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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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退了賽之后,學校論壇其實罵得更兇,對他所有的質(zhì)疑仿佛一夜之間都冒了出來,覺得他就是跟那些老頭合伙騙錢。后來又知道他家里有錢,就合理懷疑他的保送也是花錢買來的,有些成績一直被他壓的學生還舉報到教育局要求嚴查他的保送名額是否有失公允。但其實了解他的人都知道,他從小記憶力就比我們好很多,跟他打牌都是輸,幾百個電話號碼看一遍就記住了。他后來記東西越來越場景化,你隨便說一個日子,和地點,幾點幾分。他能準確說出那時候銀行門口經(jīng)過幾個人,每個人的穿著打扮,還有路過的每一輛車牌號。跟監(jiān)控一模一樣,我們都震驚的不行。勾愷就是受了他的啟發(fā),從零基礎入門?!?/br> 葉濛問道:“然后呢?” “加上我這朋友,他本身就有抑郁癥?!?/br> “他也有抑郁癥?”葉濛脫口道。 邰明霄一愣,“還有誰有?” 葉濛下意識否認,“沒誰,我一個朋友?!?/br> “現(xiàn)在這病還挺普遍的,他其實有點強迫癥,對什么都追求極致,完美型人格,”邰明霄沒當回事,繼續(xù)說,“反正那段時間就挺難的,他哥又剛死不久,他跟家里關系很差,幾乎處于孤立無援的地步,天天在這后頭的九門嶺飆車?!?/br> 王興生的案子依舊沒結(jié)案,警方也始終對這件案子保持著高度的警惕,但又苦于找不出證據(jù),想等icu的秘書蘇醒再盤問。網(wǎng)上對于事件的真相揣測紛紜。有人認為是秘書誘騙王興生自殺,但臨時反悔,不然為什么都過了這么久,秘書還能搶救回來?就算秘書蘇醒,也只是她的一面之詞,無從調(diào)查。 網(wǎng)友覺得這種說法不成立,因為自殺對秘書沒有任何好處,相反王興生名下的所有財產(chǎn)將歸他老婆所有,這不是替他人做嫁衣么? 但秘書一直沒醒,這個案子變得越發(fā)撲朔迷離,直到周五這天,邰明霄一進公司公文包都沒來得及放,急匆匆地走進葉濛的辦公室,葉濛難得穿了一身ol套裙,像故意穿了個小碼的,裹著她玲瓏有致的身段,海藻般的長發(fā)溫柔地起伏在背后。半倚著桌沿在有一口,沒一口地喝咖啡,邰明霄從不吝嗇于對美女的欣賞,盡管在這種火急火燎地緊要關頭,還是不緊不慢地哇哦了一聲,才神秘兮兮地告訴她:“一個好消息,一個壞消息,先聽哪個?!?/br> “你要是有兩張嘴就好了,”葉濛抿了口咖啡說,“好消息。” “你不是懷疑你媽的案子跟這個案子有關聯(lián)嗎?我明天晚上,幫你約了梁警官,就是負責王興生案子的警官,他說愿意聽聽你的想法,可以把這兩個案子聯(lián)系起來看看,看有沒有突破口。” 葉濛蹙眉,放下咖啡,“不行,我今天要回一趟寧綏。晚上八點的機票?!?/br> 邰明霄也是沒想到,“你不早說,你先聽完壞消息再決定要不要回去吧。王興生的案子,因為網(wǎng)絡輿論太大,上頭施加了壓力,下周必須破案?!?/br> 葉濛抬頭瞧他,不解地說:“這不是挺好的么,好消息啊?!?/br> 邰明霄挑眉,似乎沒想到她這么單純,冷不丁提醒道:“但如果下周找不到任何證據(jù)和線索,下面為了完成任務,很有可能會以自殺結(jié)案。跟你媽當年的案子像不像?” “……” = 葉濛不回來。 