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節(jié)
書迷正在閱讀:女大廚的修真生活、致陸太太、重生九零軍嫂人生、壞男人系統(tǒng)崩潰了、八十年代之出逃[穿書]、我靠學(xué)習(xí)再次稱霸!、嬌軟翦美人、帶著兒子重返高中時代、離離、我被宿敵校草標(biāo)記了
他想到頭疼,想到徹夜難眠,卻無論如何想,想到的結(jié)果,都不是他能夠接受的。 他不能接受長姐同人婚配,不能接受長姐看著別人,撫摸別人,甚至同他人纏綿,行他連想想都要發(fā)瘋的親密之事。 可這樣丑惡的念想,他又真的不敢在長姐面前暴露出一絲一毫。 于是一步一步,銀冬越走,前路便越是狹隘陰森荊棘密布,這個日日熬爛他的心肺的念頭,只能深埋在他那不見天日的私獄和胸腔之中。 他的屬下親信,無不道他心思狠毒,連帶他長大的長公主也要利用到朝堂,累得長公主現(xiàn)如早已過了婚配年紀,更是聲名狼藉,即便身份尊貴,卻因著一個“天煞孤星”的命格,再無人敢問津。 借用長姐的婚配,銀冬確實扳倒了幾個難纏的世族,但無人知道,若是這些人沒有這樣死,沒有死在銀霜月“天煞孤星”的命格之下,那么當(dāng)今仁義寬厚的少年天子,怕早就變成了強占至親的瘋子。 銀冬所能守住的唯一一條底線,也是他萬萬不敢逾越的底線,便是用這樣卑鄙狠毒的方式留住長姐,只有這樣,他才能用這一條底線,扼住心中惡獸的脖頸,令其蟄伏沉睡。 他從未想過將這不該發(fā)生的心思暴露給長姐,他無法去想象長姐的反應(yīng),無法去估量會得到什么樣的結(jié)果,他不敢。 所以只能這樣拖著,耗著,想方設(shè)法,用其他的方式去補償長姐,許她無雙皇恩,潑天富貴。 只不過這世界上的所有事,從不會如人一般的意愿去發(fā)展,銀冬刻意地躲避著,銀霜月卻只當(dāng)他是忙于朝政,根本未曾放在心上。 尤其是銀冬很快命人將事先安排好的關(guān)于莊郎官的“意外”說法,報告給銀霜月之后,她在自己的寢殿吃齋念佛幾天,定好了下月去寺廟進香的日子,便同明妃真的策劃起了給銀冬選妃的事情。 后妃向來出自朝臣世家,原本便是每年都會擇品貌優(yōu)越的女子,擴充帝王后宮,為皇家開枝散葉,也用以鞏固前朝。 但是這個禮制,近兩年刻意被銀冬刻意壓制著,女子韶華不禁消耗,大臣們見女兒入宮無望,少年天子勤勉寬厚,但似乎不喜女色,從未曾聽聞他嬌寵哪宮嬪妃,連后宮都極少進出,便歇了心思,早早地做其他聯(lián)姻謀劃了。 于是銀霜月和明妃挑選了好幾日,最后適齡且品貌優(yōu)越的世家女子,也只挑出了幾個而已。 這一日銀冬才剛剛從議政殿出來,還未曾回到龍棲宮,便在宴清路上,被含仙殿的掌事姑姑秀梅給截住了。 這秀梅姑姑,是銀冬精心挑選送去銀霜月身邊的,不僅擅各種女紅發(fā)髻,也是前朝老人,對這后宮之中的陰私最為清楚,且處事縝密,斷然不會讓銀霜月在任何地方受到一點的委屈和限制。 這人被銀冬派去了這么長時間,還是頭一次私下來找他,銀冬腳步微頓,同她對視一眼,便沒有選擇繼續(xù)走,而是就近進了定平殿內(nèi)。 宮人都被遣下去,銀冬這才開口,“何事?” 秀梅姑姑面露難色,游走于前朝妃嬪之間,向來油滑的舌頭有些打結(jié)。 “回……回陛下。”秀梅姑姑平日里沒少得銀霜月的好處,在長公主身邊伺候,是她這輩子最舒心的,簡直在養(yǎng)老。 