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2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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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玄面皮抽搐了一下,聽魏變話里隱含威脅之意,心中也十分不快,嘴上卻道:“大王放心,這是自然。” 兩人各自克制,暫且將緊張的氣氛緩解下來。 張玄猶豫片刻,還是開口道:“大王,我請黑馬軍的兄弟來,本是為了保衛(wèi)汾陽。誰料那謝無疾似是知道了你我的約定,故意三番兩次佯攻。大王有所不知,先前失了延州,我教已損失慘重,信徒上繳的供奉也不斷減少。如今教庫錢糧吃緊,只怕再依照原先的約定便不合適了?!?/br> 魏變雖然本就有退還錢財?shù)拇蛩?,可聽張玄主動提起,他的心里還是頗為不悅。畢竟由他先提出來,是他慷慨義氣,可由張玄先說出來,倒成了不得已。再加上方才在外面他聽見里面的說話聲,更令他暗含怨氣。 于是他淡淡道:“我們的約定本是白紙黑字落款成契的,按說無論有何變故也該照約行事……不過魏某乃重情重義之人,愿意體諒師君的難處。今日這一戰(zhàn),師君只消將我那那些傷亡的弟兄們送回幽州,給他們家眷一筆安置,我便不問師君另外收錢了?!?/br> 至于原先想好的要退還的上一筆賞錢,這會兒他卻絕口不提了。 張玄見魏變能答應(yīng),也算是松了口氣??筛吲d了沒一瞬,又開始覺得這魏變實在不明事理——他肯信任魏變,已經(jīng)足夠?qū)捄甏罅苛?。換作旁人,哪個能不懷疑魏變與朱瑙謝無疾暗中有勾結(jié)?前段時日魏變派人來報說朱瑙遣使游說他,被他拒絕了,卻又說那說客身手了得,沒能抓住。其實魏變那點心思張玄能猜不到嗎?但凡魏變會做人,現(xiàn)在這時候就該自己提出不收取報酬了,甚至前兩次收的酬勞也該退回來才對!居然還要等著自己開口! 兩人各自心下都腹誹不已,面上仍維持著客氣。 雖說這個問題暫時達(dá)成了一致,但這終究不是解決之道,問題仍然擺在他們面前——如果之后朱瑙和謝無疾還頻頻采取這種一擊就走的手段該怎么辦?黑馬軍出戰(zhàn)還另不另算酬勞?這不能總是靠著情面來協(xié)商,必須重新立下約定才行。 于是張玄道:“大王,如今這形勢,我們恐要重新立約才是。依我看,往后我還是按月給大軍支付糧餉吧,原先說的是一月六千貫,眼下不如提到八千貫。自然,將士們每月的飲食用度仍由我負(fù)責(zé),不算在這八千貫錢里?!?/br> 魏變一聽以后出戰(zhàn)不再另算酬勞,頓時急了:“這不行!戰(zhàn)事兇險,若無重賞激勵,將士們怎肯豁出性命為你作戰(zhàn)?你這八千貫錢,還不夠給死傷的弟兄送喪養(yǎng)老、撫恤家眷的!” 張玄忍住了沒翻白眼。是要給戰(zhàn)事的士卒都用黃金打棺材還怎么的?這么多錢還不夠人安葬?還不夠撫恤家眷?怎么不去搶呢! 其實原先雙方商議好的按照作戰(zhàn)的次數(shù)和度過的時日兩種方式來算酬勞,對雙方皆有好處。