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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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皇,您不必耿耿于懷,是我母妃她沒有福氣,再不能得見父皇……”季意安有些哽咽道。 元樂帝見她傷心,忙伸手在她背上輕拍兩下,心里為她的體貼與乖巧備感欣慰。 “你也累了好幾日了,快回去歇著吧,以后,可常來長樂殿陪父皇說話?!痹獦返鄣馈?/br> 季意安點點頭,又施了禮之后退出了長樂殿。 兩日之后,季意安和崔姑姑搬進(jìn)了修葺一新的披香殿,吳皇后派人送來了四個宮女,又賞賜了一些綾羅綢緞并一些吃用之物。 季意安欣然笑納,只是將那幾個宮女交于崔姑姑管著,并傳話說,自己近身侍候已習(xí)慣的崔姑姑一人打理,并用不著旁人,只叫那些宮女在院子里做些粗活。 這一日清晨,季意安起了個大早在院子里走動,她不想自己像前世那般身體羸弱、不堪一擊。因此每日清晨都要在院子走步,披香殿的院子不小,她走上兩圈便也得半個時辰了,出一身薄汗,再去沐浴一備,一整天也就神清氣爽了。 吳皇后派來的那些宮女,見這意安公主不像別的公主那樣嬌養(yǎng)在屋內(nèi),而是跑到院子走路,日常事務(wù)也多是自已親歷親為。她們實在是心生奇怪,心想這在攏秀宮長大的公主果然是與眾不同,連福都不會享。 季意安今日在院子里走了半圈之后,忽然覺得院內(nèi)的花木看得有些膩了,便和崔姑姑說了一聲之后,獨自出了披香殿,她想去外面的秀逸湖邊走一走。 冬日的秀逸湖有些蕭條,湖面結(jié)上了一層薄冰,岸邊的柳枝上尚積了一點殘雪。一陣風(fēng)吹過,季意安不禁拉了拉身上襦襖,剛才在披香殿的院子里一陣急走,她出了點汗將外面的裘衣給脫了出門的,這會兒湖風(fēng)一吹倒是覺得有些冷了。 季意安沿著湖邊小道走了一小段便打算回去了,剛一轉(zhuǎn)身,耳旁傳來了一陣淙淙而響的琴聲,琴音舒緩而清麗,透著一股安詳和恬靜。是誰這么一大早在彈奏古琴?季意安駐足傾聽了一會兒,便發(fā)現(xiàn)這琴聲是從秀逸湖邊的寧康宮傳來的。 季意安隨即改變主意,不再回披香殿,而是改變方向往寧康宮方向走去。寧康宮的宮門是開著的,季意步信步踏了進(jìn)去。只見院子樹木成蔭,雖是冬日,卻仍是一副綠意盎然之息,更有梅花的清香若有似無在鼻端縈繞。 季意安又走進(jìn)去一點,更見院內(nèi)一棵梅花樹,鐵虬銀枝,清峻古健,褐色的枝條上零星點綴著幾朵梅花,那是柱綠梅,萼綠花白,玲瓏剔透里透著股清雅淡然。梅樹之下的絨毯之上,一個年近五旬的宮裝女子席地而坐,面前擺著一架古琴,素手翻飛,扣人心弦的妙音正在從那女子手里流淌而出。 那女子雖是有了歲數(shù),可是面上仍是秀美精致,神色恬靜而淡然。果然不愧是先帝最為寵愛的妃子,也只有這樣美麗脫俗的女子,才能生出皇叔那般雋逸不凡的人來。季意安在心里暗嘆了一聲,他淡然似一副水墨般的影子驀然就涌上了心頭。 “你就是叫做意安的?”