻溃骸叭f事還是多個心眼,小心為上?!?/br> 湯言頁道:“哥哥說的對,娘親,以后若是梁大人再來讓我們做什么,我們還是盡量推了吧。我總覺得,當年嚴大人是被冤枉的?!?/br> “嚴……嚴大人?”顧娟云愣了下,撤了周圍的下人,小聲奇怪道:“你怎么又突然說起了嚴大人?不對,頁兒,你怎么會知道當年發(fā)生了什么?” 湯珧百無聊賴的在旁邊繼續(xù)插話道:“娘這你還想不明白?咱們喜洲百姓啊,什么都好,就這愛八卦的嘴停不下來,哪家人聽到一點風吹草動或者什么事,沒幾天就傳遍十里小巷了,頁兒肯定又是從哪個人嘴里聽來的。” 湯言頁一本正經(jīng)的點了點頭,“是啊娘親,您難道都沒聽過什么嗎?” “娘又不向你喜歡往外跑?!鳖櫨暝菩α诵Γ鋈幌肫鹗裁?,嚴肅道:“對了,這么些日子過去,你那荷包學繡的如何了?可有繡出幾個像樣的來?” 湯言頁撓了撓下巴,干笑著繞開話題,說道:“娘親,您可是嫌我在家煩了?總是想我快些嫁出去?” 顧娟云哭笑不得,“那哪兒能啊,只是眼下咱們既然應了這樁婚事,便沒有再托辭的必要。就怕一拖再拖,梁大人以為我們一個小小湯府給梁府擺架子呢,娘知道你對懷洛有些見解,但他本心是好的,只是平日里看起來可能有些……有些懶散?” “……”湯珧一聽梁懷洛三字,便想起了被他毀壞的琉璃扇,頓時來氣:“懶散的人多了去了,見誰懶散也沒他那樣兒,整日裝出一副文縐縐的模樣,實際心里一肚子壞水,表里不一的男人,就怕頁兒嫁過去被他欺負了!” “……” 顧娟云頓時發(fā)現(xiàn),湯沈元不在自己沒了隊友,在這兒根本說不過這兩個小的,她假裝怒道:“我和你爹吃過的米比你倆走的路都多!爹娘難道還會害了你meimei不成!此事今日不許再議,都回屋里乖乖呆著去!還有你,”她看向湯言頁,“今晚不許再出門去鬼混?!?/br> 湯言頁撐著下巴,懶懶的“哦”了一聲。湯珧本身就不愛往外跑,聳聳肩滿不在意得應了一聲。 顧娟云不再與二人多說,皺著眉慌忙逃離了廂房。湯言頁手里玩著竹筷,瞥了眼顧娟云的背影,低嘖了一聲,對湯珧說道:“好哥哥,今晚得閑嗎?” 湯珧看了她一眼:“你想干什么?娘可是下令了啊,今晚你不許出去玩了,給我乖乖呆著!” “陪好meimei我喝酒去?”湯言頁說著,舌尖舔了舔牙。 湯珧奇怪道:“咱們府上哪有酒?” 湯言頁笑道:“有日我在伙房中發(fā)現(xiàn)了一壇,聞著奇香無比。你可想嘗嘗?” 那日,湯言頁夜半三更肚子餓,去伙房摸索了一圈,除了找到幾個饅頭,偶然還發(fā)現(xiàn)了一壇酒,她揭蓋一聞,酒香四溢,與她平日喝的清酒大不相同,她好幾次想偷偷嘗一嘗,只是一直沒找到機會。 若是品茶還好說,湯珧對酒的興趣并不是很大,擺了擺手,拒絕道:“要嘗你自己嘗去,方才我就有些困了,今晚想早點睡個覺,警告你啊,可別來煩擾我?!?/br> 湯言頁撇撇嘴,“鬼才稀罕勞煩你!” “喊步儲陪你?。 睖蜻车牧寺?。 “那算了,他一個木楞子站在一邊,我看著都沒了酒趣,瞧這今晚月色朦朧,估計得下一場雨罷。” 湯珧意味不明的看了她一眼。 “估計是吧。” 不過夜半,湯沈元因為顧娟云在身邊不停的翻身來翻身去,他拍了下枕邊人的肩,皺起眉問:“瞎?jié)L滾什么呢?做噩夢了還是睡不著?” “公爺,你說今日頁兒突然問起龍袍這事,可是她又聽來了什么?”