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清回答：“跟幾個朋友在這里聚聚?！?/br>
    “都誰?。俊背叹奥唤?jīng)心的問道。

    “就秦川、李叔遠(yuǎn)，還有一個新認(rèn)識的，叫夏琛。”

    沈清剛說完這話，就看見程景那解著褲腰帶的手停住了，他頓了一頓，然后又飛快地把腰帶系上，一轉(zhuǎn)身直接拉著沈清的胳膊問道：“誰，你剛剛說都有誰來著？”

    燈光下，程景那雙眼睛亮的驚人，就像是……像是草原上的狼遇見了獵物，沈清覺得怪怪的，但還是說道：“秦川、李叔遠(yuǎn)、夏琛?！?/br>
    程景茅廁也不上了，拉住沈清就要往回走，嘴中快速說道：“我最喜歡與青年才俊一起吃飯了，你們這樣的聚會怎么能沒有我呢？走，咱們一起回去，你也給我引見引見?！?/br>
    沈清一邊被程景拖著走，一邊想道：程景這是被鬼附身了吧，什么時候也喜歡與讀書人一起吃飯了？而且還要引進(jìn)，這有什么好引見的呀，一個是表弟，一個自小就認(rèn)識，還有一個……

    沈清的腦子頓時就像是一道閃電劈過，他想想夏琛那極具誘惑的外表，再看看眼前程景這急不可耐的樣子，心里頓時產(chǎn)生了一個非常大膽且匪夷所思的想法……

    程景接下來一連串的動作更是讓沈清想入非非，首先在廂房的外面，程景先是很鄭重的整了整衣服，連額前那縷碎發(fā)也別到耳朵后面，那縷頭發(fā)不聽話，程景直接一吐唾沫給抹上去了，等程景整理好了，就換上一副正經(jīng)乃至于莊重的神色走了進(jìn)去。

    沈清很用心的觀察著程景對待夏琛的態(tài)度，他發(fā)現(xiàn)程景直接喊了夏琛“夏大哥”，態(tài)度柔和語調(diào)親切，然后又不停地為夏琛把酒，那叫一個溫柔小意殷勤備至啊，任誰也不信這就是京城中有名的浪蕩公子程景景小爺啊。

    李叔遠(yuǎn)覺得很奇怪，沈清和秦川更奇怪，連身為當(dāng)事人的夏琛看著程景那笑的見牙不見臉的樣子也覺奇怪，心想這人怎么剛見面就對我笑的跟個傻子一樣啊，不會是腦子有問題吧……

    沈清和秦川回去之后，沈清專門挑了一個機(jī)會問秦川：“程景這么大了怎么還不成婚?。俊逼鋵嵣蚯甯雴柕氖浅叹笆遣皇窍矚g男人啊。

    秦川想了想說道：“我也不是很清楚，只是好像大哥不想成婚，舅舅也就不管他了?！?/br>
    沈清接著問道：“那他為什么不想成婚啊，會不會是他……”，沈清在那里擠眉弄眼，秦川則是一臉懵逼，弱弱地問道：“什么意思??？”

    沈清看著秦川這么單純的樣子，想想還是不問了，自己也不能把純潔無暇的小白兔給玷污了啊，還是去問程萱吧。

    第二天程萱正在那里賴床呢，她前一天晚上睡得晚，早上就有些起不來，聽橘心說沈清在小客廳等她之后，再大的瞌睡也沒有了，以十萬火急的速度起來，又是洗漱梳妝的，又是選衣服選頭釵的，只忙的跟個陀螺一樣，然后就邁著淑女的步伐走到了客廳，一看見沈清，不自覺就笑起來。

    沈清就想到一首歌來著：我一見你就笑，你那翩翩風(fēng)采太美妙……

    沈清看著程萱還紅撲撲的臉蛋，再加上這么長時間才出來，想著估計是剛起呢。真好啊，自己要是穿越成一個大家閨秀多好啊，天天睡到日上三竿，哪還用的著那么苦逼的讀書啊。

    沈清把飛散的思緒收回來，看看周圍，沒人，太好了，沈清走到程萱面前，把手伸出來，手心朝上，一臉笑容的看著程萱，程萱有點兒小驚訝，看看周圍，然后就像沈清前世見過的那種斷尾矮袋鼠一樣，一臉小驚喜的把自己的手放上去了，沈清把程萱小小的手包起來，覺得這手感怎么這么好啊，而程萱則在想：他的手真暖和啊，比手爐還暖和，要不然自己的鼻尖怎么會出汗呢。

    沈清拉著程萱的小手坐下，輕聲問道：“昨天晚上在等我嗎？”

