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2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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詹云熙拍著胸口道,“您只管吩咐?!?/br> 柳泊簫正了臉色,細細跟他交代了一番,最后道,“現(xiàn)在科室部門還不健全,就辛苦你都暫時擔(dān)著了,我會盡快招人來,等細分化了,你就只負(fù)責(zé)本職工作就好。” “沒問題,那我現(xiàn)在就集人事、財務(wù)、管理大權(quán)于一身了,哈哈哈……”詹云熙傻樂著,還拿出手機來,打算發(fā)個朋友圈顯擺一下。 邱冰無語的看他一眼,被少爺發(fā)配到這里來了,怎么還得瑟上了?誠然,這里以后一定會飛黃騰達,但目前……真的還不適合當(dāng)成炫耀的資本。 就管著十個人,還都是村里的,驕傲什么呢? 五更 想請您幫忙 柳泊簫交代完正事兒,詹云熙就走馬上任了,也沒談工資的事兒,等他興沖沖的去車間視察后,柳泊簫問宴暮夕,“他跟著你,工資多少?” 宴暮夕張口就道,“一萬。” “真的?”柳泊簫不信,雖然詹云熙平時也不擺闊,穿戴什么的也都是輕奢品牌,但一萬塊還是撐不起來,她看過他手腕上的表,那個牌子都是百萬起價。 宴暮夕一臉篤定,“當(dāng)然,我給他發(fā)工資,最清楚不過了?!?/br> 柳泊簫去看邱冰,“你呢?” 邱冰木著臉道,“少爺不偏不倚,我也一萬?!?/br> 柳泊簫看著宴暮夕哼笑了聲,“你對他們可真好,每個人一萬,肯定有不少人來挖墻腳吧?這都沒挖走,可見他們對你有多舍不得?!?/br> 邱冰嘴角抽了下,拿起拖把,指了指遠處的禪房,“少夫人,那個我先去干活了?!?/br> 說完,轉(zhuǎn)身就走。 宴暮夕對她笑道,“我沒騙你,他們的底薪的確不高,但年底都會有獎金,平時過節(jié)我也會單獨給他們倆禮物,這些加起來,就不算少了?!?/br> “你都送什么禮物?”她好心里有個數(shù)兒,獎金年底的時候,她肯定會視效益給詹云熙發(fā),禮物嘛,她也得準(zhǔn)備點,總不能讓人家跟了自己心理落差太大。 “也沒什么像樣的禮物……” “說實話?!?/br> “就是手表啊,車子啊……” 柳泊簫郁郁的打斷,“別說了。” 她都送不起。 宴暮夕拉住她的手,安撫道,“送禮物不是越貴越好,而是在于心意,云熙又不是傻得,他知道創(chuàng)業(yè)期的難,還是愿意來,你當(dāng)他是奔著錢嗎?他是為了磨練,他很小就跟著我,但我創(chuàng)業(yè)時,他還在讀書,并沒參與,等到昭陽科技做大了,他才來上班,可那時候能需要他出力的地方就很少了,他也就幫我打理點瑣事,學(xué)不到太多東西,但你這里不同,一切剛開始,處處都需要親歷親為,是學(xué)習(xí)的最好機會?!?/br> “這么說,你是讓他拿我這里練手來了?” 宴暮夕失笑,“放心吧,我會舍得禍禍你嗎?他雖沒實戰(zhàn)經(jīng)驗,但跟著我這么多年,商場上的那點事兒也學(xué)了不少,而且他大學(xué)讀的就是工商管理,也算專業(yè)對口,還有,他是自己人,這里交給他,你也能安心讀書,等你畢業(yè),他就可以功成身退了?!?/br> “那樣好么?”怎么感覺卸磨殺驢一樣? “有什么不好?我已經(jīng)答應(yīng)他,等他從這里離開,我收購的那些公司,隨便他挑哪個,都可以去當(dāng)總裁,一人之下萬人之上,所以,他只會巴不得?!?/br> “……”敢情她這里不但是他練手的地方,還是個跳板。 …… 五點的時候,禪房也打掃出來,柳泊簫和宴暮夕準(zhǔn)備回市區(qū),工人們還沒干完活,詹云熙積極的留下來,他們一行人先走,留了余江的車給他。 柳泊簫沒回店里,而是讓邱冰把她送回瓏湖苑,在外面跑了一天,還打掃衛(wèi)生的,身上又累又覺得臟,她急需洗個澡、換身衣服。 宴暮夕也跟著她回了家。 家里,樓上樓下都有洗手間,倆人分別洗了,換了干凈衣服,這才覺得舒坦了。 晚飯是她做的,家里有熬好的高湯,她就弄了兩碗面。 宴暮夕吃的時候,眼睛都是放光的,“泊簫,你還記的嗎?你第一次給我做飯就是這個面,詹管家?guī)椭鴰Щ仂o園的,我一吃,心就被你緊緊的抓住了。” 他這么一說,柳泊簫自然也想起來,“如果那時候,我故意做的難吃點,你說,我們之間是不是就不會有交集和后來?” 宴暮夕正色道,“不,我們注定會再次相遇,這是誰也拆散不開的緣分,老天爺也不行?!?/br> 柳泊簫看他認(rèn)真的樣兒,不由失笑,“吃你的面吧。” 飯后,柳泊簫拿出本子和筆,安排著后面的工作和學(xué)習(xí),雖然很多的瑣碎事兒,但她內(nèi)心很充實,還涌動著一股陌生的澎湃激情,這是她以前沒有過的。 宴暮夕陪著她,時不時的喂點水果給她,卻不出聲指點和打擾,一直到十點,估摸著柳蘇源等人要回來了,他才依依不舍的離開。 …… 第二天是周日,柳泊簫打算約一下宴云樓,冷不丁的打電話感覺有些唐突,但倆人之前又確實沒任何交集,思來想去,她覺得要不請人家來店里吃飯吧。 飯桌上談,是不是會自然融洽些? 早飯后,去了店里,時間還早,柳泊簫逗著小云開玩了會兒,等李月華來了,把孩子交給她,這才拿出手機,醞釀了下情緒,又組織了下措辭,撥了那個號碼出去。 響了好幾聲,那邊才接起來,聲音清雅動聽,“哪位?” 柳泊簫硬著頭皮道,“宴老師,您好,冒昧給您打電話,打擾您了吧?我是酒店管理系的大一新生,柳泊簫?!?/br> 那邊忽然靜默了幾秒,然后傳來低笑聲,“不打擾,就是有些好奇,你怎么給我打電話了,還有,你不用介紹的那么詳細,你的名字,全校師生都知道的?!?/br> 這話里,并無譏諷的意思,就是調(diào)侃、揶揄,但也足以讓柳泊簫臉上發(fā)熱,她輕咳了聲,說道,“我打電話給您,是因為請您幫忙?!?/br> 六更 宴云樓 那端的人似乎很訝異,“請我?guī)兔???/br> “是的,宴老師,您現(xiàn)在有空嗎?” 那端又沉默了幾秒,才玩味的笑著道,“本來是沒空,但好奇你找我?guī)褪裁?,那就有空了,你過來找我,還是我們約個地方?” “您能來我家店嗎?我想請您吃個飯?!?/br> “你家的店?是歸去來兮?” “對,您方便嗎?” 那端又笑起來,笑聲如泉水叮咚作響,給人一種清涼舒爽的感覺,“我很方便,就怕你不方便,聽說你家店里一位難求,我去了豈不是給你添麻煩?” “不會,我在一樓又添加了張桌子,特意留給熟人來吃飯用的?!?/br> “那我就不客氣了?!?/br> “那我等著您,可以的話,能先告訴我您喜歡吃什么、有什么忌口的嗎?我好準(zhǔn)備?!?/br> “忌口的沒有,喜歡的很多,最近被你做的香辣蟹刷屏了,中午我能點一道嘗嘗嗎?也近距離的親身體會一下什么是銷魂蝕骨?” “咳咳……” “呵呵呵,別激動,我是看到網(wǎng)上這么評價的,還有很多的贊美之詞,什么活色生香,什么欲罷不能,讓我這個并不重口腹之欲的人都好奇了?!?/br> “那我中午就準(zhǔn)備這個?” “嗯,那我一定赴約。”說完,話鋒一轉(zhuǎn),他又打趣道,“我吃了你的飯,可并不表示就一定會答應(yīng)你幫忙,你要有被我拒絕的心理準(zhǔn)備?!?/br> “……” 掛了電話,柳泊簫默了片刻,才笑起來,暮夕的這個小叔叔看來是個很有趣的人吶,這跟她想的不太一樣,他學(xué)的是建筑設(shè)計,又多年固執(zhí)的堅持著一份無望的暗戀,她以為他會是個固執(zhí)的、嚴(yán)謹(jǐn)?shù)摹⑸踔敛欢兺ǖ娜?,卻不想,風(fēng)趣幽默,平易近人。 