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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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陛下,這婚期會不會太著急了些,阿寧和安王都還小。”顧子蠡怕說服不了昭武帝,又拉出自家兒子擋槍,“況且含光作為兄長都未娶妻,怎好讓阿寧這個做meimei的先嫁人?” “子蠡啊,朕也不瞞你。太后近來身體不□□康,她一向最疼小六,讓小六和平寧早日大婚,也好讓太后安安心?!?/br> 昭武帝這話說的半真半假。 太后重病是真,可究其原因,姜阮的死才是壓垮太后的最后一根稻草。姜氏唯一的一位嫡出姑娘死的不明不白,這樣的打擊可不是讓安王大婚能夠安撫的。 但話說到這,顧子蠡已經(jīng)聽出了昭武帝的弦外之音。 太后病重,若是一個不好,作為親孫子的安王將要守喪三年。即使現(xiàn)在兩人已經(jīng)訂了婚,但這漫長的三年里會發(fā)生什么變故誰也說不準。 可是昭武帝等不及了,他這一時半會沒有可以替代顧子蠡的武將重臣,又為顧含光鋪好了路決心重用于他,這般情況之下,他實實在在需要把兩家的姻親之好落實,才能安了心。 “子蠡你也不必擔憂,我大越不像前朝那般有著長子先娶妻的死規(guī)矩,太子也一樣還沒有太子妃。不過你說的也是,小六和平寧確實年紀還小。”昭武帝說到這里不自在地偏頭咳了一聲,“我會讓太子去和小六說,讓他們這兩年先別、咳咳、別圓房,免得過早損了原氣?!?/br> 這話說到了顧子蠡的心坎上。 他不同意女兒過早出嫁,一方面當然是舍不得女兒,想多留她兩年。但更重要的是,他確實怕安王年輕氣盛沒輕沒重地讓阿寧早早有孕,傷了身體根本。 昭武帝眼見顧子蠡已經(jīng)快要松口,又亮出了最后的砝碼:“況且小六的安王府剛剛選定下來,離你的將軍府只隔了一條街,平寧日后在兩府間走動也方便的很,不會叫你和梅將軍覺得朕騙走了你們的寶貝女兒?!?/br> 至此,大婚日期算是正是敲定下來。 要說對這件事最最意外,其實要數(shù)新郎官本人。 藺耀陽聽到消息后便愁眉苦臉地坐在東宮,和自家哥哥抱怨時間如此之趕,他如何能夠趕得及修繕王府。 太子覺得奇怪:“那宅子父皇早早就賞賜給你了,里面一草一木全是根據(jù)自己的喜好設計的,現(xiàn)在改成王府怎么會來不及修繕?” 藺耀陽抬頭瞥了一眼自家皇兄,真心覺得對方問了一個蠢問題:“以前都是我喜歡的風格,現(xiàn)在變成安王府,當然要考慮平寧的喜好來重新修葺啊。” 說到這藺耀陽又發(fā)愁:“門檻這些是全部都不能要了,還有石子路也得填平,哎,那府里可是有不少臺階,全部改成坡道工程不小,父皇怎么就突然定了這么著急的時間。” 太子無語地抽了抽嘴角,這得了便宜還賣乖的臭小子,你要是真不樂意下個月大婚,早就跑到御書房里大鬧了,還會在這里裝模作樣地嘆氣。 “但這門檻全部撤掉是不是有點過了,別的不說,那王府門口就不像樣子?!?/br> 況且門檻是為了擋鬼剎用的,就算現(xiàn)在不少人已經(jīng)不相信鬼神之說,但這老祖宗代代傳下來的習俗,總不能說不要就全部不要了吧。 “可是有門檻平寧進出不方便啊。”