對黑馬軍而言,作戰(zhàn)有重賞,便不出戰(zhàn)時也有月銀可領(lǐng),可謂旱澇保收;而對張玄而言,只要不作戰(zhàn),他就能用相對低廉的價錢請來黑馬軍為他壯聲勢。作戰(zhàn)時的重賞也是為了讓士卒們能全力應(yīng)戰(zhàn),而不會消極怠戰(zhàn)。 這約定本是十分合理的,可誰料被朱瑙抓住弊端,借機挑撥。即使張玄和魏變二人皆不想與對方起沖突,但事關(guān)利益,雙方想要齊心協(xié)力也是不能了。 兩人爭執(zhí)不下,皆不肯退讓。好一番撕扯后,還是張玄更怕激怒魏變后他會一走了之,只得率先讓步。魏變也不想半途而廢,壞了自己的名聲,于是也退讓了些許。 于是雙方對原先的契約又添了許多補充,約定倘若戰(zhàn)事中黑馬軍有多少傷亡,則玄天教按多少補償;倘若戰(zhàn)事在多短的時間內(nèi)結(jié)束,斬首敵方首級少于多少,這酬勞便要減薄多少云云。 爭了兩個時辰,兩人勉強達(dá)成一致后,張玄命人取了紙筆來,將新的約定重新落紙成契,以作憑據(jù)。 新成契約二人各執(zhí)一份,魏變折好塞進(jìn)懷里,張玄則小心地放歸匣內(nèi)。 “大王義薄云天,我自會銘記在心。往后我教若有需要,一定還常請黑馬軍的弟兄來助陣。只盼大王不必推脫?!毙碌募s定已成,魏變怎么說也是讓利了,張玄這時候總要說些好話,拍拍馬屁。他也知道魏變愛惜自己的名聲,因此又道,“相信世人很快便會知曉大王是個真英雄?!?/br> 魏變聽了這話,臉色果然好看了些,也笑著說了幾句恭維話,兩人都把方才的不快揭過。 按說到了這里矛盾已算暫時解決了,魏變也打算回去給手下將士們一個交代。他起身正要走時,張玄又把他叫住了。 “大王且慢,還有一樁要事。” 魏變停下腳步問道:“何事?師君請說?!?/br> 張玄道:“那謝無疾之所以三番兩次佯攻,很可能是我們的約定已被他們知曉。此事按說應(yīng)當(dāng)是機密要務(wù),不該傳進(jìn)他們的耳朵里才是,必是有人口風(fēng)不嚴(yán),泄露了去。因此大王回去之后,務(wù)必交代手下,決不能再讓消息走漏了?!?/br> 不管是玄天教和黑馬軍的約定,還是神仙托夢的事,張玄都懷疑是黑馬軍中有人透露出去的。他對此已經(jīng)非常不滿了,但是他不想與魏變沖突,所以忍住了沒指責(zé),只是好言提醒,讓魏變注意保密。要不然他們這里做什么,馬上傳進(jìn)朱瑙和謝無疾的耳朵里,這還怎么了得? 可他以為的委婉客氣,仍然叫魏變勃然大怒。 魏變毫不客氣地反唇相譏道:“張師君的意思,難道懷疑是我的手下走漏了消息?!緣何不是你玄天教中有人出賣消息呢?” 張玄不悅道:“守秘之事我一向嚴(yán)謹(jǐn),絕不會讓不該知曉的人知曉?!?/br> 魏變不甘示弱:“我黑馬軍上下全是好漢,絕不會做出這等齷齪之事!師君與其提點我,不如還是管好你自己的人吧!” 他這話竟是在諷刺玄天教徒都不是好漢,專會做齷齪之事了。其實無論魏變表面多么配合,他心底里還是是瞧不起邪教徒的。無論是他還是張玄,自然都對自己手下人都信心,卻不相信對方的人。在魏變看來,玄天教里一群裝神弄鬼的騙子,做出什么事來都不稀奇,出賣消息又算得了什么? 