李靳嶼正在吃飯,這次倒沒生氣,靠在椅子里,不痛不癢地淡淡哦了聲,叮囑了一句:“那你自己小心一點?!?/br> 葉濛覺得他這么懂事,愧疚感更重,心都化了,“你在干嘛呢?” 李靳嶼看了眼對面的方雅恩,說:“跟你姐們吃飯?!?/br> “方雅恩嗎?”葉濛故作吃驚,“你居然勾搭我姐們,你個小渣渣?!?/br> 兩人吃得火鍋,中間隔著騰騰熱氣,霧氣濃烈,連方雅恩是方是圓他都看不太清,李靳嶼撂起筷子,低頭,撈了一筷子青菜塞嘴里,懶洋洋欠扁地說:“是啊,還吃的鴛鴦鍋,羨慕嗎?” 葉濛是真的羨慕,可憐巴巴地說:“真羨慕能跟我老公一起吃飯的女人?!?/br> 李靳嶼笑了下,把手機放到桌上,開了擴音,人懶散地靠著椅背,一邊涮毛肚,一邊謔她:“少來?!?/br> 葉濛對他倆是百分百的信任,還是好奇:“你倆怎么一起吃飯?” 李靳嶼咳了聲,“正巧碰到就一起了?!?/br> “咳嗽是掩飾的象征,李靳嶼,你有事瞞著我?!?/br> 不愧是擁有李靳嶼使用手冊的女人。 他把毛肚撈出來,又咳了聲,低頭咬進嘴里,又開始渣言渣語道:“……反正就是湊巧碰到了,而且,我就算三心二意,腳踩兩只船,你也有本事回來再跟我算賬。” 第41章 北京三月, 春寒料峭,天空撥了幾分清明,云層高疊。 葉濛跟梁警官約在黎忱的俱樂部見面, 俱樂部是個空曠的大倉庫, 雞零狗碎的汽車零件和雜物堆疊, 墻體全部用一個個形狀不一卻也備顯個性的輪胎堆砌起來。說話都隱隱透著回音。 梁警官看著年紀不大,面頰黑瘦。一雙濃眉大眼, 精神飽滿。兩人短暫的寒暄之后, 梁運安開門見山道:“我昨天大致翻了下八年前, 你mama那起案子的卷宗,你認為兩個案子的共同點在哪?” 葉濛說:“我如果說直覺, 你會不會覺得太草率了?” “沒關系, 但我們警察辦案還是得講究證據(jù), ”梁運安笑得很溫柔,黝黑的臉襯得牙齒燦白, “還是你不相信我?這兩個案子從自殺的手法和角度, 都不具備并案調(diào)查的條件,而且你mama的案子已經(jīng)結(jié)案了。這是難點之一。” 葉濛今天穿著很休閑,一身清爽的運動服, 看起來像剛畢業(yè)不久的大學生。 她靠在輪胎椅上,點頭說:“我知道。八年前,我媽死之后,我曾跟很多抑郁癥的患者有過接觸, 我只是發(fā)現(xiàn)重郁患者他們對自殺的計劃不會這么精細,大多到了后期, 患者精神上會出現(xiàn)一些令他們無法掌控或者痛苦的幻覺,他們并不是真的想結(jié)束生命, 而是當他們被幻覺控制的時候,會想通過一種猛烈的擊打來擺脫這種痛苦的幻覺。比如撞墻,跳樓和割腕都是手段之一,很少有患者到死都會保持清醒的意志,有數(shù)據(jù)顯示,自殺的患者跳樓大多數(shù)還是面朝下,因為還有求生欲?!?/br> 梁運安若有所思地補充道:“但我們調(diào)查過,王興生沒有抑郁癥,他跟秘書都沒有類似的精神疾病?!?/br> “對,但王興生上海人,并且長居新加坡,他為什么帶著秘書來國內(nèi)自殺?”葉濛直接點出,“這趟行程不是王興生計劃內(nèi)的行程,王興生跟我老板的合約本來擬定是由秘書代簽,但我老板強烈要求,王興生不得不跑這一趟。王興生又沒有抑郁癥,按理說,更不可能情緒上來就隨便找個地方自殺?而且,這地方并不隨便,他應該是經(jīng)過千挑萬選,才找了這么一個沒有監(jiān)控的廢棄車廠。我在北京生活了近十年,我都不知道鸛山區(qū)有這么一個廢棄車廠。王興生是如何在一夜之間找到這么個地方的?是誰告訴他的?又或者是,他在這之前,是否有見過什么人?” 