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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修真小說 - 考古考到將軍男友在線閱讀 - 第4節(jié)

第4節(jié)

    ……嗯?

    秦九醞呆住,“這就算接到任務(wù)了?”

    她怎么也沒料到,所謂的任務(wù)會如此簡單,簡直像是送分題。而且那位爺,您老人家大晚上不睡覺,揣著棺材錢瞎跑啥?

    “對?。 标惗魍c頭。

    那你的手是怎么受傷的???

    秦九醞待要盤問,誰知話未出口便覺眼前一暗!

    古城內(nèi)的萬家燈火熄滅了,繁榮的街道瞬息化作蕭條的荒地,兩邊屋檐老舊發(fā)黑,門窗上掛滿了蛛網(wǎng);四周亞肩迭背的民眾成了一縷縷殘影孤魂,垂著腦袋麻木呆滯地行走于路面,仿若傀儡。

    一切的一切,哪兒還有剛剛的興旺昌盛?

    獨剩森然陰沉。

    猝不及防的變故令秦九醞大吃一驚,身形僵硬地立在原處,一動也不敢動,同時又覺得這一景象的古城才是正常的。

    “艸!”陳恩童罵道:“倒霉!怎么偏偏讓我撞上了!”

    一陣陰風席卷滿地灰塵撲面佛來,秦九醞慌忙捂住口鼻,一手緊緊拽住情緒失控暴躁的陳恩童,謹防等會生變逃跑時分散,雙眸不住地警惕周圍。

    “刺啦……刺啦……”

    什么動靜?

    令人窒息的黑暗里,漸漸響起一些奇怪的聲音,有點類似金屬碰撞導致的,一道、兩道,越來越多,愈來愈響。

    秦九醞忖量俄頃,忽地靈光一閃:那是鎧甲行動之際摩擦出的聲響!

    她臉色驟變,拽著陳恩童想走,余光卻猝然瞥到一抹黑影,轉(zhuǎn)頭便見不遠處原先金碧輝映的極樂廟也宛若褪了色。

    金色的瓦片脫落生灰,圍墻裂開一條條細縫,破了個大洞的山門前,孤傲的佇立著一位身穿玄衣廣袖,墨發(fā)高高束起的男子;他一雙俊目平靜無波地凝視眾人,眉間墜有一朵似蓮非蓮的花,其色澤深紅仿佛血染,襯得他如奪命修羅。

    是他,早前的玄甲男子。

    秦九醞默默盯著他,預感強烈:她腳下的這雙拖鞋怕是保不住了。

    “靠!”張家勵一看到他便知道那邊沒撐住,火速高聲招呼,“是黑甲軍!跑!往城門跑!”

    秦九醞當機立斷對準玄衣男子抬腳一甩!而后就赤腳拉著陳恩童拔足狂奔。

    那雙八塊錢的人字拖高高飛起,遵照主人意愿朝著玄衣男子的腦袋徑直而去!

    眼見拖鞋將近,玄衣男子面無表情地歪頭躲開,鞋子啪的一聲撞上其背后大門,終末緩緩滑落地面。

    秦九醞幾人健步如飛,途中還撞到了周勇等一同入城的游戲參與者,他們的身后也有黑甲軍追擊,逃得極其狼狽。

    “鐺鐺鐺!”

    臨近城門時,周勇掏出懷內(nèi)銅鈴鐺,急促地搖了幾下。

    緊閉的城門徐徐打開一條只能供兩人過去的縫,一行人忙浩浩蕩蕩的涌上前。

    “走開!我先!”

    “別推??!”

    秦九醞趁亂,佯裝不經(jīng)意地將那枚一直攥在掌心的玉戒丟向附近一處角落;繼而回頭觀望,訝異發(fā)現(xiàn)黑甲軍已然追到近前,卻不知為何遙遙停在十步外,站在最前方的兩名將士,一人捧著彎弓,一人背著竹編箭簍。

    他們干嘛?

    像是為解開秦九醞迷惑。玄衣男子負手從容踱來,一手從士兵手里取過弓,一手自箭簍抽出一柄——手臂長短的小型三叉戟???

    那里頭裝的壓根不是箭矢!?