十一點,客人進門,店里忙了起來,從昨天開始,菜譜上就加上了螃蟹這道菜,清蒸和香辣任選一種口味,吃過的人無不贊好。 一時間,位子變得越發(fā)難求。 網(wǎng)上好多哭訴的聲音,訂到位子的則意氣風(fēng)發(fā),只是吃過后,哭訴的更厲害,因為太好吃了,還想再吃,沒吃過不知道那滋味多招人惦記,頂多就是遺憾,可現(xiàn)在,完全就是朝思暮想、為伊消得人憔悴啊。 上癮,怎么治? 柳泊簫去廚房前,跟喬天賜打了聲招呼,跟他說,一會兒宴云樓要來,讓他幫著接待下。 喬天賜自然訝異,聽說她是請他幫忙時,才恍然,還順便跟她說,鐘鑫就是宴云樓的學(xué)生,還是很受器重的那種,問她需不需要請鐘鑫幫著說些好話。 柳泊簫想了想,還是搖頭了。 喬天賜也沒堅持。 十一點半,宴云樓來了,他穿著身淺色的休閑服,帶著帽子,裝扮的像個朝氣蓬勃的大學(xué)生,但身上又有著讓人無法忽視的優(yōu)雅貴氣,倒更像是個風(fēng)流瀟灑的世家公子。 他的五官自然是出挑的,在男神幫上排最后一位,也是年紀(jì)最大的一位,一雙狹長的丹鳳眼,開合間神采逼人,唇畔含笑,兩側(cè)隱約可見酒窩。 喬天賜在學(xué)校里見過他,一下子就認(rèn)出來,學(xué)生對上老師,態(tài)度都是恭敬的,打過招呼,帶著他到角落里的那張桌上坐下,端上茶水,請他稍等。 宴云樓也認(rèn)識他,“鐘鑫的學(xué)弟,醫(yī)學(xué)系的學(xué)霸,喬天賜對嗎?” 喬天賜靦腆的笑笑,“是,我周末在這里兼職?!?/br> “嗯,挺好的?!毖缭茦撬南麓蛄苛艘蝗Γ瑥d里裝修的簡單不失典雅,又有幾分清新文藝,他點點頭,視線落在墻上的字畫時,多看了幾眼,“柳泊簫呢?” “在后廚給您做菜呢?!眴烫熨n隨手指了下。 廚房是透明玻璃罩起來的,跟開放的一樣,誰都能看清里面的人在做什么。 此刻,柳泊簫正在做那道香辣蟹,宴云樓進來,她都沒注意。 宴云樓遠遠的看著她,僅僅是個側(cè)顏,便有傾城之姿,如果當(dāng)年的楚昭陽和楚繁星被人稱為大喬和小喬,那么現(xiàn)在的雙喬,就是楚長辭和她了。 她做菜時,這種美越發(fā)動人,專注投入,眉眼認(rèn)真,那是一種對自己工作發(fā)自骨子里的熱愛,沉浸其中時,世間萬物都好像不存在了,他也深有體會,在設(shè)計圖稿時,在修復(fù)古建筑時,在面對繁星時…… 思緒一下子飄遠,他端著杯子,心不在焉的喝茶。 喬天賜已經(jīng)轉(zhuǎn)身去忙了。 陸云崢湊近他,好奇的問,“這位我怎么看著像是宴云樓?。俊?/br> 喬天賜知道她對男神榜上的十個人都如數(shù)家珍,點點頭,“嗯,就是他,他是建筑系的老師,鐘鑫學(xué)長是他重點帶的高徒。” 陸云崢偷偷的往那邊又看了幾眼,這才按捺著激動問,“那他來做什么?” “泊簫說有事請他幫忙?!眴烫熨n在她對美男喜歡犯花癡的事兒并不多吃味,因為他知道,她僅僅就是喜歡他們那張臉罷了,他介懷的始終是她心里有人。 “什么事兒?。俊?/br> “我也不清楚,沒問?!?/br> 陸云崢白他一眼,“男人都是頭腦這么簡單的嗎?” 喬天賜不解,“怎么了?” 陸云崢無力的解釋,“你是不是忘了這里有宴少的人?他們看到宴云樓來,還跟泊簫單獨吃飯,會怎么想?報告給宴少后,又會不會引起什么誤會?” 喬天賜失笑,“泊簫選在這里,就是為了避免誤會,宴少不是那么小心眼的人。” “男人?呵呵……” 陸云崢還是去廚房提醒柳泊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