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節(jié)
書迷正在閱讀:高智商大佬穿成豪門廢柴、親一口他的小可愛、皇叔顏色好、穿成短命白月光后,和反派HE了、反派他美顏盛世[快穿]、想念的星星不說話、成神后我又穿回來了、我家夫君惹不起、在你身后、薔薇那么美[娛樂圈]
見她滿面通紅,太后笑道:“你哥哥蕭澤全無一點正形,你這孩子跟他恰恰相反,本著一張臉,倒有些像焱兒?!?/br> 皇帝咳嗽了一聲,道:“母后,朕可不似他這般,臉皮薄如紙?!?/br> “你呀,年齡也不小了,也該早日大婚才好?!碧笮蛄耍恢醯卦掝}突轉(zhuǎn),一下子談到了周焱的身上:“焱兒一向是個有主意的,母后也不想強行給你安排,你若是有了心上人,也該早日讓哀家知曉?!?/br> “母后盡管放心?!敝莒凸ЧЬ淳吹溃骸皶r候不早了,朕就不打擾母后歇息,還有些政事需要處理?!?/br> “你去吧?!?/br> 周焱應了聲,走上門口忽然朝她揮了揮手。蕭沅葉會意,忙告退快步跟上。走出慈寧宮后她緩緩地呼了口氣,忽聽身后有人叫道:“皇帝表哥留步!” 回過頭去,果然是廣陵縣主師妘妘。 他有些不悅,維持許久的笑容突然收斂了去,淡淡道:“表妹有事?” 些許是見慣了他這個表情,師妘妘不以為意,用余光偷偷瞥了眼蕭沅葉,甜甜笑道:“表哥,你們是要去哪里?” 若是旁人追問皇帝的行蹤,周焱早就怒了。無奈是太后寵愛的表妹,周焱無奈道:“追問男人的行蹤,可不是閨中女兒家應該做的事情?!?/br> “皇帝表哥慣會教育我,妘妘只是有些悶了,想出去走走?!睅煀u妘委委屈屈地捏著衣角,看起來潸然欲泣:“悶久了的閨中女兒,也要長出霉蘑菇了。” “……” 蕭沅葉一個趔趄,差點摔倒在臺階上?;实郾凰m纏得沒法,最后迫不得已,帶著這個拖油瓶一并出宮了。 他本來想去畫舫解解悶,現(xiàn)在只能像個文人sao人一樣,坐在酒樓旁吹風沉吟。 酒過半巡,師妘妘覺得格外枯燥,托腮道:“表哥,蕭二哥,你們就這樣坐著,哪都不去么?” “本來有去的地方,帶上你,哪里都去不得了?!敝莒蜎]好氣道。 “哼,我若是換身衣裳,大概跟蕭二哥一樣……”她轉(zhuǎn)了轉(zhuǎn)眼珠子,看向蕭沅葉:“你也經(jīng)常去那種地方?” “偶爾,偶爾,”蕭沅葉夾在他們中間,略有些尷尬:“師姑娘想到哪里去了,我們不過是換個地方喝酒?!?/br> “別以為我什么都不知道,”她夾起了一根蘑菇,一筷子將它從半截折軟,這才慢條慢理吃了下去,“小心呢。”她補充了一句。 蕭沅葉聽得莫名其妙,什么要小心?周焱大概是見慣了表妹的瘋癲,也懶得理會。過不多久,師妘妘便鬧著要出去,周焱便指了兩個侍衛(wèi)跟隨她,另外的倆侍衛(wèi)仍舊在隔壁桌喝酒吃菜,看著與尋常酒客無異。 周焱隨口問了些這次茂縣之行的細節(jié),蕭沅葉一一作答。 冷不丁,有個女聲在他們旁邊柔聲問道:“兩位公子,可要聽一曲琵琶?” 