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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都市小說 - 深情眼在線閱讀 - 第68節(jié)

第68節(jié)

    “我怕沒毛的?!?/br>
    李靳嶼只穿了條褲子走出去,就見那貓就團成一團老老實實地趴在床的正中心,一動不動,他用手指敲了敲墻壁慣常地口氣:“chris,下來,我今晚不睡這?!?/br>
    “唰——”那貓有些失落地光速從門口躥走了。

    等李靳嶼再進去,葉濛倚著洗手池,伸手要他抱,李靳嶼摟住她,同她貼在洗手池上,低頭在她唇上含了下,低聲哄說:“等會給你換床被子?”

    葉濛抱著他的腰,將腦袋埋在他的肩上,情欲消散,男人的身體只是溫熱,心跳平平,卻很舒服,像一股平靜無瀾的溫水,慢慢注入她的血脈,沖淡了她所有的情緒,將她全身的脈搏都舒張開了,“不用,太晚了,我睡邊上點就行。你什么時候走?”

    他低頭看著她,“等你睡了吧?!?/br>
    兩人最后上了床,一人靠著一邊床頭,靜靜的抽煙,嘴里有一搭沒一搭地聊著。

    “你外公是不是想你留在北京???”

    “嗯。”他抽著煙嗯了聲。

    “你怎么想的?”

    李靳嶼上身赤裸,腰間褲子松松垮垮地,皮帶掛在床邊的椅子上,他靠著床頭,一條腿曲著,撣了撣煙灰,意味深長地反問她:“你覺得我能怎么想?”

    葉濛把煙滅了,趴到他身上去,李靳嶼夾著煙的手抬了抬,另只手托著她的腰將她往送了送,然后葉濛低俯著頭在他臉上一點點梭巡著,鄭重其事道:“老公,你可真是個人間極品的寶貝?!?/br>
    他笑笑,人稍稍往下靠,仰著脖子靠在床頭上,慢悠悠吐了口煙:“少來。”

    男人剛洗過澡的氣息很好聞,干凈清冽。葉濛貪婪地汲著他頸間的氣息,“寶貝,你好香啊,什么味道?!?/br>
    “沐浴露啊,你身上也是這味道。”

    “里面也是?!彼盅a了句。

    “……”

    夜靜無話,眼神里卻說不出的纏綿繾綣,兩人靜靜地瞧著彼此,李靳嶼將她頭發(fā)撥到耳后,問:“你最近怎么瘦了這么多,外公沒給你吃飯?”

    “有嗎?除了瘦,還有別的嗎”葉濛穿著他的襯衫,下意識地挺了挺胸。

    李靳嶼受她暗示,眼神冷淡的下移,一只手搭在床頭上,不動聲色地撣了撣煙灰:“肚子大了不少,懷孕了?”

    葉濛想罵放屁,你是不是瞎。結(jié)果突然想起來,捂著嘴道:“你剛剛帶套了嗎”

    “沒有。”他很冷靜。

    葉濛往下趴,抱著他,腦袋埋在他胸前,臉貼著:“那萬一懷了怎么辦?”

    “生下來啊?!彼皖^看她。

    兩人像兩只八爪魚,恨不得緊緊地跟對方纏在一起,她抬頭瞧他,眼神直截了當?shù)鼐芙^:“不要。”

    李靳嶼撣煙的手一頓,“為什么?”

    “你知道生小孩多麻煩嗎,咱們婚禮也沒辦,我身材恢復不回去怎么辦?而且生下來至少三年沒有自由活動的時間,我還沒跟你過夠二人世界呢,我可不想再來個小孩分走你的注意力啊,我不要我不要我不要?!?/br>
    連說了三個不要。

    葉濛此刻就像個小女生,原來她也有恐懼,也會擔心別人分走他的注意力,李靳嶼笑得不行,心里滿滿地發(fā)漲,一邊捋她頭發(fā)一邊明知故問:“那怎么辦”

    “你為什么不帶套?你難道不想跟我過二人世界嗎?”她振振有詞的質(zhì)問道。

    他笑笑,無奈地說:“這里沒套啊,我總不能跑去問外公吧?!?/br>
    “剛回來路上怎么不買,你明知道今晚要做。”還是嘟囔著有些不滿。

    他其實真的沒想,他以為自己還挺能控制的,但李靳嶼這人不善找借口,有一說一,只能建議說:“jiejie,要不你現(xiàn)在站一會兒吧,別趴著了。說不定這會兒還能流出來?!?/br>
    “流你媽!”葉濛埋在他懷里二話不說又是一巴掌狠狠拍在他手臂上,還挺疼的,李靳嶼嘶了聲,還是哄她說,“要不我去結(jié)扎,等你什么時候想生了,我再去做吻合手術。”

