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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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嫁給的是郡王,那我就守了?!碧戚倚Σ[瞇地說道。 鳳樟的臉越發(fā)地慘白,一臉懷疑人生的模樣。 唐菀的言下之意就是,嫁給清平郡王她就守著,可如果當(dāng)初嫁給的是他,她就不守了么? 他覺得有些透不過氣,又覺得自己的臉火辣辣地疼。 他在上山之前,本以為面對的是唐菀的可憐的哭泣還有哀怨,還有對他的背叛的傷心欲絕,還有對他的不舍與痛苦。 那時候他甚至都想好了。 本就是他對不起菀菀,如果,如果她真的無處可去,真的不能離開他,他還是愿意對她負責(zé)的。 他可以娶她做側(cè)妃,給她除了自己的心之外的一切,給她她想要的安穩(wěn)的生活還有榮華富貴,除了名分還有他的心,他什么都可以給她。 可是今日唐菀的話,卻仿佛將他從云端打落塵埃。 她從來沒有把他放在眼里,因此退婚對她來說也并不傷心,甚至她一轉(zhuǎn)頭,高高興興地要嫁給她的心上人去了! 她還愿意為清平郡王守節(jié)。 那他呢?他又算什么? 就在鳳樟的臉忽青忽白之后漲得通紅,那俊美的青年的眼睛死死地盯著唐菀許久,冷峻的臉徹底化作了怒意。 雖然不知為何像是惱羞成怒,可是他這突如其來的怒意卻叫氣息衰敗卻刻意冷漠的他變得鮮活起來。 他冷哼了一聲轉(zhuǎn)身就走。 “你要嫁便嫁。日后你可別后悔!” 第6章 這人有些古怪。 唐菀的性子再好,也不喜歡有人說清平郡王的不是。 對于唐菀來說,清平郡王就像是自己的保護者。 就算是清平郡王已經(jīng)戰(zhàn)死,可是在唐菀的心里,清平郡王都是最好的那一個。 “我絕不后悔。”她小聲說著,然而那怒氣沖沖的俊美青年卻突然走了幾步,轉(zhuǎn)身去而復(fù)返。 他帶著一身叫唐菀有些畏懼的血腥氣走過了唐菀的身邊,目不斜視,越過她直接走到了鳳樟的面前,一雙凌厲的眼睛冷冷地看了茫然警惕的鳳樟片刻,突然抬手,修長而有力的手一下子就扣住了鳳樟的脖子,冷冷地說道,“背信棄義之徒,你有什么資格出現(xiàn)在她的面前?” 他的聲音冰冷,當(dāng)他走得更近了,就與唐菀擦肩而過,唐菀才突然看到這青年不僅脖子上有一道醒目而且猙獰的傷痕。 他的肩膀此刻慢慢地滲出了鮮血的痕跡。 甚至在他的身上,一股濃烈的藥味兒傳到唐菀的呼吸里。 血腥氣腥甜,并不僅僅是因這青年身上殺機凜冽的氣勢,而是他的身上真的帶著新鮮血液的氣息。 他傷得很重,當(dāng)山中微弱的陽光照耀下來,唐菀看見他的臉蒼白得仿佛透明。 明明是已經(jīng)接近了失血之后的慘白,然而這青年扣住鳳樟脖子的手卻穩(wěn)得厲害。 “無恥敗類。”俊美的青年微微用力,鳳樟艱難地叫了一聲,竟然被這青年拖到了手中,委頓在地上。他看起來都不能呼吸了,到底不過是個文弱的書生,在這青年看起來有些可怕的力量上竟然沒有還手之力。 他覺得呼吸困難,已經(jīng)開始翻起了白眼,唐菀看見鳳樟這樣狼狽瀕死的樣子,這才呆呆地看著那臉色冷峻的青年小聲兒問道,“這位大人,您這是在做什么呀?”她覺得格外疑惑,身邊的素月素禾被這青年嚇得瑟瑟發(fā)抖,青年冷冷地拿狹長的眼角看她,冷聲問道,“怎么,你怕我?” “我不怕大人。他傷害我,可我覺得大人是在為我出氣,怎么會怕你呢?