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節(jié)
封墨手癢,很想抓起盤子扣他頭上去,奈何……肚子里還是空的,他舍不得,只得寬慰自己,等他吃飽了再狠狠收拾他。 一百多號人,每個人做三道,評委們品嘗的工作量還是很大的,所以,基本是每一道都是嘗一口,不然哪還有肚子繼續(xù)吃后面的? 吃完后,點評,打分,選手們短暫的露個臉,分數低的連說句感謝話的機會都沒有,分數高的晉級下一輪的復賽,下臺時要么欣喜若狂,要么熱淚盈眶。 尤其是被周義多看幾眼的,激動的手腳都不聽使喚了。 見狀,楚長歌就眼眸閃了閃,低聲問宴暮夕,“不會看上表嫂吧?” 宴暮夕淡淡的道,“看上如何?看不上又如何?” 聞言,楚長歌就明白他的意思了,“你不樂意表嫂進演藝圈?” 宴暮夕給他一個“廢話”的眼神。 楚長歌頓時幽怨了,“暮夕,你對我們演藝圈人士有職業(yè)歧視。” 宴暮夕懶得理他,“吃你的菜吧?!?/br> 楚長歌卻想到什么,又湊上來,“暮夕,要是表嫂真的想進這個圈子,不如簽給我怎么樣?我保證,能把她捧紅,坐上女神的寶座。” 宴暮夕看過來,不過視線落在楚長歌手里拿的盤子上,“你吃的這是豹子膽?” 楚長歌噎住,而后又不死心的道,“我是認真的,我也是為了你著想,她要是紅了,那跟你的地位也能拉近一點距離,不會惹來太多的閑話。” 這倒是真的,豪門圈里的大佬娶演藝圈的不在少數,雖然那些女藝人背后沒有強大的家族,可她們自身有影響力,所以娶回家后,還是對事業(yè)有一定幫助的,再說,就算不圖這一點,有個好皮囊在身邊伴著,也能滿足男人的虛榮心和私欲。 宴暮夕沒說話。 楚長歌以為他是在考慮,于是又嘿嘿笑著道,“你放心,我一定不會讓她接親熱戲,但凡有那種鏡頭都用替身,如何?” 宴暮夕忽然一本正經的道,“不用給她找替身,如果你能說動她演戲、且男主是我、還有每一集都有親熱戲的話,我給你投資都可以。” 楚長歌愣了下,而后笑得直不起腰來,“暮夕,我墻都不服,就服你……” 其他人都一副不愿直視的表情。 四更 你若盛開,清風自來 連看宴暮夕不順眼的封墨都笑了,沖著他點點頭,“好樣兒的,論起無恥來,我甘拜下風?!?/br> 宴暮夕沒理他,繼續(xù)問楚長歌,“你能做到嗎?” 楚長歌擦了下眼角笑出來的淚,“我試試,盡力而為好不好?” 宴暮夕認真的糾正,“不是盡力而為,而是全力以赴,如果你能做到,我車庫里的那些車,你隨便選。” “真的?”楚長歌激動了,宴暮夕的車隨便拎出來一輛都是限量版,好多還是獨一無二的定制款,他早就眼饞的不行了,“你真舍得?” 宴暮夕點點頭。 楚長歌連美食都失去熱情了,興奮的搓著手,“好,我全力以赴,一定讓你達成所愿。” 宴暮夕勾起唇角。 喬天賜實在聽不下去了,幽幽的提醒一句,“泊簫對演藝圈不感興趣,不管你們說什么,她都不會答應的,她只志在廚藝。” 聽到這話,楚長歌很得瑟的笑笑,“我洗腦的功力很強大的,世間少有人能抵抗的住,尤其是女人。” 喬天賜眼眸閃了閃,忽然道,“那我們能打個賭嗎?” 楚長歌好奇的挑眉,“咱倆打賭?” 喬天賜點頭。 楚長歌問,“什么賭?” 喬天賜道,“如果你輸了,就答應我永遠不要在一個人面前出現(xiàn)。” 聞言,楚長歌來了興致,“誰面前?” 喬天賜很落落大方的道,“我喜歡的一個女孩兒,叫陸云崢。” 楚長歌還有什么不懂的?笑得了然又玩味,“她是我的粉絲?愛慕我?” 喬天賜糾正,“她只是愛慕你的這張臉?!?