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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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燼眼角有一塊小疤,程曠很早以前就注意到了。他從章燼眼角收回視線,說:“知道了,傻·逼?!?/br> ※※※※※※※※※※※※※※※※※※※※ 炮哥兒裝逼失敗_(:3」∠?)_ 第45章 “炮哥兒,生日快樂?!?/br> 程曠讓黃哥單獨找他算賬,章燼卻沒打算輕易放過對方。黃哥還沒找上門,章燼就先找上他了。 他一打聽才知道,原來這個黃哥全名叫黃威,是黃蕓蕓的堂哥。加上這層關(guān)系,黃威帶人堵程曠的事就解釋得通了,章燼覺得頭疼,沒想到胡淼和黃蕓蕓攪出的這灘禍水居然如此源遠流長。 黃威在校門口被章燼攔住的時候,有些驚愕。堵人的事兒黃威沒少干,就是沒想過有朝一日自己也會被人堵,而且對方只有一個人,膽子著實夠大。 “你找我?” 當(dāng)時章燼嚼著泡泡糖,邊嚼邊說:“找你算賬?!?/br> 這話很是囂張,黃威眼皮一跳:“喲,你替程曠來的?他放話的時候不是很狂嗎?怎么著,自個兒不敢來了?” “他是學(xué)霸,就這樣一筆破賬需要他算嗎?”章燼吐出了泡泡糖,“我跟你算?!?/br> 話音一落章燼就動手了,黃威臉上的傷還沒好,被他一打更是舊恨添新仇,忍無可忍了。他的跟班們這回不敢再袖手旁觀,擼起袖子上前幫忙,將章燼圍住了。 炮哥兒打架經(jīng)驗比學(xué)霸豐富,不管其他人怎么圍攻,摁著黃威一個人揍。石寶嚇壞了,忙掏出手機給程曠打電話,但沒打通。他不知道,章燼是挑準(zhǔn)了時間來找茬的,這個時候?qū)W校正在周考,程曠的手機不但關(guān)機了,而且壓根就不在身上。 章燼平時不學(xué)無術(shù),唯一一次深謀遠慮還用在了算計程曠身上,可見在動歪腦筋方面天分頗高。 周考結(jié)束后就是周末,程曠回了一趟燕石街。 前陣子忽然流行起收音機,有不少老頭兒老太傍晚散步時手里端著一個,一邊走路一邊跟著咿咿呀呀。程曠用月考的獎金給程奶奶買了一個紅色的收音機,里頭下了十來首歌,程奶奶很高興,轉(zhuǎn)頭就收進了抽屜里。 散步前,程怡問她怎么不拿上收音機。程奶奶擺手說:“有孫子孫女陪著嘮嗑,用不著它?!?/br> 程怡說:“我天天陪你散步,你哪天都用不上,那曠兒不是白買了?” “我不會在家里聽啊,做飯的時候、泡腳的時候……什么時候都能聽,有用得很?!?/br> 程怡聽明白了——她把那小玩意兒當(dāng)寶貝,舍不得帶出門,只肯擱在家里供著。 小公園里挺多結(jié)伴散步的老人,卻鮮少有年輕人陪著的,程奶奶一左一右有倆。偶爾碰上熟人,對方夸她有福氣,程奶奶就笑瞇瞇地應(yīng)著,說:“我這兩個孫子孫女都很孝順?!?/br> 分明是夸獎的話,程曠聽著心里卻不是滋味。程爺爺從前也總說他孝順,可是有什么用呢?不知聽誰說的,背上的痣是苦命痣,程爺爺背后就有這樣的痣。 一語成讖,程爺爺一輩子都是苦的,含著苦來,帶著苦去,程曠的孝順一錢不值,不能給老人家添一點甜頭,只能在這個人離開以后,在煙熏火燎中不停地?zé)堁a償。 所謂的孝順,就是這樣嗎? 程曠的肩膀還不夠闊,心腸卻足夠硬,養(yǎng)不出一顆軟趴趴的孝心。老一輩的人總說葉落歸根,他不但不想歸根,還想把深埋在燕石街的根系徹底拔出來,把種在這里的家連根拔起,再把緊緊纏在方幼珍和程奶奶身上的“苦”字掰開,狠狠擲回地里。 