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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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六……” “阿寧呢?”慢了一步顧含光直接抓住藺耀陽的肩膀,厲聲問道,“你一個人回來的?阿寧呢?” 正準備甩開肩上那只手的藺耀陽聽到這個名字忽然愣住了,他看著一臉急切的顧含光,終于開口說了第一句話:“阿寧?” 顧含光簡直要被逼瘋,他忍不住直接用雙手抓著藺耀陽的衣領(lǐng),咬牙一字一句吼道:“阿寧到底在哪?” 藺耀陽神情愣愣,聲音飄忽的幾乎聽不見:“阿寧她,在京城?!?/br> “什么?在京城?”顧含光腦子飛速運轉(zhuǎn),開始回想這些天的搜查信息,隨即迅速否定道,“不可能,京城所有可疑的地方都排查過了,阿寧怎么可能在京城?” 一旁的太子看不下去了,他伸手將自家弟弟的衣領(lǐng)從顧含光的手里解救出來,轉(zhuǎn)頭對著顧含光道:“京城那么大,說不定有疏漏的地方,含光你別急,先聽小六說。小六,阿寧在京城哪里?” “我、我不知道,她說,阿寧在京城等我?!?/br> 藺耀陽在聽到阿寧的名字后,臉上終于褪去了警惕的表情,他睜著茫然的眼睛,扭頭對著太子問道:“小六,是我的名字嗎?” 第88章 太子和顧含光再遲鈍也發(fā)現(xiàn)情況不對勁了。 藺耀陽的眼神太過茫然,他是真的,不記得自己是誰了。 顧含光看著他這幅無辜又不解的樣子,只覺得有一團火在胸口直接爆炸:“你不記得阿寧了?” “我記得阿寧這個名字。” 顧含光努力控制著呼吸讓自己冷靜下來,現(xiàn)在還不是糾結(jié)這些東西的時候,他勉強找回自己的聲音繼續(xù)問道:“你從哪里回來的?阿寧有腿疾,你好好想一想,有沒有見過一個不良于行的姑娘?她是不是和你在一起?” 藺耀陽越聽眼睛睜的越大,到最后幾乎是喃喃自語道:“我,我見過的,就是她告訴我,阿寧在京城等我?!?/br> 顧含光沒忍住直接罵了一句臟話。 阿寧她到底在做什么?將藺耀陽弄回來,自己一個人身陷敵營很好玩是不是?知不知道家里都快要急瘋了??? “你在哪里看到她的?”顧含光翻身上馬,忍不住對著藺耀陽大聲吼道,“帶我過去!現(xiàn)在!” 藺耀陽站在原地沒動,連太子也看不出來他心里在想什么。 “小六你先告訴我們,人到底在什么地方……” “我要見太子?!碧A耀陽終于開了口,他現(xiàn)在什么也不記得,唯一知道的信息就只有那張貼身的紙條,“太子在哪里,我只相信他。” 站在一旁的太子聽到這話也不知應(yīng)該心酸還是感動,但這會兒顧含光急的都快著起來了,于是趕緊接話道:“小六,我就是太子。嗯?你這什么眼神,你皇兄,大越正兒八經(jīng)的太子,你真不記得了?” 藺耀陽是真不記得,好在一旁的侍衛(wèi)機靈,見狀直接齊齊下跪,低頭高呼:“見過太子殿下!” 因為失去記憶極度不安的藺耀陽勉勉強強相信了太子的身份,轉(zhuǎn)身原路返回那個深挖在地下的莊子。 顧含光跟著侍衛(wèi)一路疾馳,但顯然高項沒有傻到老老實實等在原地。 一伙人趕到時,只看到濃烈的煙霧絲絲縷縷從地縫里鉆出來,從入口處望過去,明明滅滅的火光包圍了整座府邸,承重的梁柱在火舌的舔舐下,終于發(fā)出不堪重負的爆裂聲,轟然倒塌。 “阿寧——” 顧含光腦海里名為理智的那根弦“啪嗒”一聲斷了,不管不顧就要往里沖。 太子眼疾手快,一把拉住腦子發(fā)熱的顧含光,大聲吼道:“你清醒點,顧平寧她不在里面!名單在我們手里,那些人根本就沒有殺她的理由!” 但無數(shù)事實證明,無論平常多么冷靜自持、機敏多思的人,在最親近的人可能出事的情況下,都只是一個沒有理智被憤怒焦急支配的普通人。 “你再仔細想想,就算那些人沒有收到名單易主的消息……”太子咬了咬牙,看著顧含光的眼睛將話補充完整,“就算他們要拿顧平寧去換名單,也不會將她的尸身扔在火海里!你聽清楚了嗎,顧平寧她不在這里!” 顧含光仿佛被人當頭澆了一桶水,整個人終于慢慢冷靜下來,他甩開太子的手,啞著嗓子扭頭吩咐:“救火,趕緊救火!” 到底是不親眼查明不放心。 這樣一場大火被撲滅不算是個小工程。 顧含光背后映著明滅閃爍的火光,盯著藺耀陽的眼睛一字一句問道:“安王,你和阿寧到底發(fā)生了什么?請你原、原、本、本告訴我!” 藺耀陽這會兒覺得整個腦子混沌的如同一瓶粘稠的漿糊,所有的記憶都在不斷下沉,不斷下沉到深不見底的深淵。 但眼前的顧含光擔憂的神情實在太過可怖,他沒多加猶豫,現(xiàn)將今日發(fā)生的一切如實說了,包括顧平寧是如何在被刺了一刀后反過來挾持高項,又是如何一個人和對方苦苦周旋,才終于將藺耀陽平安送回京城。 這一切,他都一字不落仔仔細細全部說了。 “所以你就把她一個人扔在那里了。”顧含光揮著拳頭暴起,又狠又重的一拳直接落在藺耀陽臉上,“你就這樣,丟下阿寧,一個人走了?啊?” “含光你干什么?”太子根本沒想到顧含光會突然動手,一時來不及反應(yīng),沒有攔下來。 奇怪的是身手利落的藺耀陽也沒有避過這一拳,他硬生生受了,半低著頭喃喃自語:“她說阿寧在京城等我?!?/br> 顧含光再也受不了了,他一把揪起藺耀陽的衣領(lǐng),硬逼著他抬頭,大聲吼道:“那是阿寧!你丟下的就是阿寧!” “可是阿寧,又是誰呢?” 顧含光一愣,手里力道不自覺松了一些。 “太子殿下,小顧大人,火已經(jīng)撲滅了,莊內(nèi)空無一人,暫時沒有其他發(fā)現(xiàn)。” “沒有人就好?!?/br> 顧含光終于松了一口氣,現(xiàn)在這情況,沒找到人算得上是最好的情況了。 “云皓那些耗子是吧,他們最好沒動阿寧一根手指頭,否則……” 顧含光翻身上馬回京,繼續(xù)去追查云皓那幫人和顧平寧的下落,而太子帶著連自己是誰都忘記了的親弟弟,急召了大半個太醫(yī)院。 這架勢終于驚動了宮中的昭武帝,太子不知道他的這位父皇擔心的是小六,還是小六身份可能會牽扯出來的事端。 幾個太醫(yī)把了脈,聚在一起嘀嘀咕咕,卻怎么也給不出一個準話。 昭武帝坐在一邊喝茶,太子卻是忍不住心里的擔憂,冷著聲音問道:“小六情況到底怎么樣了?說話啊!” 太醫(yī)院的院首一臉為難地拱手回稟:“老臣無能,實在沒有在安王殿下身上發(fā)現(xiàn)不妥之處?!?/br> 這話一出太子就知道要遭,果然昭武帝喝茶的動作停了一瞬,終于開口道:“小六記憶全無,現(xiàn)在你們告訴朕什么問題都查不出來?” “陛下息怒!”太醫(yī)烏泱泱跪了一地,依舊是那句千篇一律的老話,“臣等無能,請陛下恕罪!” 太子簡直想把這一幫無能的太醫(yī)一個個拉出去斬首示眾。 他父皇本就因為那些流言對小六的身份起了疑心,而這一次小六的失蹤,也已經(jīng)證實是云皓處心積慮設(shè)的局。 整整八天,誰也不知道這八天里發(fā)生了什么。 