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6節(jié)
封墨身子僵住,草,又威脅他。 “墨爺?”這位爺怎么又走神了?年紀輕輕的,精力這么不濟嗎? 封墨回神,僵硬的道,“我剛才還忘了跟你說一個人的名字,這次給你姐投資的事兒,除了將白哥,還有宴暮夕,他身上的那些光環(huán)你都清楚吧?第一美男,首富,天才,還有,吃貨!” 林深被前面的話震住,倒是忽略了最后那個吃貨二字了,他驚愕的問,“還有這位大少爺?我姐跟他是怎么攀上交情的?我聽說,他為人傲慢的很,從不屑與人打交道?!?/br> 封墨聞言,心情好了幾分,“你說得沒錯,他不止傲慢,還有一大堆的毛病,不過,這合作投資的事,是真的,按說,你姐跟他是不可能會有交集的,但巧合的是,你的外甥女跟他的女朋友是室友,有這層關系在,你明白了吧?” 林深又是訝異,“只這樣?” 封墨挑眉,反問,“不然呢?他一個首富,有昭陽科技在,連自己家里的公司都看不上,還會坑莊家那點錢?”后面兩句,是宴暮夕要求他加上的,他說完,在心里呸了聲。 林深沉默。 二更 配合默契 林深沉默時,封墨倒是想催,卻被宴暮夕壓著,只能裝深沉,又拿出打火機來把玩,一分鐘,兩分鐘,五分鐘后,林深才開口,“可否請墨爺幫個忙?” 封墨道,“你說說看?!?/br> 林深道,“能幫我安排個機會嗎,我想見見我姐?!?/br> “可以,你外甥女呢?” “她還小,我怕嚇著她,以后再說?!?/br> 封墨隨意點了下頭,“行,你等我消息吧,我會盡快安排?!?/br> “謝了?!绷稚钫f的這一聲有些鄭重,“墨爺如果有需要我?guī)兔Φ?,但凡我能做得到,也不會推辭?!?/br> 封墨聞言一喜,剛想順水推舟的說真有事需要他幫忙,結(jié)果,就被宴暮夕阻止了,“別說,現(xiàn)在不是好時機。” 封墨那個不甘啊,怎么就不是好時機了?眼下明明是個好機會,他就是問幾句話的事兒,但糟心的是,對宴暮夕的意見,他莫名的就聽從了,明明心口嘔血,面上還得灑脫大方的重復他的漂亮話“林先生太客氣了,我們合作這么多次,也算是緣分,舉手之勞而已,你不用放在心上。” 聞言,林深十分感動,再次道謝。 封墨強顏歡笑,等林深先離開后,他上了車,就沖宴暮夕開火了,“特么的,你剛才為什么要攔住我?那是多好的機會啊,就這么白白浪費了!” 宴暮夕給邱冰個眼色。 邱冰下車。 車里只有兩人,一人憤憤不平,一人云淡風輕。 “你倒是說話啊,你是不是誠心給我搗亂?” “別狗咬呂洞賓、不是好人心了?!毖缒合︵土寺?,“自己智商不足,還質(zhì)疑我的決定,讓我說你點什么好呢?” “你……” 宴暮夕扔給他一瓶水,“瀉瀉火,別把車點燃了,我惜命的很。” 封墨狠狠瞪他一眼,擰開瓶子,咕咚咕咚喝了半瓶,心口也不那么燥的慌了,“給我個痛快的,為什么不讓我趁機追問林深?!?/br> 宴暮夕斜睨著他,看二傻子一樣,“追問他什么?十六年前的事兒?問他為什么突然離開帝都、隱姓埋名的在異國他鄉(xiāng)打拼也不回家?” 封墨還未開口,就又聽他繼續(xù)道,“還是問他十六年前是不是給鄭開發(fā)當司機,正好路過那段偏僻的馬南路,親眼目睹了什么慘???” 封墨忽然梗住。 宴暮夕冷聲問,“如果你是林深,有人第一次見你,只因為他舉手幫了你個小忙,就問這么隱秘的私事兒,你會如何作答?” 封墨越發(fā)喉嚨梗塞。 “是個有點戒備心的人都不會說實話,屆時,你又該怎么辦?好不容易讓他有理由來了帝都,就想再把他嚇跑?還是你覺得,他這樣的人,用手段能逼他開口?” 封墨舉起瓶子,又灌了幾口,才出聲問,“那你說怎么辦?” “小不忍則亂大謀?!毖缒合β朴频牡溃奥??!?/br> “等?” “當然不是傻等,他是個重情重義的人,你從這方面下手,不愁撬不開他的嘴?!?/br> “你怎么就知道他是個重情重義的人?”