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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他總想對我以身相許在線閱讀 - 第97節(jié)

第97節(jié)

    “嗯……那個……因?yàn)椤?/br>
    “你不在乎我?!?/br>
    “……”

    凰瓊卡殼。

    她震驚地看著他,半個字都答不出來。

    而凰藺還在繼續(xù)說道:“我若不來找你,你是不是這輩子都不會回去見我?”

    凰瓊?cè)耘f處在卡殼中。

    但看她的態(tài)度,很明顯是默認(rèn)了。

    于是凰藺看了她好一會兒,突然松手,后退數(shù)步。

    他道:“失禮了?!?/br>
    然后沒再停留,他立即出城,朝來時(shí)路走去。

    徒留凰瓊站在原地神色變換許久,方一咬牙,追了上去。

    凰藺走得太快,她好容易追上了,也沒見他放慢速度。她只得盡力跟著他,邊跟邊努力解釋道:“我不是故意不回去的……剛才那群孩子你也見了,他們是我從一只妖怪手里救出來的,受了太多驚嚇,黏我黏得緊,我真的脫不開身?!?/br>
    凰藺沒回話,只埋頭趕路。

    她只好又說:“我沒有不在乎你。我這不是剛出來見世面,玩得太過開心,就,就忘記要回去了?!?/br>
    凰藺還是不說話。

    她自忖是不是哪里說的不對,否則他怎么半點(diǎn)反應(yīng)都沒有??嗨稼は牒靡粫海偹阆氲绞裁?,忙道:“我今天就跟你回去,等什么時(shí)候呆膩了再出來好了。你別生氣,我真的不是故意的?!?/br>
    聽到這里,凰藺總算放慢腳步,回頭看了她一眼。

    他目光很沉,至少凰瓊和他相處了那么多年,從未見他目光如此深沉過。

    于是她突然生出一種很奇怪的想法。

    她似乎從未看透過他。

    正這么想著,就見他徹底停下。

    凰瓊立即也跟著停下。

    然后就見他伸出手,微微抬起她下顎,道:“你知道你在說什么嗎?”

    凰瓊茫然:“什么我在說什么?我剛才說的話你沒聽到嗎,那我再重復(fù)一遍好了,我……”

    “噓?!彼竽粗干弦疲c(diǎn)在她唇上,“我聽到了,你不用再說了。”再說下去,就是他自欺欺人了。

    凰瓊依言閉嘴。

    她看著凰藺,凰藺也看著她,終究還是道:“以后想出來,可以,和我說,我陪你出來?!彼p輕嘆了口氣,顯得很是疲累,“別再丟下我一個人跑出來了?!?/br>
    凰瓊吶吶應(yīng)好。

    作者有話要說:

    本章時(shí)間線在結(jié)局末尾之后。

    后續(xù)番外的時(shí)間線也各不相同。

    ——

    凰藺:真香。

    實(shí)名感謝明水、白衣和扶笙聯(lián)袂提供的組cp靈感~

    第95章 兔子

    云中島。

    艷陽普照, 云海靜謐。

    被屏障圍得外人如何也進(jìn)入不得,只能眼睜睜看著云縛跪在其內(nèi)的殿宇中,江島主江晚樓扯著云縛的頭發(fā), 在其嘴角落下輕輕淺淺的一吻后, 輕聲道:“我親了你, 你什么感覺?”

    當(dāng)是時(shí), 未等云縛有所反應(yīng),跪在殿外的眾人立即起身, 狀若瘋狂地攻擊屏障,邊打邊道:“江晚樓!你個畜生,你在做什么!”

    “快放開他!”

    “我一定要?dú)⒘四悖 ?/br>
    種種憤怒之言,乃至是極為難聽的辱罵透過屏障傳入殿中,換作其他人, 早要被激得怒極而起,甭管那么多, 先出去把這群膽敢以下犯上的人宰了再說。

    然江晚樓卻渾然沒聽到似的,親完后,直起身來躺回床上,斜著眼看云縛的臉。

    看他跪在那里, 神色劇變, 臉色也是一會兒白一會兒青,就是沒有紅。

    江晚樓看著,不禁有些疑惑。

    按理來說,被心上人親, 再愣的木頭樁子, 也該有點(diǎn)害羞的表示吧,像臉紅那種是最普通的了, 怎的云縛完全沒臉紅?

    難道還真像他剛才說的,他喜歡的是江姑娘,而不是他這個江島主?

    江晚樓摸了摸下巴,想要不下回?fù)Q上裙子再親他,保管能讓他從臉紅到腳脖子。

    然后就聽云縛答:“惡心。”

    江晚樓聽了,剛要說些什么,就注意到他拳頭緊握,仿佛在按捺著什么。

    要說江晚樓對云縛了解還算深刻,瞥見這么一點(diǎn)細(xì)節(jié)后,他目光一轉(zhuǎn),看向云縛的眼睛。

    便是這一看,他看出什么來,笑了。

    笑得胸有成竹,勝券在握,他吃準(zhǔn)了云縛對他的感情——

    是對他這個人。

    而不是單純地對江姑娘抑或是江島主。

    于是道:“你說謊。你明明很喜歡?!?/br>
    云縛陡的抬頭:“我沒……”

    話沒說完,就被江晚樓截?cái)啵骸澳泸_不過我的?!?/br>
    江島主半躺在床上,一頭烏發(fā)散亂,神容慵懶,就連斜垂的露出少許鎖骨的衣襟,也彰顯出主人此刻的懶散。因著位置,他斜睨著云縛的眼神看起來很是有些高高在上,云縛甚至還在其中看出點(diǎn)疑似洋洋自得的東西。

    云縛眸光漸漸變得晦暗了。

    這個人總是這樣。

    他想,這個人總是自以為能掌控一切,肆意玩弄人心,誰都對這個人恨得牙癢癢。而他更甚。

    恨到深處,他真的無時(shí)不刻都在想要怎么才能殺了這個人。

    于是他真的付諸了實(shí)際行動。

    奈何出于江晚樓的算計(jì),也出于他自己的心軟,他沒能殺了這個人,敗得慘烈,以致于落到如今這么個只能任由江晚樓羞辱的地步,是他自己無能,也是他自己愚笨。

    如若他在下手之前,不要被那些莫須有的興奮和自信沖昏頭腦,他是不是就能看穿江晚樓的計(jì)劃,會繼續(xù)和他粉飾太平下去,而不是被迫面對這樣的場景?