琴聲忽然停住了,一道舒緩平靜的聲音響了起來。 聽到聲音季意安回過神來,這才發(fā)現(xiàn)自己已在院子里站了好一會兒了。她揚(yáng)起唇角,綻開了一個有些歉然的笑容,然后彎腰行禮道:“是,意安在逸透湖聽得曼妙琴音,心生向往,便不自覺隨著樂聲踏入了寧康宮,意安冒昧,打擾了太妃娘娘。” 李太妃抬眼端詳了季意安一番,見她生得清麗嬌美,氣質(zhì)嫻雅,一副乖巧有禮的模樣,不禁先生了三分喜愛之心。她揚(yáng)了揚(yáng)手,示意季意安到她的身邊來。 第5章 再與君逢 季意安莞爾一笑,接著便走近李太妃身邊去。一旁的侍女趕緊又鋪上了一塊絨毯,季意安坐了上去。 “果然生得甚是可人,只是天這么冷,你怎么穿得如此單???”李太妃又仔細(xì)看她一眼問道。 “回太妃娘娘,意安早起在院子里走步,走得有些熱了,所以脫了外衣出來了?!奔疽獍草p笑道。 “出了汗不能急著脫衣,吹了冷風(fēng)可不得受涼了?”李太妃嗔怪道。 “沒事的,娘娘,從前我一直住在攏秀宮,意安早就習(xí)慣了?!奔疽獍踩允切χ?。 聽她提起攏秀宮,李太妃忽然嘆了口氣:“只可惜你了娘親,那樣一個如花似玉的人……” 李太妃說到一半,忽然注意到季意安神色變得凄然,趕緊住了口,有些歉然道:“我真是老了,才一見面就絮叨起來。” 季意安搖搖頭,輕聲道:“不,太妃,您一點也不顯老,還是那樣的光彩照人。我和娘親在攏秀宮時,多虧了太妃時常派人送東西接濟(jì)。我娘親生前就常說,相由心生,太妃美貌一如從前,都是因為有一顆仁善之心?!?/br> “真是個懂事的孩子,幸好老天有眼,讓你父皇對了生了憐惜之心,你終于不用受那些苦了。”李太妃道。 季意安點點頭,顧太妃指著面前的古琴又問道:“你喜歡這琴音?” “是,意安很是喜歡,從來娘親教過我一些,只是她身體不好,我不敢讓她過分費神教我,所以只學(xué)得一點皮毛?!奔疽獍驳?。 “我剛好有空的很,你若是想學(xué),以后便來寧康宮,我教你學(xué)琴,如何?”李太妃輕拍她的手道。 “真的?”季意安驚喜地問了一聲,霎那里眼內(nèi)光彩顯現(xiàn),更添一抹黑亮之色。 “自然是真的,我老婆子年歲漸長,越來越不喜歡孤靜了,你皇叔他忙得很,難得來看我一回,你如此乖巧,我教你學(xué)琴,你陪我說說話,豈不是一舉兩得?”李太妃用很是輕快的口氣道。 見李太妃口氣輕松高興得像個孩子一般,季意然突然就覺得這個被盛寵一生的太妃,不似人們表面見到的那樣一味端莊嫻靜,她年輕時必是有一副活脫的性子,季意安笑著點點頭,李太妃更是開心起來。 “綠意,去我的屋里拿一個厚實點的裘衣來給意安公主披上,她要在這里和我學(xué)琴?!崩钐鷮ι磉叺氖膛?。 “娘娘,這天兒冷,您已經(jīng)坐在外面很久了,還是將琴搬到屋里再教安公主吧。”叫綠意的侍女輕聲勸道。 李太妃興頭正濃,見綠意勸道便有些不高興起來。季意安忙道:“太妃,意安起得早,還沒用過早膳呢,不如娘娘回屋傳了膳食,好讓意安也蹭頓熱乎的吃食可好? “好,好,你這么一說,我也有些餓了,走,回屋用膳去。”李太妃起了身。綠意則向季意安投去了感激的一眼。 