只是……他是當(dāng)朝二皇子,大人,您如果傷害了他,我擔(dān)心您受到我的連累?!?/br> 唐菀知道這世上有那樣正直的人,看不慣如鳳樟這樣的背信棄義之徒,總是會為弱小的人尋求公道。 可是鳳樟的身份不一樣。 他是當(dāng)朝二皇子,因太子病弱而且尚未娶親,聽說身體弱得很難有子嗣,因此在之后的很長的一段時間里,健康又有秀才功名,看起來也并不低劣的鳳樟是朝中一些人極為重視的對象。 皇帝做太子的時候被先帝囚禁在東宮十幾年,因此與太子一般病弱,他和太子……都說很難再有子嗣了。 如果皇帝膝下只有兩個皇子,而太子成親之后卻無法生下皇孫,那鳳樟的地位太重要了。 雖然唐菀從前世重生的時候知道這些都是胡扯,可是現(xiàn)在的朝廷是不知道的。 一個健康年輕,雖然公然退親這件事令人非議,可是除此之外并無劣跡的皇子,是多么引人注目啊。 正是因為鳳樟的存在,因此羅妃才會在后宮十分春風(fēng)得意。 也正是因為鳳樟日后可能會繼承皇位,因此長平侯夫人才會那么迫不及待地把唐萱嫁給他。 唐家,想出一個皇后已經(jīng)很久了。 長平侯夫人更是覺得自己的愛女最合適母儀天下。 因為這些,所以她才會迫不及待地蠱惑了心儀唐萱的鳳樟公然和唐菀退了婚。 那么一點點姐妹相爭的不好聽的名聲,哪里有皇后這個寶座來的有吸引力呢? 因此,在如今朝中后宮都極為重視鳳樟的時候,雖然這青年是在為唐菀出頭,可是唐菀還是不想叫他因為自己惹上麻煩。 這樣看起來應(yīng)該是從沙場上退下來,保家衛(wèi)國的英雄,又怎么可以因為得罪二皇子因此受到牽連呢? 唐菀咳嗽了兩聲,覺得山中冷得厲害。她瑟縮了一下,帶著幾分關(guān)切還有央求地看著這青年。那青年俊美蒼白的臉微微一頓,轉(zhuǎn)頭,深深地看了她一眼緩緩地說道,“他拋棄你,又來和你說這樣無恥的話,還妄圖輕薄你,可見他行事下作無恥?!蹦菑埧∶赖哪樜⑽Ⅴ揪o了眉尖兒,看著唐菀臉上露出了淺淺的笑意,不由有些不解地問道,“你不想打他么?” 唐菀愣住了,呆呆地看著他。 “大人你……” “他在我的手上。如今你如果想報仇也很簡單。” “可是會給大人惹麻煩?!?/br> “蠢東西?!币娞戚冶蛔约毫R得呆呆的,青年不耐地說道,“他不是還有一個心上人?背著心上人來尋自己的前任未婚妻子,如果被揭穿,最倒霉的就是他自己。你只管報仇,他絕不敢將今日之事說與旁人聽。不然……” 他突然搖晃了一下身體,肩膀上的血跡慢慢地擴散,卻帶著幾分不耐地對唐菀說道,“他就等著后院失火?!?/br> 這鳳樟如今正跟長平侯府的大姑娘戀jian情熱,如果那唐家大小姐知道他背后來見前任未婚妻,那鳳樟和唐家大小姐之間必然會出現(xiàn)裂痕。他這么緊張?zhí)萍掖笮〗?,想必是不敢提起的?/br> 打了也是白打。 他還會死死隱瞞唐菀心儀清平郡王這樣丟臉的事。 因此唐菀什么都不必擔(dān)心。 青年轉(zhuǎn)頭悶哼了一聲,抬手將嘴邊溢出的血跡擦干凈,轉(zhuǎn)頭看著唐菀冷冷地問道,“你報不報仇?” 唐菀一向是個沒主意,只等著旁人為自己做主的人。 如今這青年聲音嚴厲下來,她下意識地就聽從。 且見這青年看上去情況并不怎么好,卻還在為自己做主,唐菀心中愧疚萬分,又唯恐自己耽誤了這青年的健康,急忙點頭說道,“我自然是想打他的。” 所有的云淡風(fēng)輕,所有對于鳳樟在今后十幾年的那些倒霉落魄的預(yù)見,都比不上她如今親手給鳳樟幾巴掌叫她來得痛快。 她之前的故作淡然,還有等待命運順勢發(fā)生的一切的淡然,都在這青年一雙凜然的鳳眸之中化作了她真實的心意。 