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9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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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穆的臉色卻冷淡得很。 不過大公主今日大婚,他難得臉色不錯,并沒有十分陰沉,眼下坐在太子的身邊看著大公主說道,“別總是欺負(fù)南安侯?!?/br> 他與大公主一同長大,自然知道大公主早年在冷宮的時候把南安侯其實欺負(fù)得狠了。 明明南安侯才是看管他們,左右他們命運的那個人。 可是大公主卻能使勁兒欺負(fù)南安侯,李穆當(dāng)年瞧著南安侯對meimei步步退讓都覺得這男人可憐。 這么喜歡他meimei,縱容得他meimei都要爬到他的頭上去了,還得裝出一副不動心的樣子,能不可憐么。 如今好了,把大公主娶進(jìn)門,李穆想一想都覺得南安侯這輩子怕是不能翻身。 “廣陵侯這說的是什么話。”鳳樟看著與自己的命運在一夜之間天翻地覆的李穆,臉色有些古怪。他一向都避免與李穆接觸,覺得心里不舒坦。 看著李穆,他想到太子對李穆的垂青,想到皇帝對李穆的疼愛,無論什么賞賜李穆都是最豐厚的,便覺得那一刻,就算是自己才是真正的皇子,可是李穆依舊奪取了屬于他的一切的榮耀。且在眼下,大公主大婚的時候,他才是大公主的親兄長,可李穆卻在自己的面前做出大公主兄長的模樣,這是在做什么? 他便強笑著對大公主說道,“日后嫁到南安侯府去,你不要任性,好好生相夫教子?!?/br> 這話很平常,任何一個姑娘成親的時候娘家人都這么叮囑的。 大公主卻抬頭冷淡地看了鳳樟許久。 她收回目光,想到京都最近的那好些熱鬧,二皇子幾次宴請了京都一些權(quán)貴,便垂了垂眼睛。 她沒吭聲,帶著幾分冷淡,顯然是不及與李穆親密。鳳樟的臉色尷尬了片刻,見唐菀進(jìn)來,便對唐菀笑了一下。 唐菀也沒有時間理睬他,快步走到了大公主的面前與大公主高高興興地說話。 等到了吉時,太子難得今日精神極好,親自扶著大公主的手把她送到了宮門口,等大公主的大紅宮車浩浩蕩蕩地離開了宮中被南安侯接引著往宮外去了。唐菀這才擦了擦有些濕潤的眼角,正想跟李穆說說話,卻見一旁羅嬪迫不及待地上前,在鳳樟不敢置信的目光里充滿期待地去摸李穆的臉,含淚說道,“阿穆,你怎么怎么消瘦了?母親瞧見了真心疼。” 鳳樟只覺得迎面挨了一棍,看著一向口口聲聲與自己母子情深的羅嬪,只覺得喉嚨發(fā)甜。 李穆卻臉色平靜地看著羅嬪,頓了頓才點頭說道,“聽說娘娘病了,原來是害了眼???”他對者臉色鐵青的鳳樟的風(fēng)向抬了抬下顎,“娘娘的兒子在那。您認(rèn)錯人了。我母親只有一個,你不是她。” 他冷淡說道,“有病治病,別諱疾忌醫(yī)?!?/br> 冷宮里是不是關(guān)壞了羅嬪的腦子。 第107章 “不是的,不是的?!?/br> 見李穆臉色冷淡,羅嬪只覺得痛徹心扉,想要去拉扯李穆的手。 “阿穆,你是我養(yǎng)大的孩子呀。是我養(yǎng)大了你呀。” 他是她的兒子呀。 為什么要叫一個從前都不怎么認(rèn)識的女人做母親呢? 而且,那也不是李穆的親生母親。 李穆的生母早就死了,廣陵侯太夫人不過是嫡母罷了。 區(qū)區(qū)一個嫡母,能趕得上她這個養(yǎng)母么? 見她那么傷心地想要來拉扯自己,李穆站得遠(yuǎn)了點,覺得羅嬪怕不是個傻子。 當(dāng)初歡歡喜喜把鳳樟迎接回了自己的身邊,把自己利用以后一腳踹開,難道還覺得李穆當(dāng)真是既往不咎,從不在意,她哭一哭就要爬到她的身邊跟她抱頭痛哭不成? 看見羅嬪這樣,李穆難免厭煩。 當(dāng)年在冷宮的時候,護(hù)著羅嬪,照顧羅嬪,孝順羅嬪,那是因為她是他的母親。 