女子身著淡粉色春衫,略施淡粉,懷中抱著琵琶,看起來弱不禁風的模樣。看她生得清麗純美,腰肢纖弱,周焱下意識道:“嗯?!?/br> 他們衣著華麗,一看就是出手闊綽的貴客,在酒樓的時候難免有歌姬主動獻曲。 隨行的老頭兒搬來春凳,女子素手輕彈琵琶,是一曲凄涼哀婉的《涼山詞》。周焱本就心中煩悶,扭過頭來怒聲道:“誰讓你在這里哭喪!快換了它!” 不妨他的臉色變得這樣快,女子怔了怔,咬唇道:“是……既然公子不喜歡,那便換一曲吧?!?/br> 她重新彈起一曲,節(jié)奏明顯歡快許久。蕭沅葉雖然不同音律,卻隱隱覺得其中仍舊暗藏悲戚。一曲奏罷,蕭沅葉給了賞錢。 女子收起琵琶,屈膝行禮道謝。才將將走了幾步,不知從哪里闖來個一身酒氣的男人,醉醺醺的,看到女子和老頭便奔了過來,一把搶過剛剛的賞銀,又急躁躁的在她身上翻找:“還有沒有藏起來的?嗯?還有沒有?” “沒了,真的沒了……”她有些猝不及防,一下子被推倒在地上:“阿爹,你快點把他勸回去,在這里像個什么樣子……” “呸!老子不在家的時候,你就這么出來賣?敢做,還敢趕老子?” 周圍酒客紛紛回頭看這樣一場鬧劇,周焱同蕭沅葉也不例外。但見那女子氣得杏目圓瞪,伸手指著他,聲音顫顫抖抖:“你,你,你!若不是為了你的母親,我會不顧女兒家的名節(jié),出來嗎……” “有什么好哭的?!弊頋h不耐煩道,伸腳想要向她踹去。老頭兒及時撲了上來,被他一腳撂倒。旁邊的小二哥剛剛想勸上幾句,那醉漢雖然魯莽,力氣卻大得很,一拳將他打得鼻青臉腫,天旋地轉(zhuǎn)中磕上了桌角。 女子顫抖著后退,余光瞥見周蕭二人,絕望地求救:“公子,救命!” “還敢喊別的小白臉?”醉漢惱了,拎起旁邊的酒壺,朝著她砸來。女子側(cè)身躲過,酒壺砸中了墻壁,噼里啪啦聲后,變成一地碎片。 周焱瞇了瞇眼,沒有說話。 蕭沅葉一直在謹慎地判斷局勢,見周焱反應淡漠,也沒有出手。眼見醉漢步步逼近,就要拎起拳頭狠狠地打那個蜷縮在墻角邊上的女子,一道紅光閃過,所有人心中一震,但見一把系著紅纓的長。槍插入墻中,長。槍的主人站在樓梯口,冷冷道:“大男人欺負一個弱女子,真不是好東西;所有的男人坐視一個男人欺負一個女人,都不是東西!” 來者何人? 蕭沅葉抬起眼,原來是個十五六歲的少女。她身著紅色勁裝英氣勃發(fā),長長的馬尾扎高梳在腦后,眉眼間有些熟悉。她疾步上前,一腳將醉漢踢飛三四米,撞得桌椅翻到,一片狼藉。 醉漢爬起身,怒吼一聲,撲了過來。 兩個人原地斗起拳腳,醉漢的武功底子不弱,少女想拔走墻上的長。槍,剛剛到手就被他趁機踢飛,斜滾到蕭沅葉的腳下。 她低頭看了看,拾起長。槍。 自從混戰(zhàn)開始,原本裝作尋常酒客的兩個侍衛(wèi)已經(jīng)起身,緊密地護衛(wèi)在周焱的身旁。蕭沅葉見少女隱隱有些落了下風,尋了個空隙,將**丟給她,且叫道:“接著!” 少女騰空躍起,一手接住槍,道了聲:“謝了!” 既有長。槍在手,少女的看家本事頓時顯現(xiàn)出來。她嬌叱一聲,長。槍如風火輪般變幻地飛快,一招一式都把握得極其到位。