封墨半信半疑,甚至有些不以為然。 宴暮夕輕哼了聲,“瞧你那點蠢樣兒,白跟人家交鋒了這么久,連這點東西都沒套出來,虧我那天還夸你是吳下阿蒙,今非昔比了,這是又退化了?” 封墨黑臉,“特么的趕緊說。” “這是你求人的態(tài)度?” 封墨深呼吸,努力克制住自己的拳頭往他臉上招呼,從車載的小冰箱里拿出他喜歡喝的飲料,沒好氣的扔給他,“現(xiàn)在行了吧?” “勉勉強強吧,誰叫我大度呢?!毖缒合Q開瓶子喝了幾口,占了便宜還賣乖,瞅著某人那張漆黑如墨的臉,心頭大快,誰叫他剛才敢陰奉陽違的呢,該。 “快說!” “從兩點,都能說明林深是個重情重義的人,第一,就是當年,他給鄭開發(fā)當司機,他用自己掩護了鄭家一家……” “等等,這話是什么意思?說清楚點?!?/br> “很簡單,你父母車禍發(fā)生后,鄭家人沒有立刻離開帝都,不是不想,而是鄭家家大業(yè)大,很多產(chǎn)業(yè)得處理,當時如果暴露了,對方怎么會放過他們?所以,那時候,林深就站出來,轉(zhuǎn)移了對方的注意力,給鄭家爭取到了時間,而林深就比較慘了,跟陸欣都來不及交代什么,就匆忙逃命去了,這不是重情重義是什么?” 封墨沉默了片刻,“那第二呢?” “第二,便是他對陸欣,他這些年在t國也已經(jīng)打拼出一番成就來了,想要獨善其身會過的很輕松愉快,可他卻放不下陸欣和莊靜好,聽說她們被莊家欺負,冒著這么大的風險跑來帝都,還愿意為她們出頭,這難道不是重情重義?畢竟,他就算不管,誰還能怎么著他不成?他完全沒必要暴露自己,若是被當年的人知道,他十六年的隱姓埋名可就功虧一簣了,以后再想安生,就難了?!?/br> 封墨聽完,呼出一口氣,心里認可了他的話,卻還是嘴硬道,“那又如何?即便他重情重義,那是對他的家人、恩人,我跟他之前可沒多少交情,你不會又讓我像對待齊雪冰那樣的去跟他虛與委蛇吧?草,打死爺也不干了。” 宴暮夕失笑,“放心吧,他也不吃那一套。” 聞言,封墨臉色才好看了點,“那怎么辦?” “聽我指揮就是?!?/br> “草,你當爺是什么人?召之即來、揮之即去?” “智商不夠用的人,屈從于一個天才,是明智的選擇,你就別掙扎了,剛才我們不是已經(jīng)實戰(zhàn)cao練過一遍了?事實證明,很和諧?!?/br> “……” 晚上還有一更 三更 陸家人被打臉 宴暮夕在忙的時候,柳泊簫也沒閑著,楚長歌定的那兩桌席幾乎都是她做的,每桌十道菜,加一個火鍋,眾人吃得贊不絕口。 忙活完時,已經(jīng)七點多了,剛想歇歇,就瞥見門口有人在拉拉扯扯,不是旁人,是陸云崢和她的父親、繼母,那倆人不知道說了什么,惹的陸云崢不快,拽著他們的胳膊就往外走,倆人不依,使勁的掙扎,便鬧了起來。 柳絮也看到了,眉頭皺起,“怎么回事兒?” 柳泊簫眉目有些冷,“云崢的繼母來了。” 柳絮訝異,這事兒她還不知道,“好端端的,她跑來帝都干什么?” “為了陸珍珍。” “嗯?” “陸珍珍懷孕了?!?/br> “什么?” 柳泊簫解開圍裙,“外公,媽,我去看看?!?/br> 柳絮還在驚詫中,美作聲。 柳蘇源答應了聲,又囑咐道,“別跟他們置氣,云崢的繼母就那德行,陸大強又是個拎不清的,跟她們較勁,沒得丟了自己的臉?!?/br> “放心吧,外公。” 柳泊簫出去時,喬天賜已經(jīng)先一步過去處理了,畢竟,在門口發(fā)生這種事兒實在太扎眼,他勸下陸云崢,客氣的帶著倆人往三樓走。 三樓上有休息間,有什么話在里面說,不會鬧得彼此都難看。 陸云崢一臉憤憤,跟在后面。 柳泊簫追上去,拉住她的胳膊,低聲提醒她別太沖動。 陸云崢煩躁的不知道怎么跟她解釋好。 幾人進了休息間,保姆帶著蘇云開在里面玩兒,見狀還愣了下,柳泊簫只得先讓他倆去林家羽的辦公室里待一回兒,等這邊說完再回來。 倆人出去后,周淑芬忽然問,“那孩子是誰的???” 