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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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帝讓朕給予皇姐的,朕都給的差不多了,”周焱斜靠在軟榻上,望著她幽幽道:“只是皇姐身為皇室宗親,不能在住在蕭太傅的府上,朕理應(yīng)賜你一座府邸。不知皇姐可有心儀的選址?” “既然陛下開口了,那我可就不客氣了?!敝茔淙~淺淺笑道:“我看上一處府邸,離皇宮極近,只是……” “只是什么?” “聽說那里是處鬼宅,早些年是陸家住的地方。”她咬著唇道:“我自然是想離陛下近一些,可京都寸土寸金,也就那里是閑置的了。” “陸家啊,朕好像聽過這個家族,也是被……”周焱頓了頓,沒有繼續(xù)說下去。不過周焱向來不信鬼神之說,便爽快地應(yīng)允了:“好,朕便將那宅子賜給你,你這些日子若是沒地方去,就住在宮里吧?!?/br> “宮里?只怕……” “有父皇的遺詔,母后不會難為你的?!敝莒蛯捨康馈蓚€人正聊著,殿外的內(nèi)侍來報,昭陽長公主求見。 “她也來了?”周焱有些意外,更是感慨道:“當(dāng)年皇姐曾戲言,說你像她的meimei,沒想到一語成讖……罷了,請她進(jìn)來吧。” 周沅葉微微一笑,沒有應(yīng)答見。昭陽長公主步入殿內(nèi),向周焱行過禮后,方才看著沅葉,不冷不熱道:“皇妹藏了這么多年,真是讓jiejie等得辛苦啊?!?/br> “只是毓jiejie不知道罷了?!敝茔淙~道。昭陽本名叫周毓,如今沅葉不再以封號來喚她。她接著道:“以往每次見到毓jiejie,我都將您當(dāng)親jiejie一樣看待。如今陛下頒布了父皇的遺詔,我得以恢復(fù)真實(shí)身份,終于能正大光明地叫您一聲jiejie了。” “……” 昭陽無話可說。她并不是來敘說姐妹情誼的,待周焱賜座后,她便氣呼呼地稟告道:“皇弟,駙馬不忠,我要休了他!” “哦?”周焱愣了下,道:“說說看,都發(fā)生了些什么?” 原來昭陽同駙馬大婚前,駙馬還有個青梅竹馬的表妹,和他郎情妾意,早已私定終生。 只是有先帝的賜婚在前,曹家縱然有天大的膽子,也不敢抗婚。曹公子委委屈屈尚了公主后,仍然難忘舊情。先前昭陽發(fā)現(xiàn)他和丫鬟私通,不過是他設(shè)下的幌子,用來掩飾表妹來過的痕跡。 隨后昭陽一怒之下,火燒后院,隨后更是長居公主府,連曹家的大門也不邁進(jìn)一步。 更可恨的是,在周焱南下的這些日子里,京都的貴族圈子里流傳出昭陽養(yǎng)男寵、又不能生育的傳聞。她氣得火冒三丈,派人從頭到尾查了個透徹,才發(fā)現(xiàn)這事情是駙馬的表妹親手布置的。 “我已經(jīng)不想再見到這一對jian夫**了?!闭殃柵溃骸罢埢实茏屛倚萘怂?,從此各過各的,省得惡心!” 周焱道:“朕剛回京沒幾天,果真有此事?只是女子休夫,古往今來聞所未聞,朕想要處置曹家,不消和離也有別的辦法?!?/br> “處置?哼!我現(xiàn)在看到他們就惡心,處置他們還臟了我的手。” 沅葉道:“毓jiejie難道要看著他們雙宿雙飛么?” “這個?”昭陽冷冷一笑,道:“等我和離后,他們的日子,還很長啊?!