    “讓你帶個套,你能死是不是?”葉濛掐他。

    “帶套不是也不保險?萬一這要是中招了,你不又要哭?”李靳嶼捏著她的耳垂漫不經(jīng)心地說。

    葉濛趴在他身上悶悶地說,“我明天先去藥房買點緊急避孕藥吃?!?/br>
    李靳嶼嘆了口氣:“那我還是去結(jié)扎吧,讓jiejie吃避孕藥,我簡直禽獸不如?!?/br>
    葉濛支起身,在他唇上吮了下,深深地看著他,“我愿意,行嗎”

    外頭不知道是不是chris叫了聲,靜謐的夜里,隱隱夾雜著一聲貓叫,搔著風,攜著雨,好像寧靜夜空里,情人間的低語。

    李靳嶼又在她唇上吮回來,很執(zhí)著,勸不動:“我不愿意,行嗎?”

    葉濛也嘆了口氣,“那現(xiàn)在咋辦,你不讓吃藥,要是懷了——”想想又覺得悲傷,她伏在他胸口,捂住臉,佯哭:“婚禮還沒辦呢,我不要頂著肚子啊啊啊——”

    他靠在床頭,懶洋洋地把煙掐了,一顆顆解掉她的襯衫扣:“頂著肚子也挺好的,我覺得大家對孕婦都有點敬畏心。”他這么說,手上的動作卻格外輕佻散漫。

    葉濛心想他還真是變態(tài),不過來不及思考,只能捂住胸口,“你干嘛?”

    李靳嶼翻身將她壓在身下,頭埋下去,“種點東西?!?/br>
    兩人磨蹭了好一會兒,直到天漸漸泛起魚肚白,李靳嶼朝外頭看了眼,準備走了,靠在床頭撈過一旁的皮帶一邊穿一邊對她說,“你最近要是無聊可以看看想去哪玩,等事情處理完了,咱們出去旅游?”

    葉濛舍不得他走,像只考拉似的掛在他身上,一直親他,從腦門親到鼻尖,密集、依依不舍的吻落在他臉上,最后是嘴唇,含著吮著怎么都不夠:“哪都不想去,只想跟你躺在床上?!?/br>
    “懶死了你,”李靳嶼笑了下,襯衫還在她身上,“走了,脫給我?!?/br>
    葉濛戀戀不舍地解扣子,李靳嶼靠著床頭,半笑不笑地看著她,視線順著她的解扣子的手,一點點往下,一只手從她腰間穿過,壓向自己,冷不丁說:“大了這么多?”

    “嗯?!?/br>
    李靳嶼仰頭有些不受控地慢慢含住她的唇,壓住蠢蠢欲動的心跳,好像藤曼在繞,嚴絲合縫地將他倆纏在一起,黎明前的破曉帶著晨昏的曖昧,黑暗的泥土里破出鮮綠的嫩芽,肆意滋長的是他們心中的愛意,他靠在床頭,扣完皮帶,上身赤裸地同她重重地接吻,吞咽著彼此,連喉結(jié)都動得異常熱烈和動情,啞聲在她耳邊道:“jiejie,你真的好正。”

    =

    絨毛似的雨絲毫無預兆地落下來,天陰沉沉,好像暴風雨前的寧靜。鸛山分局燈火通明,不知道熬了幾個通宵,辦公室里四仰八叉地睡著幾位警員,臉上蓋著書,腳搭在桌子上,旁邊擺著兩盒被吸嗦得一干二凈的泡面盒子。

    梁運安脖子邊夾著電話,一邊替他們收拾泡面盒子,一邊同李靳嶼打電話:“王興生17號那天會不會是見到了全思云?你那天查出來的監(jiān)控錄像里,如果沒看錯的話,王興生好像確實上了李凌白的車,但是李凌白17號又確定自己在國外,我們當時一直抓不到監(jiān)控證據(jù)。只能給她放了?!?/br>
    然而這次的監(jiān)控所有人都看呆了。因為李凌白的車停在一個監(jiān)控死角,別說沒入畫,就算是入了畫,按照那個街道的車流來往,也不定能被技術人員看到。李靳嶼看到那臺車,是因為影子——

