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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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兒,你這樣整日游手好閑也不是個辦法,明日你便去東廠報道吧?!彼谅暤溃骸澳愕侥歉硇贪賾衾铎悖乙呀?jīng)派人跟他打好了招呼。東廠不是你可以隨便耍威風的地方,少說多看!” 蕭沅葉不敢有違,立刻起身道:“是,葉兒遵命?!?/br> 他滿意地點了點頭,起身去后院寵幸那兩個新進的美人兒去了。蕭沅葉頭一歪,問:“哥,李煦是個什么樣的人啊?” “那可是個難纏的硬角色?!笔挐梢娺^此人,跟她一五一十的分析開來:“他們李家也是世代功勛,李煦他哥還在鎮(zhèn)守邊疆,這個李煦,也就比我大上個一兩歲吧?他那個迂腐酸臭的腦袋,嘖嘖,真該丟回去重造。” “他家是哪個派系的?”蕭沅葉問。 蕭澤道:“沒什么派系,算是忠心耿耿的保皇黨吧。總而言之,他看你一定很不順眼。” 蕭沅葉了然的點了點頭,手中的折扇,有一搭沒一搭地敲著蕭澤的手。看著他手上的紅痕,心里莫名覺得很愉悅。 然而她哥好像有點坐立不安了。 他的臉上騰起層層紅暈,慌張地拿起了一個冰涼的瓷杯,想要褪去身上的熱度。想走又舍不得和她獨處的時間,沒話找話的,他來了一句:“小葉子,我上午看到一支白玉牡丹簪,很是適合你?!?/br> “你覺得我用得到嗎?”蕭沅葉斜了他一眼。 “好meimei,你可以穿戴給我看?!彼裰樒げ淞诉^來,同時也改了稱呼。忽明忽暗的燭光中,蕭澤眸中浸染了無盡的情意,執(zhí)著又專注地看著她。他額上覆著一層薄汗,不知是熱的還是怎么了。 蕭沅葉看著他,忽然笑出聲來。 “哥哥若是想看,這就隨我回房如何?”她用折扇輕輕勾起蕭澤的下巴,調(diào)皮的看著他。 蕭澤目瞪口呆:“你,你……”一時之間,他又說不出話來了。 蕭沅葉大笑著收回了折扇,施施然起身,走到門邊還回眸一笑:“哥哥,你認路的。”旋即便沒了蹤影,留下一臉懵的蕭澤,走也不是,去也不行。 這小妮子! 作者有話要說: 沒有評論呀,憂桑(ㄒoㄒ) 第4章 蕭澤并沒有膽子跟上來。 就自家老哥那有賊心沒賊膽的慫樣,蕭沅葉一清二楚。她打著哈欠闔上門,躺在床榻上翻來覆去睡不著。忽然起身從箱子里翻出一套荷色襦裙,雙手輕輕撫摸著上面的細紗繡紋,最后毅然決然地丟了回去。 再過兩三年……怕是越來越瞞不過外人了。 翌日卯時,蕭沅葉準時去東廠報道。 蕭公公身為司禮監(jiān)掌印太監(jiān),又任東廠督公,一路走來,凡是見到蕭沅葉腰間所別腰牌的,無不客客氣氣。東廠雖由太監(jiān)掌控,但其屬官、司房等則是由錦衣衛(wèi)撥給,皆是器宇軒昂的陽剛男兒。 掌刑、理刑二司在東廠的牢獄之內(nèi),走進去陰氣森森。東廠的牢獄和別處不同,專門建在地下,順著冰涼石階往下走,每隔十米,石壁上懸掛著一具火把。理刑司位于牢獄的最東頭,里面只有一張木桌,旁邊擺滿了推擠如山的案宗。 