此后,季意安除了去長樂殿陪元樂帝說話,其余時間便去寧康宮,隨著李太妃修習(xí)古琴,她本有些基礎(chǔ),又頗為聰慧,加上李太妃又教得用心,短短半月之后,季意安進(jìn)益很大,已可獨自彈奏一些平常曲子了。 這一日午后,季意安和往常一樣,坐在寧康宮后院的一間幽靜的小筑內(nèi),隨李太妃習(xí)曲子。正練習(xí)間,綠意掀了簾子進(jìn)來,面上帶笑,很是開心的對李太妃道:“娘娘,琛王殿下來了。” “琛王殿下”這幾個字從綠意的嘴里出來時,季意安心里便是一震,繼而有些緊張起來,本來很是流暢的琴音便遲頓了起來,季意安一慌,索性停了下來。 只見李太妃先是面露驚喜地站起了身子,接著想了一下,卻是緩緩坐了下來,還將神氣恢復(fù)得很是淡定的模樣。 綠意回身掀起簾子,門外便走進(jìn)來一個修長的身影來,一襲天青色錦袍,墨發(fā)輕挽,面若冠玉,眉如墨畫。此刻,他面露一絲淺笑,帶著絲輕松釋然的神情。 “這幾日真在暗自納悶,我許久未來康寧宮,也不見母妃遣個人過去催我。我還道母妃身子不適,想著來看一看,卻原來是母妃做了先生收了學(xué)生,正忙著潛心教習(xí),沒功夫搭理兒子了!” 季無疾一邊大步走來,一邊自嘲著道。 “你還知道你許久未來康寧宮了?你說得沒錯,現(xiàn)如今有小意安陪在我身邊,也就不指望你這成天不見人影的琛王殿下了?!崩钐惨黄沧?,扭過頭去,有些沒好氣地道。 “母妃,實在是冤枉。這些日子皇兄著我辦幾樁貪墨的案子,成天忙得腳不沾地,雖是牽掛母妃實在是無暇分身。不過,再忙也應(yīng)該擠出時間來看望母妃,兒子錯了,請母妃責(zé)罰便是。” 季無疾至李太妃身邊,至她膝邊坐下,清澈的聲音似琴聲淙淙而出,一席話便說得李太妃眉開眼笑。 “意安見過皇叔?!奔疽獍财鹕硎┝艘欢Y道。 “免禮?!彼曇舻?。 季意安聞言起了身,心想他母子二人有一段日子沒見,肯定是有些體已話要話。便又對太妃一禮道:“太妃娘娘,意安想起來披香殿還有些事要料理,就此告退,明日再來陪太妃說話?!?/br> 李太妃正待點頭答應(yīng)她,季無疾看了她一眼,卻是開口道:“我和母妃又不說什么機(jī)密的事兒,你一旁坐著便是?!?/br> 季無疾的聲音仍是輕輕淡淡,卻是帶有一絲不容拒絕的篤定,季意安愣了一小會兒,想了想還是點點頭,依著他的話坐到了一旁,拿著案前的一本曲譜翻看了起來。 季無疾與李太妃閑聊了幾句,無非是詢問太妃身體如何,胃口可好,睡得可安之類虛寒問暖之語。季意安聽得幾句之后便不再聽了,只將心思放在手中的曲譜之上。 “母妃既是潛心教導(dǎo)了她半月,又不停地夸贊于她。莫不如讓她奏一曲來,我也好聽聽是不是真如母妃所說,她比兒子小時候還要聰慧?!奔緹o疾轉(zhuǎn)過臉,看看正低眉看曲譜的季意安,突然開口道。 季意安卻是一心研究曲譜仍是低著頭,并沒聽到季無疾的話,李太妃一聽來了興趣,揚(yáng)聲道:“小意安,你便將你這幾日常練的那支平沙落雁奏一遍,讓琛王聽聽,也好讓他知曉我并沒有謬贊于你?!?/br> 季意安這才回過神來,一聽李太妃讓她奏曲子給琛王聽,一時心里不由得發(fā)起慌來,琛王天姿過人,琴棋書畫,無有不通。