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6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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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元璥含著笑意,好似不緊不慢的,道:“徐孟州,你可要想清楚了,你妻子都在朕手上,特別是你那剛出生的兒子,朕只要動了動手指都能摁死他,你還打算攻城是么?” 徐孟州因為這兩日不眠不休快馬趕回陽城,已經(jīng)是面色難看至極,眼中滿布血絲。 聽聞昭昭給他生了兒子,此刻兩母子都落到了李元璥手中,他雖憤恨不已,卻也只能咬著牙根,質問道:“那你想如何?” 李元璥也就直說了,“不如你先退兵五里,再赤手空拳,一人進城,朕請你吃酒,如何?” 徐孟州還未開口,身旁眾人紛紛勸阻,“將軍,萬萬使不得!你若獨自一人進去,無疑是羊入虎口,死路一條!” 身旁喧鬧成一團,都不同意徐孟州進去。 李元璥在城樓上大笑不止,“怎么,不敢么?” 隨后便讓人抱過來一個嬰兒,摟在懷里,喃喃自語的說道:“這孩子真是苦命,怎會有你這么一個拋妻棄子的爹?下輩子,記得好好投胎?!?/br> 說著,李元璥便目光一冷,一把將手中嬰兒從上面拋了出去。 孩子迎著風,輕飄飄的從城樓上緩緩墜落。 剎那間,眾人一顆心都跟著懸了起來,倒抽一口涼氣,張大著嘴,聲音卡在喉嚨里。 反應快些的,騎馬飛奔過去,想要接住孩子。 可顯然已經(jīng)來不及了,只能眼睜睜看著孩子重重摔落在地上,一時卷得塵土飛揚。 隨著孩子落地,徐孟州的心也跟著猛然一撞,整個人都懵了,一時痛心疾首。 難道他還未曾謀面的兒子,就要這么在他眼皮子底下…… 還好,阿東將“孩子”撿起來,急匆匆抱回來稟報,“六爺放心,是假的?!?/br> 眾人得知是李元璥的jian計,摔下來的不是孩子,這才松了一口氣,已經(jīng)是嚇出一身的冷汗。 城墻上,李元璥似乎還很是得意,又抱過來一個正在啼哭的嬰兒,含笑說道:“下回扔下去的,可就是真的了?!?/br> 徐孟州斬釘截鐵,立即應下,“好,我答應!” 而后誰勸阻都沒用,退兵五里,徐孟州就這么單槍匹馬,孤身進城。 作者有話要說: 我粥會逆風翻盤的~ 昭昭這回生的兒子,因為家里有皇位要繼承,嗯, 感謝投出地雷的小天使:36860463 1個; 感謝灌溉營養(yǎng)液的小天使:41332718 32瓶;憨憨、36798530 20瓶;林夕瑤 7瓶;是阿嬰啊 5瓶;冰雪飄搖、lvzgr、很愛你呢 1瓶; 第134章 徐孟州單刀赴會,在無數(shù)雙眼睛的矚目之下, 直入陽城。 那男人風姿神貌, 迎著春日暖陽,騎馬走進來之時, 陽光灑在他銀黑色的盔甲上,一時閃耀出的光芒都有些刺眼,直讓人有些睜不開眼睛。 李元璥早已經(jīng)備好宴席,招待徐孟州。 進正堂之內, 就見金樽美酒, 絲竹管弦, 還真如尋常宴席一般。 李元璥坐在上方, 而盛長樂則盛裝打扮, 被挾持著,就坐在右側的席位上。 美人身著青蓮紫色羅裙, 頭上垂掛髻,發(fā)間珠翠堆盈,雪膚花貌的臉蛋上,眉心一點火蓮花鈿, 紅唇欲滴的模樣,一眼看去嬌貴艷麗, 妝容將蒼白憔悴蓋得嚴嚴實實,半點看不出剛生完孩子沒幾日的模樣,一如既往的風情萬種,勾人心魂, 讓人忍不住目光久久停滯在她的身上。 