彼恼Z氣頗是意味深長,隱藏著一些不明的寒意。 “這樣吧,皇姐先回去,朕即將大婚,事情還有點(diǎn)多。”片刻后,周焱道。他大婚在即,皇室再流傳出公主休夫的傳聞,到底是有些不好的。見昭陽點(diǎn)了點(diǎn)頭,他又指著沅葉,道:“小葉子現(xiàn)在沒地住,不如住在皇姐的府上,等公主府修葺完畢再搬出去?;式阋庀氯绾??” 他還是習(xí)慣性地叫小葉子,說完后有些懊惱,但是話已經(jīng)收不回來了。 昭陽有些遲疑。她慢慢抬起眼來,不知在想些什么,最后笑道:“姐妹團(tuán)聚,我自然是求之不得?!?/br> “賤婢!” 太后狠狠摔碎手中的瓷杯,順不過氣來。懷中的狗兒撲騰跳出了她的懷抱,蘭絮急忙上前,連聲道:“娘娘消氣……” “消氣?她都要在哀家的頭上動土了,哀家怎么消氣?”太后怒不可遏,眼里幾乎要冒出火來:“早知道她是個妖孽,就該一劍殺了她!現(xiàn)在還敢要陸家的老宅做公主府,她就純心跟哀家過不去!” 蘭絮低聲道:“娘娘,莫非是她知道了什么……” “怎么可能?那個地方那么隱晦?!碧笫缚诜裾J(rèn),又忽然皺緊眉頭:“不對,蕭澤說不定回去過。難道她真的知道了?” “那么如今之計,還是趁著陸宅沒有修葺,抓緊將陸公子轉(zhuǎn)移到其他的地方啊……” 太后嘆息道:“唉,你是不知道,他的脾氣倔,說是寧愿死也不離開。說不定就是他那只貓,泄露了機(jī)密?!彼捻袆澾^一道狠光,又有些遲疑地問蘭絮:“她不會真的知道了吧?這是來給哀家一個下馬威?” “奴婢覺得,她也許只是看上了那個宅子?!碧m絮道:“不然的話,陸公子現(xiàn)在還會安全嗎?不如將陸府的通道封死,只留到宮里的那個密道,這樣一來除非她掘地三尺,否則什么都發(fā)現(xiàn)不了。” 太后贊許地點(diǎn)了點(diǎn)頭:“好,就照你說的辦?!?/br> 蕭澤親自將沅葉送到了昭陽公主府,臨別前,還有些戀戀不舍。 她會意,遣散周圍的閑雜人后,輕聲道:“哥哥有什么話要說?” “你還叫我哥哥……” “是啊,哥哥,哥哥。”她又重復(fù)了兩遍,眼底蒙上了一層水霧?!拔抑?,以后人前我不能這樣稱呼你了,”沅葉低聲道,“可是無論我的身份有什么變化,無論以后你我是什么樣的關(guān)系,你在我心里永遠(yuǎn)是無法替代的?!?/br> 她從未說過如此煽情動人的話,蕭澤怔怔地聽著,然而這句話怎么品味都略顯凄涼。短短半年里,他感覺自己正在慢慢地失去小葉子,盡管她就在眼前,跟他說著曖昧的情話,可這一切依舊顯得虛幻而不真實(shí)。 “從我在雪地里見到你那天,就從未想過有今日這個分離的局面?!笔挐缮n白地笑了笑,在蘇城的時候,他終于想起了為何蕭家村老嫗描繪的畫面如此眼熟。那不就是第一次遇到小葉子時的情景么?很多事情,他并不想探求到水落石出的結(jié)局。盡管她一直在騙他。 “是啊,那個時候我也沒想到會是這樣?!便淙~用手帕輕輕擦了下他的眼,道:“哥哥,你的眼角怎么濕啦?!?/br> “沒……” 兩人相對無言,在離別的時刻竟然不知道說些什么。蕭澤拿著她的帕子,看著上面的那個‘葉’字,狠心站了起來。他走了兩步,又說:“小心太后。發(fā)生任何事情,第一時間來找我。我……絕對能做到?!?/br> 她說:“好。” 傍晚時分,昭陽遣人來請她去用晚膳。 