可如果她不是他的母親,在李穆的眼里,他并不喜歡羅嬪這樣的女人,甚至是厭惡的。他厭惡羅嬪這樣的女人太多,見羅嬪還一副要跟自己母子情深的樣子,不著痕跡地看了看一旁的鳳樟,李穆勾了勾嘴角。 羅嬪也不過如此。 鳳樟如今的心情李穆才更想知道些。 當(dāng)年頭也不回地離開了廣陵侯太夫人,如今又見生母對養(yǎng)子母子情深,他受到打擊了么? 有沒有覺得還是廣陵侯太夫人更好? 可就算是鳳樟后悔了,也晚了。 母親是他的,而不是鳳樟的。 鳳樟想要重新去做廣陵侯太夫人的兒子,也回不了頭了。 就叫這對親生母子自己慢慢地互相折磨好了。 就有叫自以為是的羅嬪與白眼狼鳳樟永遠(yuǎn)這么彼此痛苦,才對得起他母親那十幾年的含辛茹苦與受過的傷害。 既然大公主已經(jīng)出宮去了,李穆自然懶得再露出喜慶的模樣,俊秀的臉慢慢地陰沉了起來,看著含著眼淚哭哭啼啼的羅嬪,冷冷地問道,“今日宣平大婚,是喜慶之事,娘娘為何哭泣?娘娘的眼淚,多少是舍不得公主,多少是為了自己?” 做親娘的在愛女大婚的時候流眼淚倒是應(yīng)該的,可如果是為了別的,那李穆覺得羅嬪完全沒有把大公主放在心里頭。他與大公主從小一起長大,兄妹感情極好,見羅嬪只顧著自己,完全沒有顧慮大公主,眼神便越發(fā)地冷了。 他轉(zhuǎn)身頭也不回,一步一步微微跛腳往外走。 走過僵直的鳳樟的時候,他的聲音細(xì)微,突然低聲說道,“你也就配這種貨色做母親?!?/br> 這聲音細(xì)微入骨,帶著無比的嘲諷譏笑,鳳樟一愣,且見李穆陰沉的臉上不屑一顧,他的臉頓時漲紅了。 “你這是何意?!”他忍不住大聲質(zhì)問道。 李穆停頓了片刻,轉(zhuǎn)頭看了看他,很久之后平靜地說道,“今日宣平大婚,我不想與你爭執(zhí)。只是羅嬪娘娘剛剛認(rèn)錯了人,叫我有些疑惑而已?!彼粗P樟突然陰沉沉地笑了笑,在太后與皇帝靜默沒有阻攔的目光里緩緩地說道,“你與羅嬪娘娘當(dāng)真是親生母子,血脈相連?!?/br> 不是親母子,能干出這么多差不多惡心人的事兒么? 無論是鳳樟做的那些無恥的事,還是羅嬪做的那許多叫人厭惡的事,都叫李穆覺得這兩個人一定是親生母子。 說完這話,他便慢吞吞地走了。 “阿穆,阿穆?!兵P樟氣得渾身發(fā)抖,本就猙獰的眼皮微微抽搐,羅嬪卻顧不得他,越過他直奔李穆的方向,趴在宮門口可憐巴巴地藏著,只露出半邊身體,癡癡地看著李穆的背影,可憐得不得了。 只是這模樣李穆也并未放在心里,慢慢地走著揚長而去。 倒是這時候?qū)m殿里喜慶慢慢地散了,皇帝緩緩起身,居高臨下地看了羅嬪很久,問道,“到底誰是你的兒子?” “陛下?”羅嬪轉(zhuǎn)頭看著皇帝,露出幾分茫然。 “朕記得當(dāng)年你只生了一個皇子。”皇帝一向溫和,只是看著羅嬪這才剛放出來就又去吵鬧李穆便覺得格外厭煩。他心里失望,哪怕羅嬪此刻瘦弱可憐,卻再沒有法子生出憐惜的心情,只看著羅嬪冷冷地問道,“先是阿穆,又是阿樟,朕都信了你。也……沒有計較別的事。” 當(dāng)年李家將鳳樟與李穆偷龍轉(zhuǎn)鳳,固然是保住了他的一絲血脈,可是當(dāng)真假皇子的事情揭破之后,皇帝不是沒有想過,李大人為何會連親生兒子都不要,也要把李穆與鳳樟交換。 是因為忠心么? 可是當(dāng)年東宮屬臣之中,李大人并不是最忠誠的,甚至也不是最得他重用的。 他也叫人查訪過當(dāng)年舊事,知道李大人從前在東宮的時候,與羅嬪的關(guān)系很不錯。羅嬪有孕的時候,李大人送過不少解悶有趣的吃食玩意給羅嬪。 那些事,皇帝懶得刨根問底,只看在李家為他保住了一個兒子,只看在含辛茹苦十幾年的廣陵侯太夫人,還有為了自己跛了腳,自己看著長大視若親子,受過那么多年磨難的李穆,皇帝都不會糾結(jié)從前的事。 可就算是不在意,羅嬪也不能把所有人當(dāng)做傻子。甚至把他這個皇帝當(dāng)成傻子。 