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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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跟過去溫柔的聞夫人一樣。 哪里像這家伙,跟條瘋狗似的,一言不合就亂咬人。 “大少爺!”女仆小晴忽然大喊了一聲:“少爺你回來了!” 聞博藝回頭,看到了聞宴。 他站在花園籬笆前,身上穿著一件廉價的單薄黑色沖鋒衣,淺淺的劉海微遮著眼睛,看不清他眼底的神情。 甫一看到他,聞博藝便感覺身上竄起一股子凜然的寒意。 這家伙,真夠陰森的。 仆人們卻非常熱情地迎上去,給他開了籬笆門,就跟見到親人似的,關(guān)切地噓寒問暖—— “少爺怎么瘦了啊?!?/br> “外面過得好不好啊?!?/br> “肯定沒家里舒服吧?!?/br> “嗚,少爺你就別走了?!?/br> “是啊是??!” 聞博藝臉色不太好看,這些家伙,平時見了他不是躲就是敷衍,對聞宴這么好... 誰才是他們的主人啊,搞清楚沒有! “你來干什么?!?/br> 他冷冷地問聞宴。 聞宴沒有理他,偏頭看了看園丁小哥頭上的淤青,問道:“怎么弄的?” 園丁小哥不敢說話,抱緊了手里的排球,眼神瞟了瞟聞博藝。 聞博藝有恃無恐,說道:“打球難免磕磕碰碰,這很正常嘛,你要有本事,你也把球扣老子頭上啊?!?/br> 園丁小哥哪敢扣聞博藝啊,他又不是不知道,家里的那位剽悍的夫人要是鬧起來,絕對沒他什么好果子吃。 他憋悶地撇撇嘴,低下頭不敢說話。 而就在這時,聞宴接過了園丁小哥手里的排球,掂了掂,狹長的桃花眼冷冷地掃了聞博藝一眼。 “你想...” “干嘛”兩個字都還沒說出口,只聽沉悶的一聲響,聞宴揚(yáng)手便將排球重重地砸在了聞博藝臉上。 聞博藝猝不及防,慘叫一聲,連連后退。 鼻翼的巨痛讓他眼冒金星,一屁股跌坐在地,眉頭緊蹙,使勁捂著鼻子。 “啊,你...你干什么!你...”他都快說不出話來了,鼻子里流出了鼻血,襟前滿是。 聞宴居高臨下地睨著他,重復(fù)了剛剛他自己的話:“打球難免磕磕碰碰,這很正常,你要有本事,你也把球扣老子頭上?!?/br> 聞博藝哪有這本事,他艱難地站起身,手使勁兒捂著鼻子,止住鼻血:“快,快給我拿紙來...” 周圍的仆人沒一個動身的,他們站在聞宴的身后,冷眼旁觀。 只要有聞宴在,他們就不怕這個欺軟怕硬的家伙。 這時候,聽到動靜的江雪柔從屋里走出來,看到聞博藝滿臉都是血,連忙撲過來,用紙巾給他堵住了鼻孔。 “哎呀,怎么鬧成這樣!” 聞博藝見母親出來了,連忙指著聞宴控訴道:“媽,就是他,一回來就不分青紅皂白地打人!” 江雪柔看見聞宴,壓住了情緒,訕訕說:“你在外面怎么鬧,我不管,但打人都打到家里來了,這還有沒有規(guī)矩,要是你爸知道的話...” 她話音未落,身后幾個原本老實(shí)本分的仆人卻齊刷刷地開口道:“不是,大少爺只是在和他打球而已。” “沒錯,就是打球!” “是,我們都看到了,他自己說的,打球難免磕磕碰碰,這很正常?!?/br> 江雪柔見家里這些仆人集體倒戈,聞宴一回來,他們連對聞博藝連“少爺”都不叫了,一口一個“他”。 她氣不打一處來,厲聲說:“這家伙一來就欺負(fù)你們少爺,你們是瞎了嗎!誰給你們發(fā)工資,搞搞清楚!” 園丁小哥低下頭,憋悶地咕噥說:“聞宴才是少爺。” 一個私生子,就算搬進(jìn)宅子里,也還是小三生的...這就算了,因?yàn)樗?,家里真正的大少爺在外面晃蕩了好幾年,這才是讓他們忿忿不平的地方。 “而且...本來就是他不對?!迸托∏缱叱鰜?,指著聞博藝,低聲說道:“是他先欺負(fù)人的?!?/br> “你算什么東西,有什么資格說話!” 江雪柔走到小晴面前,二話不說,揚(yáng)手就是一巴掌扇過去,而聞宴敏捷地握住了她的手。 江雪柔掙了掙,卻沒能掙開,說道:“你想干什么,你還要對我動手嗎?!?/br> “有我在,你別想對他們動手。” “我管教下人,關(guān)你什么事!” “你是電視劇看太多了嗎?!?