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目前一切都是推斷，推斷的可能性成立的可能只有百分之六十?！碧m遙頓了一下，道：“真正知道這些事情的，只有當(dāng)年和老虞總一起的人，您……為什么不問問夫人呢？”

    秦瑾雯年輕的時候跟著虞書鋒出入各種場合，絕對不是一個只坐在家中剪花品茶的閑太太。跟著虞書鋒的那些舊人稍稍打聽就會露出馬腳，可秦瑾雯并不一樣，秦瑾雯至少是虞亦廷的母親。

    “我會考慮，你做好自己的事就行?！庇菀嗤⒃捳Z中帶了警告的意味。

    ——

    再也沒有人提及那一晚的事情。

    虞亦廷照常每天回來吃飯，凌行舟暗地里推了幾次于瑾心的約見，誰都沒有再進(jìn)一步，就保持著這種奇怪又和諧的關(guān)系。

    兩三日后，王文發(fā)來消息，說原定重新拍攝的時間要推遲兩天，凌行舟一細(xì)問，才知道秦時明住院了。

    他和虞亦廷說了這件事，虞亦廷特意推了下午的會回來，準(zhǔn)備和凌行舟一起去醫(yī)院看他們。

    凌行舟等著虞亦廷回來后帶上他，在路上他想買些什么帶過去，虞亦廷已經(jīng)妥帖地準(zhǔn)備好，放在后備箱里。

    兩人坐在車后排，凌行舟忍不住多看了虞亦廷兩眼——虞亦廷平日里除了西裝之外的常服都是中規(guī)中矩的，讓人看不出棱角，簡單舒適，可今日卻穿了一件花哨些的衣服。

    凌行舟一眼就看出那是虞亦清時常穿的牌子，他膈應(yīng)了一下，連帶著看虞亦廷的行為舉止都覺得他在刻意往虞亦清身上靠，心中覺得很不舒服。

    在車上的時候當(dāng)著司機的面不好說，上樓梯的時候凌行舟忍不住開口。

    “你的衣服……”

    虞亦廷淡淡地瞥了他一眼，說道：“今天下午咖啡潑在了身上，更衣室里沒有其他衣服，只有原來小清留下來的這套，就換上了?！?/br>
    凌行舟被噎住，一句話都說不出來，他甚至覺得自己有些自作多情——他剛才怎么就覺得像虞亦廷這樣理性的人會往虞亦清的方向靠攏，就為了讓自己能多看一眼呢？

    這個想法也太自戀了吧——凌行舟打了個寒顫。

    虞亦廷余光中瞥到，脫下外套披在凌行舟的身上。

    “我不是冷……”

    外套上果然是虞亦清常用的香水味，凌行舟不再對虞亦廷的話起疑心，想要把衣服還回去，虞亦廷已經(jīng)快走兩步，搶先他進(jìn)了病房。

    秦時明住的是單人間，空蕩的病房里只有他和七林兩個人，七林坐在床邊上拉著秦時明的手說些什么，余光瞥見有人進(jìn)來，緊急撤了手。

    虞亦廷把帶過來的果籃和保養(yǎng)品送到床邊柜子里，凌行舟走到秦時明的床前，看著他穿著病號服，除了整個人看著不太精神的樣子，其他地方?jīng)]看見傷。

    “王導(dǎo)沒說你受了什么傷，怎么突然住院了？我還以為……”凌行舟瞥了旁邊的七林一眼。

    凌行舟以為就算住院也是和別人打架的七林住院，誰知道秦時明會突然生病。

    七林看了一眼秦時明，欲言又止。

    “說吧，也不是什么見不得人的病?！鼻貢r明瞥開目光，看向窗外，自暴自棄道：“只是人是見不得的人而已?！?/br>
    凌行舟聽出他話中的厭世之心，心中一震。

    七林替他倒了一杯溫水放在床頭，溫聲道：“那我和凌行舟去聊一會。”

    他拉著凌行舟去了另一側(cè)，隔著病床前的簾子又看了一眼秦時明，確保他好好地坐在床上沒動。

    “這是怎么了？”凌行舟問道，“這才幾天，怎么就這樣了？”

    虞亦廷自覺地關(guān)上門出去，留他們談話。

    他坐在走廊的椅子上，伸出手聞了聞手腕，手腕上侵略性極強的香水味一下子就竄入他的鼻腔。

    虞亦廷想起凌行舟剛才的眼神，就像是在看一個沐猴而冠的小丑。

    ——衣服都不要了，香水也不要。

    ——您是說小虞總這季度的衣服和香水都不需要給您再備上一份嗎？

    ——不用，還是按我以前的風(fēng)格送一個季度過來。

    虞亦廷頓了頓，又發(fā)了一條。

    ——我的香水也不用了。

    作者有話說:

    大虞：老婆不喜歡小清的香水和衣服=老婆不喜歡虞亦清

    我：好好好，你說的都對

    第47章

    七林靠著半開的窗戶，從口袋里摸出一根煙，瞥見墻上隨處可見的“禁煙”標(biāo)志，直接把煙叼在嘴里，過過干癮。

    “秦時明是怎么回事？上次我們見面的時候不還好好的嗎？”凌行舟頓了一下，不知道自己該不該細(xì)問，“而且我看他身上沒什么受傷的地方，住院的地方又是精神科，不會他……這個方面有點問題吧。”

    凌行舟偷偷看一眼秦時明的方向，看他沒有往這里看，指了指自己的腦袋。

    “準(zhǔn)確的說，是心理問題，我上次和樊宇打起來，他受到了刺激，不過當(dāng)場為了處理我的事情沒有發(fā)出來，等后來我的事情塵埃落地了，他才后知后覺，突然驚厥，送進(jìn)了醫(yī)院。”七林咬著煙頭，聲音有些含糊不清。

    凌行舟想起上次秦時明在馬場上和自己說的事情，又看著七林這副憔悴的模樣，糾結(jié)要不要把秦時明說的事情告訴他。

    “樊宇有再找你麻煩嗎？”凌行舟想了想，還是沒說，七林和秦時明之間缺少溝通，積怨已久，可現(xiàn)在秦時明這個情況，他并不能保證自己說完之后會不會影響秦時明的病情——他沒辦法為任何人做選擇，即便他能看出來七林和秦時明兩個人之間都余情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