梁運安表情凝重地看著她,“但我們查過他所有的手機信息和社交軟件,包括通話記錄,都很正常,連在新加坡的電腦聯(lián)網(wǎng)記錄,我們?nèi)慷疾榱?。沒有任何可疑人員的來往,包括我們把他刪除的信息也都恢復了,刪除的都是一些在外面怕被老婆發(fā)現(xiàn)的撩妹信息。沒有可疑。” 梁運安對葉濛說的還是很保守。畢竟所里有規(guī)定,不能跟無關人員討論本案,這次他貿(mào)然聯(lián)系葉濛,也是希望看看能否從兩個案子的結(jié)合找到突破口,所以他只能透露目前警方公布過的信息。 “酒點當天的監(jiān)控,你們看了嗎?”葉濛沉思片刻,問。 “查了,很正常,除了下樓在餐廳吃過兩次飯,沒見過任何人,”梁運安說,“這案子棘手就棘手在這,我們所有人都覺得這個華裔自殺的很詭異,但找不出任何有關的第三人。如果下周還沒有突破性進展,我怕我們局長頂不住壓力?!?/br> …… 兩人一陣沉默,緊而,面前放下兩杯插著檸檬片的雞尾酒。黎忱一身桀驁不馴的機車服,在梁運安旁邊坐下:“我親手調(diào)的,給兩位偵探朋友提提神?!?/br> 葉濛今天才發(fā)現(xiàn)他原來也戴耳釘,而且跟李靳嶼那個還是同款。就一個小圓環(huán),款式很普通,滿大街都是,她盯著看了會兒,“您這耳釘不錯?!?/br> 黎忱微微一笑,側(cè)耳道:“你要嗎,我家里一大堆?!?/br> 葉濛笑著搖搖頭,要也得回家跟李靳嶼要。 梁運安咳了聲,“言歸正傳,咱說說你mama的案子吧?” “打斷一下,”誰料,黎忱神色淡定地笑了笑,冷不丁說,“我這有東西,你們看嗎?” 兩人幾乎同時瞧過去,黎忱低頭點開一個視頻,把手機丟到桌上,“我門口的監(jiān)控是壞了,但我想起來我的車那幾天一直停在門口,昨晚沒事給你們翻了下行車記錄儀,不過很遺憾的是,這車我不太開,行車記錄儀從買來開始就沒清理過,內(nèi)存滿了,最近幾天都只有幾秒的視頻?!?/br> “沒有循環(huán)覆蓋功能嗎?”葉濛問。 黎忱勾著嘴角笑了下,說:“很早一臺破車,我給它裝行車記錄儀這事兒,我都挺驚訝的,我本來以為這車沒有。3月17號那天凌晨五點,有個幾秒的鏡頭,我們這邊來往車輛不多,又是這個時間點,很容易排查?!?/br> 梁運安狐疑道:“你們不是老在后頭的九門嶺飆車?這個時間段飆車的人不是最多?” 黎忱斜眼看他,一副良好市民的樣子:“不是被你們封了?現(xiàn)在哪敢頂風作案。再說你看這車像是用來飆車嗎?開兩公里就得散架吧?” “黎老板就別賣乖了。真當我們不知道?”梁運安看著視頻笑了下,又跟葉濛確認了一遍:“王興生是17號凌晨三點離開酒店的?” 葉濛點頭。但他們警方接到車廠的報案是十八號早上,因為情況惡劣,上頭特意封鎖了消息。所以葉濛當時還不知道王興生其實已經(jīng)在國內(nèi)死亡了,還跟邰明霄悶頭跑了一趟新加坡。直到二十號,網(wǎng)絡輿論引起了軒然大波,警察聯(lián)絡到了勾愷,他們才知道王興生死了。 梁運安直覺不太對,王興生的死亡時間是18號早上九點。17號如果就在車廠這邊,那這一整天的時間都跟秘書在車上打炮?死前狂歡?不至于。兩人體內(nèi)都沒有彼此的體液,至少死前的四十八小時之內(nèi)他們沒有發(fā)生過性行為。 = 南風吹拂,空氣夾雜著濕潮,墻角霉綠斑點層層疊疊,順著墻皮撲簌簌往下落。小區(qū)里的防盜窗里,已掛滿了花花綠綠的床單,桃花如同女人的胭脂,慢慢爬滿了干枯的枝頭,風也壓不住的sao動。 李靳嶼靠著墻,狗繩松松地一圈圈卷在手上,另只手夾著根煙抽,耐著性子等平安完事。平安今天精力充滿,一遍又一遍。