張玄頓時怒道:“你!你怎敢!” 魏變同樣對他怒目而視。 這時候誰若讓步了,便是將黑鍋扣到自己的頭上。如此大事,涉及萬貫銀錢,如何能讓? 雙方僵持良久,終究是魏變的氣勢更勝一籌。張玄生怕他會撲上來動手,只能又忍聲吞氣道:“我并非信不過大王,只是提點一聲罷了。大王回去以后小心謹(jǐn)慎,總沒錯處。” 魏變冷冷道:“那也請師君小心謹(jǐn)慎,別出了錯處,又推給旁人!” 張玄:“!!” 魏變不再與他多做糾纏,扔下話后就轉(zhuǎn)身甩袖而去。 張玄望著他的背影目瞪口呆。 待魏變走后,張玄滿腔怒火再壓不住,起身一腳踹翻桌子,痛罵道:“這些狗娘養(yǎng)的!我……?。 ?/br> 他罵完魏變,罵完黑馬軍,這才終于想起來自己最該罵的其實是朱瑙。 從一開始,他就明明知道朱瑙要使離間計。他原以為他做好了準(zhǔn)備,只要魏變重承諾,只要他不亂猜疑,就不會讓朱瑙的jian計得逞。卻結(jié)果,朱瑙只這么簡簡單單一招,他們就鬧成這樣了。 為什么?——因為眼下已不是他和魏變個人一念之間的事了。而是玄天教與黑馬軍的利益起了沖突!他們不爭斗,難不成還割rou飼狼么?就算他肯,就算魏變肯,這玄天教上下和黑馬軍上下能肯嗎? 他們之間已經(jīng)有了裂隙,沒打的頭破血流已經(jīng)很好了。這黑馬軍,只怕是久留不得了…… 只可惜,他玄天教自己的軍隊練起來還需要不少時間,所以他仍然不能立刻遣送黑馬軍回去,還得仰仗他們再拖延一段時日。 盼只盼著,他們新的契約達(dá)成,雙方能再配合一段時日。也盼著,朱瑙已經(jīng)黔驢技窮,再使不出更多手段了吧…… 第231章 飲鴆止渴 汾陽谷道外數(shù)十里處的軍營里,剛從敵方打探完消息回來的探子正在將軍帳中向諸位官員匯報軍情。 “黑馬軍仍在隘口扎營,正在修復(fù)更多拒馬工事,以抵擋我軍再次進(jìn)攻。”探子道。 “哦?”朱瑙問道,“他們行事效率如何?可有消極怠工?” 探子道:“回府尹,他們行事如常,未見異狀。” 朱瑙不由挑眉。 一名官員不解道:“還在修筑工事?難道他們沒有撤軍的打算?”按說朱瑙這一計極是對癥下藥,玄天教錢糧吃緊,也該跟黑馬軍起齟齬了。那黑馬軍又是視財如命的亡命徒,一旦玄天教要在銀錢上克扣他們,他們輕則離去,重則翻臉,怎么還會老老實實地繼續(xù)出力? 朱瑙想了想,道:“怕是他們結(jié)成新的約定了罷。” 那官員皺眉道:“新的約定?難不成黑馬軍竟肯讓利?” 朱瑙道:“河南軍已經(jīng)落敗于廣晉軍,中原各州歸降廣晉府者不少。且又快到農(nóng)忙時節(jié)了,各地都已開始休戰(zhàn)。如今黑馬軍便回到幽州去,也無事可做。因此才肯繼續(xù)留下?!?/br> 他這么一說,眾人頓時了然。這黑馬軍回去幽州也要吃喝花銷,玄天教左右還算大方,他們不如繼續(xù)留下吃玄天教的。也難怪走到這一步,那魏變與張玄竟然還沒有翻臉。 謝無疾道:“既然他們不翻臉,那我就繼續(xù)攻打他們。那谷道東南面有一薄弱處,地勢較低。我可用圓木搭一道斜軌,把巨石從斜軌上推滾下去,就可將他們修筑的工事破開一道缺口。他們修一次,我便破一次,看他們能修到幾時?!?/br> 朱瑙笑道:“如此甚好。那便辛苦你了?!?