但是她可沒忘了她的主子是誰,這天下是誰的。 于是她再是心里犯難,也還是實話實說,“長公主同明妃為陛下?lián)襁x了幾位美人……” 銀冬的臉色霎時間便沉了下來。 這后宮之中,沒什么事情能藏住的,但凡長眼睛長腦子,沒人看不出帝王不喜女色,一年一度的美人進宮已經(jīng)兩年未曾有了,前朝無人敢言,后宮無后,也就只有有皇子傍身的明妃同長公主才敢cao持這種事。 秀梅姑姑面色為難,“長公主午間便會差婢女請陛下過去用午膳,實則是請陛下去相見那些美人?!?/br> 銀冬聽聞之后,背對秀梅姑姑,面對著窗扇,閉著眼手指狠搓著袖口,好一會兒才說,“朕知道了,你做得不錯?!?/br> 這些日子他是故意不聽不看長姐的任何消息,這才以至于連這件事都不知道,回到龍棲宮后,命人將這件事速速徹查。 果然午膳時間,銀霜月身邊的婢女,便來請他過去用膳。 已經(jīng)半月有余未見長姐,銀冬其實也有些熬不住了,可是一想到長姐差人來找他,是為了讓他相看什么美人,給他充斥后宮,他便半點也高興不起來。 不過最后他還是去了,長姐的要求,只要銀冬能夠辦到,他向來有求必應(yīng)。 銀霜月同明妃商議了好久,最后明妃三推四推的,還是決定將美人招進含仙殿來見。 銀霜月不知道明妃含的什么心思,還傻乎乎地覺得她說的有道理,后宮無后,只剩個患了怪病從不踏出宮門半步的老太妃,這為帝王擇選后妃之事,她出面最為合適。 銀霜月前幾日心思煩悶得很,自己的事情糟心,為銀冬cao持起來,卻像個給兒子娶媳婦兒的阿娘似的,跟著開心得要命。 今個恰巧是個大晴天,初秋氣溫降下了一些,正是涼爽適宜,她命人將含仙殿的涼亭好生地布置了一番,這才命人去請了銀冬。 明妃見請銀冬的婢女去了,同旁邊的婢女使了眼色,沒多久,便有她宮中的婢女慌急地來報,說皇子不知怎的吃壞了肚子,正在哭鬧著,已經(jīng)傳了太醫(yī),卻不肯讓太醫(yī)看診,急需明妃回去。 銀霜月跟著焦急起身,明妃連忙按住她,“長姐莫急,小孩子吃壞肚子很尋常,沁兒貪嘴,時常鬧這么一次,本宮回去看看便好,倒是這……” 明妃環(huán)視一圈,看向不遠處亭子候著的美人們,對著銀霜月笑了下,滿臉歉意,“倒是要勞煩長姐多費心勸勸陛下了。” 銀霜月不疑有他,催促著明妃快快回去,還派平婉跟著,好生掛心一番,但是這美人都召進宮了,皇帝也請了,銀霜月只好安下心,等著銀冬來。 銀冬來得很快,銀霜月一見他過來,便先站在亭中笑了起來,秋來清風(fēng)徐徐,她一身素色錦緞,卻不是尋常布料,而是一年才得南越上供幾匹的華光錦,起身來迎,身量一動,流光一晃,真真的華光滿身,看得人眼花繚亂。 銀冬一路上反復(fù)自我壓制的心緒,便是被這花里胡哨的錦緞一晃,頓時如巨浪中的孤舟,翻了個徹徹底底。 尤其銀霜月今日不自覺喜上眉梢,抿唇笑得一雙杏眼彎彎,直把銀冬的魂都勾得離了體。 這許多天的自我壓制,不過一個照面,便頃刻間塌了。 銀冬克制地捻了捻自己的衣袖,因為銀霜月的這樣一個笑,陰郁的情緒消散了不少,也笑起來,“長姐,可是又做了什么好吃食,這般急著找我?” “好吃食當(dāng)然是有的,都是你素日喜歡的。”銀霜月拉著銀冬坐到了涼亭中,命婢女們傳膳,親手給銀冬倒了一杯茶,待他接下,也不拐彎抹角,直接說,“前些日子,我同你說的擇選美人入宮事情,我與融蘭已經(jīng)挑選了數(shù)日,個個都是品貌俱佳,今日便自作主張都召進宮來,你相看一眼,喜歡只管點頭,剩下的交給長姐。” 