藺耀陽理由充足的很,一邊摸著腰間的香囊一邊振振有詞,“以后那里就是她的家了,首先要考慮的自然是她的出行啊。” 太子覺得自己這個弟弟有些時候意外地固執(zhí):“先不提含光做的那架輪椅功能有多逆天,過個什么門檻臺階都不在話下。只說你看看顧府,平寧縣主住了六年的顧府,不同樣是門檻臺階石子路一個不缺?!?/br> “可輪椅做的再如何精巧,臺階上上下下的總會不舒服?!碧A耀陽看了一眼自家皇兄,理直氣壯道,“況且顧府怎么樣我又做不了主,但安王府修成什么樣,我總是能拿主意的。” 這話簡直讓人沒法反駁,太子殿下眼睜睜地看著自個兒親弟弟說完這一句轉(zhuǎn)身跑了,召集了工匠滿府撒著歡折騰。 花開兩朵各表一枝。 拿著姜阮那封信正打聽著當年往事的顧平寧冷不丁得知自個兒下月就要嫁人了,掰著手指數(shù)數(shù),距離婚期剛好還有四十天。 對此事反抗最激烈的還要數(shù)傷還沒好完全的顧平玉。這位被熊爪撓的差點廢了半個肩膀時也未掉一滴眼淚的顧二姑娘,此時正淚眼汪汪地看著自家jiejie,就差不顧形象地撒潑打滾不讓嫁了。 顧平寧對著自家meimei簡直沒有辦法,只好無奈地哄道:“你前幾日不還覺得安王挺好的嗎?況且安王府就隔了一條街,我就算嫁過去了你也可是隨時過來找我啊,又不是見不到了,這么難過做什么?” “可是那不一樣。我跟阿姐分開了這么多年,現(xiàn)在好不容易團聚了,我想讓日日跟阿姐呆在一起?!鳖櫰接裼媚_一下一下踢著地上的石子兒,悶悶不樂道,“我們本來就應該一起的?!?/br> 這話說的孩子氣。怪不得自從北境歸來后,顧平玉一有空就往她的院子里跑,沒什么事也要陪她瞎坐著,有一句沒一句地嘮著嗑。 一別數(shù)年,原來不是只有她在遺憾這些年錯過的時光,遺憾曾經(jīng)最最親密的人在看不見的地方慢慢長大,最終長成了她熟悉又陌生的模樣。 顧平寧不自覺地軟了心腸,將人拉到自己身邊坐下后,才緩緩道:“我也舍不得你??墒前⒂?,沒有誰能永遠陪著誰。縱使我們曾在娘親的肚子里親密無間地帶了十個月,即使我們從小形影不離地長大,我們也會分開的。就像你也要嫁給你的阿淮,從此變成另一個府里的女主人一樣,我們度過了很過個在一起的日子后,最終還是會各自擁有各自的生活。” 這話顧平玉不愛聽,低著頭悶悶地不理人。 顧平寧也不勉強她,而是換了個話題繼續(xù)道:“說起來我這邊有事想請阿玉幫忙。” 每次想幫忙最終都變成添亂的顧平玉“咻”地抬起頭,沒想到她家七竅玲瓏心的jiejie還有這樣主動請她幫忙的時候。 “我記得你和胡家那位姑娘交好對嗎?” “胡瑾嗎?” “是,我想請你幫忙打聽一下當初姑姑和胡家二公子的事。我問了娘親,她說當時姑姑嫁的有些倉促,但她當時不在京城,也不清楚其中的內(nèi)情?!?/br> 顧平玉覺得這么做似乎有些舍近求遠:“既然這樣的話,直接問姑姑不好嗎?” “姑姑那邊我會問的,但有些事情姑姑怕是不愿提起,所以想請你幫忙打聽一下?!?/br> 顧平玉似懂非懂,但自覺這事情不難。她跟胡瑾性子合拍,基本上有什么事情都湊在一塊玩兒,算得上是交心真心的姐妹花了。 送走帶著任務的親meimei,顧平寧又寫了封信讓人帶去給安王,讓他幫忙打聽一下當年云皓國進宮為妃的公主,也就是后來的靜妃的往事。 安安靜靜把這一切都看在眼里的紅纓滿是不解:“小姐,請恕奴婢多嘴,您怎么對姜姑娘這事如此上心?” 