煩人的很,看著也還有點挑釁的意思。 “差不多得了?!崩罱鶐Z不耐煩了。 平安嗚咽兩聲,似乎是不太滿意,往后退了兩步,不愿走。 李靳嶼靠墻蹲下去,拿手勾了勾,“過來?!?/br> 平安偃旗息鼓地走過去,李靳嶼看著它,看也不看,直接把煙在地上摁滅,給它套上狗繩,認真地用男人的口吻勸了句,“照顧點人家的感受行嗎?這么上趕著,顯得你沒見過世面?!?/br> 平安挑起它的狗眼,不屑地:你見過? “雖然我也沒怎么見過世面,”李靳嶼拍拍它的腦袋,鄙視道,“但哥哥比你能忍。” 晚上,李靳嶼看了會兒書,手機驀然一震,方雅恩猝不及防彈了視頻過來。畫面里是陳佳宇的小胖臉,rou嘟嘟的,泛著興奮的潮紅,隔著手機奶聲奶氣地叫他:“靳嶼哥哥,我昨天用你教的辦法,今天在課堂上背課文被老師表揚啦!” 李靳嶼笑起來,真就跟個大哥哥似的,干凈清澈:“那讓你mama獎勵你。” “我媽允許我玩一會兒手機。嘿嘿?!标惣延顩]心沒肺地笑起來。 “嗯,”李靳嶼說,“方法自己留著,不要教給別人?!?/br> 陳佳宇跟程晶晶不一樣,程晶晶了解記憶宮殿,她對這方面有系統(tǒng)的學習,而且有相當狂熱的興趣。但陳佳宇年紀小,才小學,沒有自主思辨的能力,方雅恩可以理解,但其他家長不一定理解,指不定又拿他當騙子。 陳佳宇一愣,“為什么?” 李靳嶼想了下,發(fā)梢垂著,他拖長了音嗯了聲,低聲告訴他,“因為告訴別人,你就拿不到第一了。這種方法比較奇怪,一旦告訴第二個人,第一個人就沒用了。” 這么厲害,陳佳宇驚嘆,立馬給小本本捂嚴實了,擲地有聲地給他保證:“我一定不會告訴別人的!” “乖?!?/br> 兩人又閑扯了兩句。李靳嶼問他,“學習快樂嗎?” 陳佳宇老氣橫秋地說:“我快樂不快樂不知道,反正我媽是挺快樂的。” 結(jié)果挨了方雅恩一頓暴揍,直接二話不說奪回手機,匆匆說:“行了,不打擾你了,掛了啊,我得伺候他去睡了,對了,葉濛說了什么時候回來沒有?” 李靳嶼大剌剌地窩在椅子上,漫不經(jīng)心地轉(zhuǎn)筆說:“沒有?!?/br> “慢慢來吧,你倆日子還長呢,”方雅恩被佳宇折騰地畫面不太穩(wěn)定,搖搖晃晃,“她mama的事情其實我知道的不太多,當初就只知道,她mama在北京自殺,一家人就火急火燎地趕過去,結(jié)果這案子沒幾天就匆匆結(jié)了,她在北京留了這么多年,我猜她也是因為放不下mama……” 窗外桃花盛滿枝頭,開出爛漫的春日山河。李靳嶼掛了視頻,心不在焉地盯著看了會兒,電話在桌上震了好一會兒,才接起來。 “怎么這么久啊,”葉濛抱怨道,“寶貝,忙什么呢?” “看書?!崩罱鶐Z懶懶地說。 “放屁,剛跟誰在視頻?” 李靳嶼看窗外迷人眼的桃花,給自己點了支煙,靠回到椅子上,無動于衷地抬了下手,撣著煙灰,語氣有些意外,懶散地輕輕“嘖”了聲,說:“這都被你知道了,監(jiān)控我?” 葉濛輕聲細氣,溫柔道:“我剛給你撥視頻了,顯示對方忙,說明你在跟別人彈視頻。這都不知道嗎你?” “不知道?!彼蠈嵳f。 “男的女的?”她小聲追問。 李靳嶼把煙摁在煙灰缸里,有一下沒一下地滅著,低聲:“吃醋?” “不至于,就是好奇,你能跟誰視頻?!?/br> “你姐們?!?/br> “哦,聊什么呢?” “幫佳宇背課文,他前幾天被老師罵,昨天在路上碰到,方雅恩就問我有沒有什么辦法?!崩罱鶐Z握著電話,起身去客廳拿了瓶水。 話音剛落,那邊葉濛突然哀怨連天,“媽呀,有兩個客戶郵件,我先回了?!?/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