橘紅的夕陽暗下去,天邊彎著一枚淡淡的峨眉月。程奶奶走了一會兒覺得有些累,祖孫仨坐在湖邊的木椅上,對面有個穿牛仔服的小孩握著一把石子打水漂。程怡往程奶奶的小腿上拍了拍說:“腿還腫著嗎?痛不痛?” “腿不痛,頭痛!”程奶奶皺著眉埋怨,“我整天愁你的事愁得要命,腦筋都痛!” “你愁我干什么?” “愁你嫁不出去!” “……”程怡回不了嘴,將禍水東引,“曠曠明年高考,你不愁他?” 程奶奶笑瞇瞇地說:“我們曠肯定考最好的學(xué)校,我愁他作甚?!?/br> 當(dāng)時水面風(fēng)平,春夜初醒,程曠以為這樣的時間還有很長,然而變故就像融化的軟雪糕,撲通一聲,冷不丁攔腰折斷。 周末下午程曠坐車回去,在車站碰到了方鵬。天山童姥爺神色匆匆的,好像有什么要緊事趕著去干,走路都在低頭看手機,直接撞到了程曠身上。 “對不起對不起……”方鵬捂著腦袋道歉,一抬頭才發(fā)現(xiàn)是熟人,“哎喲是你啊學(xué)霸!” 程曠對著大鵬那張娃娃臉,好容易在“大鵬”后面添了個十分違和的“哥”字,結(jié)果這位大鵬哥就像見了救星似的,毫不見外地拜托他幫忙做事。他說:“我在夜市攤那個蛋糕店訂了蛋糕,正好你要經(jīng)過,順便幫我去取一下,取完直接帶回去給炮哥兒就行了?!?/br> 當(dāng)時方鵬沒多說,程曠也沒問,直到在蛋糕店拿到了東西,程曠才后知后覺地意識到有哪里不對。他給方鵬打了電話,問:“這是給炮哥兒訂的蛋糕?” 方鵬有些納悶道:“是啊,你不是還趕回來給他過生日呢嗎?” 程曠:“……” 他拎著蛋糕回去時,章燼家的院門是開的,雜毛兒安靜地趴在狗窩邊曬太陽,看見來人,它懶洋洋地晃了晃腦袋,仍舊八風(fēng)不動地趴在原地。章燼背靠著墻,佝著上半身玩手機,程曠進來時,沉迷游戲的炮哥兒半點反應(yīng)也沒有。 直到程曠把蛋糕盒擱在石墩子上,章燼才慢吞吞地掀起了眼皮,然后就愣住了。 “我cao,是你啊。我還以為進賊了呢。”章燼掃了窩里的雜毛兒一眼——有外人進來,這蠢狗居然沒嚎。 程曠說:“想多了,你這兒有什么可偷的嗎?” “有啊,轉(zhuǎn)頭看這兒——” 程曠看過去,卻見章燼指了指自己:“我。” 程曠笑了一聲:“你能要點臉嗎?” “不能,”章燼看著他說,“你不就是來偷我的嗎?” ……算了,他過生日。程曠決定容忍傻炮兒一回,把刻薄話收回去了:“炮哥兒,生日快樂。” 章燼有些意外,眼神掠過石墩子上的蛋糕,挑剔道:“只有蛋糕沒有禮物?” “蛋糕是大鵬訂的?!背虝缯f。 章燼:“……”敢情連蛋糕都沒有! 程曠問:“你想要什么?” 程曠自己的生日都沒慶祝過,更別提給別人過生日,不知道該送什么禮物。 章燼原本也沒想過要禮物,以前都是跟胡淼他們幾個隨便吃一頓、鬧一鬧就過去了,不知道為什么跟程曠一塊兒就想搞點特殊化。 其實有個念頭折磨章燼很久了,但他斟酌了一會兒,說:“暫時沒想到?!?/br> 程曠嘴角彎了彎:“挺無欲無求的啊?!?/br> “放屁,想要的太多了,這會兒還在加載中呢。”章燼把蛋糕盒拎進了屋里,一邊給方鵬打電話一邊說,“我讓胖子先訂個座,等會兒出去吃飯?!?/br> “那我先上去了,”程曠走到鐵門邊,又補了一句,“禮物你想好了來告訴我,給你留門?!?/br> 章燼聽到“留門”的時候心里咯噔一下,他揣著心事,三言兩語跟方鵬打完了電話,才做賊似的蹲回了石墩子前,低聲問雜毛兒:“干還是不干?” 雜毛兒理解能力有限,木然地偏過頭,把腦袋埋在爪子上蹭。章燼問也是白問,他從兜里掏出了一枚鋼镚兒,心說:花面我就—— 啪。旋轉(zhuǎn)過后,鋼镚帶花的一面蓋在了石墩上。 “……”這玩意兒一身銅臭,一點也不準(zhǔn)。 章燼一巴掌蓋住了鋼镚,仰頭盯著二樓陽臺,咬著牙下定了決心:去他媽的,老子豁出去了。 程曠真的給章燼留了門。章燼進去的時候沒看見人,衛(wèi)生間里有淅瀝的水聲。 難得的好天氣,陽光從密密匝匝的枝葉間漏進來,照得窗臺一片淺金。章燼正要拉開玻璃窗吹會兒風(fēng),手指碰到窗子上時,忽然看見一只碩大的馬蜂撞在了玻璃上。 電光石火的一瞬間,章燼想起什么,貼著窗子仰頭一看,果然看見了一只倒掛的“枯蓮蓬”。當(dāng)初他看程曠不順眼的時候,還幸災(zāi)樂禍,巴不得這王八蛋被叮,時間一長,居然忘了。 章燼從陽臺上拿了撐衣桿,把衛(wèi)衣的兜帽罩在頭上,伸手貼上了玻璃窗。 “你在干嘛?” 程曠洗完澡,擦著頭發(fā)走到臥室門口時,看見章燼手持撐衣桿,在窗邊搗鼓什么。 “caocaocaocaocao——”聞聲,章燼手一抖,勁沒控制好,馬蜂窩顫顫巍巍地墜落下來,直愣愣地掉在了窗臺上,蜂窩里的馬蜂受了驚,一股腦地涌出來,嚇得章燼趕緊把撐衣桿往回抽。程曠登時明白了傻炮兒剛才在干什么,兩個人手忙腳亂地關(guān)上了窗戶。 窗外的馬蜂嚶嚶嗡嗡,時不時往玻璃上撞,過了好一會兒才陸續(xù)散了。章燼這才把窗戶推開一小道縫,用撐衣桿把窗臺上的馬蜂窩給撥了下去。 程曠跟他挨得很近,身上水汽帶著涼意,悄然無聲地刺激著章燼的神經(jīng),他來的時候就揣著一顆怦怦然的心,這會兒跳得更快了。 他聽見程曠問:“你想好要什么了嗎?” 章燼摁住躁動的心跳,說:“想好了?!?/br> ※※※※※※※※※※※※※※※※※※※※ 炮哥兒:雜念太多,加載中 loading…… 第46章 “程曠,我叫你一聲你敢答應(yīng)嗎?” “我先問你個問題?!?/br> 事已至此,有今天沒明天,管不了那么多了。章燼心一橫,把一直以來憋在心里的話問了出來。 “你有沒有想過,嗯……就,找個人,談個戀愛什么的?” 耳朵像被蟄了一下,沒來由地一燙。程曠抬眼看著他,沉默了一會兒說:“沒有?!?/br> “我有。” 章燼豁出去了,他抓住了程曠的手,目光緊緊地鎖著他:“程曠,打一架吧。輸了就麻溜地跟我談戀愛,敢嗎?” 字字鏗鏘。 程曠挨著冰涼的墻,那種奇怪的、曖昧不明的感覺在這一刻抽了條似的瘋長,倏地脈絡(luò)分明了。它原本不適合見光,只有藏在晦暗不明的角落里才能獲得隱秘的安全。倘若非要刨根究底,恐怕會將自己逼到一個無可回頭的地步。 ……可還能回頭嗎? 章燼鉗住他的手腕,把擦水的毛巾拽下來,程曠反應(yīng)慢了半拍,就被章燼膝蓋一頂,絆倒在了被褥上。傻炮兒是認真的,他著了火似的,渾身冒著勢在必得的鋒芒。 意識到這一點,程曠掙脫手,攥著拳頭反擊。 這場架從床上打到地上,又從地上延續(xù)到桌邊,最終又回到了床上。 兩個人氣喘吁吁,章燼用膝蓋壓著程曠的腿,將他逼得無法動彈時,才終于消停了,說話的時候喘息都帶著滿足:“學(xué)霸,你輸了?!?/br> “你想怎樣?” 程曠從他彎起的眼角別開視線,大約是打了一架的緣故,此時心跳得很厲害。 “想跟你談戀愛!”章燼心火躥燃,有些焦躁,“愿賭服輸,你現(xiàn)在就說你喜歡我——別說你不喜歡,答錯重來。” 程曠看著他沒說話,過了一會兒才開口確認道:“你要早戀?” “是,就是要早戀!你敢嗎?”章燼的手指穿過程曠的指縫,壓在手心里握得指節(jié)都疼,他現(xiàn)在五感六覺都麻木了似的,毫無分寸,就算是把骨頭捏碎了,也不見得會撒手喊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