昨天拿到密信后翻了大半夜資料不說,今天又是寫信又是找人幫忙,就連親哥哥中會元高中狀元、自己被定下了婚期這樣大的事情都似乎沒放在心上。 顧平寧正拿著紙記錄現(xiàn)在得到的信息,聽到紅纓的話長嘆了一口氣:“我對姜阮的事情不上心,可現(xiàn)在看來,這封密信牽扯出來的絕對不只是姜阮或者姜家。如果我沒猜錯的話,有人在京中布了一盤大棋局,時間之久,牽扯之深,怕是要超乎想象了。” 而且,她冥冥之中總有一種預感,在京中不死心要殺她的人,也和這棋局有著緊密的關(guān)聯(lián)。 這些話其實紅纓都聽得一知半解??墒撬龑嵲谑切奶坌〗氵@幅樣子,就像是回到了當初他們獨自在京的日子,殫精竭慮什么事情都自己扛著。明明現(xiàn)在小姐的父母兄長皆在身旁,再不濟,不還有個安王嘛。 顧平寧想也知道自家侍女又在那里瞎cao心,等收拾好寫下的東西,伸手在她眼前揮了揮:“好了,別擔心了,現(xiàn)在跟我出趟門吧?!?/br> “是,不過小姐我們?nèi)ツ模俊?/br> “去威寧侯府,去找那位關(guān)姑娘聊聊天?!?/br> 第33章 關(guān)家上下都沒想到這位一向不喜歡出門的平寧縣主會突然登門造訪。 不過今時不同往日,現(xiàn)在的顧平寧可不是當初那個獨自守著偌大將軍府的小姑娘了。爹娘戰(zhàn)功顯赫,兄長連中三元,陛下又親自為她賜了婚。 未來的安王妃啊,太子殿下一日不娶太子妃,這滿京城的貴女誰也越不過她去。 “我今日過來是來見關(guān)姑娘的?!鳖櫰綄帨販厝崛嵋恍?,“之前和關(guān)姑娘多有誤會,我又一直體弱無法出門,這才拖了這么些日子才登門?!?/br> 這話關(guān)家人一個字也不相信。 這位顧府的大姑娘所說看著體弱多病,弱不禁風,這可殺傷力著實不算小。 從她第一次出門和關(guān)心閔直接起了沖突后,關(guān)家這些日子可謂是舉步維艱。這名聲也毀了,流言也多了。再加上刺殺之事中印有關(guān)家標識的暗箭,直接在昭武帝心里埋了根刺。 說起來簡直都是淚啊。 可是關(guān)家能怎么樣呢,這人都到他們府里了,還不是得客客氣氣地奉了茶,又去請了他們家正要出門的大小姐。 關(guān)心閔接到消息說顧平寧過來找她時,內(nèi)心是一萬個拒絕的。 真的,她吃了幾次虧,總覺得顧安寧邪門的很。這輕易不出門,但只要一出門,必定有麻煩事發(fā)生。而且最后往往她自己沒事,倒霉的總是別人,比如說姜阮,再比如說她自個兒。 但現(xiàn)在人已經(jīng)登門,想避而不見是不可能了,關(guān)心閔只得悶悶不樂地到了前廳,沒好氣地問道:“你來干什么?” 在見到關(guān)心閔一身素凈的打扮后,顧平寧原本準備好的說辭突然說不出口了,輕聲問道:“我可是來得不是時候?關(guān)姑娘是要出門?” 畢竟關(guān)心閔向來喜歡張揚的顏色,這一身素凈的,更像是吊喪之服。 果然關(guān)心閔點頭道:“我原本是打算要去姜府吊唁。” 姜阮得了急病去世的消息已經(jīng)傳出。但她是個父母雙亡的未嫁之女,太后又重病不起,最后她的身后之事還是落在了已是旁系當家的姜府。 “關(guān)姑娘和姜姑娘相識?” 顧安寧倒是沒料到這兩個八竿子打不著的姑娘居然有交情,畢竟姜阮常年不是呆在行宮,就是陪太后幽居深宮。 “也算不上,就見過一次罷了?!