她的直屬上司李煦還沒有來,蕭沅葉決定去別處看看。 東廠監(jiān)獄的構造十分獨特,像是一個四方廣場,審問室設在最中央。換句話說,四面的犯人都能透過鐵窗看到用刑現(xiàn)場,清楚地聽到犯人傳來的慘叫。因為來的略早些,廠衛(wèi)正在洗刷那些烏黑的刑具,水色暗紅,略有些腥味。 常見的刑具有火盆鐵棍等,見廠衛(wèi)正在洗刷著一個鐵刷子,她問:“這個是做什么的?” “是給人犯們梳洗?!迸赃呉粋€白面太監(jiān)微笑道。 “你們行刑前還要梳洗?”她覺得十分奇怪。 那太監(jiān)咯咯笑了:“二公子,誰有閑心給他們真的梳洗呢?這個是用來刮下他們身上的皮rou,一層一層,所以叫梳洗……梳洗之前,還要先拔下他們的衣服,用開水guntang幾遍,就跟殺豬去毛似的?!?/br> 他說的輕描淡寫,仿佛是件再尋常不過的事情了。蕭沅葉隱隱有些反胃。她忽然明白,為什么今早吃飯的時候,蕭澤勸她最好還是少吃一點。她硬著頭皮去看那些掛在石壁上的鐵鏈,其中一條鐵鏈上還掛著一個人,據(jù)那太監(jiān)說,那是個塞滿稻草的人皮…… 每一個看似簡單的刑具,都有著不為人知的使用方法。 她正看著,身后傳來一個陰沉不悅的聲音:“你是誰?怎么在這里!” 蕭沅葉轉(zhuǎn)過頭去。 她身后站著一位身著飛魚服的年輕男子,堂堂七尺有余,英氣勃發(fā)。他的面色微黑,五官如雕刻般分明,雙目流露出的懾人的精光。他腰別繡春刀,腳踏皂靴,不難讓人猜到他的真實身份。 旁邊的太監(jiān)彎著腰笑道:“李大人,這位是督公家的二公子……” 男子面無表情道:“蕭沅葉?” 她知道這就是李煦,目前自己的直屬上司,忙行禮道:“是,見過李大人?!?/br> 見她身量嬌小,容顏俏麗如少女,李煦想起昨日公主大婚上的傳聞??粗@么嬌弱,也不知道能不能頂用。他不滿地打量著蕭沅葉,冷聲道:“跟我走!” 蕭沅葉連忙跟上。 一同回到理刑司的石室里,李煦指著堆積如山的案卷,道:“你最近就把這些案宗全都整理出來,別的不用你管?!?/br> “多長期限?” 李煦隨口道:“十日以內(nèi)!”他微微冷笑,“若是辦不好,看你這體力也做不了別的,你就去臨刑的地方燒熱水吧?!?/br> “……” 這個李煦,果然給她來了個下馬威。 接下來的一段時間,蕭沅葉非常地忙。 她將那些案宗分別作了歸類,然后定制了幾具書架,將案宗分別擺到上面。她還要編寫一個案宗名冊,用簪花小楷規(guī)規(guī)矩矩地編寫在案。這歷任的理刑百戶是有多么粗糙混賬,這些案宗竟然連一個編號也沒有。 東廠接手的案件非常復雜,大多是謀逆案。也許是權責不明的緣故,這里還五花八門有一些盜墓案,京都碎尸案,連環(huán)殺人案等等。 另外東廠還監(jiān)管全國官員的私人動態(tài),這些信息掌管在蕭公公手里,就連錦衣衛(wèi)中的掌刑千戶也是不能接觸得到。 唯一的優(yōu)點是,這里離臨刑處較遠,陰冷清凈,聽不見那邊的凄厲叫喊。 一直到第十日,蕭沅葉捏著自己的酸肩,將李煦請來檢查工作。見到煥然一新的理刑司,他愣愣的差點沒認出來。 