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節(jié)
誰沒事自找麻煩??? 沒有人站起來。 林飛說不出什么滋味兒:“江淮說是劉暢先罵的人……有誰聽見了嗎?” 沉默。 幾分鐘的沉默。 當所有人……連林飛一起,以為這沉默要持續(xù)到林飛先放棄為止了,后排響起了輕微的站起身,桌椅地面碰撞的聲音。 所有同學(xué)一下子向后扭過頭。 最后一排高挑修長的少年站了起來。他散漫地掃了劉暢一眼,聲音輕緩而清晰:“早上劉暢罵沒罵江淮我沒聽見,我倒聽見他罵了一個omega女同學(xué)?!?/br> 教室一片寂靜。 林飛愣了下。 是薄漸。 認識薄漸的都知道薄漸一般不大插手班里這些零兒八碎的事,也不競選班干部……這位學(xué)號0001的學(xué)生會主席事兒已經(jīng)夠多了。 所有人看著他。 薄漸彎了彎嘴角:“我記得……是罵那個omega腦子不好使,是個跪舔alpha的爛貨?!?/br> 林飛一時愣神……他看了眼劉暢,說:“但我問過江淮了,他什么都沒說……這些話江淮為什么不自己告訴我?” 薄漸落眼在桌子上的焦糖奶茶上,手指碰了碰杯沿。“可能是不想讓老師把那個omega叫過來……再讓她聽一遍劉暢都說了什么吧。” 想得挺遠。 典型的個人英雄主義。 “但保護omega是alpha天生的職責(zé),作為一個alpha,江淮的做法……”薄漸低垂著眼眸,漫不經(jīng)心地說,“有什么錯嗎?” 教室突然一陣窸窸窣窣的嘈雜。 林飛神色有些復(fù)雜,沉默了一會兒,看向劉暢:“你說過那些話嗎?” 劉暢臉色已經(jīng)嚇白了……他罵那個女的完全是因為看不慣江淮,怎么扯到ao關(guān)系上了? omega只占人群的十分之一,但身體素質(zhì)普遍一般,比不上beta,更不用比alpha……理論上物以稀為貴,但實際上omega在哪兒都處于弱勢地位。 特別是omega對上alpha,是天生弱勢。 學(xué)校一向?qū)τ趏mega的話題都很敏感。 “我剛好在講臺上,所以聽見了?!北u嘴唇動了動,劉暢臉色更白了,“我想坐在前排的同學(xué)也有人聽見了?!?/br> “是嗎?”林飛看向前幾排,“那你們還有誰聽見了?” 主席是第一個站起來的。 所以這次的沉默沒有持續(xù)太久。 一個女生咬了咬牙,舉手說:“老師,我也聽見了……劉暢確實罵了,說那個女孩子是,是虛榮心作怪的……爛貨。” “我也聽見了!”女生開了個頭,旁邊的同學(xué)也舉了手。 “其實劉暢還罵江淮了……”又有人說。 薄漸收回眼,向后門外瞥了一眼。 江淮的書包孤零零地躺在墻角,主人不翼而飛。 林飛沉默了很久,最后重重嘆了口氣:“好,我知道了……這件事我會處理的。”他走下講臺,“先上課吧,我去把江淮叫回教室。” 但走到門口,林飛看了一圈:“……江淮人呢?” 林飛回了教室:“你們誰看見江淮了?” 靠窗的一個同學(xué)猶猶豫豫地舉手:“老師,我剛剛看見他了。” 林飛愣了下:“在哪?” 同學(xué):“樓下,在cao場上滑滑板。” 林飛:“……” 作者有話要說: 三天不打,上房揭瓦 第7章 情書 江淮被叫去了辦公室等著。 辦公室沒人。江淮百無聊賴地在辦公室轉(zhuǎn)了一圈,最后找了林飛的椅子坐下,支著頭,昏昏欲睡。 下了數(shù)學(xué)課,林飛一進辦公室,就看見江淮坐在他位上,都快睡過去了。 林飛把教案卷起來,恨鐵不成鋼地敲在江淮頭上:“起來了!都睡哪來了,我讓你到這等著是讓你到我辦公室睡覺的??” 江淮頭一歪,嚇了一跳。 林飛:“起來!” “……哦。” 江淮挪了起來。