只是,她那雙絕美的桃花眼之中,盈盈含淚,正楚楚可憐的看著徐孟州,眼神之中仿佛就有千言萬語,數(shù)不盡的委屈。 想到盛長樂自己生完了孩子,還要落入李元璥手中淪為俘虜,徐孟州心里更加揪著疼。 他張了張嘴,好像在說,“別怕,我來了?!?/br> 盛長樂熱淚盈眶,視線都已經(jīng)模糊了,可是剛生完孩子的她實在身體虛弱,無力抵抗,只能任人宰割。 背后已經(jīng)有人,推了一把徐孟州的肩膀,逼迫他到席位上入座。 正堂四周早已經(jīng)是重病把手,乃至整個郡守府都被官兵圍得水泄不通。 看上去絲竹美酒的宴席,實則殺機四伏,眾人都屏住呼吸,目不轉睛的盯著徐孟州,好似隨時都準備動手。 這場面,落入盛長樂眼里,只覺得跟前世元宵夜那天晚上一模一樣。 那天,也是因為盛長樂,徐孟州陷入重重包圍,最后被李元璥一聲令下,萬箭穿心而死。 現(xiàn)在,又是因為盛長樂,讓他孤身深入虎xue,隨時都有可能悲劇重演。 一想到即將面臨的結局,盛長樂熱淚止不住往下流,哭得是梨花帶雨,我見猶憐的模樣。 她先前或許心里還有些琢磨不定,她知道徐孟州或許會來救她,可是卻沒有想到,徐孟州竟然會答應李元璥如此無禮的要求,這跟進來送死有什么區(qū)別? 盛長樂在旁邊淚流不止。 這邊,李元璥看了看盛長樂,又看了看徐孟州,見他們二人對視的眼神,頓時眉頭一皺。 李元璥冷笑了一聲,“徐孟州,你不是要攻入鎬京,奪取朕的江山么,怎么不去了? “朕就知道拿到了你的軟肋,任由你再怎么厲害,上天入地,無所不能,終究還不是栽在一個弱女子手里?總歸來說,還是栽在朕的美人計之下…… “你現(xiàn)在落入朕手中,如同祖山魚rou,朕隨時可以要了你的性命,說到底,還不是朕贏了?哈哈……” 徐孟州毫不示弱,聲音凜厲,“你以為你殺了我,能活著從這里走出去么?我二十萬大軍已經(jīng)將陽城圍住,若我一個時辰不出去,他們便會強攻進來,到時候不管是誰,一律殺無赦,就算我死了,你也會跟我陪葬,插翅難飛?!?/br> 李元璥似乎還有些不屑,“你以為朕會怕你?朕舉兵來陽城,早就做好了打算,大不了我們玉石俱焚!反正要死也是你先死?!?/br> 說著,李元璥朝著盛長樂勾了勾手,道:“昭昭,過來替朕斟酒?!?/br> 徐孟州立即想要站起來,“李元璥,你有種沖著我來,放昭昭走!你若是肯放了我的妻兒,我任由你處置,也可以讓人退兵,放你離開!” 可是背后立即兩把刀架在徐孟州脖子上,將他死死壓在席位上坐下。 李元璥輕笑,“只不過是給朕斟杯酒罷了,你急什么?” 徐孟州呼吸粗重,緊緊握拳。 可李元璥兩方要挾,兒子在李元璥手里,現(xiàn)在丈夫也落到李元璥手中,盛長樂只能毫無怨言的順從。 她忍著身體不適,緩緩站起身來,體態(tài)翩躚的,走到了李元璥的身邊,屈膝蹲坐在席上。 白皙纖細的玉手,手持白玉酒壺,將李元璥面前的酒杯灌滿,一時酒香溢出,水聲瀅瀅。 斟酒之后,李元璥聞著盛長樂身上馨香,目光落在她一片細嫩如脂的肌膚上,順勢捏住盛長樂的手,將酥軟纖柔的美人,一把拽進懷里摟著。 徐孟州見狀徹底坐不住了,當即就要沖上來,可是,背后一刀就刺入在他大腿,疼得他痛呼一聲,單膝跪倒在地,而后被人鉗著雙手,動彈不得。 盛長樂本來還想掙脫,可是看見徐孟州受傷,或許隨時都會被殺。 她只能委曲求全的,軟聲軟氣的,拉著李元璥的袖子懇求,“表哥,你別傷害我夫君可好?你讓我做什么我都答應……” 李元璥好似對盛長樂的順從很是滿意,完全無視了一旁的徐孟州,只是摟著她,揚了揚下巴示意,溫柔的語氣哄道:“那你將這杯酒喂給表哥喝?” 