蕭沅葉提醒他:“李大人?可還有什么要提點的?” 他張了張口,說不出話來??粗掋淙~半天,大概是需要時間想想接下來怎么整她,李煦訕訕道:“辛苦了,你先回家歇兩天……” 近日蕭沅葉早出晚歸,不曾留意家中動向。 她得了兩日休沐,及早的回到了家中。見蕭公、哥哥都未曾歸來,先除去公服,換上松散舒適的長袍,將長發(fā)解開披在肩后。她半坐半躺在軟榻上,正逢初春時節(jié),廊外桃花開得格外燦爛,一簇簇粉色花朵綻放在枝頭,照映出滿園春色。 蕭家唯有一處怡園,便是蕭沅葉的住處。她一向喜愛清凈,怡園里唯有兩個貼身侍奉她的丫鬟,尋常進進出出的,也就只有哥哥了。每日清晨會有幾個粗使的婆子來打掃一下園子里的枯葉,除此再無旁人。 大丫鬟桃葉端來一杯茶,白凈剔透的玉石杯里,暈染著淡淡的綠。她嗯了一聲,抿了口茶水,茉莉清香溢滿口中。幾朵淡粉色的花瓣隨著微風,輕輕晃晃地落到了她的發(fā)間,沾滿墨香的書卷上。 冷不丁,她聽到園子里傳來肆意的歡笑聲,以及混亂嘈雜的腳步聲,由遠及近,越來越清晰。 “兩位姨娘,再往前,可就是二公子的住處了……” 看管園子西門的婆子攔不住這兩位得寵的麗人,一路上尾隨她們游覽園子,看她們拈花折柳,心里只能暗暗叫苦。眼看兩位姨娘踏過玉鉤橋,前面是大簇大簇的桃花,急急忙忙的攔了上來。 她們被打斷了游興,好生不悅。 其中一位身量略高些,生得膚白貌美,美眸顧盼時風流萬千。她內(nèi)穿大紅牡丹胸衣,下束金絲邊石榴裙,外披一件逶迤拖地的淺色紗衣。她微微抬起下巴,有些惱怒:“一路上就見到你敗興,二公子又如何?這園子還不都是蕭公的?” 婆子陪笑道:“話雖這么說,可二公子素來喜愛清靜,尋常外人都是進不來的……” “這園子——”她正想再說什么,身旁的麗人拉了拉她的袖子,柔柔地笑道:“哎呀,瑩jiejie,我們到底是蕭公的姬妾,總要跟二公子避嫌。只是我聽說,二公子如今在東廠,這個時候想必是不在家中的,就讓我們逛逛如何?” 說話的麗人挽著飛仙髻,上面斜斜插著一根珍珠步搖。生得纖細柔美。她身著荷色百褶裙,裙裾上繡著青荷,說起話來輕聲細語,溫柔親切。 婆子一時無言以對,這兩位都是得寵的妻妾,能說什么?婆子正愣著,她們嬉笑著互相推搡,手勾手肩疊肩,拎起裙子就跑遠了。 那略高的名喚玉瑩,她跑的香汗淋漓,勾著另一位麗人的手笑道:“還真虧了是你,這么巧舌如簧!難怪他在我這里都忘不掉你,作弄什么花招的時候,總要說一句,禾兒當時是這么那么的……” 柳禾微微紅了臉,嗔道:“到底是你大膽,不見他更喜歡你。” 玉瑩伸手去折那枝頭上的桃花,拿在手里,揚起唇角:“可不是,他到底更喜歡我一些。你總是放不開,像我們這樣的女孩兒,沒有家世沒有兄弟姊妹依靠,能夠憑借的不過是好顏色,不過燦爛開幾年,跟誰不一樣……” “終究還是不一樣的?!绷桃е降?。 她笑了聲沒有答話,拉住柳禾的手,撥開重重桃枝。蕩漾著醉人春意的桃花林下,她看到一位極年輕的公子哥兒,身著寬大飄逸的白衣,袖口繡著銀絲祥云,長長的青絲被微風吹得飄散開來,高貴清雅,秀美的像個姑娘。 玉瑩倒吸了口冷氣,喃喃道:“他是誰?” 