林飛身后,他瞥見了幾個一起跟到辦公室來的同學(xué)。 頭一個是劉暢,一臉如喪考妣。后面跟著許文楊和一個女生,是數(shù)學(xué)課代表王靜。 “我讓你去走廊罰站,你可倒好,給我罰到cao場滑板上去了!”林飛又敲了一下江淮的腦袋。 江淮眼皮向下耷,不說話。 林飛背起手,扭頭把幾個同學(xué)掃了一遍。他指了指王靜:“王靜你去把昨天交上來的數(shù)學(xué)作業(yè)抱回班里發(fā)下去……走的時候把門關(guān)好。” 王靜點點頭,輕手輕腳地去抱了數(shù)學(xué)作業(yè),走的時候又關(guān)好了門。 “我讓你們過來就是說說早上的事。”林飛挨個把剩下的江淮,劉暢,許文楊看了一眼,嘆氣道:“今早發(fā)生了什么事,不少同學(xué)都已經(jīng)作證了……劉暢先侮辱同學(xué)在先,江淮又掀了劉暢的桌子。你們誰有異議嗎?” 劉暢臉色發(fā)白。 許文楊不吭聲。 江淮無所謂地點了點頭:“差不多吧?!?/br> 林飛沖劉暢揚了揚下巴:“那劉暢先向江淮道歉?!?/br> 劉暢臉色一陣紅一陣白,不說話。 林飛:“道歉!” 劉暢像憋著什么奇恥大辱,漲紅了臉,他死死盯著江淮的那張臉。 江淮動都沒動。 劉暢攥緊拳頭:“是我……有錯在先,我不應(yīng)該罵你的朋友……是我管不住自己的嘴。對不起?!?/br> 誰都看得出來,劉暢不服。 林飛嘆了口氣,看向江淮:“江淮,到你了?!?/br> 劉暢一下子松了口氣,看著江淮,等江淮給他道歉。 江淮瞥了眼劉暢,神情懶散:“我要道歉的對象不在這兒,怎么讓我道歉?” 林飛沒聽懂:“你這是什么意思?” “我掀了劉暢桌子,那我應(yīng)該給劉暢桌子道歉啊,但桌子又不在這兒。要不您讓劉暢把他桌子搬過來,我就地給它上三炷香。不然……”江淮嘴角一挑,“劉暢桌子不是白挨我一腳了嗎。” 劉暢一愣,隨即一臉不可思議。 林飛也愣住了。 許文楊壓著頭,憋著笑,肩膀聳了聳。 “你這是什么歪理邪說??”林飛問。 “冤有頭,債有主?!苯椿卮稹?/br> 林飛:“……” 江淮低著眸子,像懶得多看劉暢一眼:“你回去幫我向你課桌轉(zhuǎn)達我的歉意也成……我要摔了什么東西,你列個表,我明兒原物賠你?!?/br> 江淮天生長了一張賊沒誠意的臉。 像開了刃的刀,又捎帶了點滿不在乎的譏誚,刺人得緊。 更何況他是真的在嘲諷劉暢。 劉暢急了:“老師,江淮就是這么……” 林飛皺眉:“江淮,你就是這么道歉的?” “昂。” “你能不能拿出一點道歉的誠意來?”林飛問。 江淮攏了攏后腦勺的小辮兒,抬眼:“摔一賠十,微信轉(zhuǎn)賬?” 林飛:“……” 許文楊終于沒忍住,“噗嗤”一聲,又死死捂住了嘴。 劉暢臉色吃了屎似的。 “……江淮,向劉暢道歉?!绷诛w加重了語氣。 “哦,”可江淮這么說,更沒有誠意了,“劉暢同學(xué),對不起?!?/br> 劉暢一口氣卡在半道,上不去下不來,能卡死人。 林飛沉默了一會兒,決定算了。 與江淮斗,破事兒無窮。再說劉暢不服,江淮嘲諷,倆人道歉,半斤八兩。 “行……道歉道完了,我們說說處罰的問題?!绷诛w看向劉暢,“你到底犯了什么錯,我就不重復(fù)了……你自己心里有數(shù),我希望你端正態(tài)度,以后別再做這種事,是alpha就要有alpha的擔(dān)當,學(xué)會尊重omega?!?/br> 林飛從桌子上拿了假條本撕了張假條給劉暢:“今天的事我暫時不上報學(xué)校了……但劉暢你拿著假條回家反思三天,回來交兩千字檢討給我?!?/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