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fēng)雪不歸人 第105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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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手指白皙修長,慢條斯理,即使收拾碗筷的動作也賞心悅目,在景致的余光中化成虛影,這讓景致無端地想起有一回,他側(cè)身躺在她胸前,隨后他伸出手指,在月光下,薄亮晶瑩,逼著她看他那手指送入他口中。 那修眉細(xì)眼中頗為得意。 他為她著迷,又一副蕭然塵外的超脫模樣。 仿若佛祖底下鎮(zhèn)壓的惡鬼。 景致站起來,獨自回臥室。等她從浴室出來的時候,程寄已經(jīng)來到了房間,兩人默不作聲地互相看一眼。 程寄說:“剛吃完飯,不要洗澡?!?/br> “就擦了一下,白天剛洗過。”景致低著頭解釋,然后和他錯開,她回到床上,程寄拿著衣服去了浴室。 她躺在床上,有些期待又有些緊張,這幾天實在是壓力大,她難得盯著房間的窗簾發(fā)了會兒呆。 不知道過了多久,程寄洗完澡,也掀開被子躺好。 隨后燈就滅了,白色的紗窗透著幽幽的月光。 程寄一直沒有動作,景致以為是自己想多了,但這種事她不太想要主動,于是轉(zhuǎn)了個身想假裝睡覺,但沒過多久,身后就有屬于男人的高溫貼上來。 靈巧的手指沿著脊骨,陷入她的腰窩,停留在柔美的漩渦中,柔軟的嘴唇附在脖子處的軟rou上來回游移。 漸漸的,兩人意亂情迷,景致知道,程寄要發(fā)作了。 他身上有很清冽的冷杉香氣,景致被他抱在身上的時候,一直拉著他,纏吻個不停,直到他用力地壓著她肩膀。 景致忍著,什么也沒說。 黑色的夜映襯著程寄那雙淡然的眼尾,紅幽幽,像是開了一朵繁復(fù)的花。 電話鈴聲忽然間響起,一聲急切過一聲,但都被綺靡的夜掩蓋,然后又慢慢地低下去。 漸漸地景致心里那根弦拉起。 好像時間不多了。 那晚他們其實并不熱烈,更多的是相互撫摸,溫?zé)岬氖种笍乃橆a一直到她薄軟肚子上。 程寄忽然難言地說:“景致,你等等我。” “等你什么?”景致那時候還沒有意識到長久的分別,說話也格外地輕松。 程寄說:“等我?guī)啄?,等我回來?!?/br> 一個女人等一個男人是最傻的事。 時間很寶貴,尤其是女人的時間。 景致躺在他懷里,渾身癱軟,只有那只手還摸著他的短發(fā),刺刺的發(fā)癢,她朝著程寄飛了媚眼,很直白地說:“誰要等你,說不定我明年就找個人結(jié)婚了。” 直到她低眉,看到程寄眼里濃得化不開的深情,她才覺得自己說錯話,心口一滯。 聽到程寄微酸地問她:“誰啊,還是溫以澤么?” “你管我找誰,反正不是你?!本爸滦睦锊皇亲涛叮皖^吻他,本來想告訴他,那都是自己的胡說,但程寄吻得很用力,讓她開不了口。 兩人肌膚相親,汗水交融,熱氣蒸騰。 景致快失守城門的時候,程寄伏下身,在她耳邊說:“景致,我們要個孩子吧?!?/br> 猶如一記悶雷在她耳邊炸響,暈沉沉的大腦恢復(fù)清明。 她看著程寄,想要捕捉一絲開玩笑的痕跡,可她看了很久,那張臉也在認(rèn)真地看著她,眸光沉沉,不似做假。 怎么有人會壞到這種程度,讓她未婚先孕呢。 正當(dāng)景致要罵他幾句渣男的時候,床邊的鈴聲驟然間響起。 不像之前還帶著“很抱歉,打擾了”的輕柔,這回是“急雨落在鐵棚上”,有重要的事情發(fā)生了。 景致和程寄都轉(zhuǎn)頭看過去,程寄按下了接聽鍵,他趴在她身上聽著。 對方的聲音急切,但還是條理清晰,他說了很多,但景致只聽懂了一句:程臨興開始動手了。 隨后就掛了電話。 程寄看著她,忽然輕輕笑出來,手指撫上她的眉間,說她這么嚴(yán)肅干嘛。 景致這才發(fā)現(xiàn)自己緊皺著眉。 那天程寄其實格外沉默,不怎么說話,基本都是他問一兩句,然后就交給景致控場。 她的心沉溺在他的溫柔與深情中,像是泡在深海里,她的心臟被擠壓出許多細(xì)密的泡泡,那是酸澀的表現(xiàn)。 景致想逗逗他,故意夸張地說:“我這是在擔(dān)心你,能不能趕來我明年和陌生男人的結(jié)婚現(xiàn)場。” 但她沒發(fā)現(xiàn)自己的眼角閃著水光。 程寄垂下眼眸,臉上含著笑,聲音還是充滿占有欲,他說不管他趕不趕得到,這個男人的下半生肯定不得安生了。 所以為了讓其他人過得好一點,景致你就別造孽。 他與她耳鬢廝磨,互訴衷腸,身上的溫度漸退,他們只剩下最后幾分鐘的溫存時間。 