小六是不是真的相信了自己是靜妃之子?他說自己失憶卻什么也記不得了,可為什么太醫(yī)查不出一點不妥之處?他這一次回京,真的還能像以前一樣,做一個讓所有人安心的安王殿下嗎? 這一根根,全部是扎在昭武帝心頭拔不出去的刺。 “既然病根難尋。”昭武帝放下茶杯起身,“那就在安王府安心靜養(yǎng)吧,等閑不要讓人來打擾?!?/br> 這是要軟禁的意思了。 太子偏頭看了沉默不言的藺耀陽一眼,突然出聲道:“父皇,云皓一族多秘藥,兒臣想請張?zhí)t(yī)來給小六診斷。” “張?zhí)t(yī)在你皇祖母那里,你皇祖母身體要緊,還是不要去永康宮要人了?!?/br> 昭武帝說完這一句轉(zhuǎn)身離開。 太子心里惱怒,卻還是耐著性子和藺耀陽講些基本的身份常識,又試著說了些只有兄弟間知道的親密事,想要試著看看能不能喚醒他的記憶。 可太子殿下耐心再好,也架不住自家弟弟實在不肯配合。太子說的口都干了,他也不指望現(xiàn)在這個冷冰冰的弟弟能給自己倒茶,于是親自動手倒了一杯水,剛放到嘴邊,就聽見沉默了一晚上的藺耀陽終于開口了:“阿寧,是我的新婚不久的王妃。” 太子將口中的茶水咽下:“是?!?/br> 藺耀陽的臉上是掩飾不住的倦容,聲音飄飄忽忽不太真切:“我今天,把受了傷的阿寧,一個人扔在那里了?!?/br> “小六你別……” 太子有心勸他不要太自責,可話到了嘴邊又咽了回去。 這一次,確實是小六欠顧平寧的。 他曾經(jīng)一直覺得自家弟弟傻乎乎的一頭熱,對顧平寧掏心掏肺恨不得拿命給她。 但顧平寧呢,她大多數(shù)時候都是那幅淡淡的什么都不上心的模樣,一個心思十八彎,誰也不知道她心里在想什么。 太子不得不承認,很多時候,他都擔心自家弟弟會在她手里栽一個大跟頭。 沒想到的是,最后卻也是顧平寧不顧一切,堵上自己的命將小六送了回來。 “罷了,這些日子你也累了,今天就先好好休息吧?!碧优牧伺奶A耀陽的肩膀,“有什么事就跟皇兄說,別自個兒悶著,知道嗎?” 太子離開了,安靜下來的房間里終于只剩下藺耀陽一個人。 對藺耀陽來說,太子昭武帝也好,安王安王府也罷,這所有的一切都無比陌生。就像房間,處處透露著陌生的模樣。 床的高度太低,床沿邊有奇怪的凹槽,床頭上放著晦澀難懂的古籍。 這不是他的生活痕跡,是另一個人的。 阿寧。 藺耀陽也不知道自己該干什么,正準備伸手去翻那本書冊,突然聽到什么奇怪的動靜。 他一轉(zhuǎn)頭,看到一個黑衣劍客帶著另一個身形笨拙的男人翻窗而入。 “你們……” “你們到底怎么回事?她人呢?”飛葉扯著阿睿將人帶到藺耀陽面前,沒好氣道,“你們兩是不是忘了家里還有個小的,每天哭唧唧在等你們回來?。俊?/br> 第89章 顧平寧到底在哪? 這個問題連她自己也說不清。 此刻的顧平寧只覺得自己進入了一個十分奇妙的情況,就仿佛她的靈魂脫離了沉重的身體,輕飄飄浮了起來。 她看到一個白須長飄仙風道骨的大夫坐在床沿邊,一邊給她把脈,一邊摸著胡子搖頭。 “她到底怎么回事?”高項磨著牙,一副恨不得她死掉又怕她真死了的糾結(jié)模樣,“右肩和左臂都是皮外傷,怎么就突然這幅半死不活的樣子了?” “她身體底子本來就薄,現(xiàn)在這模樣是因為失血過多,半昏過去了。”大夫收回把脈的手,又拿出一個木制的小錘子在顧平寧的腿上敲敲打打,“她最大的問題,還在腿上?!?/br> “她的腿,那不是裝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