盛長樂含著淚,點頭答應,然后抬起袖子,將那杯酒端起來,送到李元璥唇邊要喂他喝。 可是李元璥卻沒有張嘴,只是薄唇輕啟,道:“嘴對嘴的喂?!?/br> 當著徐孟州的面,李元璥提出一連串的要求,無非就是想羞辱徐孟州,就像是在向徐孟州宣示對這女人的所有權一般。 徐孟州如何能忍,自然是快要炸裂了,他盡量鎮(zhèn)定,道:“李元璥,你若是肯放了昭昭,什么條件我都答應你,我可以撤兵,撤過渭河,將西京還給你,陽城也給你!或者你要什么條件,你盡管開口提!” 李元璥輕笑,“好啊,朕要三樣東西?!?/br> “你說,別管三樣東西,一百樣我都可以給你?!?/br> 李元璥冷幽幽的看著他,“朕要你的命,朕的昭昭,還有朕的天下,不過這些,等你死了朕自會得到,用不找你給!” 李元璥將盛長樂的手和她手中的酒杯一起捏著,垂目詢問盛長樂,“昭昭,你肯不肯喂朕?” 盛長樂含淚懇求,“你放他走可好?若是他死了,我也會隨他而去,不會跟著你的……” 李元璥垂眸看著懷中千嬌百媚的美人,不禁苦笑,“你有那么愛他,要為他殉情?” 盛長樂點頭,與他談判,“陛下若是放了他,今后昭昭都心甘情愿跟著陛下……” 李元璥質問,“朕怎么有些不信?” 盛長樂與他對視,那雙魅眸之中濕漉漉的,好似長了鉤子,勾得李元璥挪不開眼。 她聲音柔媚盡顯,道:“昭昭愿意表忠心?!?/br> 徐孟州怒道:“昭昭,不要!” 說著,徐孟州一把奪過背后侍衛(wèi)的刀,忍著大腿上的傷,跟他們打了起來。 四周官兵蜂擁而上,直將徐孟州圍住,以一敵百,打成了一團,場面混亂,嘈雜不堪。 盛長樂卻目不斜視,沒有理會下面的事情,而是順從的將白玉酒杯送到唇邊,將杯中的酒倒入口中。 她唇瓣顯眼濕潤,含著一口酒,揚起下巴,抬起袖子,兩條胳膊,緩緩勾住了李元璥的脖子,與他面面相對。 美人漸漸靠近,好似當真是要嘴對嘴的喂他喝酒。 李元璥聞到她身上的香味,呼吸都停止了,被勾得心癢難耐,好似魂兒都快被勾走了,某個已經(jīng)很久沒有過動靜的地方突然有了反應。 他自然顧不得其他,只顧緩緩低頭,想要迎接這一口酒,吼中垂涎欲滴得,都咽下了一口唾沫。 誰知,就在快要貼上的一瞬間,盛長樂突然目光一冷,將口中的酒咽了下去,冷聲道一句,“別動,不然我就殺了你。” 李元璥一愣,感覺到脖子上有什么尖銳冰涼之物,只讓人頭皮發(fā)麻。 垂目一看,才見是盛長樂白皙玉手上,正握著一把匕首,抵在他脖子上。 尖銳的刀鋒,好似隨時都要割開李元璥的喉嚨。 李元璥臉色霎時一白,才反應過來,是剛才他被迷惑得神魂顛倒的時候,盛長樂竟然趁機偷走了他身上藏著的匕首…… 她看似已經(jīng)柔弱無力,看似只知道哭泣順從,誰知,竟然另有圖謀。 盛長樂唇角微勾,眸光明亮,道:“表哥說得沒錯,美人計果然很好用?!?/br> 李元璥臉色愈發(fā)難看,氣得說不出話來,“你……” 盛長樂將一把匕首抵在李元璥脖子上,反而是將這狗皇帝給劫持了,大聲喊道:“都給我住手,不然我就殺了這狗皇帝!” 場面瞬間安靜下來,正在打斗的士兵紛紛定格在了原地,齊刷刷的朝著李元璥看過來。 剛剛以為要嘴對嘴的喂酒,眾人都下意識的回避直視,所以李元璥身邊的近衛(wèi)做夢都沒想到,盛長樂竟然會趁機把皇帝給劫持了! 徐孟州看見盛長樂劫持了皇帝,一瞬間心下感覺難以言喻,有點哭笑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