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6節(jié)
其實仔細想起來,確實只是白熙單方面說的話,她從來沒見到過證據(jù)。 她腦子都轉(zhuǎn)不動了。 那為什么白熙要那么說? 到底是社會閱歷太單薄,單純又被保護得太好,她也沒有想到過,一個女生,能隨隨便便拿這種事情來撒一個對自己也沒有半點好處的謊。 不過,他這么說了,她姑且還是選擇相信。 鹿念老老實實道歉,“對不起?!?/br> 秦祀垂著眼,什么也沒說。 “那……”她嘟囔,酒意上頭,她眼睛亮晶晶的,“你……” 到底有沒有那啥過。 她總覺得秦祀過得很復(fù)雜,從小就在外,經(jīng)歷一定也很復(fù)雜,那天黃毛說漏嘴,被她聽到了,就說有不少人喜歡他。 鹿念總覺得,他也不像是會很克制的人,那天她只是主動了一下,后來他不也很熱情么。 秦祀,“……” 不答,是不是就證明有啊。 她當然沒資格管,但是,就覺得不開心。 她離得很近,大眼睛譴責一樣看著他,“我也不是想管你,但是,那天你后來把我弄得好疼?!?/br> 是她先主動的,當然也不會怪他,但是想聽一句實話,總可以吧。 他整個人都僵住了,之前冷淡的神態(tài)再維持不住,一路僵硬到了手指頭,一句話也反駁不出來。 她發(fā)現(xiàn),那個吻似乎是秦祀的軟肋,一提起來,他就會服軟。 “門關(guān)了。”她托著腮,反手緩緩扣上門。杏眼明媚,“明哥他們都不會進來,就我們倆?!?/br> “說出來,也不會有人聽到的?!?/br> 她含糊道,聲音又軟又糯,似在自語,又似在蠱惑。 沒想到她酒量竟然這么小,他已經(jīng)開始后悔,為什么不直接把她點的那些酒換成白水。 她越靠越近,面頰雪白,嬌憨明媚,吐息里帶著淡淡的就酒氣,像個妖精,把他往絕路上逼。 她穿的裙子,幽幽的香,從領(lǐng)口里飄散,一彎鎖骨落了干凈的月色,刺得他不敢再看。 他越退越后,潰不成軍。 “我沒有過女朋友,沒和人上過床,也再沒親過別人?!毕袷潜辉诨鹕现丝?,逼到了絕路,他眼角發(fā)紅,嗓子發(fā)澀,一咬牙,“一輩子也不會有,可以了嗎?” 臉好紅啊,眼角也是紅的,好漂亮…… 和平時那個說話氣死人,傲又冷漠的秦祀,太不一樣了。 她腦子暈飄飄的。 作者有話要說: 現(xiàn)在的四四崽:這種事情,一輩子也不會有。 后來的四四崽:…… 念念(沉思狀):你之前說什么來著?不想要,一輩子都不要?那就停吧 四四崽:…… 調(diào)戲起來好好玩。 解釋一下啦,四四崽也不全是慫的原因,他是個很負責的人,而且對念念的事情格外認真,只想護著她,怕她受傷,所以一般會考慮得比較長遠周全,現(xiàn)在的情況,也不是他去表個白就能解決的。 (當然,現(xiàn)在讓他直接表白是不可能表白的,噗,傲嬌本嬌,又傲又嬌。) 后期肯定會主動,會有追妻滴。 第44章 鹿念喝醉酒之后,特別難纏。 她腦子雖然迷糊,但是確實想了起來,原本的秦祀,確實做到了他說的,一直到二十九歲生日自殺時,都沒有戀愛,也沒有結(jié)婚,身邊一個人也沒沒有。 “一輩子啊……”她嘀咕道,補充了一句,“不會有別人?” 她垂下眼,緩緩靠近,貼著他的唇。 狹小的房間里,兩個人貼得很近,秦祀身上的溫度很高,很熱,她可以聽到他急促的心跳聲,根本掩蓋不住。 他聲音已經(jīng)啞了,“……嗯?!?/br> 她直起身子,親了親他眼角漂亮的薄紅,然后滿意的看到,那處紅意蔓延開來,他下頜線緊繃著,喉結(jié)滾動,明顯在壓抑,可是,也沒有再推開她,或者講那些氣死人的話。 