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4.第64章 郭義(二)
因為是活動舉辦方特意邀請來的專家級人物,所以工作人員給郭義安排了一豪華套間。 唐小曼環(huán)視了一下四周,便不厚道的笑了起來,光這墻上的隔音材料就有半寸來厚,更別說這特意安了隔音條的大門,這地方,真是個“殺人越貨”的絕佳場所。 “坐坐坐啊,”依舊被慕云白控制著的郭義還在一個人的忙前忙后的傻樂。 唐小曼瞟了眼暮云白,只見他抬起左手打了一個響指。 聽到這聲指令的郭義先是一愣,回過神來的他看到站在自己房間里的慕云白和唐小曼時,不禁有點(diǎn)結(jié)巴道:“你……你們都是誰?是怎么進(jìn)到我房間來的?” “郭教授這話問得好生奇怪,”慕云白立在通向房門的一側(cè),將郭義堵在了室內(nèi),“不是你盛情邀請的我們么?” “我邀請的?我怎么完全都記不得?”郭義的臉色一暗,“那我現(xiàn)在要求你們出去!” “俗話說請神容易送神難,你以為這么簡單就能將我們打發(fā)出去么?”慕云白冷笑道。 看著慕云白臉上似笑非笑的表情,郭義就情不自禁的打了個激靈,眼前的這一男一女到底為了什么找上自己? “你……你們是要錢么?”郭義摸索著身上的口袋,掏出一個半舊的皮夾。 他抖著手將皮夾里的美元和人民幣一股腦的全掏了出來,有點(diǎn)尷尬的解釋道:“你們也知道,那邊的治安不太好,我不太習(xí)慣在錢包里放太多的錢,這些要不你們?nèi)米甙??!?/br> 慕云白邁開他的大長腿走到房內(nèi)的沙發(fā)前坐下,從頭到尾都沒看一眼那些墨綠色的富蘭克林和紅色的毛嗲嗲。 “我們找你可不是為了錢?!彼N起了二郎腿,微抬起頭,眼神輕蔑的看向郭義。 一聽對方不是為了錢來的,郭義在心底暗暗松了口氣,他在美國看過太多的亡命之徒,搶了錢還要將你捅上一刀。 “我們……怎么會是那么膚淺的人?”慕云白笑著說出了后半句,然后拍了拍身邊還空出半邊的沙發(fā)對著唐小曼說道,“傻妞,還一個人站在那干嘛?難道你想這么站一晚上?” “好心當(dāng)成驢肝肺!”唐小曼在聽到那一聲傻妞后,在心底咒罵了一句。他當(dāng)真以為自己喜歡站在門邊么?還不是因為她擔(dān)心這個郭義趁著他們不注意跑出去搬救兵! 見慕云白沖著自己又拍了拍身邊的沙發(fā),唐小曼不禁有點(diǎn)賭氣的想,既然他都不怕這個郭義跑掉,她又何苦一個人看著那張門?更何況郭義真要想跑,就憑她也是螳臂當(dāng)車吧? 于是唐小曼賭著氣,苦著一張臉的坐到了慕云白身邊。 而郭義看著剛才擋在門邊的人已經(jīng)離開,便飛快的跑向門邊,去扳動那個鎏金的門把手。 這些年他的健身可不是白煉的,在他這個年紀(jì),多少人已經(jīng)開始腦滿腸肥的一副富態(tài)相,就就只有他還保持著年輕時的身形,相信自己只要出得這張門,一定能跑過這屋里的兩個年輕人。 然而就在他想得很美好的時候,那張門不管他如何撬動卻都是紋絲不動。 “天真!”慕云白輕笑著起身,自顧自的走到套間里的酒架前駐足,挑選了一支紅酒,再隨手拿起一個高腳杯,給自己斟上了小半杯。 他輕輕晃動著那個紅酒杯,又踱回沙發(fā)前坐下,卻發(fā)現(xiàn)那郭義還沒有放棄試圖打開那張門。 慕云白輕抿了一口手中的紅酒,只是自言自語的皺眉道:“這酒倒還純正,只是味道一般般。” “累了么?如果累了,不如我們坐下來敘敘舊。” “敘舊?我們有什么舊可敘,我都根本不認(rèn)識你們?!睂⒆约旱炙捞陂T上的郭義此時已經(jīng)是一腦門子的汗,此刻的他有點(diǎn)怨恨起活動方來,沒事給自己安排個這么好的房間干嘛?簡直就是呼叫無門。 呼叫?對啊,他還可以呼叫??! 晃過神來的郭義連忙從兜里掏出了自己的移動電話,卻發(fā)現(xiàn)他帶回來的這個美國貨在國內(nèi)根本沒有信號。 他氣急敗壞的將手機(jī)往地上一砸,又沖進(jìn)了臥室內(nèi),拿起床邊的座機(jī)就開始瘋狂的撥打服務(wù)臺,卻根本沒有留心到電話里死寂得一點(diǎn)聲音都沒有。 “郭教授,人的耐心可是有限度的。”慕云白高高在上的發(fā)布著指令,“我要是你,我絕對會趁著雙方還有耐性的時候乖乖的坐在對面,好好的來說話的?!?/br> 慕云白說這話時,雖然是心平氣和,可連唐小曼都聽出了其中的威脅意味,又更何況是郭義這個活了大半輩子的人? 放棄了掙扎的他,一臉垂喪的走了出來。 “我都已經(jīng)出國二十年了,國內(nèi)也沒有什么親戚,我們能有什么話好說?”仿佛一下子就老了好幾歲的郭義,癱坐在慕云白的對面。 “我們要聊的,正是二十年前的事?!弊旖俏⒙N的慕云白淡悠悠的說道。 腦海中如同劈過了一聲炸雷的郭義呆在那,二十年前? 呵,該來的還是會來么? 他在心中冷笑。 躲了一輩子的事情,最終還是躲不掉么?那個在他心中深埋了二十年的秘密。 因為二十年前的那一晚,簡直就是他這一生的魔咒,是他不愿提及的過往,也正是如此,他才在美國一呆就是二十年。為了不回國,他不惜派人將一句英文都不會說的父母從中國的農(nóng)村接到了美國,結(jié)果卻讓他們在異國他鄉(xiāng)抑郁而終。 父母的遺言是落葉歸根。 他這個唯一的兒子,必須要送他們這最后的一程。 正好接到國內(nèi)學(xué)術(shù)交流邀請的他,想著二十年都相安無事了,或許當(dāng)年那件事也就神不知鬼不覺的過去了,他只需到大都會的s城參加一下學(xué)術(shù)交流會,然后再悄悄的帶著父母的骨灰回鄉(xiāng)埋了,只要不回a市,不回a大,又有什么關(guān)系? 所以他才會鬼使神差的上了那趟飛機(jī),才會莫名其妙的遇到這兩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