/br> 即便張玄與魏變已知這是他們的離間計,但這并不妨礙他們故技重施。因為玄天教付不起原先約定的酬勞,那謝無疾每帶人去攻打一次,就是提醒黑馬軍的士卒一次,他們原先可得多少好處,如今卻短缺了多少。戰(zhàn)場??啵@時日久了,黑馬軍的士卒豈會沒有怨言?何愁兩方矛盾不日益加深? 朱瑙又向探子吩咐道:“再去打聽打聽,他們定了什么新約。” 探子道:“先前消息走漏,想必他們已有提防。未必打聽得到?!?/br> 朱瑙笑了笑:“先前走漏消息的是哪個?此番還去找他便是。他若肯說,再給他些好處;他若不肯說,便知會他,要將先前走漏消息的事告知他的主公,他難道還不肯說么?” 探子心下了然,但又怕這回張玄和魏變將消息守得更嚴(yán)謹(jǐn),連那林深都未必能知道新約定的內(nèi)容。 朱瑙似乎看穿他的心思,道:“縱使這回那人不知道,也叫他去打聽了來。打聽不到,就別怪我們把消息捅出去?!?/br> 屋內(nèi)眾人失笑,都不由同情起那位貪蠅頭小利而泄露了消息的人來。有這把柄抓在手里,還怕那人以后不供他們驅(qū)使嗎?而越供他們驅(qū)使,留下的把柄越多,到后面,那人泥潭深陷,怕是想不叛變都不行了。 探子稟報完消息,領(lǐng)了朱瑙的命令,正要退出去,朱瑙又叫住他。 “再派幾個人去汾陽城內(nèi)外放消息?!敝扈Х愿赖溃氨阏f玄天教在邢州、相州的祭酒已被河北府官兵抓獲,慈州的祭酒則已卷款逃跑了,目前不知所蹤?!?/br> 眾人皆是一愣。 有反應(yīng)慢的,傻乎乎地問道:“府尹,真有這些事兒嗎??”難道是自己消息不靈通,還沒聽說? 朱瑙好笑地看了他一眼:“也許有,也許沒有,這我可不確定。誰知道呢?” 那人:“……” 他面上一臊,這才明白朱瑙這話的用意。朱瑙這是要制造謠言,蠱惑敵方軍心??! 待仔細(xì)一想,眾人便發(fā)現(xiàn)朱瑙選的這時機,這說辭真可謂是火上澆油之妙方。那玄天教眼下雖還能維持,可必定已是內(nèi)憂外困之局,危若累卵。這時候根本無需用大力去壓它,只消往它那里輕輕吹一口氣,就能叫它晃上三晃。若是它還不倒,那就再吹幾口氣,不信它還能支撐多久! 探子是最清楚汾陽里形勢的人,想了想朱瑙的主意,也不由笑了起來,道:“府尹英明!” 領(lǐng)命后探子便立刻安排人手去了。 ===== 俗話說福無雙至,禍不單行。張玄雖說好容易把魏變暫且哄住了,可令他煩心的事情卻遠(yuǎn)沒有就此了結(jié)。 汾陽城大玄天寺內(nèi),張玄盤著腿坐在蒲團上,身前的幾案上擺了一摞賬目,幾案前又坐了三四個人。這幾上擺的賬目正是玄天教的度支賬目,而這些坐著的人則是玄天教內(nèi)負(fù)責(zé)度支的職事們。 “師君,眼下只余這點錢了?!甭毷乱幻嬷钢~簿上的各項數(shù)字,一面道,“每月黑馬軍的飲食用度是這個數(shù),還須另給他們六千貫錢。咱們自己募來的兩千人,用度也在這里。采買軍需又花了這些,還有職事們領(lǐng)的錢……這都只是大頭,其余細(xì)碎的在后面。這還不算若有戰(zhàn)事時另給黑馬軍結(jié)算的酬勞。照這樣下去,余下的錢糧不夠我們捱過今年的秋日。“” 實則賬上的余錢還是一筆很大的數(shù)目,若叫尋常百姓看了,能驚得昏厥過去。