不過三四個回合,槍頭直直地抵在了醉漢的喉嚨前,她冷聲道:“還不快滾?” 醉漢掀了掀眼皮子,他酒醒了,也怕了,狼狽地繞開槍頭爬起身,灰溜溜地走了。 酒樓老板走了過來:“這位姑娘,還請把砸碎的桌椅等物賠償一下……” 少女不悅地瞪了他一眼。 老板心里發(fā)毛,仍舊陪著笑容:“姑娘的俠義,我們各位可都看到了啊……但是我們做生意的,也要吃飯啊。您仗義,想必也不差錢,原價賠償就是了。若是身上沒帶,沒事兒!我跟您去府上取。” 周圍人道:“就是!行俠仗義,也不能亂打亂砸,人家老板還要做生意呢?!?/br> 還有人咕唧:“大約是沒錢,說不定是走江湖賣藝的,我看老板要吃虧。” 她一時有些心煩,正低頭想著點子,忽聽耳邊有個淡淡的聲音,“我給吧。這些可夠?” 酒樓老板看著手里的幾塊金子,樂得合不攏嘴,忙道:“夠夠夠!公子真是闊氣……您吃您吃,我這就抓緊把樓上給收拾干凈,不打擾各位的雅興……” 她嗯了一聲,不再多說。正欲抽身回去,少女拉住了他:“請問公子府邸何處?多謝今日相助,改日一定親自送還府上?!?/br> 蕭沅葉溫聲道:“李姑娘不必如此客氣,都是自己人?!?/br> 少女一愣:“你是誰,竟然認得我?” “只是認識姑娘的兄長而已,”蕭沅葉看著她那似曾相識的眉眼,道:“一點小事,不必牽掛于心。何況,這也是我家公子的授意?!?/br> 這人竟然是個跟班兒? 少女有些詫異,但還是向周焱道了謝。見對方不吭一聲,一副倨傲的表情,內(nèi)心也是冷哼一聲,不愿多說。 “小女子多謝jiejie和公子的相救,大恩大德,不敢相忘……” 彈唱的琵琶女柔柔欠身道謝,她的腳似乎是出了點問題,走路一瘸一瘸的。她去看那老頭兒,還好,老人家雖然吐了幾口血,還沒什么大礙。 “這……”她哀泣道:“我們該怎么辦呢……” 少女道:“大妹子,你別擔心!我們這就送你回去……”她將琵琶女扶起來,瞪著周焱:“還不過來?” 她的意思,大概是讓周焱去扶老頭兒,這怎么可能? 蕭沅葉嘆了聲,道:“我來吧?!?/br> 雖然旁邊還有兩位侍衛(wèi),但他們擔負著保護皇帝的職責,不能輕易調(diào)動。幾人出了酒樓,琵琶女家租住在不遠的青石巷里,那醉漢是她的未婚夫婿,可惜嗜賭成性,可他那年邁的母親又病重在床無錢醫(yī)治。她本是和父親一起來京成婚,誰料成了這樣的局面…… 少女扶著琵琶女,蕭沅葉扶住老頭兒,并排走在前面。剩下周焱在她們的身后,擰著眉不情不愿地跟著,再往后是兩個侍衛(wèi)。 “我叫李慧意?!鄙倥鋈婚_口,道:“你是我哥的朋友么?” “也不算朋友,上下級吧?!笔掋淙~笑道:“你說蕭二,他就知道是誰了。” “哦……” 拐過一個巷口,琵琶女面露痛色,俯身捂住了腳踝。 “可是傷到了筋骨?”李慧意關(guān)切地問,俯下身。 “沒事……” 蕭沅葉道:“看看附近可有醫(yī)館,我們先去醫(yī)館……”正說著,忽見女子隱藏在長袖下的手里閃過一道銀光,見她慢慢地抬起手,腦里瞬時一片清明。