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節(jié)
金公公做完這一切,連忙找了個地方躲了起來。 那道鳴鏑聲所有人都聽見了。 黑衣人不但沒有撤退,反而更加集中的聚在時南昌這個桌子周圍! 笪御心中暗沉。 他們的目標(biāo)果然是時南昌! 大內(nèi)侍衛(wèi)已經(jīng)死了一個,第二個也開始搖搖欲墜。 青竹警惕的看著周圍,低聲說:“主子,我快沒藥了!” 笪御心里一緊。 他下了決心,緩緩靠近時南昌。 時南昌不能死。 不光是為了大渝,還有他懷中的這個人。 時眠從頭到尾死死箍著笪御的腰,她知道自己此時老實(shí)不動才不是拖后腿。但是越是這樣被動她越是心急如焚。 玉jiejie又為了她受傷了。 這次因?yàn)樗岢龅睦@路,甚至讓爹爹都陷入了險境。 都怪她! 在進(jìn)入包圍圈的前一刻,笪御一顆珍珠彈向房梁,同時將時眠推了出去。 時眠那一刻是懵的,直到她落入了一個陌生人的懷抱,她才反應(yīng)過來,正欲出聲,嘴巴被身后的人捂?。骸安灰韥y!” 她定睛一看,自己竟然不知道什么時候被帶到了房梁上! “唔唔……” 諸承煜時刻注意著下面,無心關(guān)注時眠。 底下的笪御又挨了一刀,這刀是替時南昌擋的,左胳膊鮮血淋淋。 諸承煜提心吊膽的盯著笪御,看著越來越糟糕的形式,他幾乎快要克制不住自己了! 就在這時。 金公公的人終于到了。 黑衣人迅速撤退,沒逃掉的人即刻服毒自盡。 金公公叫來的人是涼安布防在城外的城防兵。 像這種城防兵每隔七公里就會設(shè)置一百人,來的這一批是最近的那一波。 清點(diǎn)人數(shù)的時候,死的幾乎都是無關(guān)緊要的人。 笪御心中一沉。 這場刺殺很詭異。 諸承煜松了一口氣,找了個偏僻的地方放下時眠。 時眠急忙向笪御跑去,眼淚止不住的在眼眶打轉(zhuǎn)。 她忍住淚意,小手虛附在笪御的背上和胳膊上,不敢碰。 笪御笑了笑:“我沒事,別哭?!?/br> 時眠淚意反而更加兇猛了。 她咬著唇rou,將這股酸意壓了下去,她現(xiàn)在不能哭,她不能添亂! 青竹給他簡單的包扎了一下傷口,就領(lǐng)了笪御的命令給時南昌把脈。 掏出銀針給他扎了兩下:“無礙,是一種迷.幻藥,會讓人進(jìn)入昏迷狀態(tài),然后陷入幻覺。就像蒙汗藥一樣,藥效卻三倍。我給他扎了兩針,明日就會醒來了?!?/br> 然后叫上兩個小廝將時南昌送回了房間。 青竹又給其他昏迷的人看了看,都是一樣。 笪御點(diǎn)頭。 那些城防兵清理了客棧,在外面團(tuán)團(tuán)圍住。 安全是不用擔(dān)心的了。 許兒擦了擦臉上的血,叫上幾個人去廚房看看有沒有菜。 青竹檢查過眾人之后,跟時眠一起將笪御送到了房間里。 處理了傷口之后,青竹便下樓去看其他人了。 笪御坐在床上,時眠掏出帕子,幫笪御細(xì)細(xì)擦拭臉上濺到的血漬。 指間顫抖的厲害。 笪御捉住她的軟手,捏了捏:“別擦了,你坐下緩緩?!?/br> 時眠不說不代表他不知道,這姑娘一定害怕極了,卻忍著。 讓人心疼到了極致。 時眠咬牙,撲進(jìn)他的臂彎,低聲抽泣起來。 笪御輕輕拍著她的后背。 無聲的安慰她。 金公公回來了,闖進(jìn)笪御的房間,慌張的問:“時將軍呢?!” 笪御:“在隔壁。” 金公公頭也不回的去了隔壁。 說到時南昌,笪御眼底一沉。 那些殺手的目標(biāo)很明確,就是要了時南昌的命。 但若是如此,他們完全可以在飯菜中下致命的毒.藥,根本沒必要下迷.幻散,再派出殺手。 笪御突然雙眸一睜。 時庭深! 時庭深呢?剛才一片混亂,笪御根本沒注意到他什么時候消失的! “咚咚咚……” 房門被敲,笪御:“進(jìn)?!?/br> 許兒叫人臨時做了些飯菜送過來,這兩日長途跋涉的,加上這一場刺殺,總是要吃些東西的。 她把飯菜擺上,正要開口,笪御忽然示意她禁聲。 原來時眠不知道什么哭睡過去了。 笪御小心翼翼的抱起時眠,許兒緊張的盯著笪御受傷的胳膊,剛才青竹說了不能用力的! 笪御將人放在床鋪上,給她蓋上被子。挑開遮擋在她臉上了長發(fā),給她細(xì)細(xì)理順鋪在枕頭上,然后朝許兒低聲說:“出去說?!?/br> 關(guān)上門,笪御往樓下眺望,瞳孔一縮。 樓下時庭深正在大堂里安慰眾人,幫著青竹給他們上藥。他自己身上也受了傷,清晰可見胸膛前的繃帶上還滲著鮮紅的血液。 哪怕剛剛經(jīng)歷了一場生死,時庭深依舊淺笑晏晏,對下人也沒有嫌棄之色。 下人們對他感激不盡。 許兒猶豫的問道:“姑娘還沒吃飯?jiān)趺崔k?” 笪御回神:“她受了驚嚇,讓她歇一會,一個時辰之后再叫醒她?!?/br> 許兒想也只能這樣了,等時眠醒來再把飯菜熱一熱。 目光落在笪御的背影上,她打從心底生出了佩服。 剛才危急之中,只有笪御最鎮(zhèn)定,不但將時眠保護(hù)的毫發(fā)無傷,還能在想到放金公公去叫救兵。 就連她,也不由自主的按照笪御的指令做事。 笪御的傷實(shí)在駭人,許兒勸道:“笪姑娘,你先用點(diǎn)飯菜,別勞累了。” 笪御:“多謝,我無礙?!?/br> 他話音頓了頓:“你知道表、表哥是怎么受的傷嗎?” 許兒一愣,不明白笪御怎么會這樣問,但還是回道:“當(dāng)然是在剛才打斗里受的傷。公子不會武功,好在沒事?!?/br> 樓下的時庭深似乎感覺到了樓上的視線。 他抬頭,狹長的眸子一瞇,沖他們笑了笑。 笪御心底一寒。 按照正常邏輯來說,這件事怎么也扯不到時庭深身上。 可是…… 笪御瞳孔越發(fā)漆黑。 首先,刺殺時南昌很容易理解。現(xiàn)在戰(zhàn)亂再起,莊朝和涼安都有不少人都希望他死在半路上。 可是又是下藥又是派殺手的,簡直不像千金閣的風(fēng)格。 再者,根本無法解釋千金閣的人為何對時府的人和金公公他們手下留情。 “對了。”許兒忽然說道,“剛才我們在廚房發(fā)現(xiàn)了被殺的客棧老板和店小二,都是一劍封喉?!?/br> 笪御一怔。 許兒的話點(diǎn)醒了他。 為何客棧的人死了,他們卻都活了下來。 定然是因?yàn)榛钪娜诉€有利用價值。 假設(shè)……主謀是時庭深的話,那便說的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