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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修真小說 - 考古考到將軍男友在線閱讀 - 第5節(jié)

第5節(jié)

    “關(guān)我屁事。”秦九醞彎腰上車,神情寡淡,“去我學(xué)校?!?/br>
    “先生讓我通知你,出來后給他回通電話?!辈淌遄细瘪{駛,勸道:“小姐,先生太太都很擔(dān)心你,就打去報個平安吧?!?/br>
    秦九醞拿起前次落在車?yán)锏募埞P,閉目裝聾,待聽到蔡叔打電話向自家老頭報備自己安全的動靜后,方開始回憶昨晚玄衣男子眉間那朵花,臨了在白紙上臨摹出來。

    似蓮非蓮……呈蝶狀……

    因沒紅筆的緣故,所以秦九醞畫出的花色沉如墨,透著幾分不詳,卻讓她更覺眼熟。

    隨著幽靜雅致的花朵躍然于筆下,她總算明白,為什么會覺得這花熟悉了。

    罪孽花,其形酷似蓮花,葉同蓮葉,顏色本就是黑的,而非紅。

    朝陽國有段時間曾受宗教影響,會給犯有大罪的囚犯印堂之間刻上此花,從今往后再洗不掉,它是罪孽的代表,是恥辱的標(biāo)記。

    相當(dāng)于其他古國的墨刑。

    可是不對……

    秦九醞薅了把頭發(fā),腦海內(nèi)浮現(xiàn)玄衣男子身穿玄甲,頭戴翎羽的身影……

    在朝陽國,翎羽的多少象征著軍銜的高低。

    像玄衣男子那樣,別三枚翎毛的起碼官拜大將軍。

    哪個罪犯能這么威風(fēng)?

    “小姐?!?/br>
    不知不覺車已抵達(dá)秦九醞學(xué)校,蔡叔彎腰為她拉開車門,站在門邊喊道。

    “嗯?!鼻鼐裴j敷衍地應(yīng)了聲,放下紙筆就鉆出后座。

    暴雨不知何時停了,微涼的冷風(fēng)攜著清新的芳香撲面吹來,秦九醞踩著滿地的積水快步向宿舍樓行去。

    她就讀于仁士大學(xué),是國內(nèi)一流學(xué)府,在國際上也有一定知名度,其中考古系的專業(yè)排行一直穩(wěn)居國內(nèi)前五。

    因為早有考古學(xué)者猜測,那座靈異古城是朝陽國的城池,所以秦九醞的宿舍里擺了一堆有關(guān)朝陽國的文獻(xiàn)書籍,只不過前幾日她忙著夏令營保研報名,暫且擱置了,如今她要趕回去查查。

    “阿九?”

    途徑田徑場時,驀地聽到一道耳熟的男聲,猶如夏末秋初的微風(fēng),清涼間透著些微暖意,聽的人洋洋盈耳,“這么急,要上課嗎?”

    秦九醞扭頭,見一位穿簡約白t黑色長褲的男人站在跑道邊,五官俊秀,彎起的黑瞳內(nèi)倒映著她的身影。

    是她的學(xué)長,任長林。仁士大學(xué)考古系博士研究生,帥的那叫一個慘絕人寰,他來仁士幾年就霸占了校草一位幾年,大伙都認(rèn)為,除非他畢業(yè),否則不論是先來的、后到的學(xué)長學(xué)弟,誰也搶不走這校草一稱。

    秦九醞認(rèn)識他是因為兩人同一導(dǎo)師。

    “不是。”秦九醞駐足,禮貌地打了個招呼,末了想到任長林了解得勢必比自己多,斟酌片刻,問道:“學(xué)長,你知道朝陽國有哪位將軍曾被判罪,施行了墨刑嗎?”

    任長林一愣,“墨刑?是指被刻罪孽花嗎?”

    “對?!?/br>
    “……的確有一位,并且也僅此一位?!比伍L林沉吟。

    “誰?”

    “冠軍侯,今朝。”

    秦九醞微怔,眉頭厭惡地蹙起。

    怎么跟那家伙重名?

