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節(jié)
付淑月“哎”了一聲,紅著臉說:“也不是。反正還差那么一點,不過我們睡在同一張床上,那也算吧?!?/br> 蕭挽瀾甩開她的手,松了口氣說:“你可真是大膽的啊。” 付淑月嘻嘻一笑,湊過來說:“他說他會親自去向我父王提親的?!?/br> 蕭挽瀾現(xiàn)在愈發(fā)覺得這事八成就是裴卿這老狐貍設(shè)下的套,“你說的差那么一點點,是什么意思?” 付淑月眨眨眼,小聲說:“宮里那些嬤嬤不會半點都沒教過你吧?其實這個事情,也不一定要真刀真槍地做,還有其他辦法讓對方舒服……” “夠了。” 蕭挽瀾看付淑月大有一副好好教授她的模樣,立刻出聲打斷她道:“別說了,污言穢語,不堪入耳?!?/br> 付淑月“哼”了一聲,毫不在意道:“我們這是情之所至,順其自然。你現(xiàn)在是不能體會了,畢竟你又在單相思?!?/br> 蕭挽瀾被她戳到痛處,抬起腳狠狠在她臀上賞了一腳。 她也不過是玩鬧,哪有幾分力道。 付淑月挪了挪身子,嗤嗤一笑道:“我看你和宋衍也不是全然沒有希望,他對你還是挺好的。你不如好好想想法子勾、引一下他?” 蕭挽瀾見她笑的一臉狹促,估計又是想給她傳授經(jīng)驗。 可惜她和宋衍的情況根本就不像付淑月和裴卿,裴卿那是早就對付淑月起意了。 付淑月如今八成以為是自己的手段厲害。 蕭挽瀾幽幽地嘆了口氣。 宋衍要是這么好勾、引前世還能潔身自好這么多年? 以他的身份,想要什么樣的女人沒有? 作者有話要說: 蕭挽瀾:先生愛什么調(diào)調(diào)?制服誘惑?蘿莉?御姐? 宋衍:你花樣真多,挨個試一試吧。 以前世宋衍的身份,要睡長公主確實還是不能的。等正文完結(jié)會寫一下前世的番。 感謝在20200116 02:00:14~20200117 01:53:31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yǎng)液的小天使哦~ 感謝灌溉營養(yǎng)液的小天使:archer、西瓜球 10瓶;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xù)努力的! 第57章 農(nóng)歷二月二十二, 恰逢驚蟄,天氣漸暖, 萬物復(fù)蘇。 趙鸞同姜桓的婚期正是定在這一日。 趙國公府同姜郡公府都是京中鐘鳴鼎食的巨室, 兩家結(jié)親幾乎是震動了大半個長安城。從趙國公府抬出去的嫁妝從永興坊一路綿延至興慶坊,一眼望不見盡頭, 聲勢浩大, 幾乎成了近些年長安城里最隆重的一場婚禮。 因著是最受寵的小姐出嫁,趙老夫人又有意大辦,只要是在府上伺候的丫鬟仆從, 每個人也都是賞到了喜錢的。 眾人沾了喜氣,臉上個個都是喜氣洋洋的。 分明是自己成親, 可趙鸞卻覺得自己與周圍的一切都有些格格不入。 從晨起梳妝, 到如今被送上花轎, 她就像是提線木偶一樣任人擺布,亦或者更像一個物件, 同陪嫁的那座黃花梨屏風(fēng)沒什么兩樣。 趙鸞安安靜靜坐在花轎里, 聽著外面喧天喜慶的鑼鼓聲, 心里卻覺不出半點高興來。 大抵是之前哭的夠多了, 如今真的到了這一天,反倒是哭不出來了。 她將貼身的香囊握在手里,緩緩撫著上面的額紋路,神情輕柔專注,像是在撫觸戀人的面龐。 這里面有月前顧疏暗暗托人送給她的信, 自從同姜郡公府定下親事之后, 她名為待嫁,其實更像是在府上軟禁。 父親并不讓她出門,連身邊伺候的人都是被叫過去訓(xùn)過話的,顧疏能把這封信送到她手里,也確實是不容易。 暗中遞信的人是在外院負(fù)責(zé)灑掃的一個小丫鬟,當(dāng)初接到信時,趙鸞心里還有一瞬的高興與沖動。 怕被人發(fā)現(xiàn),她還特意在夜深人靜之時,才敢將信拿出來看。 那個小丫鬟原本還等著她回信給顧疏,可趙鸞猶豫再三,卻終究沒有回信。 因為顧疏在信里只問了她是否是出自真心實意,要嫁給姜桓,字里行間,關(guān)切有之,無奈有之,卻獨獨并不見半分兒女情思。 顧疏一直都對她極好,遠(yuǎn)遠(yuǎn)勝于長公主,可這難道都不是出于喜歡她么。 還是如今他就算已經(jīng)與長公主沒了婚約,還是心中有所顧慮,到了她都要與他人成親,他還是不敢說出來? 趙鸞不知道顧疏到底是怎么想的,所以她耍了些小心思。 無論回信說自己愿意或是不愿意,都已經(jīng)改變不了她要嫁給姜桓的這件事,顧疏又能做什么呢。 