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八章序幕:引誘,自刎,自由與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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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8 “不要相信她,薇拉是個聰明的騙子?!睅煨匏棺咔?,忠告過蘭克,但他依然囑咐了蘭克:“她的事,除了我親口面對面囑咐你的,你都不要輕舉妄動去處理。照顧好她。” 蘭克早上來敲門時花了一點時間鼓起勇氣。本以為推門時會看到一張逐漸麻木的哀傷面孔,卻不料門后的女人穿著絲綢長裙,帶了庫修斯送得項鏈,這塊寶石蘊含著奇異魔力,能夠讓她舒服一點。 薇拉對他露出了清淺的一笑。 蘭克感到頭痛欲裂。 “有什么能幫到你嗎?”蘭克例行公事地回答。 “能幫我梳頭嗎?”薇拉開口。 蘭克沉吟了一下,然后不發(fā)一言地走過去,撩起女人的長發(fā),接過發(fā)圈和梳子,梳起來。他的神情鄭重又肅穆,彷佛眼下坐的并非一個美艷的美人,而是工商國事的伙伴。 所幸薇拉也不在乎,她低下頭,任由蘭克粗糙又不熟練的撥弄她的頭發(fā)。即使她有些痛,但她的心情依然不錯。 薇拉的頭發(fā)不常養(yǎng)護,柔軟卻有毛躁的地方。蘭克一開始不太熟練,但梳了一會兒他就掌握了某種技巧,手腕輕柔地撫平毛躁。 薇拉輕輕哼著歌,一副心情很好的樣子,也許是她這副模樣蠱惑了蘭克。蘭克居然覺得這平靜的一幕應該說點什么。 他想說點什么讓薇拉開心??伤粫膊簧瞄L,回首模糊又遙遠的過往,他能想起薇拉最開心的樣子就是談論起庫修斯的樣子。 “陛下心里有他的苦,可他確實是愛你的,也會護著你,你得相信他?!碧m克說著也想著事已至此,也只能相信他了。 蘭克說得真心實意,言辭懇切,招來的確是薇拉神情地停頓,和不滿地回應。女人看著鏡子,表情復雜:“蘭克,我不明白?!?/br> “……不明白什么?”蘭克問。 “你是個好人,我明白,我真的明白,你是想為了我好??偸墙o我最優(yōu)的建議?!鞭崩_口,看著他的表情是真心實意的困惑:“我只是不明白,你為什么總不在乎我想要什么?” “很多年前你勸我離開庫修斯,不在乎我愛著他?,F(xiàn)在你又勸我留下,不在乎我不愛他了?!鞭崩f,“我的意志,就從來不重要嗎?” 蘭克被問得停頓了一下,他從來沒想過這個問題。 “歸根到底,還是你覺得你的想法不重要。”薇拉垂下眼,她這些天想了她所知的,那些來自蘭克的,稀少的故事。在他的故事里,蘭克承擔著責任,他要做騎士,做王的騎士,做同僚的騎士,活著就是為了堅定騎士道。 薇拉抬起頭,從鏡子中注視著蘭克。 蘭克迅速督了她一眼,盡管他目光移開的很快。但薇拉的模樣依然以一種極其濃墨重彩的姿態(tài)映入了他的腦海里。 她的卷發(fā)蜿蜒的垂落胸口,潔白的胸脯上是發(fā)著冷光的寶石,女巫的眼神如同淬火的刀,慢慢延展,最后落在了他身上。 “我現(xiàn)在問你,你到底在想什么?”薇拉的聲音此時沙啞又柔軟,還揉著幾絲纏綿。