便叫一處小縣衙或是不富裕的州府里的官員看了,也會為這數(shù)目瞠目結(jié)舌。但這數(shù)目再大,也抵不過玄天教如今的花銷大。 雇黑馬軍的錢無疑是他們最大的支出,而張玄現(xiàn)在開始cao練自己的兵馬,縱使他現(xiàn)在還不必發(fā)軍餉,但士卒的吃用,和購買兵器、器械、修建營房、校場的花銷都不是小數(shù)目。另外還有一筆比練兵更費錢的支出——那就是分給教內(nèi)職事們的俸祿。 這玄天教的普通信徒往教派里交錢,可是替張玄辦事的職事卻都是拿錢的,而且拿的絕不少。他們是張玄身邊最親信的人,如果讓他們看著張玄一個人吃rou,卻只叫他們喝清湯,他們又豈能甘心?少說不得也啃幾塊骨頭。因此這汾陽城內(nèi)高等職事不過幾十人,養(yǎng)他們的俸祿竟比養(yǎng)兩千士卒還要費錢!這一個個的,全是兩腳吞金獸。 若擱在幾個月前,張玄絕對不會相信,自己竟然也會面臨沒錢花的苦惱。畢竟玄天教的聲勢越來越大,信徒們交上來的供奉越來越多,他以為自己就算天天吃金子喝銀子,也十輩子都花不完這些錢。卻沒想到,風(fēng)水轉(zhuǎn)得這么快。 得到的錢越多,需要花出去的也就越多。 想到這里,張玄忍不住起身走到神像后面煩躁地踱步。 他現(xiàn)在反而懷念起玄天教聲勢不那么大的時候了。那會兒他只騙住了百余個傻人,身邊沒幾個替他做事的人,也沒那么多敵人要置他于死地。他不用養(yǎng)勞什子軍隊,更不用請狗屁黑馬軍,事情全靠他自己張羅,騙到多少錢全是他自個兒的。他每天吃香的喝辣的,摟著美人小意殷切,偶爾也找小倌換換口味,日子過得別提多逍遙自在了! 可現(xiàn)在呢?他都好幾天沒空見美人了,山珍海味擱在他面前他也沒胃口去嘗。他當(dāng)這萬人供奉的張師君張神仙,到底圖個什么? 正心煩間,還有不識趣的人來催他:“師君,你快拿個主意吧!咱們勢必要從信徒那里搜刮更多錢才行,要不然真撐不下去了!” 張玄怒火沖天:“你急什么急?我在想呢!再多一句廢話,我讓人把你拉出去砍了!” 他從前明明也是個能叫人如沐春風(fēng)的風(fēng)流人物,近來上火上得脾氣都愈發(fā)暴躁了。 那職事被他吼了一通,不敢做聲,只低下頭撇嘴。 其實上個月這幾個管賬的職事就找過張玄了,讓他想法從信徒那里搜刮更多的錢財來維持花銷。但是那時候城里已經(jīng)開始有流言說黑馬軍是玄天教花重金請來的,張玄怕這時候著急斂財,坐實了傳言,讓信徒離心。所以他壓下了沒有理會。誰料這個月花銷倍增,他不理會都不行了。 張玄頭疼道:“那就派人再去催各地的祭酒,讓他們不管是搶還是騙,盡快給我弄更多的錢來!誰能上交十萬貫,我就提拔誰做治頭大祭酒!” 他不想在太原,尤其是在汾陽做得太過火。畢竟這里是玄天教的發(fā)家地,也是他駐扎的地方。其余地方亂就亂了,可要是汾陽亂了,他的老巢都得被人掀了! 職事聽了他的話,表情頓時一僵,眼神也變得復(fù)雜。 張玄看出他的異樣,立刻問道:“怎么?” 那職事支支吾吾道:“我今日一早聽到傳聞,說是邢州、相州兩位祭酒已被河北府官兵抓了。還有慈州的祭酒,已經(jīng)卷款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