    九點十分的時候,太陽打過來的光,剛好將車影給投到了監(jiān)控畫面的道路上,根據(jù)后來王興生在幾次監(jiān)控視頻中出現(xiàn)的樣子,他當時腦袋上戴著一頂鴨舌帽,而恰巧那個監(jiān)控角度,只能看到半個帽頂,幾乎都不能確認那是個人,如果不是有提前這些信息在輔助,李靳嶼當時也不會很快聯(lián)想到那個人是王興生,而那臺車就是李凌白那臺。

    后來李靳嶼讓技術員把那個方位所有的監(jiān)控都調(diào)出來,進行了每個角度的拼湊、測算和建模,基本上將那臺車的車型給還原,確實就是李凌白那臺型號的保姆車。

    技術員又從另一條街道的監(jiān)控入口找到了李凌白的車確實在附近出現(xiàn)過,那之后的王興生便頻頻出現(xiàn)在相關的監(jiān)控畫面里,都是很短暫的一些畫面。但因為出現(xiàn)的地點很繁雜,人流量又大,幾乎都被忽略了。也曾有警員發(fā)現(xiàn)他當時的足跡,但是之后便又消失了,好像會瞬移一樣。而且出現(xiàn)的地點都很不固定。

    “如果能證實17號李凌白在國外,那當時車里的人應該是全思云。”

    梁運安將泡面全部丟進垃圾桶里,疑惑不解地:“全思云為什么可以使用李凌白的保姆車?難道李凌白也是教徒?你mama家里沒有《門》這本書嗎?”

    李靳嶼正在豐匯園換衣服,夾著耳麥,一邊低頭扣襯衫袖口,一邊說:“我只能說我沒看見過,畢竟我跟她關系不好,她的房間我沒進過兩回?!?/br>
    外頭下著綿綿細雨,燈絨一般飄飄灑灑的,天光壓得低,視野不夠開闊。

    此時局里,有人呢喃著說了兩句夢話,梁運安看著著一張張疲憊不堪地睡臉,想破案的欲望在胸腔里沖蕩著,“或許我們把事情想得太復雜了?其實就是一件傳銷案?我真的不相信全思云這么一個看起來弱不禁風的女人能搞起這么大一個邪教?!?/br>
    =

    酒吧氣氛使然,昏昧的光線,曖昧形色的男女交頸相貼,或者更火熱一點,恨不得當場就鉆進對方的身體里,那些最黑暗的畫面被五光十色的燈光折射在酒里,哪怕是毒酒,這些人恐怕也甘之如飴。

    馬猴從兩個清純的女大學生懷里起身準備去吐第三波的時候,被人拎著脖子一拽進了廁所,“啪嗒”兩聲干脆利落的鎖門聲,聽起來格外熟悉,還不等他抬眼,已經(jīng)看到了那雙锃亮又熟悉的尖頭少爺皮鞋。

    他只是順著挺闊的西裝褲腿慢慢瞧上去,不知道是他喝多了還是面前這位闊少的腿就這么長,感覺找了好久才看到臉。

    不過李靳嶼已經(jīng)蹲下來了,馬猴立馬發(fā)自靈魂深處地戰(zhàn)栗起來,忍不住蹦了句口頭禪:“cao?!庇直贿@丫逮了。

    “不打你,問你兩件事?!?/br>
    李靳嶼熟門熟路地拎過門口的小鐵錘,他蹲著,一手擱在腿上,一手拎著小鐵錘杵在地上,他笑起來都是冷淡的,馬猴覺得這人真的真神了,怎么看著就那么不食人間煙火呢,有錢人大概洗澡都用牛奶吧,真嫩得出水。

    那你拎錘子干嘛?

    “問……”馬猴顫顫巍巍的答。

    “王興生為什么突然要脫離‘引真大師’?之前有人脫離成功了嗎?還是想脫離的人都死了?還有,你為什么一開始要冒充‘引真大師’?”