這大包大攬的模樣,險些把銀冬的心給堵得沒縫隙了,不過他來之前,便已經(jīng)知道了,并且連她們都挑選了誰,也都已經(jīng)了如指掌。 他不著痕跡地嘆了口氣,環(huán)視一周,沒見明融蘭的影子,輕笑了一聲,頓時心中怒火升騰。 “好啊,”銀冬笑瞇瞇地乖巧答應(yīng),心卻道,傻長姐,被人利用卻還不知。 一頓午膳,姐弟倆吃得十分愉快,銀霜月召出美人獻藝的時候,見銀冬似乎也很滿意,還對其中兩人點了頭,滿心的老懷甚慰,全程笑得一朵花似的。 用過午膳,美人也定下了,銀霜月掛心著明妃那邊,要去看看沁兒,卻被銀冬攔住了。 “長姐近日為我cao持,定是累了,這午膳在亭中用到底秋來風(fēng)涼,”銀冬推著她,將她推進屋中,垂頭深深看了一眼,便囑咐她身邊的婢女,“給長公主灌個湯婆子來?!?/br> “哪有那樣嬌氣?!便y霜月無奈地笑,“我……” 銀冬不由分說地按著她坐下,語調(diào)溫軟,“長姐,你胃口向來不好,便聽我的吧,抱一會兒去去涼氣,我知你擔(dān)心沁兒,我這便要去看看,你且安心。” 一聽銀冬要去看沁兒,銀霜月確實不擔(dān)心了,點頭道,“你確實該去看看沁兒的,他總是念叨著父皇呢?!?/br> 銀冬老老實實地聽銀霜月又念了他一會,這才出了含仙殿,乘著步輦直奔明慶宮。 他一路上臉色越發(fā)的沉,到了明慶宮的時候,已經(jīng)陰沉到連身邊跟著的平通都不敢直視。 不許人通報,銀冬徑直走到里間,明妃正坐在床邊給正在午睡的沁兒打扇,悚然一抬頭,見到銀冬面如寒霜地進來,嚇得當(dāng)場失聲。 “陛下!唔……” 銀冬徑直走到她身邊,伸手捂住了她的嘴,看了一眼床上未曾被吵醒的孩子,拖拽著明融蘭直接去了偏殿。 身后跟著的平通任成將偏殿的門關(guān)上,銀冬直接扯著明融蘭的衣袖勒住她的脖子。 壓低著聲音,用堪稱親昵的姿勢,貼在她耳邊問,“你是活得膩歪了對嗎?嗯?” 作者有話要說: 銀霜月:我給弟弟找對象,嘿嘿嘿。 銀冬:全憑長姐做主。(等我把她們都鯊了!╰_╯) —— 新文踴躍留言,前50名紅包大放送?。?/br> 對遼,圍脖(名字,晉江三日成晶)上搞了個轉(zhuǎn)發(fā)抽獎,轉(zhuǎn)發(fā)加給我《后媽她翻車了(快穿)》那一本的科技榜參賽投票(圍脖有置頂投票鏈接,很簡單!),十號開獎,抽五名一人送一千晉江幣,手里有票的小寶貝兒們,快去搞一哈! 第7章 “啪嗒”(二合一) “你若是活膩歪了就跟朕知會一聲,朕定會好好考慮去母留子的……” 銀冬聲音壓得極低,聽到明融蘭發(fā)出“赫赫……”的聲響,似乎已經(jīng)呼吸不出,便松開了袖子,卻沒有放開她,而是扳著她的肩膀,將她原地轉(zhuǎn)了一圈,推在桌邊按著肩膀,笑瞇瞇地湊近。 明融蘭頭頂?shù)闹殁O被他這巨大的動作甩得掉在地上,上好的玉石鑲嵌,登時碎得四分五裂。 銀冬并不疾言厲色,甚至怕吵醒孩子,可以說是堪稱溫柔的。 只不過聽在明融蘭的耳朵里,卻如同催命閻羅的更鼓,聲聲令她心神俱顫,“你真以為借長公主之手,朕便不知道你打的什么主意?” “選入宮中的幾個美人,無一不同你明家有淵源,”銀冬笑起來,一雙眼彎得煞是好看,可笑意卻未達眼底,“怎么?沁兒都這般大了,現(xiàn)在才知道害怕?” 明融蘭顫抖得不像樣子。 “左丞相既然敢將你送進宮,難道就沒告訴過你,要怎么樣才能討好朕,讓朕對你恩寵不衰?” 銀冬捏住明融蘭的下巴,“還是你那薄情寡義的父親,見你幾年間未得大用,便不再理會你傳回去的消息,放棄了你?” 銀冬說到了明融蘭的致命之處,她反倒是不抖了,整個人都瞬間失去了神采一般,頹然地跌坐在地上。 “原來陛下什么都知道……”明融蘭笑得凄苦,她確實這幾次傳話回去,已然得不到回應(yīng)了,她成了明家棄子,明融蘭見過無數(shù)的棄子下場,她真的是怕了。 她自小便得父親寵愛,由專人精心教養(yǎng)長大,父親總是告訴她,她將來會成為明家的驕傲,會母儀天下,成為國母。 只不過從小便被放在一個盒子中教養(yǎng),所有生長出來的枝杈都是按照那盒子的形狀延伸的,若是哪一天不慎見了天光,如何會不好奇的探出枝頭? 明融蘭就放縱了那么一次,就一次,同她的貼身暗衛(wèi)暗生情愫。 她父親發(fā)現(xiàn)之后,她便再也沒有見過那暗衛(wèi),明融蘭當(dāng)然能夠想到那暗衛(wèi)的下場,但是她一個字都不曾問過。 錯的就是錯的,她還是要按照既定的路線去走,那暗衛(wèi)不過是她春閨一場夢而已。 可誰料一次放縱,以至于珠胎暗結(jié),她為了不成為明家棄子,密瞞不報,按照計劃被父親送入宮中。 本以為得了圣寵,她再設(shè)法除去腹中孩兒,屆時她還是明融蘭,是名動皇城的左丞相最驕傲的長女。 一切都好好地按照計劃進行,甚至入宮之后的位份晉升,賞賜殊榮,都比她預(yù)料中的要好得太多了,她父親十分的開懷,她卻一天比一天慌亂。 因為皇帝從不曾臨幸她。 或者說,從不曾臨幸任何的嬪妃。 少年天子看上去溫潤寬厚,連說起話來都是春雨瀝瀝一般的調(diào)子,卻每每夜里到她的寢殿,抱著一堆的奏章,批閱到天明。 明融蘭什么法子都試過了,摻了藥的湯水熏香,輪番上陣,只求皇恩一夜,她腹中的孩子快要瞞不住了。 每次皇帝都只是淺笑著看她,淡然一笑,喝下她給的湯水,聞著她摻了料的熏香,卻從無任何的反應(yīng)。 明融蘭開始害怕,她自小被左丞相精心培養(yǎng),到這會兒如何看不出這少年天子,并不如她父親說的那樣寬厚有余能力不足。 她不敢再有什么動作,只好想辦法弄掉肚子里的孩子,否則月份一旦大起來,通jian之罪,不僅她活不成,牽連明家是必然。 可是千辛萬苦命人弄來的墮胎藥,不知何時被換成了保胎藥,明融蘭尤記得,那天皇帝親自帶著好幾個太醫(yī)來,輪番給她診了脈,就在她以為自己死定了的時候,卻聽皇帝說,“好生照顧朕的皇子,不得出任何的差池?!?/br> 于是她便這樣,懷著野種戰(zhàn)戰(zhàn)兢兢地成了明妃,不敢告訴任何人,不敢再出現(xiàn)在皇帝的面前,每一天都像是頭頂上懸著鍘刀,日日夜夜,沒有一天能夠安生地睡去,生怕皇帝一聲令下,她和孩子包括整個明家,就要被處死。 可是這樣的日子,一過竟然也過了三年,她順利產(chǎn)下了沁兒,到如今沁兒已經(jīng)三歲,她也漸漸明白,皇帝不殺她,是用她和孩子,來做擋箭牌。 當(dāng)今天子從不曾臨幸嬪妃,明融蘭不住大膽地猜想,或許皇帝是個天閹。 一直維持著這樣的局勢,她確實可以茍且作為遮羞布活著,只不過她的沁兒長大了,父親又因為她許久不曾傳出有用的消息而放棄了她,明融蘭真的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