桃花林下,蕭沅葉拱了拱手,語氣平穩(wěn)如常:“蕭二見過兩位姨娘?!?/br> 柳禾回過神來,拉了拉玉瑩,勉強維持住平定之色,抬起手:“嗯,二公子有禮了。” “不知兩位姨娘在逛園子,蕭二今日回來得略早些?!彼涞粗砗蟾囊婚L串丫鬟婆子,抬腳道:“兩位姨娘慢逛,蕭二先出去了。” “不不不,本是我們不知道二公子在家,所以貿(mào)然闖進了?!庇瘳摷泵Φ溃骸拔覀冞@就走,還請公子恕罪?!?/br> 蕭沅葉臉上掛著虛偽的微笑,目送她們走遠。 她忽然眼見發(fā)現(xiàn),被踩踏的凌亂的青草地上,除了點點粉色花瓣,不知道是誰,還遺留了一條純色的絲帕。 “桃葉,抓緊把這個絲帕給燒了!”她眼皮子一跳,厲聲道。 桃葉從廊子里轉(zhuǎn)出身來,撿起絲帕,看了看道:“難不成是剛剛的兩位姨娘,或者是他們的丫鬟落下的?還是要送回去好。這帕上什么都沒繡,真是奇怪。” “橫也絲來豎也絲,桃葉,你傻呀。”蕭沅葉點了點她的額頭,皺眉道:“雖然他知道我不可能和他的姬妾發(fā)生什么,但就怕外人嘴碎……傳出點什么就不好了?!?/br> 第5章 達官貴人們的風流韻事,一向在坊間流傳甚廣。 晚間蕭澤歸來,先來園子里找沅葉。看他近日嗓子不好,又喜歡吃甜食,蕭沅葉便讓桃葉端上用冰鎮(zhèn)過的冰糖雪梨,盛在晶瑩的琉璃碗里,看著他一口口吃不停。 “怎么,哥哥最近勤于朝政,閑暇還要教導皇帝功課,累得嗓子都啞了?”她托著腮,斜眼瞧著他。 蕭澤嗆了下,抬起眸來:“你呀,就不覺得我有半點好?明明知道我上朝就是湊人數(shù),閑暇的時候帶著他玩兒。不過近日來,小皇帝想要來個狩獵,正勤奮學著騎射呢,就連到處逛的閑心都沒了,不過還是讓我們知道了件事……” 他挨著蕭沅葉,含著笑道:“你猜怎么著?昨天半夜,公主府的后院著火了……” 公主府的后院當然不是無端著火,而是駙馬和自家的丫鬟偷歡被發(fā)覺,昭陽長公主不動聲色,讓人在廂房外悄悄堆滿了柴火,一把火燒了。駙馬和丫鬟連衣服也來不及穿,灰頭灰臉的從廂房里滾出來,狼狽至極。 “公主好手段。”她算計著時間,好像公主大婚還不過數(shù)十日,就鬧出了這樣的亂子。這世上的白首偕老美滿團圓,本就是戲臺上誆取眼淚的戲詞罷了。蕭沅葉不屑地揚了揚眉,桃葉走進來,附在她耳邊輕輕說了幾句話。 還給她看了一個做工精良的荷包,上面繡著鴛鴦戲水,里面鼓鼓囊囊好像塞了什么。蕭沅葉看也不看,只是悄聲囑咐桃葉。 蕭澤心中騰起一片疑云,他狐疑地看著這一對神色詭異的主仆,感覺自己好像發(fā)現(xiàn)了什么。他對后宅的香艷手段本就了解甚多,沒想到自己的meimei也在…… 看到桃葉起身,他蹭蹭起身,一手奪過桃葉手中的荷包,道:“好??!你們到底在瞞著我玩什么勾當?” 蕭沅葉心虛地看著他:“并沒有什么啊……” 好啊,贓物都在他的手里了,還不肯承認!蕭澤恨恨地撕開荷包,抽出里面的那張宣紙。待他看清紙上的字跡,眼簾上下掀動快速讀完全文,臉上一陣青一陣白,一時尷尬的說不出話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