她一把推開周焱,厲聲喊道:“快走,有刺客!” 第11章 周焱經(jīng)歷過這種情境,聽到蕭沅葉的大喊,立刻向后退去。 琵琶女拔出袖中的利刃,見偽裝已經(jīng)被識破,立刻撕下柔弱的面具,狠狠地向蕭沅葉刺來。她靈敏地側(cè)身躲過,朝著李慧意揮手:“快點幫忙,攔住她!” 那邊,兩名大內(nèi)侍衛(wèi)緊緊地護在周焱的身邊,抓緊時機向后撤退。還未逃離出小巷,幾名蒙面的黑衣人拎著大刀,從巷口的兩端疾步趕來,舉刀直直地撲向小皇帝。 事發(fā)突然,蕭沅葉已經(jīng)來不及思考太多,匆忙解決了意欲行刺的琵琶女,便縱身躍入黑衣人的戰(zhàn)團。她瞅準時機,一腳踹進了離旁邊那大漢的心窩,信手抄起他落在地上的樸刀。再向他的脖子上一砍,頓時血水噴濺,灑她一臉血污。 不忘扭過頭,對李慧意喊道:“保護好他!” 此時周焱被圍在拐角處的角落里,蕭沅葉和李慧意守護在他的左右,兩名大內(nèi)侍衛(wèi)陷入廝殺之中。李慧意本是將門之女,自幼長在京都,見今日突如其來的刺殺和蕭沅葉的態(tài)度,隱隱猜出了周焱的身份。 她心下一驚,穩(wěn)了穩(wěn)神,道:“蕭公子放心!” 蕭沅葉右手持刀,奮力殺入戰(zhàn)團。兩名侍衛(wèi)皆是大內(nèi)高手,一番血搏下來,終于將黑衣人殺戮殆盡。青石板路上沾滿了斑斑血跡,黑衣人橫豎躺在地上,他們翻找一遍,沒有發(fā)現(xiàn)任何線索。 正要撤退,蕭沅葉抬手道:“慢著!” 眾人順著她的目光望去,那琵琶女躺倒在拐角處,她的心口被插上一柄利刃,已經(jīng)死了。在她的身旁,那老頭兒無力地依靠在墻上,垂著頭,也不知道是否還活著。 先前戰(zhàn)斗激烈,他一直躺在那里,竟然沒人注意到。 周焱的眸中劃過一道厲光,盯著他緩緩道:“先殺了!” 侍衛(wèi)得令,持劍上前。正欲一劍穿心,電光石火間,那老頭兒騰身而起,揮出一把白色粉末,嗆得那侍衛(wèi)眼睛都睜不開。 下一秒,他被老頭兒生生地掐住了脖子,咔嚓一聲碎裂,竟被活活捏死了! 蕭沅葉大駭。 幸好他沒有第二把粉末,反倒從懷中掏出了一把折扇,扇骨是鋒利的刀尖。她和余下的侍衛(wèi)沖了上去,用刀劍格擋住老頭兒的攻擊,叫道:“快走!” 李慧意有些躊躇,看了看周焱。 他冷著臉,恍若沒有聽到她的呼聲,從地上撿起一把樸刀:“敢在天子腳下撒野,朕豈可坐視不理?” 他沖上去之后,李慧意也無需擔負起看護他的使命,同樣卷入了戰(zhàn)團。 四個人圍殺老頭兒,蕭沅葉雖然省力許多,卻不得不因為周焱而分心。她持刀抗住老頭兒的折扇,膝蓋上忽然一痛,再一摸腿上鮮血淋漓,踉蹌著后退了兩步。 老頭兒一聲怒吼,右手支撐著墻壁,飛腿連連踢飛了侍衛(wèi)和李慧意二人。他面露兇光,輕松地擋住了周焱的狂砍,將他步步逼退,直至蕭沅葉的身邊。 “你的末日到了!”他沙啞著嗓子,左手揚起折扇。 蕭沅葉呆了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