程寄把腦袋蹭在她胸口,在最后一刻,說“那我就把你的心拿走了?!?/br> 他的聲音輕輕的,景致的心好像在這一刻被鼓風(fēng)機(jī)吹得脹脹的,喉嚨澀啞得說不出一句話。 隨后他退了出來,從她身上離開,穿好衣服。 臨走前,像往常那樣在她脖子處重重地咬下一口,手在腿的軟rou上揉捏,像月亮盈缺的一捧。 “沒有心,就不要喜歡別人,等我回來,把心還給你。”他這樣說。 房間忽然安靜下來,只有一盞燈光伴著景致,在凌晨兩點,一切都是黑乎乎地沒有邊界,好像連同他帶走的,真的還有她的心臟。 她的心也空落落的。 景致躺在床上,好像失去了最重要的東西。 但她怎么也想到,那是他們的最后一次見面。 如果她知道的話,也許會對他更柔情蜜意一些。 * 在接下來的兩個月,程家天翻地覆。 景致也才明白程寄究竟是做了什么。 原本程寄當(dāng)家作主,板上釘釘?shù)氖?,不知道出了什么事,程臨蘭成了最后的話事人,而程臨興由于高官的賄賂案,正被監(jiān)押審理,順便也牽扯出了前段時間溫以澤的新聞。 景致和溫以澤也算是因禍得福,從這趟渾水中走了出來。 可是程寄呢,程寄去哪了? 沒有人再提起他,問戴鳴霞,戴鳴霞也說不知道,她又問了幾個人,其他人也都搖搖頭,真不像是瞞著她。 景致給他打過電話,但電話那頭是空洞的忙音,什么回復(fù)也沒有。 景致意興闌珊地掛了電話,癡癡地看著窗外。 她好像變成了個傻女。 程寄離開的時候是十一月末的深秋,北京的銀杏已經(jīng)到了最美的欣賞期。 景致沒有見到他。 那天她去找了陸義森。 之前戴鳴霞要找的電商老板顯然不靠譜,本來答應(yīng)得好好的投資,忽然就翻臉不認(rèn)人,戴鳴霞陷入焦慮,景致說她去找一個靠譜的,唯一的要求是這部劇的男主角得留給溫以澤。 戴鳴霞當(dāng)然沒意見。 于是景致來找陸義森,開門見山就說要做生意。 陸義森一身正裝,唯獨腳上踩著拖鞋,不改嶺南做派,他坐在總裁辦的辦公室,問:“程小姐是出于什么原因找上我的?程寄嗎?” 他的意思再清楚不過,他問景致是不是借著程寄的關(guān)系來和他做生意的。 他有種莫名其妙的怒氣,各種話頭往程寄身上引。 景致覺得他很奇怪。 好像所有人都在期待她和程寄的結(jié)局,以好奇,以嫉妒,想要看看究竟是灰姑娘版的成人童話,還是又是個圈子里令人唏噓不已的老掉牙。 但他竟然沒有往這方面打探的欲望,反而有些替朋友打抱不平。 景致笑笑說:“怎么會呢,我以為你不會忘了我這個老同學(xué),雖然只是小學(xué)時候的老同學(xué)。” 景致在氣人方面和程寄學(xué)得十足十,果然她看到陸義森破了功,大剌剌地翹著二郎腿的坐姿,變得端正,他以為景致知道了他曾在程寄面前說她私事,尷尬地笑說:“??!老同學(xué),老同學(xué)當(dāng)然比程寄親。” 他們這次見面,先簡略地談了下合作。隨后陸義森從抽屜里拿出個東西給她。 那東西景致再熟悉不過,是那個深藍(lán)色的戒指盒,去年跨年的時候,程寄穿過風(fēng)雪,送到她手上。 距離現(xiàn)在,已經(jīng)快一年了。 景致沒有接過,怔怔地看著閃著光的絲絨,問:“他呢。” 他指了指上面,意思是說飛機(jī)已經(jīng)起飛,景致追不上了。 “他捅出這么大的婁子,自毀前程,程老爺子自然不會輕易放過他,也不知道被流放哪里去了,誰都聯(lián)系不上。” “程老爺子?”景致訝然出聲。 “當(dāng)然了,坊間傳聞?wù)f什么病入膏肓,無非就是他們這些人精的小把戲,他要真的選出當(dāng)家人才是真,畢竟他真的老了。” “原來是這樣。”景致聽到自己一聲嘆息。 * 除了戒指盒,那天景致還免費聽了個八卦,圈中辛密。 陸義森告訴她,圈里有對玩得很開,幾乎各過各的夫妻,因為協(xié)議結(jié)婚,所以也沒什么感情,或許也有感情,為彼此改變停留過,但他們的感情很快就破裂。 他們有一個兒子,但由于夫妻兩這種情況,對這個兒子傾注的愛有多少,有多重,可想而知。 這個兒子在父親家住一段時間,之后又流轉(zhuǎn)到mama家,最后在爺爺家住的時間最長。 他說他小時候喜歡他mama多一些,因為他mama會給他講很多關(guān)于小朋友的故事,聽故事的時候,他喜歡把臉埋在他mama的肚子上。 有一天,他忽然被mama肚子的涌動嚇了一跳,好像里面住了另一個小孩。 “被嚇到了嗎?”mama看著眼前孩子因為好奇而睜著很大的眼睛,她摸著他的腦袋,如實地告訴他:“里面有個和你一樣的寶寶?!?/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