    秦九醞錯愕,愈發(fā)看不透了。

    玄衣男子拉弓松手,動作行云流水。小型三叉戟疾速飛出,刺中掉在隊伍最后氣喘如牛的小胖子大腚……

    “??!”

    胖子仰頭發(fā)出一聲慘叫,捂著屁股打了雞血般,一把撥開橫在他身前的人流,鬼哭狼嚎的狂跑出城。

    臥草!

    秦九醞被胖子推得腳下踉蹌,險些摔倒也忘了動怒,滿心滿眼都是適才玄衣男子那頓saocao作。

    真·把你叉出去。

    玄衣男子似乎滿意了,轉(zhuǎn)身正欲將弓遞給后邊的士兵,讓他們也樂樂。然手伸到半途,視線驀地撇到秦九醞……

    那一頭異于常人的顯眼藍毛令他當場記起那雙拖鞋,隨即面無波瀾地收回手,又一次取出小三叉戟,拉弓對準秦九醞……

    臥草臥草!

    秦九醞瞪大雙目,立馬轉(zhuǎn)身百米沖刺!

    “阿九!快點!周隊要關(guān)門了!”

    因秦九醞被玄衣男子的行為雷得愣了須臾,現(xiàn)今城內(nèi)跑的僅剩兩人,她狂奔至門前,與另一人并肩擠出城!

    “阿九!”陳恩童連忙走來,“你沒事吧?”

    秦九醞氣喘吁吁癱坐在地,搖頭擺手示意沒事期間,忍不住回頭睨向玄衣男子……

    城門正漸漸合上,透過僅存的那條縫,秦九醞看到玄衣男子放下三叉戟,慢悠悠地轉(zhuǎn)了轉(zhuǎn)右手腕,坊鑣在遺憾沒能叉中她……

    “阿九我就說了吧!”陳恩童也一并坐下,憤憤說:“那群黑甲軍壞得很!真是倒霉,怎么偏偏我玩的時候就遇到他們?”

    秦九醞默然。

    黑甲軍雖追他們的氣勢兇狠,卻沒有絲毫殺機,反倒是捉弄、驅(qū)逐的意味居多。

    周圍零零散散躺倒了不少驚魂未定的游戲參與者,秦九醞一眼掃到混在其中的幾位穿僧衣的光頭,應當是給參與者做翻譯的和尚。

    秦九醞挑眉??磥硭麄兊拇_是古城游戲的工作人員……

    “鐺——”

    尚未來得及細想,耳畔便響起一道渾厚的銅鈴聲,穿透力十足。

    秦九醞思緒一滯,不曉得恍惚了多久,待再睜眼,眾人已回到一片荒林,古樸的城池不知去向。

    怎么回事?

    秦九醞還沒確認周邊境況是否安全,就聽一道字正腔圓的男聲響徹叢林:

    “警察!別動!”

    第4章 杯酒:冠軍今朝

    一間逼仄的小屋內(nèi),秦九醞低頭閉目地坐在警局詢問室的鐵椅子上,冷冷的白光灑落,罩在她溫柔的藍發(fā)上,猶如白紗。

    她在消化,昨晚那擊碎她二十幾年世界觀的每一幀畫面。

    秦九醞對面是一位瘦嶙嶙的男人,約莫年近50,顴骨突出,留著寸頭,手里纏著一條佛珠,“可以了嗎?”

    “……”

    秦九醞一進審訊室就請求警官給她些時間。而考慮到她并非嫌疑人,所以警察默許了。現(xiàn)下,她深吸口氣,睜眼點頭:“嗯?!?/br>
    “昨天下午17時,是你報的警?”

    秦九醞記得身前這位審問自己的警官。先前自己屢屢舉報古城游戲,出警的人員內(nèi)都有他,其同事稱他為老黃。

    “對,我懷疑古城游戲涉嫌利用游戲方式,誘導青少年加入非法組織。”

    “我知道,秦小姐。算上本次,你已經(jīng)是第四次舉報這個問題了?!崩宵S捏著佛珠,“可根據(jù)調(diào)查,古城游戲確實沒有和非法組織掛鉤的嫌疑?!?/br>
    “怎么會沒有?”秦九醞蹙眉,把她參與古城游戲的過程簡單概述一遍,最后重點提出空門教。

    她講的離奇荒誕,老黃的表情卻沒一絲變化,“秦小姐,你有證據(jù)嗎?”