因?yàn)槭墙语L(fēng)宴席,昭陽辦得格外隆重,瞧著總有些過分客套的嫌疑。她朝著沅葉遙遙舉杯:“慶祝你我姐妹二人重逢?!?/br> 沅葉舉杯,滿飲而干。她淺淺笑道:“毓jiejie怕是不知道,我還有一個同胞的jiejie,只是遠(yuǎn)在世外,一直尋不到她的蹤跡?!?/br> “你還有個jiejie?”昭陽驚訝道。她苦笑著感嘆:“兒時總以為我是父皇唯一的女兒,卻不想本宮還有一對雙胞meimei……父皇為了你們,給朝中老臣留下那么多遺詔,太后竟然都沒有察覺到?!?/br> 沅葉一笑:“若是察覺到,恐怕便沒有今日的重逢了。” 昭陽雖然近日因曹家的事情焦頭爛額,但一些小道消息,還是了解得清清楚楚。她仔細(xì)端詳著沅葉的臉,道:“你的眉眼果然有幾分像父皇。先后還在宮中的時候,我還小,我母妃曾說她笑起來最是溫柔……” “毓jiejie的母妃,是當(dāng)年的淑妃娘娘吧?”沅葉輕聲道:“我母親也曾經(jīng)跟我說過,可惜無緣一見?!?/br> “是啊,母妃在我十歲的時候就去世了……”昭陽似是想起了什么痛苦的往事,身子微微顫抖。 “毓jiejie?”她上前扶住了昭陽。 她大概是有些醉了。 姐妹兩人挨得極近,昭陽伏在她的懷里,一下子哭出聲來。沅葉輕輕地拍著她的后背,忽然間,,她聽見昭陽問她:“meimei,我的母妃也是被她害死的,跟你一樣。你恨么?” 作者有話要說: 不好意思小天使們,最近在做畢業(yè)論文的實(shí)驗(yàn),啊,要死== 第40章 沅葉沒有答話,只是更加用力地抱緊了她。 聽著昭陽叨叨敘說著往事,直到她昏沉沉睡去,沅葉這才喚來侍女將她扶走。慢慢走出殿外,看星空繁星閃爍,沅葉這才發(fā)覺蕭澤已經(jīng)沒有陪伴在她的身邊了。 搬來公主府的第一個夜晚,她失眠了。 本月十五,恰好是黃道吉日,皇帝大婚。 皇家禮儀繁瑣復(fù)雜,沅葉和昭陽身為皇帝的jiejie,自然是一早就趕往宮中。天色尚且朦朧,沅葉扶著內(nèi)侍的手走下馬車,對著迎面走來的昭陽感嘆道:“毓jiejie,我怎么聽到了東邊有隱隱的雷聲呢?” “沒有吧?”昭陽道:“今日可是……” 她才說著,四面刮來狂暴的大風(fēng),卷雜著沙土碎石,從耳邊呼嘯而過。兩位長公主精致端莊的發(fā)髻被吹得歪斜,她們連忙躲入車廂里,挨在一起面面相覷。 “轟——隆!” 她們躲得及時,沒多久傾盆大雨從天而降,烏云籠罩住整座都城。聽著外面淅淅瀝瀝不知下了多久,雨水如水柱般擊落在石板路上,積水可達(dá)腳踝。內(nèi)侍冒雨將馬車趕到一旁,昭陽感嘆道:“不知李家那里什么時候發(fā)嫁?!?/br> 沅葉笑了笑:“沒事的,現(xiàn)在還早,說不定等下雨就停了?!?/br> 大約老天要故意跟她的這句話唱反調(diào),等她們趕到大婚的正殿,抬頭便看見一臉陰郁的周焱?;实鄞蠡?,都是要擇選出一個風(fēng)晴日麗的吉日進(jìn)行的,然后祭祀祖宗,昭告上天??墒乾F(xiàn)在,是要帝后在雨中祭拜先祖,然后讓暴雨澆滅香燭嗎? 可是推遲婚期也不是回事啊。 自古民間婚嫁,若是訂好的婚期因故不能按時舉行,那么情愿提前一些,也不能推遲。文武百官、皇親貴族早已到齊,大約皇帝大婚以后,第一個要得到清算的就是司天監(jiān)官員。 不知在殿內(nèi)漫長地等待了多久,才聽到殿外傳來內(nèi)侍尖細(xì)的嗓音:“皇后娘娘——駕到!” 