    馬猴說:“王興生不是想脫離‘引真大師’,他一開始加入‘引真大師’就是為了給陳青梅翻案的。陳青梅你知道吧,就是八年前在九門嶺開車自殺的那個女的,王興生跟她有一腿,她自殺那晚,王興生見過她,兩人還睡了,后來王興生跟我說他要離婚,誰知道,兩人睡了之后那女的就自殺了,當時王興生就聽那個女的神神叨叨地說什么‘門’之類的,他就想起當時在你媽家好像看過門那本書,所以第二天就去了你媽家,要了那本書?!?/br>
    馬猴說完瞥了他一眼,有點試探的意思,自然馬猴知道他是李凌白的兒子,李靳嶼也不藏著掩著,甚至有點面無表情、毫無意外地問:“全國都知道我倆關系一般,你不用這么看我,所以我媽,也跟你們信教是嗎?”

    馬猴立馬說,“這我不知道你媽是不是,我們不集會也不做禮拜,唯一的途徑就是心理療養(yǎng)師。”

    “其實你們只是一個詐騙團伙?”

    馬猴:“別這么說好嗎,我也是受害者之一啊,我又不是負責收錢的。只不過這里的‘心理療養(yǎng)師’洗腦很厲害。其他的我真的不知道?!?/br>
    “那王興生在這么個地方臥底六七年,最后還是這么憋屈的自殺結(jié)尾?”李靳嶼無法想象這男人得笨到什么程度。

    “不是所有人都有你這種腦子的好不好?”馬猴說,“王興生這個人本來就不聰明,但是他對那個陳青梅是真心的,警察很快就結(jié)案了,當時陳青梅已經(jīng)有家庭了,他更不能出來說什么,所以才決定自己去找找所謂的‘心理療養(yǎng)師’?!?/br>
    李靳嶼靜靜地看著他一眼,眼神饒有興趣,“我有個問題很好奇啊,你這樣的人,還需要‘心理療養(yǎng)師’?”

    馬猴撓撓腦袋,“我那時候跟著王興生關系好,怕他遇上什么事,就跟他一起去了,我們廣東雙雄你以為吃素得?后來稍微有點人模狗樣之后,想脫離,差點被整死,我哪敢,就這么混唄,后來王興生要脫離,我就勸他不要跟人家作對了,你看他最后還不是落得這個下場?!?/br>
    馬猴就是一團爛泥,和在哪里哪里也能捏出自己的形狀,跟王興生這樣一根筋的相比,馬猴雖然看著輕賤草根,可他生命力到底頑強。

    =

    六月,樹木葳蕤,細雨如針,天總也不晴。

    警局焦作如一團亂麻,麻雀小的辦公室里,老局長方正凡面容剛毅,穿著警服,也有些焦躁地來回踱步,梁運安和專家組幾位神龍見首不見尾的專家,還有刑偵支隊的隊長,還有個疑似犯罪嫌疑人的兒子,怎么都覺得這氣壓有點低。

    小警花送文件進來,一瞧這情形,二話不說給他們悄悄關上門,顯然是到了最棘手的環(huán)節(jié),外面值班的警察也正打探里頭的情況,朝她一使眼色,便聽她噓一聲。

    “局長壓力很大,剩下的幾個都不說話,里頭的氣氛可以用烏云壓頂來形容了。”

    “李靳嶼沒走???”

    小警花笑笑,意味深長那胳膊撞她:“沒呢,有想法啊”

    同事羞赧,“沒有,他那么冷,能有什么想法?!?/br>
    小警花澀澀地說:“其實他很奶的,有時候跟梁警官說話的時候,我覺得他小奶狗一條。有點冷奶吧。”

    同事笑岔氣,這什么鬼形容詞。

    ……

    明天就是周三,全思云一旦出境恐怕再要找她就是大海撈針了。

    可全然又沒有證據(jù),他們目前所有的邏輯都是基于李靳嶼的推測,如果不是那天李靳嶼恰巧看見全思云從那個所謂‘心理療養(yǎng)師’的小區(qū)出來,他們壓根不會往全思云方向上去查,而且,全思云生活中又是如此簡樸一個人,口碑風評如此好。

    “不管,先扣了再說!”方正凡脫下帽子往桌上一拍,當機立斷,“抓!抓錯了我革職!大不了用我這個公安局局長換一個邪教頭目!

    “余華同志說過,生活就是這么現(xiàn)實,一邊是燈紅酒綠,一邊是斷壁殘垣,斷壁殘垣我來,燈紅酒綠留給你們,抓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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