    程萱點點頭，昨天沈清參加殿試，自己本來是想等他回來以后和他說說話的，結(jié)果派丫鬟去問了好幾趟，都是說還沒有回來，程萱擔(dān)心的睡不著，今天早上才起晚了。

    “那我以后回來早些，總不好讓你擔(dān)心的。”

    沈清對程萱說話時，神色認(rèn)真語氣柔和，臉上還帶著淡淡的笑，讓程萱覺得自己是被對方珍視和喜愛的，還有沈清說的這句話，就像是丈夫?qū)ζ拮诱f的一樣。

    程萱只覺得臉熱，心更熱，那被沈清握著的手都汗?jié)窳耍梯嫖⑽⑻ь^看著沈清說道：“你們在外面總是會有很多應(yīng)酬的，爹爹和哥哥有時候也會回來的很晚，你不用管我的?！?/br>
    沈清作為一個資深老男人，自是明白女孩子那口是心非的性子，現(xiàn)在說著不用管她，以后要是回來晚了還不定怎么甩臉色呢，更有甚者直接出去找也不是沒有可能，所以沈清十分乖覺，將程萱的另一只手也握住，口里跟抹了蜜一樣道：“以后你嫁給我，咱倆就是夫妻了，夫妻之間自然要相互體貼的，怎么能不管你呢？我總是希望你安康喜樂的，我一個窮小子給不了你太多的，這點還是能做到的?！?/br>
    “我不計較這個的”，程萱急急抬頭道：“我喜歡的是你這個人，跟你家里沒關(guān)系的”。

    程萱話一落，臉立馬就燒成了猴屁股，她看沈清一眼，然后風(fēng)一樣就跑了，沈清只能看見她那玫紅色的裙尾在門口甩了一下就沒影了，沈清“哎”了好幾聲程萱也沒回來，心里哀呼道：你哥的事情我還一句都沒有問呢……

    萬一他真是個斷袖怎么辦啊？

    我和他住在一個屋檐下，我還長的這么俊，我擔(dān)心啊……

    沈清這邊慢慢地溜達(dá)回來，剛到院子門口就聽常青說程景正在屋子等他，沈清的一顆心立馬就提溜起來了，他慢慢地走回去，悄悄掀開門簾，就見程景正一臉無聊地坐在那里，屁股上就跟長刺了一樣。程景眼尖的很，看見沈清回來了，立即就起身把他拉進(jìn)去了，嘴中嘟囔道：“你去哪了??？我都等了你這么長時間?！?/br>
    沈清全身皆備，問道：“你等我干嘛??？”

    程景竟然羞羞一笑，那臉好像都有點紅了，他輕聲說道：“也沒什么，就是昨天不是認(rèn)識了夏大哥嘛，覺得很是投緣，想著什么時候咱們也去夏府做做客，只是我一個人去到底不太合適，就想著咱倆一起去最好。”

    沈清的內(nèi)心在咆哮：我的天哪，剛認(rèn)識就準(zhǔn)備去人家家里?。?/br>
    昨天才在一起吃過飯的呀，你今天就開始思念人家了？

    你這也太窮追猛打了吧？

    沈清覺得程景這個人不錯，自己很有必要把他從歪路上掰回來，就伏低身子，一臉鄭重，猶如電影中地下黨接頭一樣，他小聲地問程景：“你是不是對夏琛另有所圖？”

    程景眼睛大睜，看著吃驚得不得了，他也伏低身子道：“你怎么知道的？明明我最近做事很隱蔽的啊?！?/br>
    沈清想你那叫隱蔽啊，眼睛都快貼人家臉上了，我又不是瞎子，我怎么會看不出來。

    沈清語重心長道：“哥哥啊，這事不妥啊?！?/br>
    “怎么不妥了？難道她有婚約了？”程景一臉不服氣。

    沈清心道，這也不是婚約不婚約的問題啊，關(guān)鍵是你和人家都是個男人啊。

    沈清又轉(zhuǎn)念一想，看程景的意思是，要是人家有婚約了，是不是就不追求人家了？如果是這樣的話，很有必要來一個善良的謊言啊。

    于是沈清點點頭道：“真有了，這事還未對外宣布，是昨天酒席上人家告訴我的，過一段日子就要辦事了?！鄙蚯逑胫蔫《级?，很可能是定過親就等著科舉之后成親的，自己這也不算欺騙了。

    “和誰？”程景猛的站起來，他明明查過的啊，她去年才從江南回來，并沒有婚約啊。

    沈清覺得既然是說謊，就不能說的太清楚，隱晦一些最好，于是故作深沉道：“聽說是從小在京城定的娃娃親，這會回京城就要cao辦起來了，據(jù)說兩人感情好得很呢?！?/br>
    娃娃親？