皇后母儀天下,除了皇帝和太后,沅葉隨同在場的眾人齊齊下拜。莊重嚴(yán)肅的皇室婚禮,便在雷雨交加中有條不紊地進(jìn)行著。等禮成,皇后入淑房后,除了有宮人撐傘的貴人,余人都被淋得格外狼狽。 沅葉雖然沒淋多少雨,不過裙擺沾水,看著實(shí)在是不雅。便與昭陽攜手去換了衣裳,昭陽沒瞧見自己的貼身宮婢,回頭喚道:“小蕎,小蕎?” 旁邊的宮女道:“殿下,小蕎先前還在這里呢,這會兒不知道去了哪里?!?/br> “這丫頭?!闭殃柊櫫税櫭迹葘⒁律呀o換了。沅葉剛剛攏好發(fā)鬢,便見桃葉匆匆走入殿內(nèi),附耳說了幾句話。 “毓jiejie。”她倏忽站起身,道:“聽說二皇兄來了,我們?nèi)ヒ娨娝?。?/br> 昭陽看著她閃爍的眼神,再想想二皇兄一貫的作風(fēng),忙不迭向外走。沒走幾步,便聽到小蕎的求救的聲音,還有晉王的威逼利誘。 “喲!本王便是讓皇妹把你給了我,你又能怎么樣?” 多日不見,晉王的下巴又加厚了一層。見他肥膩的身子挨緊了小蕎,昭陽頓時怒不可揭。她上前用力拉走了自己的侍女,厲聲道:“皇兄這是在做什么?” 晉王本想發(fā)火,見是昭陽,只是漫不經(jīng)心道:“隨便走走,看皇妹的婢女著實(shí)鮮嫩可愛,發(fā)這么大脾氣做什么?” 昭陽心中向來鄙夷他是蠻夷混血,冷冷哼了聲,轉(zhuǎn)身便要走。 “等等?!睍x王的目光躍過她,瞧見了周沅葉。他笑道:“小皇妹啊,如今你也是咱周家的人了,見到哥哥還不打個招呼?” “并非不愿意跟二皇兄打個招呼,只是剛剛沒認(rèn)出二皇兄來,還以為是宮里混進(jìn)了什么浪蕩子。”沅葉冷淡道:“這才知道,原來是您啊?!?/br> “伶牙俐齒,你給蕭賊當(dāng)了這么久的干兒子,就不嫌丟了父皇和周家的臉?”晉王譏諷道:“本王就是喜歡女人,兩位meimei管得著么?有這個閑空,還不如管管自己的駙馬不在外面鬼混?!?/br> 他這話出口,頓時讓昭陽覺得自己的臉被打的啪啪生疼。 當(dāng)下她的臉色變冷了下來,又不愿和他多說什么,放下一句“愿皇兄不要為今日的言語后悔?!北阕吡?。沅葉停在后頭,抬起腳又回首,似笑非笑地看著他,道:“陛下大婚,今日皇兄還是不要亂轉(zhuǎn)的好?!?/br> 晉王嗤笑道:“少來威脅本王,本王倒是要勸勸你,少在太后的面前轉(zhuǎn)為好。” 沅葉輕輕一笑,提著裙子走了。 周焱喝了個醉爛。 他猶然記得,自己曾在甘泉宮的遺址上建了個新園子,撇下眾人搖搖晃晃地向那邊走去。他幼時經(jīng)常在宮里一個人溜達(dá),深知每一條僻靜的小路。待他依靠在半山腰的石亭里,仰望著茫茫夜幕,苦笑著搖了搖頭。 傍晚時分雨便停了,大概這就是天意吧。 他將頭靠在石柱上,心中的苦悶沒有半點(diǎn)疏解。禮成后所有人都忘記了他的存在,也許現(xiàn)在正派人打著燈籠來找他。至于皇后?周焱皺了皺眉。 身后傳來噠噠的腳步聲,周焱嘆了嘆氣,這人來得也太快了。 “陛……陛下?” 他瞥了一眼,那是個眉清目秀的孩子,穿著低級的內(nèi)侍衣裳,觸及他的目光趕緊跪下?!捌饋戆伞!敝莒蛦枺骸澳闶沁@里的人?” 那孩子答道:“回稟陛下,是的?!?/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