/br> 楚長歌樂了,去看宴暮夕,“不愧是表嫂的發(fā)小,果然有趣?!痹捖?,又對喬天賜道,“行,我可以答應你,不過我要是贏了呢?” 喬天賜道,“我擅醫(yī)術,以后可以幫你看病,不求任何回報?!?/br> 楚長歌卻搖搖頭,“這個對我沒什么吸引力啊,我身體好的很,幾乎不生病。” “你的家人朋友也可?!?/br> “這樣也不夠呀,難道你不知道我舅舅是誰?” 喬天賜怔了片刻,忽然想到了,他雖不八卦,但對秦家卻是很了解,秦家現(xiàn)在的當家人秦長遠可不就是眼前這位的舅舅嘛,虧他還跟秦明月是同學,他居然忘了這一層。 果然,被楚長歌打趣了,“我表妹明月你認識吧?她還是帝都大學醫(yī)學系的系花呢?!?/br> 喬天賜清了下嗓子,尷尬過后,便坦然道,“抱歉,班門弄斧了,我跟秦同學在一個班,自然是認識的。” “認識就好?!背L歌眼底的玩味越來越濃郁,眼前的少年雖然五官長得不夠精致,但勝在他的氣質,他身上有種清風朗月、與世無爭的味道,明月貌似很喜歡這一款啊,他回頭得打聽一下了,可別稀里糊涂的就給人家當了表哥,“你還有什么能拿出來堵的?” 喬天賜想了想,又道,“如果我真的輸了,那我可以答應你一件事,只要不是傷天害理的、我又能做到的,你盡管說?!?/br> 聞言,楚長歌眸光閃了閃,總算滿意了,“好,記住你今天說的話?!?/br> 喬天賜點頭,他其實并不擔心自己會輸,因為他篤定泊簫肯定不會進演藝圈,他們自小認識,了解對方比了解自己都深刻。 這時,宴暮夕卻帶了幾分委屈道,“喬小哥,對我和泊簫演對手戲,你不愿樂見其成嗎?” 喬天賜表情一僵,還不知道怎么回應,就聽封墨吃了蒼蠅似的道,“宴暮夕,你特么的少膈應我,你真的不適合賣慘賣萌,那就是一場災難?!?/br> 宴暮夕淡漠臉轉向他,“我不適合,難道你適合?那你給我賣一個萌試試?” 封墨噎住。 宴暮夕又鄙視一句,“自己不會就嫉妒別人,封墨,我瞧不起你?!?/br> 封墨低罵了一聲“草”,手癢的又想揮拳相向,忽然,宴暮夕眼睛亮起來,緊緊的盯著臺上,整個的面部表情柔和的不像話。 封墨愣了下,也看向舞臺,就見柳泊簫出場了,關于她,他已經調查了個底朝天,照片也在宴暮夕的朋友圈里看過好幾遍,但真實的人,此刻是初見。 很久之后,他都忘不了這一天,當她穿著一身懷舊的棉布裙子、素面朝天的走出來時,那一刻的心跳是什么滋味,他是讀書少,腦子里想不出什么形容詞去描述她,只覺得眼前的人像雨后的天空干凈透亮,又如池塘里那株荷花,婷婷裊裊,只管自己盛開,無意別人的眼光。 他視線變得恍惚起來。 恍惚的還有楚長歌,不過很快就清醒,這是表嫂啊,是暮夕看中的人,他敢有別的小心思,一定會死的很慘,不過還是忍不住喃喃了句,“清水出芙蓉、天然去雕飾。” 同樣脫口而出這句詩詞的還有宴子安的助理,他驚艷的目光落在柳泊簫身上,情不自禁的道,“二少,難怪能讓這么多人都來捧她的場,果然有資本。” 宴子安盯著柳泊簫,眼底意味不明。 那助理又感嘆道,“咱們風華挑的那些女藝人也都長相不俗,但跟這位比起來,不得不承認,還是要輸一籌,尤其是這雙眼,實在是生的太好了,氣質也絕佳,既有梅的清冽,又有菊的傲然,還有蘭的雅致芬芳,果然應了那句話,你若盛開,清風自來?!?/br> 宴子安開口了,帶著一股冷冷的嘲諷,“人見了,你覺得周義還能帶的走她嗎?” 助理頓時說不出話來了。 下午還有幾更,記得看喔 五更 你也一見鐘情了? 