顧娟云翻了個身,面朝湯沈元道,“雖然這繡制龍袍一事對咱們來說也不算是個難事,可原本也是不想接下的,梁大人那日的話你也聽見了,我就是怕像頁兒所想的,他對我們有何目的?!?/br> “他能有什么目的?”湯沈元冷哼一聲,“說白了咱們也就是個做衣服的,難不成他還能用咱們的衣服去害皇上不成?若是他真想搞垮我們湯府,那更有不止一百種方式了,同捏死螞蟻一樣簡單?!?/br> 湯沈元安慰道:“光是斷了咱們與各個商爺?shù)纳舛己唵蔚暮埽蛉诉€是不要想太多,孩子們懂什么,不過就是在外頭亂聽了些話,不用管他們。” “也是?!鳖櫨暝扑闪丝跉猓]上眼:“睡吧。” 湯沈元:“嗯。” 一個時辰后,湯言頁從房門中鬼鬼祟祟的探出了腦袋,左右看了看,才輕手輕腳的將門打開,披緊了紅色的綢衫,貓著步子繞過正房,來到伙房前悄悄打開了門。 她憑著記憶找到了那壇酒,將酒抱在了懷中,悄摸摸的快步走回了別院,今夜月亮比她想的要更亮些,影影綽綽的月光撒在別院中的石桌上,重疊出另一種別致的顏色。 湯言頁將酒倒進酒杯,她聞了聞,映著月光看了看后,抬起頭一飲而盡。這酒入口即甜,但入喉確是辣的,與清酒完全相反,她舔了舔唇,發(fā)現(xiàn)這酒雖然沒有清酒口感好,竟有些意猶未盡。 草草幾杯下肚,湯言頁只感覺喉嚨火辣辣的,頭還有些暈,她看著石桌上的搖搖晃晃的酒杯,愣了愣神,心想自己莫非是喝了假酒?平日她就算喝兩壺清酒,也只是稍稍會有些頭暈,可這酒她才喝了幾杯…… 時間過的越久,她便感覺自己的腦袋越來越沉,不知不覺便趴在了石桌上,半睜著眼睛,看著天上的月亮。時間一分一秒流逝,她不知自己看睡多久,待昏昏沉沉的睜開眼時,她便看見了一個人,那個人長身玉立,月光襯著他的身姿,立于不遠處的屋檐之上。 風過一陣,輕輕刮起了他頭戴帷帽的烏紗,映著月色,湯言頁發(fā)覺,他好似也正在看著自己。 她皺著眉坐起身,腦袋頓時一陣恍惚,差點沒坐穩(wěn),她以為是自己眼花了產生了幻覺,誰料她揉了揉眼睛再睜開眼時,那人已身輕如燕的落至別院中,踱步走過來。 她雙眼迷離著看著來人,身子楞了一下。 清歡渡走至她身前,一眼便見了石桌上的酒,他頓時笑道:“二姑娘真是好雅興,夜半三更不睡覺,自己在這里喝酒?”他轉頭看了眼四周,“先前總是跟在你身邊的那個小隨從怎么不在?” 湯言頁確定自己是因為喝多了,所以產生了幻覺,她紅著臉,甩甩頭眨巴著眼睛,定定的看著眼前人,說道:“步儲他,今日與人比武輸了,些許是受了打擊,不知自己上哪兒傷心去了?!?/br> 她說完,又忽然想起了什么,好似怕他會突然消失不見,站起身一把抓上清歡渡的衣擺,低著頭,另一只手在自己身上摸索著。 “……” 清歡渡視線隨著她的動作往下看,姑娘身上披了件紅艷的綢衫,此時懶懶的塌在手臂上,褻衣若隱若現(xiàn),清歡渡蹙眉一秒快速移開了視線。他道:“二姑娘,你若是喝醉了,我可以勉為其難的扶你進房休息?!?/br> 湯言頁沒搭理他,良久,她不知從哪掏出一荷包銀兩,遞到他的面前。清歡渡看了眼荷包,皺了皺眉,抱著雙手笑問道:“二姑娘這事何意?” “我有一請求,這是我,雇傭你的銀兩?!睖皂摻Y結巴巴,淺笑迷離的問道:“夠嗎?不夠我還有。” 清歡渡覺得甚是有趣,問道:“二姑娘可否先與在下說說,想雇我做什么事?” 湯言頁頓時都是梁顫那揮之不去的臉。她沉下眸子,狠聲道:“我雇你,幫我殺了梁府中人?!?/br> “…………” 清歡渡身子一怔,微微垂眸,湯言頁因喝了酒,雙眼迷離仿佛眼里有一汪清水,往日的清傲全數(shù)散盡,她本就膚若雪白,喝了酒后臉頰微微泛紅,十分誘人,身上帶著的酒氣讓人想靠近。 