除了她,不會再有別人。 是一匹被馴服的狼, 她唇彎了彎,暈頭轉(zhuǎn)向,窩在他懷里,嗅著他的味道,醉意上頭,她覺得越來越困,男生的話懷抱溫暖寬大,睡著很舒服。 誰都沒有動,也沒有更進一步,他也沒有把她推開,不久,她手直接垂了下去,緩緩蜷成一團,靠在他懷里,逐漸睡著了。 像星星落入了懷里。 他松松摟著她,很久很久,什么也沒做。 一夜過去了一大半,他手機屏幕忽然亮了。 是一個沒有名字的號碼發(fā)來的短信,只有五個字,“有線索,速回?!?/br> 他沉默了,看向身旁女孩。 她的面頰睡得粉白粉白,安穩(wěn)香甜,在他身旁,觸手可及的地方。 他手指慢慢撫過她的面頰,力度很溫柔,鹿念一點也沒有反抗,乖乖巧巧的,甚至還把面頰往他的方向蹭了蹭。 指尖一陣酥麻。 他手指想要離開,睡夢里,她不滿的嘟囔了一聲,枕著他的手,蹭了蹭。 他幾乎再硬不起心腸,甚至想,就這樣好了,他愿意毫無尊嚴的匍匐在她身邊,待一輩子。 從很早的孩提時代開始,就一直如此。 明哥聽到聲音,推門出來,見到他,“你現(xiàn)在要走?” 這大半夜的。 “念念妹子呢?!?/br> 他說,“在睡?!?/br> “明天幫她弄點醒酒的東西。”他說,“她家里,我叫人幫忙遮掩過去了,但是,中午之前,你送她回家?!?/br> 明哥,“?” “就這?”他說,“你不給她留點別的話?叫她有個念想等等你唄?!?/br> 秦祀沉默。 他也沒什么資格對她說什么,要她等他,這種奢侈的漂亮話。 他也不習(xí)慣做這種諾言。 好在他們之間還什么都沒開始, 明哥問,“那你什么都不說嗎,等回來了,你再去追她?假設(shè)到時候她有男朋友了,不喜歡你了怎么辦?” 他,“……” 他握著行李袋的手指頓了頓,骨節(jié)有些發(fā)白,“隨她喜歡,我不會干涉?!?/br> 明哥譏諷的說,“呸,還不會干涉?你以為我不知道你是什么人?你能看著她和別人在一起?” 他從秦祀小時候就認識他,知道他是個什么人。 像狼崽子一樣,盯上的獵物絕對不會放手,習(xí)慣性蟄伏與忍耐,占有欲強得過分,手段偏激,只要能達到目的,會無所不用其極。 骨子里的性格,是不是變的。 可是,這些,他都沒有用在鹿念身上過,也從來沒有在她面前展露出過這一面。 只有在鹿念這件事情上,明哥不知道,他為什么竟然這么能忍耐。 “你不然就抽空回來看她唄?!泵鞲绶啪徚寺曇簦拔艺娴牟欢?,你為什么就不和她說清楚,都到這地步了。” “我怕再就走不了了?!彼届o的說。 “或者?!彼f,“我怕我會毀了她?!?/br> 如果他們現(xiàn)在真的在一起,壓力可想而知,甚至一直只能偷偷摸摸,還要承受非議,他現(xiàn)在還沒有能力能把這一切都安排妥帖。 他自己怎么樣無所謂,但是鹿念……他不想讓她承受那種壓力。 或者說,還以為他內(nèi)心不愿意承認的恐懼。 如果真的讓鹿念和他在一起,最后,發(fā)現(xiàn)她只是圖新鮮玩玩而已,或者頂不住陸執(zhí)宏的壓力,想要分手,再或者,她發(fā)現(xiàn)了他不堪的一面,自己想離開, 他不知道自己到時候,會做出什么難以控制的事情來。 外頭下起了小雨。 他的背影消失。 明哥睡意徹底消散了。 他從冰柜里拿出了一聽啤酒,打開,仰脖灌下。 “一個瘋子?!彼粗忸^雨幕,喃喃道,“加一個傻子?!?/br> * 第二天,鹿念被電話打醒,一看,上午十點,是明哥。 記憶慢慢回復(f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