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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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個庸醫(yī)說的?” “不、不是嗎?”高項被問的一臉懵逼,“她剛剛站起來了,如果不是沒防備她能站起來,我怎么可能被她挾持?” “站起來了?”大夫收回木錘,恍然大悟道,“那怪不得她這腿的情況如此糟糕,碎骨戳入各處血rou經(jīng)脈,神仙難救啊?!?/br> 高項越聽越糊涂:“你是說,她的腿不是裝的?” “沒裝,她是個貨真價實的殘廢,至于你說她剛剛站起來,那是她強行爆發(fā)的結(jié)果。她的腿骨不僅僅是斷了,旁邊還有許多碎骨。常年腳不沾地還好,因為這些骨頭已經(jīng)在她的體內(nèi)形成微妙的平衡,平日里沒什么大影響。但若是強行站起來,哪怕只有一瞬,這平衡也就被破壞了?!?/br> “破壞了會怎么樣?” “聽天由命吧,她現(xiàn)在這幅半死不活的模樣,應該是碎骨戳到了什么要緊的經(jīng)脈。但這情況我也無能為力,看她的命了?!?/br> 高項簡直一個頭兩個大,他看著躺在床上呼吸微弱的顧平寧,只覺得自己手里捏著的不是什么關(guān)鍵的人質(zhì),而是一個燙手山芋。 趁著人還活著的時候,早點和大越換點什么要緊的利益吧。 這般盤算著,高項突然又想起另外一件事:“那藥為什么突然失效了?她的記憶還在?!?/br> “什么?這不可能!”大夫差點直接蹦起來,斬釘截鐵否定道,“那藥是我親自改良的,絕不可能失效!” 顧平寧聽著兩人的對話,心里升起深深的疑惑:高項這幅傻白又好騙的模樣,到底是如何成為云皓這些人的首領的? 但隨即反應過來的高項便開始雷厲風行地發(fā)號施令:“將人弄醒,搞清楚到底有沒有失憶。然后放消息出去,就說若我們的據(jù)點再有損毀,我不管是誰做的,都讓顧府等著收禮吧。顧平寧的手指,耳朵,問問他們想要什么哪一個?” 這話讓顧平寧的身體有點發(fā)冷,但還沒等她細想,就看到大夫?qū)⒁幻躲y針扎入,一股巨大的吸力席卷了她的全身,身輕如燕的感覺漸漸消失。 她覺得眼皮很沉很重,整個身體仿佛被車輪來回碾壓,連手指都沒有力氣動彈。 “顧姑娘醒了就好?!备唔椪驹诖差^邊,居高臨下道,“我想現(xiàn)在,我們可以好好聊一聊關(guān)于顧姑娘記憶的事情了?!?/br> 顧平寧根本沒有打斷隱瞞自己失憶的事情。 現(xiàn)在這狀況,人為刀俎我為魚rou。說句難聽的,這會她連連咬舌自盡的力氣都沒有。 但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錯覺,好像因為她太坦誠了,高項的表情似乎怪怪的,話里話外都在試探她是不是沒有失憶卻在裝失憶。 顧平寧簡直服了這位該多想時不多想、不該多想時想的比誰都多的高大人,于是干脆順水推舟,說話真真假假,虛虛實實,就讓高大人自個兒猜去吧。 等終于將人應付走后,顧平寧貼身的里衣都被虛汗浸濕了。 這里沒有貼心的侍女會奉上干凈的衣裳,作為一個人質(zhì),顧平寧也沒臉大到讓這些綁匪把自己伺候的舒舒服服。 但這股子黏答答的感覺實在太過難受,記憶里空空蕩蕩,只有紙片上蒼白的信息機械地印在腦子里。 沒有記憶最大的問題,并不是不記得自己也不記得過去,而是沒有留戀。 因為沒有留戀,所以也沒有強烈的生存欲望。 就比如說此時,顧平寧感受著后背濕噠噠汗涔涔的里衣,又分析了一下目前的形式,腦子突然不受控制地拐彎,開始比較哪一種死法最干凈利落沒有痛苦。 