他忽覺喉嚨有些干燥,瞥見石桌上的酒,抿了抿嘴唇,故意不去看她,克制了兩秒,伸手將石桌上的那杯酒一飲而盡,喝的有些急,他咳了兩聲,哭笑不得的說道:“二姑娘,你可還記得世人平日喚我為什么?” 湯言頁:“嗯?” 她搖了搖手里的荷包。 清歡渡笑著,二話不說一手接過了荷包,而一只手攬過她的腰,傾身靠近她,嗤笑道:“我聽世人常喚我為,采花賊?美人在前,我真想盡職盡責一些。” 湯言頁好似聞見了一股熟悉的味道,但這味道此時與自己身上的酒味混合在了一起,頭腦不清醒亦是想不起來在哪聞過。 她皺了皺眉,將人推開微微后退了一步,梁懷洛又立馬出現(xiàn)在她腦海里,揮之不去,她不想聽人說什么,一心只想若是沒了梁府,她也不用成親了。 “你不是也討厭梁府嗎?” “替我殺了這**賊?!?/br> “可以嗎?前輩?”她一連說道。 清歡渡看了她半晌,忽然笑得肩膀直顫,心想還好今晚看見她此幅模樣的人是自己,她已經(jīng)不知道自己在說什么了,有些神智不清。他頓時產生了個小心眼,調侃道:“那姑娘可愿意留下你那位未婚夫來傳宗接代?” 湯言頁愣了愣,抬眼去看他。 他眼里偷著古怪的笑,猶豫了半晌,手便往上移了一寸,在她某處用力一點,她便兩眼一閉,整個人無意識的塌進了他懷里。 清歡渡將她打橫抱起,走進她的閨房將人放在了床榻上,他坐在她身側,給她蓋好被子,指腹蹭了蹭她的唇,垂首,在她額間輕輕落下一吻。 隨后他攥緊了手里的荷包,看著她,心里回想著她方才的那句“殺了梁府中人”,沉思了片刻,也不知過了多久,才在她耳邊輕聲道了一句:“謹遵夫人命令?!?/br> 梁懷洛換回了衣服,回到梁府,進門前警惕的朝兩側看了眼,輕手輕腳的走了進去。四千不敢睡深,一聽見聲響,倏地從床上跳起來,看來人是梁懷洛,松了口氣的同時眼睛一閉又倒回床。 梁懷洛走近踢了踢床:“回你自己屋睡去?!?/br> 四千嘴角一抽:“你什么毛病啊?讓我來替你看門的是你,這一會兒不到的功夫又喊我回去?”他愣了下,“你為何這么快就回來了?沒找到神婆?” “我就沒去找她。”梁懷洛因為那口酒的原因,有些困了,打了個哈欠,“中途遇到了一些事,解決了一下?!?/br> 前幾日在梁顫和祿明非沒打消疑心時,梁懷洛一直處于被動狀態(tài),他看準了時機,本想今晚出去找趟神婆,可又怕梁顫要是忽然又像上回突然過來看他在不在,四千在屋里好幫他頂著。 “解決?”四千翻個身,撐著腦袋側身看著他,嗤笑道:“這么大晚上還有事解決?!彼柫寺柋亲?,“我好像還聞見一股酒味......不是吧!你去春風樓了?” 梁懷洛見他不起,走到一邊的椅子上坐下,揉了揉太陽xue:“誰愛去那鬼地方?!彼勔娔切┡松砩系碾僦?,就特想往她們身上潑一桶水下去消消味道。 “你哥啊。不過不是我吹,你哥真是精力旺盛身體好?!彼那u搖頭道:“我來你這兒這么久,就沒見過他回來過幾次,太能玩了!他是不是吃了什么補品?” “你到時候可以去問問他。”梁懷洛道。 四千嘆了一聲,道:“二仙,我這幾日也算是幫你忙了吧?我可以走了吧?整天在你這兒白吃白住好雖好,但也太無趣了,你出門就帶過我出門一回!” 梁懷洛道:“下回就帶你出去?!?/br> 四千震驚道:“還有下回?!” 梁懷洛懶懶的“嗯”了一聲。 “不是,你怎么說話不算數(shù)?”