尤其音律方面,更是個中翹楚。讓她這點微末技在他面前奏來,豈不是班門弄斧? 第6章 冷清殿下 她本想推卻,可是李太妃正一臉殷殷的看著她。她便說不出退卻的話來,只好深吸一口氣,硬著頭皮彈奏了起來。 一曲彈完,季意安只覺得頭指僵硬,背后也出了一層薄汗。彈完之后,屋內(nèi)靜悄悄地,沒有一絲聲息。季意安垂下腦袋,不敢看那母子倆人一眼,心眼自已的表現(xiàn)肯定是糟糕透頂了,尤其是皇叔,肯定要笑話自己了。 “咦,小意安今日是怎么了?平日彈得甚是嫻熟,這會兒倒生硬了起來,還彈錯了兩個音?”李太妃有些詫異的嘀咕道。 “雖有些小瑕疵,但短短半月之間,能達(dá)到這般地步已算是難得了。只是琴音中似有心神不寧之感。學(xué)琴之人,要拋卻雜念,心無旁騖,眼內(nèi)、心里只有琴,與琴融為一體,才能奏出美妙動聽的曲調(diào)。”季無疾先是看了她一眼,然后仍是淡然道。 “哦?你這是夸她了呢!小意安,得我這兒子一聲夸還是不容易,你可真是了不起!”李太妃笑瞇了眼道。 “謝過皇叔,意安當(dāng)謹(jǐn)記皇叔的教誨,拋卻雜念,潛心練琴?!奔疽獍糙s緊一禮道。 “哎呀,小意安本來一個靈氣十足的小人兒,你這一來一直板著個臉和她說話,嚇得她畢恭畢敬的,好生無趣?!崩钐χ鴮緹o疾嗔怪道。 “母妃果然是不待見兒子了。也罷,喝了這盞茶兒子便回去了?!奔緹o疾舉起手邊的一盞茶來,抬袖一飲而盡。 “這才來又要走了?”李太妃蹙眉道。 “母妃,等忙完了這陣,我一定好好地陪您,陪您去溢春山的別院,賞雪滑雪,如何?”季無疾溫言道。 “好啦,就知道撿好聽的話哄我,都說了好幾回去溢春山,總不得成行。好啦,你去忙吧。要小心照料自己的身體,二十多歲了也沒個可靠的身邊人,不說娶妻了,連個貼心的侍女都沒有一個,身邊不是侍衛(wèi),就是些粗手粗腳的小廝,叫我如何放心?”李太妃開始絮叨起來了。 一旁的季意安會心一笑,心想不管多么優(yōu)雅脫俗的女子,若是身為母親來,總會變得嘮叨瑣碎。季意安正想得出神,卻不斷有一道目光瞥向了自己,她抬頭便發(fā)現(xiàn)季無疾正看向她,臉上有幾分無奈還有一絲意味不明。 季意安神色一凜,趕緊收斂了笑意,垂下了眉眼。心想皇叔被太妃嘮叨,自己這般不知趣的發(fā)笑,等會兒他可不得將氣延到自己身上。想到此,她不禁有些擔(dān)心自己來,可她又一想,剛才我要回避你非不讓,這會兒又怎能怪我不厚道? “兒子告退了?!奔緹o疾清澈磁性的嗓音又響了起來。 李太妃點點頭,季無疾便往屋外走去。季意安抬眼看向門口,卻冷不防季無疾轉(zhuǎn)身回頭,看一眼李太妃,又將目光在季意安身上打個圈,他眸中波光流轉(zhuǎn),眼角風(fēng)韻頓生,只看得季意安心里慌神,趕緊垂下眉眼不敢再看。 “小意安,你有些怕你皇叔?”見季意安垂頭,怯生生站立一旁邊,李太妃突然問道。 “我?不,皇叔風(fēng)儀過人,意安只是,只是很敬仰他?!奔疽獍裁t著臉道。 “唉,他就這性子,今天肯開口和你說話,已是太陽打西邊出了。他向來不愛親近于人,如果有個可心的人常陪在他身邊就好了,也好叫他改改這冷冷清清的性子?!