    程景心中一慌，想來想去，能定娃娃親的應(yīng)該是通家之好吧，通家之好嘛……

    李家？

    李叔遠(yuǎn)？

    李叔遠(yuǎn)！

    程景一臉哀戚地坐下，真想為自己哭一場，那天他去考場接沈清時碰到一個女孩，自己不小心把她的惟帽碰掉了，那姑娘的臉就露出來……她長得可真可愛啊，大大的眼睛，圓圓的臉，臉蛋兒上還有兩個小梨渦，自己把人家惟帽碰掉了人家也不惱，還說了一句：公子小心，那聲音糯糯的，甜甜的，就像是豆沙糕，一直就讓人甜到心里去。

    程景就像是著魔了一樣，從那天開始就一直去打聽那個姑娘，后來才知道她是夏大學(xué)士的女兒，那天是為了去考場接自己哥哥夏琛的，程景準(zhǔn)備追求真愛，在夏府門前的茶樓坐了好幾天也沒有偶遇，直到后來聽到沈清與夏琛在聚會，程景突然靈光一現(xiàn)，覺得自己可以從夏琛這里入手啊。

    程景正躊躇滿志呢，結(jié)果就聽到人家已經(jīng)訂婚的消息，猶如一顆guntang的心被冰水澆下，只剩下冒煙了。

    程景一臉頹氣，連眼神都沒有光澤了，沈清看著也是不忍，覺得自己就跟那棒打鴛鴦的王母娘娘一樣，可是這是一場禁忌之戀啊，程侯爺知道了會弄死你們的。

    兩個人相顧無言，直到后面程景弄清楚了事情的全部真相，真是恨不得一刀把沈清劈死。

    第29章

    揭榜之前，殿試的前十名是要進(jìn)宮接受皇帝陛下召見的，沈清就在其列。這是沈清來到這個地方以來第一次見皇帝，殿試那次不算，他只顧做文章來著，根本沒有抬頭。沈清心里還是有幾分小激動的，見皇帝呀，還是一個活生生的皇帝，要是在現(xiàn)代的話，沈清真想發(fā)個朋友圈去。

    晉見過程總體還是很順利的，老皇帝問了每個人幾句話就讓人回去了，沈清覺得自己應(yīng)答還算得當(dāng)，很可能就是個探花啊，心下這么一想，就把這事放下了，想著反正第二天結(jié)果就出來了。

    沈清覺得一身輕松，卻不知道皇宮御書房里正在為定誰做狀元吵翻了天。崇德帝坐在御桌后面用手拄著頭，而桌子上正放著殿試前十名的考卷，現(xiàn)在要做的就是從這十個人中定下狀元榜眼和探花。

    姜維先今年不過三十多歲，長眉細(xì)目，長相俊俏，因年紀(jì)輕輕就在御前行走，身上自帶著一股傲氣，此時他抱拳對崇德帝道：“微臣以為李叔遠(yuǎn)的文章立意高遠(yuǎn)文筆錦繡，實乃佳作，可定為狀元，而范云溪次之，可定為榜眼，至于探花嘛，這個沈清年紀(jì)輕輕且相貌俊朗，作為探花也是實至名歸啊?！?/br>
    崇德帝還沒有表態(tài)，對面的紀(jì)欣先發(fā)話了：“姜大人此言差矣，我覺得李叔遠(yuǎn)的文章好是好，只是詞藻太過華麗，論起文章底蘊(yùn)深度，還是范云溪強(qiáng)一些啊，因此微臣認(rèn)為定范云溪為狀元最為合適?！?/br>
    紀(jì)新說完就一臉挑釁地看著姜維先，他忍姜維先已經(jīng)很久了，這次明明他才是主考官，可是這個姜維先仗著得皇上寵信，處處違逆他的意思，以前的事情就算了，這回定狀元自己可得據(jù)理力爭了，萬不能讓這個小人得逞。

    姜維先看著紀(jì)新的神色，表面上一副不與你計較的樣子，其實內(nèi)心在暗暗吐槽，這個紀(jì)新當(dāng)了這么多年官了還在那里修書，自己以前可是鳥都不鳥他的，這次也不看看自己是怎么當(dāng)上這個主考官的，不僅沒有自知之明，還想處處壓自己一頭，哼，真跟鞋上的跳sao一樣蹦來蹦去，讓人生煩。還想讓那個范云溪當(dāng)狀元，可不看看他都多大年紀(jì)了，怎么，難道還物以類聚人以群分，老頭子喜歡老頭子嗎？