反正這一波平平安安回去的可能性也不大了,與其如此遭罪地活著,不如干脆早些自我了斷,或許下輩子,她還能有個健康的身體。 腦海里閃過十萬種死法的顧平寧內(nèi)心毫無波動,甚至察覺到有一個黑影飄落在床前,她都懶懶的不愿抬頭去看。 “阿寧?”黑影停在離她三步遠的地方,壓低著嗓音輕聲問道,“他們說你就是阿寧對嗎?” “閣下聽說過失憶嗎?不好意思,我失憶了,記不得了。” “我,我也失憶了。” “那還真巧。”顧平寧費勁地抬頭看了那人一眼,終于發(fā)現(xiàn)剛剛覺得聲音耳熟并不是他的錯覺,“殿下,你怎么來了?不是,你來干什么?。俊?/br> 這站在床沿邊的,正是她昨天費勁吧啦把自己折騰的半死才送出去的安王殿下。 “我回來救你啊。”藺耀陽手里拿著一件黑色大斗篷,手里動作飛快地將顧平寧整個人包起來,“他們說你就是阿寧,我不久前娶過門的妻子,所以我回來救你了?!?/br> 顧平寧沒有掙扎的力氣,整個人被藺耀陽抱在懷里,磨著牙道:“你最好不要告訴我,你是一個人單槍匹馬回來救我的?!?/br> 如果真的是這樣,她真的會懷疑過去的自己是不是腦子有坑,才會義無反顧救這樣一個二傻子。 好在藺耀陽很快否定了顧平寧的猜測:“我當然不是一個人來的?!?/br> 顧平寧松了一口氣。怎么說這也是個王爺,只要把府里的侍衛(wèi)都帶過來,那闖出這地方也不是沒有可能。 “我和你的一個朋友,還有你meimei一起來的?!?/br> 顧平寧一口氣哽在喉嚨口,不敢置信道:“三個人?” 真當這邊的守衛(wèi)是紙糊的嗎? 藺耀陽直接忽視了這個問題,反問一本正經(jīng)地對她道:“你把斗篷的帽子帶好,你meimei說你身子弱,不能吹風。” 呵,現(xiàn)在是吹風不吹風的問題嗎? 三個人,顧平寧有點搞不懂他們的救人思路。 自己的朋友和meimei,難不成都是什么以一敵百的絕世高手嗎? 不過說來也奇怪,藺耀陽進來這么久了,竟然都沒有侍衛(wèi)發(fā)現(xiàn)。 直到藺耀陽抱著顧平寧和那兩人匯合,顧平寧才知道這兩人竟然拿著匕首,將一路上站崗侍衛(wèi)全部抹了脖子。 這、這么簡單粗暴的嗎?還有這救人過程,會不會太順理成章了一點? 顧平寧心里不安,剛想開口,就看到一個穿著夜行衣的姑娘殺了最后一個守衛(wèi),拿著滴血的匕首向他們跑來:“阿姐!” 這個meimei跟自己長得還挺像,嗯,殺人的動作也很利落。 還有旁邊那個沒出聲的,能不能以一敵百不知道,但至少殺人業(yè)務看起來當真是無比熟練,抹人脖子就跟殺雞似的,連一點聲響都沒發(fā)出來。 顧平寧的直覺告訴她這事情不該順利,但事已至此,她能做的,也只是壓低嗓子提醒道:“趕緊走!我們……” 話還沒說完,四周的屋檐上就已經(jīng)齊刷刷顯示出弓箭手的身影,烏黑的箭頭隱匿在夜色中,看不見一點鋒芒。 “稀客啊稀客,幾位遠道而來,有失遠迎啊?!备唔椗闹謴慕锹淅锍霈F(xiàn),他看著庭院中被包圍的四人,笑瞇瞇道,“我正愁顧平寧的分量不夠呢,現(xiàn)在一雙女兒都在我手里,顧子蠡總該好好掂量掂量了?!?/br> 顧平寧頭疼地閉上了眼睛。 她這都是什么朋友和meimei啊,救一個送三個,這下子齊刷刷被人包了餃子,這一回她真的沒有力氣再來一出救人大戲了啊。 更何況高項吃了一次虧后就學乖了,此刻站在重重的侍衛(wèi)和弓箭手身后,根本沒有空隙可以鉆。 顧平寧的目光一一掃過身邊的三個,抱著最后一絲希望求證道:“你們不會真的只有三個人吧?告訴我,你們留了后手,比如說這些弓箭手身后都站著你們的人,可以直接一刀斃命的那種?” 藺耀陽、飛葉和顧平玉一起尷尬地避開了顧平寧的目光。 事已至此,看高項沒打算直接下令萬箭齊發(fā),顧平寧決定死也要死個明白,于是誠懇地問道:“可以告訴我,你們既然都知道我在哪里了,為什么不直接帶人壓過來,或者把莊子包圍起來,怎么樣都好,為什么要三個人闖進來救人???” 