蘭克心頭一緊,隱隱約約感到不妙,他還沒發(fā)現(xiàn)自己面對的是騎士生涯中最危險的敵人之一,他喉頭上下滾動,然后略顯僵硬地答:“我在想……我在……”蘭克的牙齒打顫,莫名的有些手抖,抖到連女人的頭發(fā)都拿不穩(wěn)。 “你在想什么呢?”薇拉抬手,用一只手碰蘭克拿著梳子的手。她開口咬詞,平仄結(jié)合,唇齒相碰。 鏡子里女人的雙眼是黑色的漩渦,眼中燃著說不清道不明的火。 蘭克突然發(fā)現(xiàn),這個女人已經(jīng)褪去了稚嫩,眸眼中含著危險的侵略感。他這個瞬間感覺到了面對敵人的悚然。 但來不及了,他意識到也來不及了。誰會防備一個如此羸弱的女人,她沒有刀刃也沒有魔法,纖弱的脖頸就在他手下,依靠著垂憐和愛欲才能活下去的女人,誰會防備呢? 蘭克手腳發(fā)軟,梳子從他指尖滑落在地。 王戰(zhàn)無不勝的第一騎士現(xiàn)在跪倒在地,他抬起頭看薇拉,唇舌顫抖,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別驚訝,你不是第一個,不是第一個因為傲慢而栽在我手里的騎士?!鞭崩α诵Α?/br> 迷魂咒,每個女巫都會的魔法之一。大多數(shù)女巫放浪形骸,自由散漫,她們不愿負責,又貪圖享樂。往往會用迷魂咒和男人春宵一度。 不是什么厲害的魔法,不會損害人的心神,不過會挑起人心中的愛欲,越愛越欲。 所以能中咒的男人多半也不是對施法的女巫心如死水,往往是兩相情愿。 但這么簡單的魔法也是薇拉拼盡全力施展的。 王宮禁用魔法,但并不是全然用不出魔法。不過是用十成力氣,得到一成結(jié)果,釋放的魔法不會重歸體內(nèi)循環(huán),而是徹底被王宮吞噬,再成為攻擊施法者的力量。 薇拉抬起胳膊,她感覺到自己的一部分力量失控了。正在撕咬她體內(nèi)的血管,各種魔法吞咽著她,反過來“吃”她。 她支撐不了多久了。 薇拉站起來,轉(zhuǎn)過頭面向蘭克。蘭克這才發(fā)現(xiàn)她面色慘白的嚇人。 他倒在地毯上,一絲力氣都使不出來,因為他全身的力氣都要克制自己不去死死盯著面前的女人,不去……不去觸碰她。 薇拉沒有絲毫猶豫,她指尖一勾,禮服整個褪了下來。蘭克倒吸了一口冷氣。 薇拉全身赤裸,只有失去效用的封魔之圈掛在她胳膊腕子上。她的鎖骨顯眼,腰肢纖細。蘭克覺得頭暈眼花,沉沉頓頓。 清晨的日光如此清澈,可他發(fā)現(xiàn)自己似乎什么也看不清。 他還在做夢嗎? 可女人的聲音很清晰:“你在想什么?蘭克?” 蘭克覺得自己快看不清眼前人的面龐,他只感到湊過來的突襲呢喃,與他交融不分彼此。 輕薄的風吹過從他們舌尖吹過就變成了粘稠的水。 “你不想要我嗎?蘭克?”薇拉低下頭,吻落在他的唇角。吻如利刃,蘭克想自己今后終其一生都無法面對庫修斯了。 地毯是棕色的,天花板是藏青色的。庫修斯喜歡這個顏色。 薇拉大概是在強迫他,強迫他背叛庫修斯。蘭克看得到她顫抖的肩胛,咬住的下唇,比她的美麗與邪惡更明顯的是她的焦慮和艱難。 薇拉跨坐在男人身上,不甚熟練的解他的衣袍。起初薇拉盯著他,可真當她坐上來,裙下就是他堅硬的男性生殖器。她反倒沒有那么從容了。 薇拉自己磨蹭他,目光卻空洞的定格在前方一點。 不知為何,她突然覺得恥辱。奇恥大辱,她無法面對蘭克的眼睛。 她全身疼痛,痛到幾乎無法感受到快意。她機械地摩擦蘭克的性器,感受到他終于不堪忍耐,也慢慢抬腰開始迎合他,她才輕輕松了一口氣,緩下來。 