    任長林抬眸,遙望天邊的灰白積云,語調(diào)淡然地徐徐道來,“今朝是在一次朝陽國守城生死之戰(zhàn)中,年僅16歲的他帶領(lǐng)九百士兵繞路圍困蠻夷,直搗敵軍后方,聯(lián)合己方前線斬敵無數(shù),自此一戰(zhàn)成名?!?/br>
    “此后更是屢立戰(zhàn)功,將多年來欺壓入侵朝陽的海邊蠻夷打得潰不成軍,連退數(shù)里蝸居海洋,往后十年不敢再登陸來犯?!?/br>
    “朝陽國既然有這樣的軍事天才,為什么會只是個小國?”秦九醞納悶。

    她不信,朝陽皇帝擁有一名如此了得的戰(zhàn)神,會沒有開疆?dāng)U土的野心。

    任長林輕笑,“因為今朝英年早逝?!?/br>
    作者有話要說:  罪孽花原型:旱蓮。

    第5章 杯酒:唯一朋友

    秦九醞愕然,“怎么死的?”

    “具體的并不清楚,文獻(xiàn)書籍也沒詳細(xì)記載。僅曉得彼時朝陽國內(nèi)亂,今朝奉命出征絞殺暴民,在沙場上無往不利的他死在了那場攻城戰(zhàn)中,享年21?!?/br>
    一顆因運(yùn)球失誤的籃球橫飛而來,任長林抬手穩(wěn)穩(wěn)接住,繼而腕部用力,丟回給了不遠(yuǎn)處跑來致歉的青年,含笑點頭以表自己沒事,終末方和緩說:

    “他逝世后,朝陽皇帝痛失一名愛將,思及他短暫卻璀璨的一生留下了勇冠全軍的神話,便追封他為冠軍侯?!?/br>
    秦九醞若有所思,可一夜沒睡,她現(xiàn)今整個人都在飄,故而她感覺聽了任長林的一席話似乎有些端緒,但她垂眼思忖良久卻仍沒想出個所以然。

    恰在此時,有一位學(xué)妹來尋任長林咨詢事情,秦九醞匆匆與他告別,強(qiáng)撐著回到宿舍隨意洗漱了下,就倒在床上卷了卷被子沉沉睡去。

    睡得恍恍惚惚之際,秦九醞好像回到了古城內(nèi),呆滯地站在高大的城門前不知所措。

    她在哪兒?要干嘛?

    秦九醞環(huán)顧周遭,一轉(zhuǎn)身發(fā)現(xiàn)玄衣男子今朝站在后方數(shù)十步外,一雙俊目仿若寒潭,冷冷凝視她,淡色薄唇輕啟,語意譏諷:“你還敢回來?”

    不等秦九醞反應(yīng)過來他話中含義,今朝便不知從哪兒掏出一把弓,一支三叉戟,拉弓對準(zhǔn)秦九醞。

    臥草!

    今朝手指一松,三叉戟急速飛出。

    秦九醞看著那泛著寒光的尖銳愈來愈近,嚇得連連倒退,卻覺腳下踩空,猶如墜崖般的感受令她身子一抖,猛地睜開雙眼!

    隨之就看到一個披頭散發(fā)的女人垂著腦袋坐在床邊,驚得秦九醞cao起枕頭坐起,“你特么誰?!”

    “阿九……”

    女人緩慢扭過頭,是陳恩童。

    秦九醞松了口氣,又聽她音調(diào)不對勁,問道:“你怎么了?”

    “昨晚,是你報的警嗎?”陳恩童緊緊逼視她,“是你對不對?我就覺得奇怪,你以前明明那么不喜歡古城游戲,還五次三番的勸阻我別玩,昨天怎么突然轉(zhuǎn)性了……原來是你想利用我打進(jìn)古城內(nèi)部!好向警方提供線索!”

    陳恩童講著,陡然伸手捏住秦九醞胳膊,指甲掐著她細(xì)膩的皮膚,低吼道:“為什么?。??我都說了古城游戲沒問題!沒問題!你為什么就是不信!!為什么非要讓警察介入!?為什么!??!”

    秦九醞盯著面前不斷激憤質(zhì)問她的死黨,長久緘默。

    她很想直接回答陳恩童:為什么?你瞧瞧你如今成什么樣了?!

    陳恩童性格乖順,善解人意,鮮少對誰放過重話,但不是毫無脾氣,偶爾甚至有點倔,可從不會像現(xiàn)在這般暴躁易怒。

    秦九醞猶記父母遽然把她自私立貴族校園送入公立寄宿初中時,她因為不善言辭又愛裝酷,還有尚未丟掉的大小姐習(xí)性,明里暗里得罪了不少同學(xué),加之是插班生,本便難以融入集體,慢慢地就被同學(xué)孤立了。

    于是,每次課間,她都低頭看書。并非是她有多用功學(xué)習(xí),而是想借此表現(xiàn)出自己很忙,沒空與同學(xué)追逐打鬧。

    于是,每次午休,她都不愛到飯?zhí)贸燥?。不是她不餓,而是不愿體會一個人打了飯菜后,望著茫茫人海,卻不知該到哪兒坐下才不顯突兀的滋味。

    于是……她越發(fā)沉默寡言,一有什么集體活動不是稱病不去,就是低著頭站在隊伍最末端。

    同學(xué)們背后的指指點點,間或飄入耳畔的嘲笑,她統(tǒng)統(tǒng)有所察覺,然而她能怎么辦?該怎么辦?