/br> 聞宴咧嘴,冷冷一笑:“現(xiàn)在是二十一世紀(jì),別像個封建姨太太似的,還管教下人,下你妹啊?!?/br> 作者有話要說: 宴哥,囂張起來。 2020新年快樂??! 今天每章100個紅包! 第32章 (二更) 客廳里,聞家的老太太拉著聞宴的手, 關(guān)切地噓寒問暖。 對于聞宴而言, 這個家里如果還有誰想著他的話, 恐怕也只有奶奶了。 聞宴是家里的長子,也是她的長孫, 從小便是跟在她身邊長大的,感情親厚。 即便聞博藝也是她的孫子,但終究比不上聞宴到她心目中的地位。 沙發(fā)對面,江雪柔拉著聞博藝, 哭哭啼啼地給他的鼻梁上藥:“疼不疼啊寶寶?!?/br> “痛,痛死了,媽。” “哎, 你說你,從小到大都是被你爸疼著捧著長大的, 哪里受過這樣的委屈啊!”她哀怨地睨了對面的祖孫一眼:“要是被他爸知道了, 不知道有多心疼?!?/br> 聞宴臉色沉了沉。 他知道,江雪柔說這些話是在故意膈應(yīng)他。 這時候,奶奶松開聞宴的手,不動聲色地說:“怎么就打不得罵不得了,我們家養(yǎng)孩子, 也沒見養(yǎng)這么金貴的,就算是我自己的孫子,要犯了渾也還是打得的?!?/br> “我自己的孫子”這幾個字,驀然刺了刺江雪柔的心, 聽這話的意思,難不成聞博藝就不是她的孫子了嗎! 她嘟噥著說:“我們博藝受了這么大的委屈,這件事就這么算了嗎!” “當(dāng)然不能算。”聞家老太太板起臉色,義正言辭地說:“做錯了事情就要道歉,打人也是不對的,也要道歉,小晴,你去把小瑞叫進(jìn)來?!?/br> 小瑞就是家里的園丁小哥。 很快,園丁小哥走了進(jìn)來,問道:“老太太,您叫我?!?/br> 他挺年輕,約莫二十來歲出頭得樣子,身形瘦削,看著也是很老實(shí)的樣子。 聞老太太對江雪柔說:“既然要追究,那就從源頭算起吧,這件事小晴都跟我說了,是聞博藝先動了手,現(xiàn)在小瑞腦門上都還留著淤青呢,這事,賴不掉吧?!?/br> 聞博藝慌忙道:“不是,我跟他...我們是在打排球呢,磕磕碰碰很正常?!?/br> 聞老太太從容地笑了:“如果是這樣的說法,那你的鼻子,我是不是也可以認(rèn)為是讓排球碰到的?” 聞博藝無言以對,求助一般望向了江雪柔。 江雪柔不甘心地說:“去,給他道歉。” “媽~~~” 聞博藝十萬分不情愿道歉,撅著嘴,活像個受了天大委屈的小媳婦似的。 “道歉。”江雪柔壓低了嗓音,不甘心地重復(fù)了一遍。 聞博藝終于拖拖沓沓地開了口,對園丁小哥道歉:“對不起?!?/br> “老太太,沒什么事那我就回去了。”園丁小哥揉揉鼻子,并沒有回應(yīng)聞博藝的道歉。 聞老太太點(diǎn)點(diǎn)頭,安撫道:“回去吧,今天的事不要放在心上,以后這東西要是再出言不遜,欺負(fù)你們,盡管來跟我說!” 這話說出來,仆人們總算心里平衡了。 本來大家都是拿工資吃飯的,如果不是聞家給的雇傭工資高,再加上在聞家做了這么多年,大家都有感情了,誰稀罕每天受這娘倆的氣啊。 尤其是江雪柔,就算作為續(xù)弦嫁進(jìn)了聞家,也還是一身小三兒氣,動輒對他們頤指氣使,就像個活在舊社會的姨太太似的。 聞博藝道歉以后,江雪柔便要聞宴向自家兒子道歉了。 然而老太太卻一直拉著聞宴說話,她竟半句話插不上口。 奶奶關(guān)切地問聞宴:“小宴,這次回來,就不走了吧?!?/br> “不走了?!甭勓缯f道:“搬回家里來住。” 奪回屬于他自己的東西。 老太太喜上眉梢,連聲說道:“那可真是太好了,我現(xiàn)在馬上讓人去收拾收拾你的房間!” 江雪柔提醒道:“老太太,聞宴他應(yīng)該跟博藝道...” “小晴,你把少爺?shù)男欣钐嵘先?,再幫他把床單也換了?!?/br> 江雪柔好幾次要說話,都被老太太無情地打斷了。 她算是看明白,永遠(yuǎn)叫不醒一個試圖裝睡的人。 雖然心里憋悶,但是既然已經(jīng)嫁進(jìn)來了,這些委屈和閑氣,該受也得受著,只要將來聞博藝能出息,她總有出頭之日。 江雪柔只能咽下了這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