    “我有錄視頻。但因為途中手機莫名其妙黑屏卡機,所以……”秦九醞緩緩沉下臉。意識到那段視頻估計沒有錄到,抵達古城后至關(guān)重要的部分,故而壓根不算是佐證。

    “關(guān)于這個視頻,我們稍后會拷貝一份專門核實?!崩宵S說著,眼神陡然銳利,仿佛一把刀一支箭,徑直刺向秦九醞,“現(xiàn)在,我想問問秦小姐,你既然懷疑古城游戲涉嫌非法宗教問題。為什么還要參與游戲?”

    “因為我朋友在玩游戲期間受傷了。既然你們搜不出證據(jù),我就親自來?!?/br>
    “秦小姐還真是為友人兩肋插刀啊?!崩宵S陰陽怪氣道:“你就不怕你也受傷嗎?還是其實你也喜歡探險,卻偏偏非要裝作不熱衷的樣子,一而再再而三的報假警?!因一些不可告人的目的而浪費警源!?”

    講到末尾,老黃音調(diào)猛地拔高,瞪視秦九醞的目光如電,不錯過她任何神色轉(zhuǎn)變。

    秦九醞定定回望他,半分不慫。臨了輕笑,“黃警官,你們并不是沒有搜集到古城游戲的非法證據(jù)吧?”

    “我……”

    “倘若你當真覺得我多次報警另有所圖,你早該拘留我了。”秦九醞截斷老黃話鋒,“然而每次我一舉報古城游戲,你都會出警,這次更是不惜帶隊翻山越嶺的找人……這可不像是沒對古城游戲立案調(diào)查的態(tài)度啊?!?/br>
    老黃緘默斯須,嗤笑:“小丫頭倒是會想,遺憾的是方向錯了。不論是誰、無論是什么情況。一旦涉及犯罪,我們一律秉著寧愿多跑一趟也不會冷處理任何一通警情的作風,立誓不讓邪惡有絲毫可趁之機。明白了嗎?還有現(xiàn)在是我在審訊你,所以你只要回答問題就行,別給我瞎發(fā)問、判斷?!?/br>
    秦九醞凝視老黃。

    她請家人查過老黃,清楚他是本市公安刑警隊的副隊,數(shù)次破獲大案。

    假使僅僅是普通警情,不可能由他帶隊。所以古城游戲確鑿是有問題,但警方由于一些未知因素不愿對外透露風聲,甚至不承認已對古城游戲立案調(diào)查……

    秦九醞心下有數(shù)了,歪頭揚眉一笑,“ok.你接著問?!?/br>
    老黃又盤詰了幾件事,放秦九醞離開時已是早晨十點。

    天空下著滂沱大雨,打得滿街花樹低頭求饒;蕭蕭寒風攜著冰冷細針朝行人俯沖而去,刺得人瑟瑟發(fā)抖,竟是連傘都擋不住這場恣虐。

    南方的十月下旬,天氣總是說變就變。

    明明昨兒個尚且艷陽高照,今日卻因一場雨掀開了秋天的帷幕。

    短褲短袖的秦九醞剛踏出警局便被冷空氣一頓暴擊,雞皮疙瘩起了滿手,但仍是強忍著背都沒彎一下,邊邁下臺階,邊暗暗罵道:臥草!狗地方降溫跟跳樓一樣,不帶一絲弧線!

    “小姐?!?/br>
    管家蔡叔早早的候在局外,一見秦九醞忙快步行來為她披上外套,撐起傘領(lǐng)她往停車坪走。

    “看到恩恩了嗎?”秦九醞默默拉緊外套。

    “陳小姐九點的時候就被她父母接走了。”

    秦九醞點頭,停頓俄頃瞧蔡叔不言,眉頭不禁微微擰起。正思索著是否要不動聲色地詢問自家倆老家伙擱哪兒了,便聽替她拉開了車門的蔡叔說:

    “先生和太太有事飛國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