她不想騙他說自己愿意,她是這樣喜歡他啊。 可卻也不敢說自己不愿意,畢竟當(dāng)初自己確實是已經(jīng)答應(yīng)過長姐和父親了。 自己只要不回信,顧疏就會一直惦念著她,長長久久地惦念著。 趙鸞覺得這大抵是自己做過最卑鄙的事情了。 而顧疏給她的那封信,如今就放在這個香囊里。 不知道過了多久,花轎終于停了下來。 趙鸞頭上還蓋著蓋頭,并不好行動,喜婆撩開簾子攙她下了轎子,然后將她的手放到了另一個人手里。 那人手掌很大,指腹間似乎還有著薄繭,掌心溫?zé)嵋黄?/br> 趙鸞心頭一顫,被一個近乎于陌生的男人這樣握著有些不自在,下意識往后縮了縮,對方卻將她的手緊緊握住了。 姜桓不是讀書人么,出身在姜郡公府這樣的世家,怎么會有繭子,力氣也大得很。 趙鸞不禁有些慌亂,甚至有那么一瞬想要逃,可如今卻已經(jīng)沒有反悔的余地了。 拜堂要走的流程,早就有人教導(dǎo)過她了,趙鸞只需要憑著記憶去做就是了。 等到進了新房,趙鸞被扶著坐到床上,就有全福人在旁一邊撒五色果,一邊唱撒帳歌。 “……撒帳中,一雙月里玉芙蓉,恍若今宵遇神女,戲云簇?fù)硐挛追?。?/br> 不知怎么,趙鸞聽著不禁有些面紅耳赤。 她不由得有些緊張地抓住了垂在身側(cè)的裙裾,就聽得全福人唱罷了撒帳歌,又笑吟吟地喊了聲:“新郎官,可以掀蓋頭了?!?/br> 趙鸞心上一陣急跳,接著頭上的蓋頭就被喜秤給挑起來了。 視野開闊起來,周圍都是哄鬧的笑聲,房中燃著小孩兒手臂一樣粗的龍鳳紅燭,她終于看清了站在她面前新郎的樣貌。 姜桓五官生的俊秀,身上又有一種世家公子的清貴之氣。如今他穿著一身大紅吉服,唇角還帶著一絲若有似無的笑意,倒比之前在府上所見的那一面,更要好看許多。 兩人目光相交,趙鸞反倒是更覺得不自在了。她腦子有些發(fā)懵,在姜恒的引導(dǎo)下又跟著行了合巹禮。 他像是半點都不緊張地,要出去陪客了,還同她說了句“我很快回來”。 這句話引得眾人都掩唇偷笑,都說新郎官這就舍不得走了。 趙鸞卻忍不住皺眉。 最好他來的越晚越好,她又不盼著他回來。 想到之后還要行房,她心里就覺得愈發(fā)抵觸起來。 然而姜桓確實是很快回來了,他出去陪客自然是要喝酒的,可他身上甚至都沒有幾分酒氣。 趙鸞覺得他像是在看自己,不禁有些不悅的擰眉,他的目光太過放肆了。 “累嗎?先換身衣服吧?!?/br> 不等趙鸞說話,姜桓已經(jīng)喊來了丫頭過來伺候。 趙鸞被一眾丫頭簇?fù)碇Q下了那一身繁重的吉服,卸妝凈面,然后又穿著一件單薄的褻衣躺到床上。 她知道接下來要發(fā)生什么,閨中房事之前母親已經(jīng)讓人教習(xí)過她了。 這種事,眼睛一閉就過去了。 她在心里安慰自己。 可真當(dāng)姜桓伏在她身上,挑開她褻衣的那一刻,趙鸞卻忍不住地流下眼淚。 她不敢出聲,只是那樣默默地流淚,手里抓緊了那個香囊。 姜桓很快就停下了動作,他看著她,半晌之后才說:“即是這樣不愿,當(dāng)初為何又要答應(yīng)?” 趙鸞答不上來,只是流淚。 淚眼朦朧中,她看姜桓都有些模糊,只覺得他此刻整個人都帶著一種逼人的氣勢。 姜桓沉默了一陣,最后伸手重新給她系上了褻衣的衣帶。 煊軟的被褥隨之蓋到身上,姜桓隨之在她身邊躺下來。 趙鸞聽得他像是嘆了口氣,淡淡說:“今夜我還是睡在這吧……否則你在府上,日子不會好過?!?/br> …… 這一夜趙鸞幾乎是睜著眼睛熬到了天亮,和她一樣沒睡好的還有蕭挽瀾。 距離春闈已經(jīng)過了十多天,她還是沒有見到宋衍。 時間過得越久,她就越喪氣。 宋衍真的半點都不關(guān)心她考得怎么樣么? 聽著容秋在一旁吱吱喳喳說著趙鸞的婚禮,蕭挽瀾半點也提不起興趣。 “我聽清寧宮的人說皇后還賜了不少東西過去,皇上好像也賜了。聽說那嫁妝抬了一個時辰才抬完,連整個長安都驚動了。那陣仗,在長安還是頭一遭?!?/br> 蕭挽瀾聽得意興闌珊,好一會才“嗯”了一聲。 容秋還以為自家公主聽了趙鸞出嫁會高興,但見她反應(yīng)這樣冷淡,心情就跟著低落起來。不知道為什么,最近公主看上去好像都不怎么高興。 對什么事都提不起興趣的模樣。 她頓了一頓,揚起個笑臉道:“不過若是日后公主出嫁,肯定會比她更風(fēng)光。到時候不要說長安,皇上指不定還要昭告天下呢?!?/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