    她站在滾滾人潮中,卻好似背對著全世界,既孤獨(dú)又迷茫。

    “你一個人嗎?”

    她始終銘記陳恩童對自己講的第一句話。

    在她最煢煢之際,是陳恩童帶她一步步走進(jìn)班級、結(jié)交朋友。

    但或許她天生不喜處理過于麻煩、復(fù)雜的社交關(guān)系,所以二十幾年了,唯一能與她交心的,至今只有陳恩童一人,其余的都止步在能談幾句的范圍。

    “真的是你?!”

    陳恩童瞅她不答,體內(nèi)肝火燒的愈加旺盛,抬手橫扇秦九醞一耳光,“我他媽這么信你!??!你為什么騙我!?為什么要針對古城游戲?!”

    右臉頰登時一陣火辣辣的疼痛,秦九醞無所謂地拿舌尖頂了頂右邊口腔,注視著陳恩童神經(jīng)質(zhì)地在床邊來回走動,嘴里絮絮叨叨地罵著自己。

    半晌,秦九醞嘆息搖頭:“不是我。”

    她不想撒謊,可她和陳恩童已經(jīng)就古城游戲吵過一回了,如果承認(rèn),陳恩童勢必會同她絕交。

    她也不是那種被捆一巴掌會毫無火氣的人,她僅是覺得這不怪陳恩童。

    該由古城游戲負(fù)全責(zé)。

    陳恩童是自打玩了古城游戲后,才染了這怪脾性,一旦涉及古城游戲就六親不認(rèn),小聲講句古城游戲的不好也會引得她破口大罵,宛若一個獨(dú)裁者。

    分明昨晚還說過要保護(hù)她的人,今日便因古城游戲遺忘了多年的友情,楊手給了她一記耳光。

    “……不是你?”陳恩童腳步一頓,怔愣重復(fù),“不是你報的警?”

    “愛信不信?!鼻鼐裴j沒心思睡了,拖著沉重的身體下床。

    陳恩童呆呆地目送她進(jìn)入洗手間,腦子一片混亂。

    秦九醞坦坦蕩蕩,素來不屑撒謊,所以但凡秦九醞說的,陳恩童都信??烧蛉绱?,她更覺惻然,垂著頭凝望適才打秦九醞的那只手,良久方回過神,跑到洗手間門前,內(nèi)疚道:“對不起,阿九……我……對不起?!?/br>
    秦九醞關(guān)了水龍頭,直起身看著前方的白瓷磚,腦海中不由憶起,今早行將踏出審訊室前,老黃驟然拍了拍她肩膀,喟嘆:

    “年輕人啊……身在象牙塔,沒見過險惡,沒遇過風(fēng)浪,總以為能憑一件蓑衣,抵擋一切風(fēng)雨,橫渡人生汪洋?!?/br>
    她清楚老黃的意思是,讓她別趟這渾水,畢竟古城游戲是個涉嫌非法的危險組織,她在參與游戲期間發(fā)生什么事都不可預(yù)測。

    然而,她想把那位柔順乖巧的陳恩童尋回來啊。

    她想將陳恩童從那條歪路上拉回來啊。

    她僅此一位朋友??!

    秦九醞心底驚濤駭浪,面上卻若無其事的問:“晚飯喝粥?”

    等外賣的功夫,秦九醞從陳恩童口中探聽到,因警方此次抓捕舉動,古城游戲停止了近期全部探險活動,重啟時間待定。

    陳恩童煩躁的緣由是她只差六個心愿了,偏偏撞上這事。

    秦九醞憶起張家勵講的任務(wù)完成后的獎勵,眉頭微擰,審視死黨,“你是有什么事急需要錢嗎?可以跟我說。”

    她言語一如既往的直接,陳恩童回答的也快,“沒有啊!我就是想助人為樂嘛。你不覺得古城百姓可憐嗎?在遇到我們教主前,都不曉得被困在那兒多久了?!?/br>
    秦九醞斜靠在床頭,乜著窗外的晚霞,腦海內(nèi)浮現(xiàn)任長林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