這行為的邏輯到底是什么,總不至于是因為只身闖敵營比較帥氣,所以單槍匹馬就過來了吧? “咳咳,因為飛葉覺得盯著哥哥和太子的眼線太多,帶著侍衛(wèi)出動會打草驚蛇?!?/br> 顧平玉眼神飄忽,當時她聽著也覺得十分有道理,但從她們家阿姐嘴里說出來,怎么顯得他們像弱智一般。 “如果驚動對方,他們很可能直接拿阿姐做人質(zhì)反過來威脅我們。所以為了安全起見,我們就計劃偷偷潛入,率先將阿姐救出來。” 第90章 為了安全起見…… 顧平寧一言難盡地看著自家meimei,艱難地開口問道:“那你們有沒考慮過,如果偷偷潛入失敗的話,應該采取什么補救的措施?畢竟按你們的計劃,失敗的可能性還挺大的?!?/br> 沉默,沉默是今晚的主場。 顧平寧簡直頭痛欲裂。 她本來一個人的時候,是真的無所謂生死了。 可現(xiàn)在,不管怎么說這三個人總歸是為了來救她,如真是全折在這里了,可真是要讓她死都死的不安心。 但事情已經(jīng)這樣了,顧平寧不得不強打起精神,利用腦子里有限的信息好好盤算一番。 現(xiàn)在看來,安全上最有保障的應該是安王殿下,不到萬不得已的情況,這些人絕不會傷害到他。 其次是她和她家meimei,高項想拿她們做人質(zhì),雖說受傷難免,但應當不會直接下死手。 那么最后,就只剩下…… “嘿,朋友,你有什么可以保命的身份嗎?” 飛葉一言難盡地看了顧平寧一眼,隨即轉(zhuǎn)頭,緩緩拔出從不離身的長劍。 顧平玉也隨即收起染血的匕首,抽出一根烏黑的蛇皮長鞭,她的眼神掃過四周的弓箭手,壓低聲音道:“殿下,跟在我身后,保護好阿姐?!?/br> 藺耀陽抱著顧平寧的左手緊了緊,他換了重心,似乎想用右手去夠腰間上掛著劍:“你抱緊我……” 話說到一半,他突然想起昨日顧平寧的肩上受了不輕的傷,于是把嘴邊的話重新咽了回去,默默用雙手將人固定在胸前。 “你們這是……” 看這三人的架勢是要正面硬剛這箭陣了。 硬剛也就硬剛吧,可這模樣怎么是那兩人一前一后護著藺耀陽,而藺耀陽又死死護著她。 顧平寧不太懂這套路,眼見他們兵器齊出就要硬沖過去,急急忙忙開口阻止道:“不是,需要保護的人是這位朋友!” 一向以自己武功自傲的飛葉聞言,狠狠瞪了顧平寧一眼。 這位失了憶的大小姐,是在戰(zhàn)前挑釁自己嗎? 根本不知道飛葉心思百轉(zhuǎn)千回的顧平寧還在飛快地解釋:“對高項來說,我們的身份都有用,等閑他不會下死手的。所以他們肯定會先集中火力射殺沒有利用價值的人?!?/br> 沒有利用價值…… 飛葉額頭上的青筋狠狠一跳,試圖用兇狠的眼神阻止顧平寧繼續(xù)說下去。畢竟他帶著顧平玉和藺耀陽過來,可不是為了當個別人護在身后的小公主的。 但失去記憶的顧平寧根本沒接收到飛葉眼神中的意思,她艱難地舉起手,指了指高冷又面癱的黑衣劍客:“所以趕緊先護著他,他的小命最危險……” 顧平玉最先動搖了,不說她一貫信任她家阿姐,只說昨天她傻乎乎真信了飛葉的一番說辭,然后,然后今天就搞成了這般局面。 話說昨天夜里,她跟著阿睿一路到了安王府,隨后就看見飛葉帶著阿睿,正跟藺耀陽大眼瞪小眼。 飛葉不清楚狀況,但顧平玉多少聽說了一點藺耀陽的情況,于是趕緊現(xiàn)身解釋藺耀陽失憶了。 信息不對等讓幾個人對臉懵逼,等好不容易理清楚目前的狀況,飛葉整個眉頭都擰巴起來:“你失憶了?那你身上有沒有她近期接觸過的東西,我有法子可以找到她?!?/br> 藺耀陽對這個大半夜翻窗進來的黑衣江湖客并不信任,聽完兩人的話后依舊沉默不言。 還是顧平玉急中生智,指著自己的臉對藺耀陽道:“你見過我阿姐的吧,我和我阿姐長得像,我真的是她meimei,雙生meimei,我總不會害我阿姐。” “阿寧的meimei?”