此刻,柳泊簫的出現(xiàn),不止恍惚了那幾位,還驚艷了所有人的視線,看畫面跟看真人的感覺不一樣,真人更有沖擊力,是以,當她走上臺時,臺下驚嘆聲四起。 “我去,也太美了吧?” “是呢,這還是沒化妝,要是再精心倒持兩下,那得把男人迷成什么樣兒???” “不會是整容了吧?” “你整個這樣的我看看!要是真有醫(yī)生能整成這樣,傾家蕩產我都去?!?/br> “太夸張了吧?” “一點都不夸張,美貌是女人的通行證,如果能美到這個境界,不管去哪兒都暢通無阻,你敢說自己不眼紅?” “……好吧?!?/br> 臺上,周義也看的凝住了眼,他閱人無數,怎么會不知道柳泊簫的價值呢?這就是一塊價值連城的璞玉啊,若能教給他打磨,用不了多久,定能驚艷天下。 他很動心,幾乎有些迫不及待的想跟她聊聊,在他看來,對方完全沒有拒絕他的理由,甚至,應該喜極而泣吧?畢竟,他能給的,超乎她的想象。 他越想越激動,就意有所指的看了程拓一眼。 程拓當即便明白了,廚妻當道的女主要定眼前這位了,他居然不覺得驚訝,也不覺得周義的決定太過于草率,在劇中安排個新人當配角不算難,可一上來就是主角還是很冒險的,但看著柳泊簫,他無端的沒有那種不安,甚至,想到跟她眼對手戲,沒有絲毫排斥感。 他只遲疑一點,她能愿意嗎? 換成別的女人,恐會感恩戴德,可對她,他就不確定了。 不管別人怎么議論,又拿什么眼光看她,柳泊簫始終置身事外般的站在那兒,一身的清淡從容、恬靜美好,只是讓人看著,便覺得心頭舒坦。 不過,當她察覺到有好幾道目光灼灼的盯在身上時,眼神閃了閃,看向第一排,看到喬天賜不意外,意外的是他怎么會坐在那兒。 然后是宴暮夕,也沒有驚奇,邱冰和詹云熙都來了,他又怎么會缺席,她只是對他的態(tài)度有點不能接受,一定要笑得那么……深情款款嗎? 至于宴暮夕身邊的另外兩人,才是讓她訝異的,雖然都是第一次見,可對他們的名字卻不陌生,居然是楚長歌和封墨,這還得得益于陸云崢,美男榜上的那十個人,云崢如數家珍,時不時的就在她耳邊念叨,也不管她感不感興趣,都要跟她分享他們各有千秋的美顏,所以,她早就‘被逼’記在了腦海里,這會兒見到,自然而然的就對號入座了,一個榜上第二,一個榜上第四,再加上宴暮夕這個第一,還有臺上的程拓,專業(yè)組那邊的東方將白,前五名都聚齊了,還真是……美色壯觀。 她看他們,他們也看她,眼神一眨不眨。 宴暮夕不高興了,“眼珠子都不想要了?” 楚長歌趕緊嬉笑著收回視線。 封墨卻像是聽不見,依然我行我素。 宴暮夕見他那副魂不守舍的模樣,忍不住眉頭一蹙,“你也一見鐘情了?” 封墨這才回神,不過表情怪怪的,而后,又似被觸怒的豹子,對宴暮夕冷眼譏諷道,“你當誰都跟你一樣?一見鐘情?那是什么玩意兒?” 宴暮夕意味深長的道,“沒有最好,且我真誠的期盼你不會有打臉的時候,不然,你的后半生都將在痛苦和懊悔中度過?!?/br> 封墨罵了聲,“你少特么玩這些高深莫測和危言聳聽?!?/br> 宴暮夕不再理他。 封墨卻不依不饒起來,“這就是你看上的人?長的也不怎么樣嘛,瞧瞧穿的那叫什么衣服,跟披著塊抹布似的,還有從頭到腳沒一點首飾,大小也是一場比賽,好歹也收拾一下,就這么寒酸的出場,也不知道丟的誰的臉……” 楚長歌見鬼一樣的聽著。 喬天賜也神色古怪,原來令人聞風喪膽的墨爺還有這么……嘮叨的一面。 宴暮夕輕飄飄的打斷,“我就喜歡這樣的?!?/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