唐菀的眼底帶了幾分淚意。 原來她也不是那么云淡風(fēng)輕。 原來她的心里,就算已經(jīng)不在乎鳳樟這個人,可是卻依舊在意這個混賬帶給自己的羞辱。 那是在眾目睽睽之下仿佛被人扒光了一樣嘲笑的恥辱,而這份恥辱是無論用怎樣的淡然都不能掩蓋平息的。 “多謝大人?!碧戚掖怪^,低聲說道。 這還是她重生后第一次真正地展露出自己的真正的心情。 可是這俊美的青年卻似乎能看透她那淡然的模樣之下的傷心與屈辱。 她看起來單薄病弱得厲害,瘦瘦小小,仿佛一陣山風(fēng)就可以把她吹散了似的。 青年哼了一聲,微微皺眉沒說什么。倒是唐菀急忙仰頭對他笑了一下,鄭重地給他福了福輕聲說道,“大人今日的幫助,我一定記在心中,日后若能報答,一定竭誠相報?!比绻蘸罅_妃和鳳樟想找這青年的麻煩,她一定不會答應(yīng),一定會用自己的一切的力量去為他脫身的。 她的心里感激,那青年卻只是冷淡地說道,“你今日說的話日后不要后悔?!?/br> “我不后悔?!?/br> “……你還要嫁給清平郡王么?”他突然對唐菀問道。 “嫁啊?!碧戚也挥擅H坏卣f道。 他不說話了,手里捏著鳳樟的脖子越發(fā)沉穩(wěn)了。 “是你說心甘情愿嫁給他。這件婚事你也不許后悔?!彼S久冷聲道。 唐菀見他冷冷的,又似乎重新變成了剛剛那副冷峻沒有煙火氣的模樣,便也不客套了,上前走到了脖子被掐住,呼吸艱難渾身都軟了下去,求助地看著自己的鳳樟面前,劈手下去就是一巴掌。 她才剛剛從病痛之中醒來,這一巴掌軟綿綿的沒有力氣,然而這一巴掌落在鳳樟的臉上,他竟仿佛怔住了,不敢置信地看著唐菀。然而這一巴掌落下,唐菀卻覺得自己心中有一塊糾結(jié)在一起的地方慢慢地輕松起來。她站在鳳樟的面前看著他。 “王八蛋。這一巴掌是你欠了我的。你可以看不起我,也可以退親,可是你卻不該在眾目睽睽之下打碎我的尊嚴,和唐萱一同羞辱我。背地里求我退親是一件很難的事情么?并不是這樣??墒悄銋s公然叫我沒臉,叫京都所有人都知道我是被你拋棄不要了的女人。”她第一次粗魯?shù)亓R了人。 因為鳳樟的這舉動,唐菀成了被二皇子拋棄的女人,京都聞名……有了這樣的一個不堪又尷尬的身份,誰家還會冒著被人嘲笑被二皇子嫉恨的風(fēng)險娶唐菀這樣一個女人? 二皇子公然退親不僅毀了唐菀的尊嚴,而且還毀了她的后半生。 如果不是嫁入清平郡王府,那唐菀的后半輩子只怕最好的結(jié)果也只有在家廟之中青燈古佛。 甚至她早就羞愧而死了。 唐菀咬了咬嘴角,就算手上再沒有力氣,卻還是一巴掌一巴掌地打下去。 她就算再沒有力氣,可是十幾個巴掌下去,鳳樟的臉也已經(jīng)紅腫不堪。 他的呼吸都快窒息了,奄奄一息的樣子,唐菀將這十幾個巴掌打下去,便無力地靠在素月的懷里,對垂眸不語的俊美青年低聲說道,“這樣就好了?!?/br> 他這才垂頭,看著鳳樟臉上的那紅腫起來的臉頰,沉默了片刻,鄙夷地看著唐菀。 “我,我力氣弱?!碧戚乙仓浪诒梢暿裁?。 如果換一個人,一巴掌下去大概能打掉鳳樟的后槽牙,可是她卻只有這樣的效果了。 她垂下了頭,面容羞愧地緋紅,又有些手足無措,覺得自己似乎丟人了。 那青年狹長的眼慢慢地從她緋紅的臉上轉(zhuǎn)移,仿佛是在忍耐眼底的鄙夷,許久之后才忍耐著說道,“不是你的錯。怪他臉皮太厚?!?/br> 幸虧她要嫁給清平郡王了。 這般無用,又笨。除了清平郡王,誰還護得住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