四千皺眉道:“你說我?guī)湍銈€忙,就能走了,你掰掰手指自己算算,這幾日我又是幫你顧神婆又是替你放哨,又是做你的替罪羔羊……” 梁懷洛耷拉著眼皮看了他一眼:“你要走也行,但是別怪我沒好心提醒你。江禮捷名游四海浪跡江湖,可不是你想找就找得到的,這老頭我見過,你即使找到他了,他見你這石不過半江的技術,都懶得搭理你,先說好,走了到時你可別回來找我?!?/br> “……”四千匪夷所思的看著他:“你跟他熟嗎你?我怎么感覺是他看了你這吊兒郎當?shù)臉幼硬艖械么罾砟??你該不會也跟我一樣,也找過他?” 梁懷洛哼笑了一聲,“并不,向來都是他找的我。” 四千微微一愣,他雖然知道以自己的身份不好去過多探究他與江禮捷的事,但好奇心使然,還是半信半疑的問道:“你在哪兒見到他的?他的三仰醉是不是特厲害?你可有見識過?” 梁懷洛微微瞇了瞇眼,不知在心里頭想什么,沉默了片刻,站起身也不顧四千還躺在他床上,朝四千身前一坐,開始拖鞋,說道:“三仰醉并沒有沒世人傳的那么邪乎,一人一生只能使出三次,因其武功散盡,不值得?!?/br> “三次?!為何?” 梁懷洛脫衣的手頓了下,道:“反正你也學不會,問這么多干什么,我累了,你差不多可以滾了?!?/br> “哦?!彼那аb死了半分鐘,打了個哈欠,才閉著眼懶洋洋的坐起身,因為那日他替梁懷洛救了神婆,才得知原來自己被騙了近一個月,雖然他總是半信半疑的對“梁二仙”這個名字抱有疑問,即使已經(jīng)知道了,他還是會不知不覺叫梁二仙,因為習慣了。 來喜洲近月,四千自然了解清歡渡是何許人也,那天四千一瞬間反應過來,自己原本做了清歡渡的替罪羊,卻被這閑心大發(fā)的梁二仙給救了,試問一個人再怎么閑,也不至于救一個對自己無關緊要的人。 相處了幾天下來,他也早該想到,梁懷洛根本不是那種看你無辜看你可憐才來援手救你一下的人,既然沒了這個原因,那只有是他跟清歡渡之間有何關系了。 雖然那晚梁懷洛沒有直白承認他是清歡渡,但依舊他先前所言,四千在那瞬便肯定,這個梁二仙就是清歡渡!雖然不知梁懷洛為何要以兩面身份面世,但四千慢慢也發(fā)覺,他其實并沒有那么壞。 待四千出了房間,梁懷洛才躺了下來。前幾日梁顫對他似乎還沒放下戒心,而且會派祿明非在夜半三更時不時的來他窗外看一眼,看他可有在屋里,他擔心怕時間拖的越長,對神婆的安危越不利,所以今日便出去了一趟。 誰知中途遇到了他喝醉了的未婚妻,他枕著手,睜著眼盯著黑漆漆的屋頂,原本的困意在躺下那一瞬好像又消失殆盡了。 這一晚,他卻做了三個噩夢,夢里先是江禮捷站在他面前,雙手毫無生氣的垂墜在兩側,怒發(fā)沖冠的瞪著他,口中吼道:“我收你入閣,教你擲石術,為了傳授你三仰醉散盡功夫!沒想到你居然不守本心,以清歡渡名義去斷人生路!” “從此往后,我江禮捷不再有你這個草菅人命的徒弟!” “你給我滾!” “……” 隨后畫面又跳轉,梁顫坐在他的對面,他好似被人灌醉了,頭暈目眩,梁顫笑著繼續(xù)給他倒了杯酒,說道,“你是我梁顫的兒子!為了梁府未來的路,你不能愛上任何人,但你必須要讓湯言頁愛上你,咱們有了她,湯府便猶如螞蟻般被我們踩在腳底下,懂了嗎我的好兒子?” 夢里的他不理父親,想逃離,誰知他的腿比想象中還要短,竟夠不著地,腳一踩空楞楞摔在了地上,他看了眼自己稚嫩的手皺了皺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