    姜維先深知跟紀(jì)新爭吵是沒有意義的，關(guān)鍵是要得到皇上的認(rèn)可，于是接著說道：“李叔遠(yuǎn)在鄉(xiāng)試和會試也都得了第一，此次再得個殿試第一順理成章啊，這還是個三元及第，不失為一段佳話，對皇上的聲譽(yù)也好啊。”

    崇德帝點點頭，似乎很認(rèn)可的樣子，姜維先臉上帶笑，斜著眼瞟了一樣紀(jì)新，心中暗道：知道老子為什么爬這么快嗎？都是因為老子體察圣意啊，哪想你這個老頭子一樣，處處跟皇上擰著干，可不得修一輩子書嘛。

    紀(jì)新一看皇上的神色和姜維先那小人得志的樣子，頓時急了，大聲道：“這要是以后誰連著得了鄉(xiāng)試和會試的第一，那還考什么殿試啊，直接定為狀元不就得了，為什么啊，因為姜大人說過‘三元及第是一段佳話啊’，你出去問問那些貢士們，他們可愿意？”

    紀(jì)新這回是真急了，眼蹬得老大，胡子一抖一抖的，唾沫星子都噴到對面姜維先的臉上了。

    姜維先眉頭一皺，心中罵道死老頭子，但還是一臉耐心得對崇德帝說道：“定李叔遠(yuǎn)為狀元，正顯示了我朝之朝氣蓬勃啊，且李叔遠(yuǎn)年輕，多培養(yǎng)幾年，以后必是朝廷的一大棟梁，也可借此向天下莘莘學(xué)子昭示，只要肯下苦功，少年才子也不是不可能的嘛?！?/br>
    “那你讓那些寒窗苦讀多年的人怎么想”，紀(jì)新神色激動，袖子一抹，就差指著姜維先的鼻子罵了：“那些讀到三四十歲的，會覺得以后就算我得了殿試前十名，我也得不了狀元，為什么？因為我老了，你讓他們情可以堪！再說，李叔遠(yuǎn)是年輕，但難免輕狂，經(jīng)歷的事也少，還是年紀(jì)大一點的好啊，看的多了聽的多了，人穩(wěn)重，也知道什么該做，什么不該做?！?/br>
    紀(jì)新袖子一甩，一副“我是高嶺之花懶得理會你這泥垢”的高傲模樣。

    嘿！姜維先也火了，心道你個死老頭子你是說李叔遠(yuǎn)的還是說我的?。磕憷夏氵€驕傲了啊，你沒看見你那胡子都快掉光了……

    姜維先還要說話，就聽見崇德帝的一聲爆喝：“夠了。”

    皇上一張口，剛剛還斗成烏雞眼的兩人立馬熄火了，乖乖站在那屁都不敢放一個。

    崇德帝按按自己的額頭，對著大太監(jiān)貴遠(yuǎn)說道：“老四和老六不是進(jìn)宮來了嗎，讓他們過來?！?/br>
    “是”，貴遠(yuǎn)應(yīng)完后便躬身退出去了。

    如今的六皇子已經(jīng)放出來了，畢竟今年六月份還要大婚的，話說那吳國公府剛把自家女兒推上六皇子妃的位置，結(jié)果六皇子就被禁足了，內(nèi)心真?zhèn)€苦逼，福安長公主也顧不上面子不面子的了，隔幾天就要來宮里跟皇上說說話，崇德帝看著自家jiejie這幾年也是老的厲害，內(nèi)心就產(chǎn)生了一種同病相憐之感，就把六皇子放出來了。六皇子出來以后，如果說以前是個純善小綿羊的話，那如今就是像那閣樓里的小姐一樣，整天待在府內(nèi)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很是乖覺，看著跟朝臣一點聯(lián)系都沒有，只是偶爾會進(jìn)宮來看看云貴妃，今天也不知是偶然還是湊巧的，就進(jìn)宮來了。

    四皇子傅修這次進(jìn)宮是看望皇后娘娘的，四皇子生母早逝，從小很得皇后娘娘照顧，也把她當(dāng)成生母一樣對待，過幾天就要進(jìn)宮來看望一次，這次正在皇后的福熙宮中說話，就有小太監(jiān)來傳話說皇上召見。皇后是一個很溫柔的人，聽到此就讓傅修快去。

    傅修在去御書房的路上還在琢磨有什么事，想來想去也就是春闈之事來，他可是知道他的那位小伙伴沈清會試中得了第三的，要是可以的話，他還是會幫幫沈清的，只是按照父皇的性子，這幫也得隱晦一些才是。

