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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都市小說 - 明明是影帝蹭我熱度[娛樂圈]在線閱讀 - 第81章

第81章

    莫名其妙的悵然若失淹沒著程椋,他的內(nèi)心正不受控制而發(fā)出聲音,他聽見他和萬松巖初步產(chǎn)生交際時,自我介紹的話語。

    羊絨圍巾的溫暖以薄被施加,兩個冬天的嚴寒由中央空調(diào)源源不斷地輸送。盡管此時萬松巖依然盯著演講稿發(fā)愣。

    而后萬松巖終于重新抬起頭。

    像是在每一個白晝或者夜晚,兩個人相處的時候,萬松巖情難自已總是讓程椋忍俊不禁。多么希望能夠像以往萬松巖對待自己的程椋,嘗試越過屏幕的阻隔翻閱萬松巖;同時他第一次發(fā)現(xiàn)萬松巖的睫毛其實也很濃密,以往他只對于萬松巖見到自己的羞怯產(chǎn)生興趣。

    然而萬松巖的話語實在與他的神情相悖,他說出來的詞句使得程椋匪夷所思:“我想感謝我的同桌,他經(jīng)常和我討論題目……”

    “真晦氣?!?/br>
    程椋把遙控器丟進洪星的懷里,“換個別的頻道。”

    一竅不通的洪星,cao作起凝聚無數(shù)學者智慧的遙控器,像是cao控一把沒有子彈的槍。在他孜孜不倦地鉆研之下,迸射出的空氣終于刺穿了萬松巖。

    異國的氣象節(jié)目接替了驕陽之下的附中校園。疾風驟雨的電子屏幕前,那位說出來的話像車輪打轉似的金發(fā)女郎,第一次讓程椋感受到安心的氣息。

    葉哥對千里之外的天氣狀況沒有興趣。是他不想重返有萬松巖的存在,導致有口難開的困境。他打斷了專注看天氣的程椋,并且是以揭短的方式:“我知道以前你叫謝瀾川用輪椅帶你偷偷溜出去?!?/br>
    他說程椋出院指日可待,因此要自食其力:“等下給我們表演走路?!?/br>
    被陰雨天氣所掩蓋住的萬松巖,以寬泛的同學情誼掩蓋他的私心。程椋的名字仿佛如鯁在喉,舌尖輕點上顎的難度不容小覷。

    更多的是他不知道如何提起。倒不是因為出于被保護的愧疚;公司委派葉哥與退團后的萬松巖進行過一次談話。明確表示包括程椋在內(nèi)的眾人的意愿的葉哥,勸導萬松巖抓緊重返學業(yè)。

    “事情已經(jīng)這樣了,我們都在努力減小損失。但是如果你因為這件事情一蹶不振……”

    葉哥想出了在他認知之內(nèi)最為額度的詛咒,“程椋一定會唾棄你?!?/br>
    然而不斷匯集課余時間的萬松巖,在明知違反約定的情況下,仍舊在病房門口駐足許久。

    沒有敲門的勇氣的萬松巖,對細小的門縫產(chǎn)生了極大的依賴。在有限的視野里,無法看見病床的萬松巖,只能對于柜子上自己匿名送給程椋的花束聊以慰藉。

    此刻他重返故地。他想起的卻是程椋戲謔他的時候。程椋狡黠的眼神令他記憶猶新。

    “我又忘記了你的名字。”

    或者,“我只會給你訂旅游雜志。”

    公事公辦的即興演講并不困難,尤其是時常出現(xiàn)在命題作文里的同學友誼。何況虛幻的程椋正陪伴著他。作風散漫地與萬松巖勾肩搭背的程椋,要求他把話筒讓給自己。

    編造出來卻無比真實的程椋,顯然比主持人更會調(diào)動學生的情緒:“等下叫萬松巖唱歌給你們聽?!?/br>
    甚至可以:“等下跳女團舞……”

    是雷鳴般地掌聲驅散了程椋的身影。鞠躬又站直身體的萬松巖,更加清楚地發(fā)現(xiàn)他一直都是孤身一人。

    下場之后,萬松巖沒有回到班級為他預留的座位。過去的程椋把他指引至逃課的路線。曇花一現(xiàn)出現(xiàn)在附中的程椋,不可磨滅地讓萬松巖產(chǎn)生程椋偷偷在其他班級借讀的錯覺。

    但是為了保證畢業(yè)典禮之后的狂歡,小學部的孩子們提前得到了解放。向來安謐的后門變得人聲鼎沸,前來接孩子的家長喜憂參半;對于提前放學不是歌頌就是抱怨。

    被沖淡的程椋則停留在鋪天的綠意上。當萬松巖試圖在蟬鳴中采集回憶的碎片時,他看見的卻是其樂融融的一家三口。

    ……巧合是很容易在他們身上捕捉到程椋的影子。

    “萬松巖?”

    是職業(yè)裝扮的女性叫住了他,“我也想找你?!?/br>
    即便有公司和保險的雙重保障,萬松巖的家庭還是幾乎承擔了程椋所有的醫(yī)藥費。以至于身為律師的母親,一身本領毫無用武之地。

    皮鞋的褶皺在陽光下熠熠生輝。小跑前來的母親,抽出一張銀行卡遞給萬松巖:“你留學開銷不會小,你爸爸mama墊付的錢,基本上都在里面?!?/br>
    當然把雙手背在身后的萬松巖,表示自己不會收取。他需要補償自己的愧疚心理:“我很對不起程椋?!?/br>
    “不要這樣想?!?/br>
    母親耐心地向萬松巖解釋,大家都是事故的受害者。其中保護萬松巖免于受傷的程椋,應該享受英雄而非落魄之人的待遇。病房里的程椋從來沒有責怪過萬松巖,他屬于人之常情的愧疚應該早日消散,“或者等程椋出院,你們要不要一起出去玩。”

    那時候萬松巖才明白,在理化公式間如魚得水的自己,無法以冰冷等號將巨額數(shù)目的金錢與程椋擺上配平的天枰。懦弱的駐足同樣容易理解。矛盾的化解與某種承諾或保證密不可分,而即將遠渡重洋的萬松巖,顯然無能為力。

    然后程椋的父親追了過來。更加偏愛大團圓的父親,跳躍到了未來的話題。他拍胸脯向萬松巖保證:縱使沒有血緣的紐帶,他也愿意把萬松巖視如己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