    盡管此前他曾遭受過許多恥辱,但從沒有哪一次,是能像這次這么讓他難以承受的。

    云縛越是想下去,眸光便越是晦澀。

    江晚樓也沒在意他情緒上的變化,就那么看著他,然后輕而易舉地揭穿他的偽裝:“你知道你每次看到我穿裙子,你眼神是什么樣的嗎?”

    “……什么樣的?”

    “可憐可愛,既興奮又委屈,像我小時(shí)候養(yǎng)的一只兔子?!苯順亲灶欁曰貞浿耆珶o視了云縛瞬間變得復(fù)雜的表情,“那兔子貪嘴,看到什么都想吃,但唯獨(dú)最喜歡一樣,那就是rou?!?/br>
    兔子是公認(rèn)的食草動物,只在極少數(shù)的情況下才會吃rou。

    江晚樓少時(shí)就已經(jīng)有了未來邪尊的雛形,兔子這種,他就是養(yǎng)著玩兒,哪里會真的去找人請教該如何正確飼養(yǎng)兔子。

    因此別人喂兔子,都是喂草喂蘿卜,唯獨(dú)江晚樓,起初喂了點(diǎn)草,轉(zhuǎn)而喂樹葉水果皮,連人吃的食物都被他喂了不少。幸而兔子貪嘴,從不挑食,他喂什么,它就吃什么,小半個月下來,兔子被他養(yǎng)得還算胖,圓嘟嘟白滾滾一團(tuán),瞧著就讓人喜歡得緊。

    直到后來的一天,江晚樓吃過飯,剩的菜沒吃完,他挑挑揀揀,挑出點(diǎn)rou喂給了兔子。

    他本以為兔子聞聞就算,卻見兔子張嘴吞了rou,三瓣嘴兒一嚼一嚼吃得特別歡,吃完了還眼巴巴地看著他,想向他要更多的rou。他覺得有趣,從那之后開始天天喂rou,頓頓都不落。

    鴨rou魚rou,雞rou豬rou,凡是江晚樓能吃到的,必定都會喂兔子幾口。時(shí)間一長,兔子生了病,他不會治病,就把兔子丟給大夫,治好了才接回家。

    經(jīng)了一場差點(diǎn)要了命的重病,兔子似乎也長了記性,喂它rou它不吃,連聞都不聞,只勤勤懇懇地埋頭吃草。江晚樓如果硬把rou喂進(jìn)它嘴里,它會吐出來,然后把屁股對準(zhǔn)他,死活不肯吃。

    然而,等江晚樓把rou拿走了,兔子會悄悄轉(zhuǎn)頭看他。每當(dāng)這個時(shí)候,兔子的眼神就特別惹人憐愛,和眼下云縛的眼神幾乎一模一樣。

    “你放心,那兔子早死了,你比兔子可愛多了?!?/br>
    江晚樓這時(shí)又從床上起來,微微俯身伸手挑了云縛的下巴,極輕柔地揉了揉剛被自己親過的地方:“我不過親你一下,你就這么喜歡。你說我要是上你呢,你會不會喜歡得要哭了?”

    云縛不說話。

    他嘴唇幾乎要抿成一條直線,臉色冷得可怕。

    于是江晚樓瞧了他一會兒,忽而一甩手,將他整個人甩到地上去。

    “狗東西。”江晚樓垂著眼看跪伏在地上的人,語氣平平,沒有一絲波動,“還真把自己當(dāng)回事了?老實(shí)跪著,我什么時(shí)候高興了,你什么時(shí)候再起來吧?!?/br>
    云縛仍舊不說話。

    他伏在地上緩了緩,好容易眼前能看清了,他咽下涌到喉頭的血,旋即便恢復(fù)了先前的跪姿,頭顱微低,教人再看不清他的神情。

    殿外一直在做無用功的眾人見狀,心中徒生一股悲涼。

    江晚樓分明身受重傷,連走路都難,可副手還是被他壓制得死死的,他們想進(jìn)去把副手救出來都是無門無路。

    難道他們真的注定要死在江晚樓手里?

    登時(shí)便有人想要離開,趁江晚樓還沒出來好趕緊跑路,免他出來后大開殺戒。然更多的人都是留在原地,因?yàn)榈苍谠浦袓u上呆得久了,就都清楚江晚樓的作風(fēng),他們背叛了他,哪怕逃到天涯海角,也絕對會被他找出來殺掉。

    就這樣,兩批人,一個在殿里面跪著,一群在殿外跪著。

    享受他們跪拜的人卻半個眼神都不給,兀自懶洋洋打了個哈欠,竟翻身睡覺去了。

    見江晚樓很快就睡得沉了,云縛也沒生出要逃走的心思。他仍跪在那里,一動不動。

    日頭漸漸升高,高到頂點(diǎn),便開始慢慢下落。午后日光傾斜而下,這一覺沒睡多久,不過一兩個時(shí)辰,江晚樓就醒了過來。

    被疼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