币婎櫰綄幒闷娴赝^來,關(guān)心閔撇開眼含糊道,“就是上次圍獵,我跟她看上了同一只兔子?!?/br> 其實是關(guān)大小姐看不慣人家,跟小伙伴一起聯(lián)手搶了人家的獵物。 “哎,其實她身手還挺好的,箭術(shù)也不錯,就是那股子矯揉造作的勁兒和你差……”關(guān)心閔向來口無遮攔慣了,話說到一半才發(fā)覺吐槽的對象就在面前,連忙急剎車,“算了,人都走了,我想著去姜府走一趟,也算不枉認識一場了?!?/br> 這話說的很不符合關(guān)心閔的人設。 怎么說呢,反正顧安寧對她一直以來的印象,都是一個被寵壞又沒什么腦子的大小姐,倒是不料今日說出這番話來。 “既如此,我和關(guān)姑娘一同去吧?!币婈P(guān)心閔望過來的眼神疑惑,顧平寧淡淡道,“就如同你說的,去送一程,也不枉認識一場了?!?/br> 兩人神奇地結(jié)伴一同去了姜府。 一路上關(guān)大小姐雖然語氣不善,但勝在腦子里沒有那么多繞彎彎,多哄兩句,也算得上是個有問必答好伙伴。 顧平寧于是趁機打聽了些往事。 “你說外頭好多人羨慕我們關(guān)家男丁興旺啊,這確實不假,但也因為如此,我們家嫡出的姑娘很珍貴的?!闭f到這關(guān)心閔挺胸示意了一下自己,“像我們這一輩,我爹爹那一輩,都只有一個嫡出的女孩?!?/br> “咦,威寧侯有姊妹嗎?”顧平寧語氣里帶著疑惑,而后又自嘲道,“許是我在京中不多走動,倒是不曾見過?!?/br> “我姑母二十年前就意外去世了,不說你沒見過,我也沒見過呢?!?/br> “關(guān)家女兒金貴,怎會發(fā)生如此讓人嘆息之事?” “聽家中長輩提起是意外墜馬?!标P(guān)心閔不自覺地去看顧平寧的腿,見她沒在意才繼續(xù)道,“墜馬時頭落地,沒有救回來。” “關(guān)家軍武起家,聽聞關(guān)家的子女騎馬射箭都是各種翹楚,怎么會……” “所以說是意外,誰也不曾料到。當年祖父聽聞后傷心過度,也一病不起。” 關(guān)家女兒死的時機實在太微妙了些,又是死在擅長的馬術(shù)之上。 當年昭武帝為鞏固朝堂,意圖立手握軍權(quán)的重臣之女為后,其中最合適人選就是關(guān)家和顧家的女兒。 其中關(guān)家的姑娘死的不明不白,而顧平寧的姑姑又似乎另有隱情,急匆匆嫁給了胡家的二公子。最后卻是除了外戚身份什么都拿不上臺面的姜家女兒,登上了皇后的寶座。 要說這里面沒有點什么貓膩,顧平寧是不相信的。再結(jié)合姜阮留給她的密信,應該是姜家聯(lián)合了云皓的暗探,朝關(guān)、顧兩家的女孩出了手。 可是有很多地方說不通啊…… “小姐,姜府到了?!?/br> 往事告一段落,顧平寧重新收回思緒,由紅纓推著輪椅進了姜府。 這是顧平寧第一次來姜府,整個府邸修葺得富麗堂皇,美輪美奐。除了偏廳的靈堂內(nèi)掛了一個簡單的喪幡,竟看不出一點白事的模樣。 出面接待她兩的姜府長女姜清解釋道:“阮meimei畢竟是未嫁之女,按禮制她的身后事不能大辦。” 這位姜清端的是大家閨秀的作風,一言一行像是刻意訓練過的,頗有士族名門之風。 靈堂冷清,除了她們?nèi)撕蛢蓚€低頭跪坐的侍女,再無他人。 關(guān)心閔受不了這沉悶的氣氛,匆匆上完香后便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