    四皇子六皇子到達(dá)御書房行完禮后，就聽到崇德帝說道：“你倆來看看這前三名的文章。”

    四六上前各拿一篇文章看著，然后再交換，一炷香的時候后，兩人將三篇文章放到御桌上表明看完了，崇德帝意為不明地問道：“你倆覺得誰當(dāng)狀元合適？”

    四六對視一眼，傅修作為兄長先說：“三篇文章都措辭優(yōu)美立意深刻，兒臣無能，實不知該選哪一篇。”

    崇德帝聽完后又看向六皇子，六皇子現(xiàn)在正急于重獲恩寵，自要想父皇之所想，他覺得父皇應(yīng)該是想要一個三元及第的，于是說道：“兒臣覺得李叔遠(yuǎn)的文章最好，定為狀元足以服眾?！?/br>
    “臣復(fù)議”，姜維先立即打蛇隨棍上。

    姜維先極是挑釁的看了紀(jì)新一眼，紀(jì)新覺得自己受到了莫大的侮辱，差點兒都要?dú)獬鲂呐K病了，若是個知道變通的，此時不管自己再氣，總是會要順從大勢的，只是紀(jì)新實在是個倔老頭子，他往大殿正中間一站，雙手抱拳言辭憤慨：“皇上要想取李叔遠(yuǎn)而棄范云溪的話，不如先罷了老臣的官吧，反正老臣作為這個主考官也沒有什么權(quán)利，反倒處處受他人鉗制”，紀(jì)新看姜維先一眼后就直直跪下了，一臉的視死如歸。

    崇德帝真是覺得頭疼啊，自己當(dāng)初怎么就定了這樣一個人當(dāng)主考官，這不是搬石頭砸自己的腳嘛，他心里自然是想讓李叔遠(yuǎn)當(dāng)狀元的，就是覺得執(zhí)政期間有一個三元及第的狀元好聽一些，可是自己也不能真不聽紀(jì)新的意見啊，真把人家逼急了，自己的名聲也要?dú)Я恕?/br>
    “紀(jì)大人不要這么急嘛，兩位大人要是能各退一步就好了”，傅修上前扶起紀(jì)新，似是不經(jīng)意間地說道。

    崇德帝似是有所悟，各退一步？崇德帝靈光乍現(xiàn)，不如讓第三的沈清當(dāng)狀元算了，他的文章也不錯，人嘛？崇德帝想起那天沈清的樣子，溫文爾雅氣質(zhì)超群，很是適合當(dāng)狀元啊，而且他還是程鐸的女婿，自己就當(dāng)賣程鐸一個面子吧。

    于是崇德帝一拍板：“就定沈清為狀元吧，他文章出眾人品貴重，自是不二人選，你們覺得呢？”

    紀(jì)新再如何固執(zhí)，現(xiàn)如今也知道適可而止了，一抱拳道：“皇上所言極是?！?/br>
    姜維先一直都是跟上皇上的步伐走，如今狀元給沈清也就罷了，只是榜眼得給李叔遠(yuǎn)，也不是他跟李家關(guān)系多好，只是一定要壓紀(jì)新一頭罷了，于是問皇上道：“那榜眼呢？”

    “哈”，紀(jì)新極暢快地說道：“榜眼就給李叔遠(yuǎn)吧，范云溪就當(dāng)探花好了，世人說起來了，還可以喊一聲‘云溪公子’呢?！?/br>
    姜維先瞬間臉黑如鍋底，就范云溪那一張老褶子臉，能當(dāng)探花嗎？媽的，自己一疏忽竟然讓紀(jì)新反諷了，人生真是cao蛋啊。

    于是此次科舉的前三名就定下來：沈清狀元，范云溪榜眼，李叔遠(yuǎn)探花。

    傅修從皇宮走出去的時候，又回頭望了望，心下想道：這就是皇宮啊，哪有什么公平可言，所謂的結(jié)果也不過是各方權(quán)衡的結(jié)果，沈清這個小子還真是有福氣啊，先是當(dāng)了鎮(zhèn)北侯府的女婿，如今又成了狀元，以后能走到多遠(yuǎn)呢？自己還真是期待啊。

    被傅修所期待的沈清現(xiàn)在正在府中跟程侯爺和程景商量一件大事，什么事呢？只見沈清一臉鄭重的對程侯爺說：“明天我就要去看榜了，你準(zhǔn)備派多少人去捉我??？我這么搶手，我覺得你還是要對這件事重視一下啊?！?/br>
    程侯爺斜瞄一眼沈清：還讓我派人你捉你，你自己不乖乖走回來試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