她附身,趴在男人的胸膛上,倆人髖跨相貼,親密無間。 “你可以恨我,恨我吧。永遠不要原諒我?!鞭崩焓?,去解他的褲子。薇拉聽見他胸膛里健壯跳動的心臟,想起身下的男人也是第一個安慰她,不要管別人說什么,你是值得被愛的女性,不僅僅因為美麗。 她想到這里,突然感到莫大的悲傷。她聽著男人難耐的沙啞低吟,淚水從她臉龐上莫名的洶涌而出。他不覺得她yin蕩墮落,甚至覺得她柔弱無助,所以他自顧自地為她出頭,找到機會就想教育她。但說來都是出于好意。 可現(xiàn)在,他還覺得她值得被愛嗎? 她強迫他背叛自己的信仰,即使她覺得庫修斯根本配不上這樣的忠誠。 反過來,她也背叛自己。女巫們都要知道,zuoai是要快樂的,是要彼此愿意的。她終究從庫修斯身上學到了什么。 “我……”蘭克用盡力氣才擠出一個字。 “你要幫我。”薇拉纖白的手探進他的褲子。 忠義固然重要,但愛呢?蘭克終于想起了他不愿面對的事。 他顫抖又顫抖,最終還是抬起了手。他沒有推開女人,他抱住了薇拉。如果她這么痛苦,這么痛苦,非要拉個人分擔苦痛的話,蘭克訝異地發(fā)現(xiàn),他慶幸這個人是自己,也寧愿是自己。 現(xiàn)在他寧愿拋開信仰,然后祈禱時間抹平他的罪責。 “蘭克,幫幫我。”他聽見女人說,“幫幫我,隨便你對我做任何事?” 蘭克一激靈,低頭看她,看到她目露絕望和哀傷,全身冷汗。他的性器昂揚,隔著兩層布料與她的臀部相貼。 他感覺到,只有汗,沒有愛液。 他不由自主的去聽她的內(nèi)心,最終聽到破碎的恨意 扭曲的愛欲,以及疼痛。 仿佛一盆涼水澆下。 “我不能……”蘭克松開了手,開口說話,“我不能……” 薇拉咬了咬牙,牽他的手,往自己的胸口按。 “不行?!碧m克終于字正腔圓地吐出拒絕,拿開了手。 “求求你,求求你幫我?!鞭崩奁饋?。 她越楚楚可憐,蘭克反而越清醒。她起先問他,他在想什么,現(xiàn)在他在難耐和身體的折磨中反倒可以給出答案:“我不能愛你,我不會碰你?!?/br> 薇拉停下了動作,看他。 她不快樂,蘭克想,這份愛意和這段性事也不會讓她快樂。 蘭克抬手,擦去她眼角的淚,他忍耐yuhuo,極端克制,語氣溫柔地說:“我在想,我不能愛你,是因為我見證過您和陛下的愛情?!?/br> “現(xiàn)在我又算什么?”蘭克語氣嚴厲起來:“你還能再愛我嗎?你還有愛別人的心嗎?” 蘭克注視著她,薇拉落下了眼淚,又看了他一眼。 該怎么形容這一眼,這一眼兇猛又決絕。連蘭克也悚然一驚,仿佛面對著強悍的敵人。 他被yuhuo點燃的腦袋到底讓他慢了一拍。 等他反應過來,森寒的刀刃一閃而過。 他格擋住最關鍵的幾個致死部位。 然而刀并非插向他。他放下胳膊,看到女人的胸口上流淌下一道紅色的小溪,血開始大汩汩地往外流。 插在薇拉胸口的刀是把鈍化的餐刀,她用了十成力,更帶著赴死的決心把它捅進自己體內(nèi)。 蘭克目瞪口呆地扶住她,他驚恐的難發(fā)一言。有些無措地伸手,試圖堵住她的出血口。 然而這無濟于事。 “為什么……你這……” 薇拉看著他,青白的臉色扯出一個笑來,這個笑諷刺又惡意:“你告訴了我你在想什么……我……我也告訴你我在想什么。我想走,我想要自由,可沒人給得了我,我還不如就死在這里,還痛快一些。你說得對,我沒了去愛人的心,”她說得慢而穩(wěn),仿佛唇角的血和胸口的傷都不影響她一樣,“庫修斯把它藏了起來?!?