陸云崢坐都沒坐,就依著門抱臂站著,聞言,沒好氣的懟道,“這跟你有什么關系???你好好伺候你女兒跟她肚子里的孩子就行了,沒事兒往這里跑什么?” 聽到這話,周淑芬剛才被喬天賜勸下去的火氣噌的就又竄上來了,她指著陸云崢,對陸大強道,“你聽聽,這是她一個做女兒的該說的話?我沒生養(yǎng)她,我也不求她能像珍珍那么孝順我,給我爭氣長臉,但最起碼學會尊重別人吧?這是做人最基本的禮貌,還大學生呢?讀的書都讀到狗肚子里去了吧?” 聞言,陸云崢冷笑,“這話,我原封不動的還給你女兒?!?/br> “你什么意思?”周淑芬氣的跳腳,被陸大強使勁抓著胳膊,按在沙發(fā)上,嘴上卻不停的罵罵咧咧,“你就是見不得珍珍過的比你好,比你有本事,比你出息,整天說這些酸話給我聽,我忍了,但你總擺出這副嘴臉,你不怕別人指指點點,我還先丟人呢,姑娘家的,行事大方點,你比珍珍差點,我們也沒瞧不起你吧?也沒對你冷嘲熱諷吧?你至于見了我和你爸就鼻子不是鼻子、臉不是臉的,活像我們欠了你錢一樣,你要是有珍珍的那個本事,我跟你爸也以你為傲。” 陸云崢還想懟回去,被柳泊簫截過話去,也不看周淑芬,看著陸大強冷聲問,“陸叔,請問你們今天上門來是有什么事兒嗎?” 陸大強今年正好五十,可以前是靠勞力賺錢的,所以顯得老相,頭發(fā)也白了,今天來應該是刻意倒持了一下,穿著件黑色的新款羽絨服,腳上是锃亮的皮鞋,但也改變不了他身上的那股土氣,他干巴巴的笑著道,“是珍珍想吃你外公做的酸菜魚,她懷孕了嘛,胃口不好,難得有想吃的東西,我就跟你阿姨出來幫她買了,結(jié)果云崢這丫頭卻說店里沒有,還一個勁的攆著我們走,我們又不是見不得人……” “就是,我跟她爸還能給她丟臉不成?”周淑芬不服氣的哼了聲,隨手摸了下新做的頭發(fā),又摸摸手腕上的金鐲子,女兒給她買的,一萬多一個啊,這輩子她都沒戴過這么貴重的首飾,當時就驚呆了,可女兒說,她手腕上帶的那個玉鐲子值二十多萬,她攢了一輩子的錢加起來都沒這么多,來帝都這一趟算是長見識了。 喬天賜這時不咸不淡的道,“陸叔,云崢沒說謊,今晚店里真的沒有這道酸菜魚,你們也不是頭回認識外公,知道他做生意的規(guī)矩,每天十道菜,都是提前準備好的,哪能誰來想吃什么就點什么?” 聞言,陸大強訕訕的,不知道說什么好。 周淑芬卻道,“哎吆,規(guī)矩是死的,人是活的,要懂得變通嘛,再說珍珍又不是外人,自家人想吃點東西還得提前預約不成?” 喬天賜道,“泊簫的男朋友也不算是外人吧?他來也是店里有什么吃什么,還有泊簫的義父義母,都是自家人,也從來不搞特殊對待?!?/br> “哎呀,那怎么能一樣?” 喬天賜笑了笑,“是不太一樣,泊簫的男朋友可是宴家大少,是一國首富,身份高不可攀,泊簫的義父義母是東方家的家主和主母,百年世家的繼承人,也不是咱們尋常百姓能夠得著的,的確跟咱們不一樣?!?/br> 周淑芬一下子噎的說不出話來。 陸云崢悶笑,她當然知道剛才周淑芬想表達什么意思,無非是又要顯擺陸珍珍懷上了某位豪門少爺?shù)暮⒆?,馬上就飛上枝頭變鳳凰了,結(jié)果呢,還沒張嘴,就被天賜給懟回去了,還懟的這么狠,陸珍珍攀上的高枝再高還能越的過宴大少去?身份再貴重,還能有人家東方家二百多年的底蘊? 哈哈哈,太解恨了。 柳泊簫也想笑,以前她最不屑用這些東西去跟別人爭執(zhí)、比高下,但不得不承認,此刻看周淑芬被打臉,心里很爽快。 尷尬的氣氛里,陸大強試圖打圓場,“呵呵,泊簫真是好福氣啊,有個這么厲害的男朋友。” 周淑芬平復下心情,干笑著附和了幾句好聽的,心里則在想,有什么了不起的,說是男朋友,將來如何還不一定呢,還是她家珍珍聰明,先懷上兒子,到時候母憑子貴,奉子成婚,一切就板上釘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