崩钐蝗粐@了口氣道。 皇叔,他與前世一般,性子冷清,其實他是個孤獨的人。季意安的心里突然冒出這樣的想法來。前世,自己遠(yuǎn)遠(yuǎn)地仰望著,小心翼翼地看著他,如同守望佛前的一株青蓮,那般的卑微而又虔誠,今世呢?今世,與他,還是那般錯身而過,然后暗自神傷嗎? 季意安向李太妃告別后回了披香殿,晚膳過后,她又仔細(xì)整理了一遍嫻妃留下的遺物,衣物,書籍,還有半副未繡完的絲帛。 季意安輕撫著那絲帛出了神,心想自己別的倒還學(xué)得進(jìn),唯有這針線女工上沒有絲毫天賦,母妃教過幾回,見她笨拙的很,沒幾下還要扎破指頭,更搖頭嘆息,放棄了教她學(xué)繡工?,F(xiàn)如今母親妃走了,更沒有人教她拿起繡花針了。 母妃,您在天上過得好么?安兒真的好想您??!季意安低喃一聲,眼淚忍不住悄然滑落。 片刻之后,季意安擦干了眼睛,對著門外道:“崔姑姑?!?/br> 崔蘭悉應(yīng)聲而進(jìn),季意安道:“姑姑,幫我做一道你最拿手的菌菇羹湯來?!?/br> “安公主,您餓了?”崔姑姑有些詫異地問,季意安晚上向來沒有晚上進(jìn)食的習(xí)慣,她便問了一句。 “不是我餓了,我在想,父皇肯定還在長樂殿批閱奏章,喝碗羹湯想必暖和得很?!奔疽飧栎p笑著道。 “果然還是安公主想得周到?!贝薰霉妹Υ饝?yīng)一聲下去了。 長樂殿果然還是燈火通明,元樂帝雖是有些風(fēng)流無狀,但于政業(yè)之上,還是頗為盡心的。尤其是在太后薨逝,元樂帝行事再無阻絆之后,更是勤于政事,不敢懈怠一日。 元樂帝早有交待,意安公主隨時可以見駕,因此季意安和崔姑姑一路暢行元阻入了長樂殿。 “安公主,這么晚來,有事要見皇上?”李公公站在殿門口,見得季意安進(jìn)來,施了一禮后笑著問道。 “李公公不必多禮,我?guī)Я艘恍└?,想著送來給父皇做夜宵?!奔疽獍驳?。 “安公主真是有孝心,怪不得皇上總是念叨公主?!崩罟澋馈?/br> “對了,公公已上了歲數(shù),還要堅持親自御前當(dāng)值,對父皇才是一片赤誠之心。對了,崔姑姑,我讓你帶的東西呢?”季意安轉(zhuǎn)身對著身后的崔姑姑道。 崔姑姑答應(yīng)一聲,上前一步,將手中的一個小包袱遞給了李公公。 “李公公,您年數(shù)大了,腿腳怕是不好,更何況現(xiàn)在又是天寒地冷。我特的讓崔姑姑做了副鹿皮護(hù)膝,日后您當(dāng)值的時候戴上它也好御寒。”季意安淺笑道。 李公公一聽心中激動萬分,差點要老淚縱橫了。他在宮內(nèi)浸潤了大半輩子,已做得御前大總管的位置,富貴權(quán)勢也都算都有了,什么稀罕金錢財物也都入不他的眼了??墒沁@剛剛失母的小公主,竟念他年老腿腳怕寒,叫人做了一副護(hù)膝送他,怎么不叫他感動心暖。 “安公主,老奴真是不知道該怎么謝您?”李公公抱著那包袱,聲音有些顫抖。 “李公公,我父皇定是小氣得很,給公公的月錢肯定少得可憐,不然堂堂一個御前大總管竟為一副護(hù)膝就激動成這樣?”季意安捂嘴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