/br> “他拿著我的心,走到哪里我都是他的囚徒。我沒辦法啊……”薇拉戰(zhàn)栗著說,“我沒辦法啊。蘭克,我用盡手段,唯獨不知道我的心在哪兒,如果我一定要輸,與其生不如死,不如就此死去?!?/br> 蘭克無助地伸手,想要按住她的傷。 他說他想要純潔堅韌的愛,他聽了自己的想法。 可她的想法呢?她說想要自由。 “我去叫醫(yī)生……叫大魔導士,找牧師。我去……我去告訴陛下?!彼艁y又無助,搶救的手法因為慌亂內(nèi)心而手忙腳亂。 “沒用的?!鞭崩瓫_著他殘忍地笑了笑,“兩個小時?!彼鲁鲆豢谘安皇侵旅鼈?,就算傷口好了,我的身體……在被各種魔力撕裂。我的心……我的心不回來,我沒有辦法完整修補?!?/br> “我要死了,最多兩個小時……”薇拉的目光空洞了起來,她說,“蘭克,別走了,就在這里抱著我吧。我,我好冷。”她像個小女孩一樣哭起來,“我什么辦法都想過了……我都想過了,可……” 可深情有罪,她最開始就被判了不得超生。 蘭克摟著她的手又緊了緊,好一會兒后,她聽見他長長的嘆氣。女巫的決絕嚇到了他,震懾了他 甚至某種意義上擊敗了他。他只能舉手告饒。 “天花板?!?/br> ……? “薇拉,天花板?哪里的天花板是特殊的?” ……什么問題?好討厭,她的目光漸漸迷離,不想思考。 “他藏東西藏到了天花板里!”蘭克搖了搖她的肩膀。 天花板?薇拉驀然清醒了一點,她伸手抓住了蘭克的袖子:“我住的屋子……我和他以前住的屋子,臥室里的天花板……”是他親自選的,甚至親自裝得。 蘭克話沒聽完就反應了過來,把虛弱的她放到床上,然后拔足狂奔。在走前他握著女人的手說:“薇拉,我可能知道你的心在哪兒。你堅持住,堅持到我回來,求你了?!彼麕缀跤辛艘唤z哭腔,無助至極:“你這么堅強,不會在這兒倒下的?!?/br> ……也許我已經(jīng)倒下了無數(shù)次。薇拉閉上了眼,在心底嘆了口氣。 與此同時。 遠在宅邸的女牧師睜開雙眼,被吊起的半惡魔垂首在她面前。 她略顯嫌惡地別開臉龐,然后開口:“女巫很虛弱了?!?/br> 半惡魔已經(jīng)沒有多少人類的特征了。根據(jù)烏鴉的指使,半惡魔被好好折騰了一番,大地的魔力對他來說是有毒的。 現(xiàn)在他很饑餓,也很痛苦。他需要血rou,更需要能吸收的魔力。理智一點點在喪尸 “差不多了?!碧}絲德開口,她伸出手劃開一個傳送門,“既然你能為了女巫來這兒,那么……”她突然露出了一個笑,“我想,讓她成為你的食糧,也是不錯的歸宿吧。” “命運一貫有前因后果?!蹦翈熚⑿Γ案`取命運力量的女巫合該以身祭祀。讓一切回歸正規(guī)?!?/br> 她示意,立刻有人走過來,將長出山羊角和鱗片的半惡魔解綁,又在這個瞬間推搡進了門內(nèi)。 在惡意的咆哮和恐怖的氣氛中,牧師身邊的侍女觀察了一下她的臉色,才開口:“恭喜您,即將成為真正的圣女了?!?/br> 牧師淺笑:“派人過去,是該讓塔阿修王的親信見證與惡魔交媾的女人了?!?/br> 盤踞在王都的烏云終于在今天遮云避物,淅淅瀝瀝落下了小雨,伴隨著隱隱的驚雷,序幕緩緩拉開。 聲名狼藉,虛弱破碎。 女巫葛蒂瓦,從古至今,就沒贏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