他不計較,不是不知道。 而是這么多年的時光,為了他太多人受過傷害,皇帝不想為了那一點點的陳年舊事就去追究什么。 他只想著所有人的忠義,而不是罪過。 可羅嬪今日當(dāng)真是激怒了皇帝。 他不在意從前,可是卻不能看著羅嬪在宮中這么蹦跶,還想去傷害李家的每一個人。 她把廣陵侯太夫人當(dāng)成什么? 她怎么還有臉面搶奪廣陵侯太夫人的兒子? 天子一怒如雷霆,皇帝哪怕沒有高聲,可是那雙了然的眼神卻一下子叫羅嬪瑟瑟發(fā)抖了起來。 “陛下,我只是舍不得阿穆。就算他不是我親生的。可也是我養(yǎng)大的呀。” “養(yǎng)大阿穆的難道是你么?是皇后養(yǎng)大了他!”怪不得早些年的時候,羅嬪在冷宮待李穆并不親近,也不怎么心疼他。 那時候皇帝只以為羅嬪是更偏心女兒,如今才想明白,是因為羅嬪知道李穆不是自己的兒子,因此才對李穆遭遇到什么都毫不在意。 這樣的想法叫皇帝的心里都冷透了……李穆好歹在為了她的兒子在吃苦,可是羅嬪卻哪怕一點點的疼愛都不肯給予。甚至在自己離開冷宮以后,迫不及待地趕走了李穆。 皇帝的臉惱火得漲紅。 皇后坐在一旁咳嗽了兩聲,見羅嬪哭著伏在地上請罪,便握了握皇帝的手溫和地說道,“陛下不必動怒,動怒傷身?!彼氖质抢涞?,皇帝頓了頓,便坐在了她的身邊,臉色緩和了幾分?;屎蟊憧聪蚩拗吭诘厣系牧_嬪,看著一旁臉色陰沉的鳳樟和聲說道,“送你母親回去吧。今日好歹是宣平大婚,不好鬧得厲害。只是羅嬪,你要記得安分守己。當(dāng)初是你不要阿穆,既然已經(jīng)拋棄,就不要想著再要回來。如果早叫我知道你去叨擾阿穆或者廣陵侯太夫人,就算陛下舍不得,我也要送你回冷宮去?!?/br> 她的聲音柔和,羅嬪抖了抖,只覺得怕得很,只是到底還是忍不住哭著說道,“可是阿穆對我那么孝順!” 這話難道是他不是個孝順兒子么? 鳳樟氣得半死。 只是在宮中又不好發(fā)作。 看見羅嬪這一副對李穆念念不忘,對自己一眼都不多看的樣子,鳳樟心里氣急敗壞,又生出幾分惶恐。 他萬萬沒有想到,羅嬪竟然會因為自己對她的那些疏遠(yuǎn)就想重新找回李穆。 這怎么可以呢? 如今他只想著將自己的兒子過繼給太子,宮里頭只有羅嬪才能幫他說話。 如果羅嬪都心心念念李穆,對他生出嫌隙,只怕日后在宮中他就當(dāng)真是沒有幫手了。 雖然羅嬪今日哭著喊著要李穆這個兒子回來把鳳樟氣得嘔血,可是想到自己唯一的希望,鳳樟還是忍耐著把她扶起來,十分溫和孝順,仿佛并不在意生母對李穆的掛念,柔和地說道,“母親,我還是送您先回去。” 他如今也已經(jīng)學(xué)會了偽裝,然而羅嬪卻是一個任性的人,如今心心念念都是李穆,對鳳樟也是新仇舊恨的,頓時推開他哭著說道,“走開!不孝的逆子。我不要你!”她仿佛負(fù)氣撒嬌的小姑娘,只是如今沒有人欣賞她這份天真直率,唐菀站在一旁都覺得羅嬪這模樣叫人惡心,不過看見羅嬪這么嫌棄鳳樟,鳳樟還要忍氣吞聲,又覺得格外解氣。 早些時候鳳樟多么意氣風(fēng)發(fā)呀。 如今,被羅嬪這么排斥,眼睜睜地看著羅嬪惦記養(yǎng)子,他怕是要氣死了。 這母子倆才和睦了多久就已經(jīng)成了這樣。 想一想,其實叫人心里很開心。 而且羅嬪突然罵他是個逆子,明日京都可一定會有許多有趣的消息了。 因皇后已經(jīng)不需羅嬪去叨擾李家,唐菀也沒有多在意羅嬪與鳳樟,與鳳弈一同回了王府里去。因為今天在宮里奔波了一整天,她也實在是撐不住了,便歪在床上,抱著鳳弈的手臂很快就睡覺去了。 等第二天起來的時候都已經(jīng)日上三竿,唐菀懶懶地趴在鳳弈的懷里,蹭了蹭鳳弈的臉小聲哼哼說道,“腿腳疼?!彼⌒÷暤厝鰦?,本不過是想要跟鳳弈膩歪在一塊兒罷了,然而卻感覺到鳳弈從床上直起了身,把錦被收在一旁,探身過去給她輕輕地揉著小腿。 唐菀一下子就醒了,看著鳳弈一臉鄭重地給她按摩小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