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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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名戰(zhàn)天犬、嚎天犬的,也是不輸哮天犬霸氣。 越想越覺可行,飲溪腳步一頓,換了個方向,決定在這皇宮里尋出一條威風(fēng)凜凜長相霸氣的狗來。 結(jié)果繞了幾圈沒找到狗,倒是碰到了個意外的東西。 不遠(yuǎn)處的槐樹下,她仿佛特意在此處等飲溪, 飲溪頓了一頓,心中嘖然。 “為何不去投胎?可是有夙愿未了?” 躲過了鬼差的拘捕,倒是本事不一般。 春枝見了她便笑,竟還有幾分羞意,直勾勾盯著她的臉,又是那日的那句話:“你生的真好?!?/br> 飲溪嘆氣:“你可有去處嗎?難不成整日都躲在皇宮中?” 怕是已成了縛地靈,就是不知是否害過人。 春枝點頭,又歪下了頭,又是那日那個怪異的姿勢。她瞧著飲溪,目光怪異的灼熱,又摸自己的臉:“喜歡,喜歡你的……我也想要。” 飲溪問她:“你想投胎嗎?重新轉(zhuǎn)世為人?” 春枝茫然:“投胎?” “是啊,你如今是孤魂野鬼,不在輪回之內(nèi)。” 她眼中燃起一縷灼熱:“你的身體在發(fā)光?!苯又塘送躺ぷ樱瑵M懷希冀的看她:“可以給我嗎?” 飲溪不由黑臉:“自然不行。”她是個仙不錯,生來便有普度眾生之責(zé),可還沒有普渡到需把自己奉出去的份兒上。 “不過你來的正好,我有事問你?!憋嬒罅四阈淇谥械臇|西,問她:“你還記得自己是如何死的嗎?死在哪里?可是那鉛華宮?” 春枝嘻嘻詭笑,吐出嫣紅的舌頭:“你可愿與我一道玩?若你愿陪我玩,那我什么事都告訴你?!?/br> 仙陪鬼玩?飲溪生了三百歲,自來沒有聽過這樣的說法。 鬼就是鬼,在它脫離凡軀的那一刻就失了屬于人的神識。道中講陰陽平衡,是以六界分天地,天地分晝夜,男為陽女為陰,二者結(jié)合方可誕下新生命。 鬼魂乃六道中至陰之物,不容于天地,飲溪若是此刻有仙力,斷不會將她留到現(xiàn)在,拘個鬼差來便將她送去冥府了。 這鬼當(dāng)真有趣,竟要與她玩。 飲溪聽了新鮮,也不急著駁她,問:“只需陪你玩便可?你想玩什么?” 春枝嘻嘻的笑,不答,飄在她身邊繞來繞去,極有興致。 “罷了?!笨倸w她如今閑著,陪她玩玩便玩玩:“你隨我來吧?!?/br> 尋狗的事改日再說吧,飲溪一轉(zhuǎn)身,又往太清殿的方向走去。 那春枝則繞在她身旁,不遠(yuǎn)不近跟著,似是懼怕她身上的什么東西,想靠近又不敢靠近。 直到一路去了太清殿,停在殿外,春枝突然不動了,幽幽望著飲溪。 飲溪一腳踏入殿門,回身看她:“來呀?!?/br> 春枝猶豫了,試探著靠近一步,誰知才走過來,就似被燙到了一般,喉嚨中擠出一聲極為怪異的叫,咯咯的,尖銳刺耳,緊接著那鬼魂砰一下彈出去幾丈遠(yuǎn)。她身上聚起的陰氣被打的散開,春枝慌忙的收攏,蜷縮成一個人類做不到的模樣,瞧著甚是痛苦。 “哎呀!”飲溪一拍手:“竟是忘了!”太清殿可是封戎的寢宮,這里每一處都有他的真龍之氣,尋常鬼怪輕易靠近不得。 她從袖子里摸了摸,摸到方才包裹梅花糕的油紙,丟到春枝面前:“拿著就沒事了?!庇图埳先玖怂撵`氣,興許會沒事。 至于是否真的沒事,飲溪不免有些心虛,她只是個小仙罷了。 春枝掙扎著爬起來,想靠近她,靠近時又瑟瑟退回些許,攜著油紙,竟然真的又試了試。 往前一踏,真氣屏障如無物,那宮門果真不再排斥她,容她輕易入了殿門。 飲溪在后面看著,看的是嘖嘖驚奇。想不到她竟有這么大本事呢! 一仙一鬼在正殿處遇上了仔姜,仔姜面色有些奇怪,匆匆行了一禮:“姑娘怎的這么晚才回來?” 飲溪摸了摸鼻子:“難不成已到了用午膳的時候?” 仔姜低著頭不答,催促道:“姑娘快些進(jìn)去吧?!?/br> 她只道仔姜又備了瓜果,興致高揚便往內(nèi)殿走,春枝緊緊跟在幾步遠(yuǎn)的身后。 門簾一掀,一人映入眼簾。 封戎端正坐在內(nèi)殿,一手握卷,桌上是不知已上過幾旬的茶水。 他面容平靜,孤清冷淡有如夜間霜雪,美如冠玉。那雙黑眸沉寂時,宛如嵌下一泊深山幽潭。 即便朝夕相處多日,飲溪還是不免被他絕世容貌晃了神。 而她還尚未來得及說話,突見封戎身上陡然金光大閃,一條赤金色巨龍遽然一躍而起,一聲震天響的龍嚎,帶著迅猛之勢與磅礴之力呼嘯而來,直直沖著飲溪而來! 她一時愣在當(dāng)場,卻見那龍略過她而去,緊接著身后傳來一聲扭曲可怖、撕心裂肺的慘叫! 作者有話要說: 飲溪:掀桌(╯‵□′)╯︵┻━┻千辛萬苦畫個符你就這么給我撕了? 哈,還是粗長一點能寫出完整的劇情呀~明天還是約早八點~不見不散吼! 第26章 飲溪幾乎是霎時回頭, 可這般速度,也只來得及看到一縷青煙, 而那縷青煙一眨眼就散了。有濃烈的焦灼的味道傳來,惡臭難聞, 她禁不住捂住鼻子, 看向那龍:“你把她燒沒啦?” 赤金巨龍盤著長尾在內(nèi)殿繞一圈,昂首一聲震天怒號, 龍珠雙眼怒目圓瞪對向飲溪。 “笨笨龍!”飲溪斥它:“本仙還有話要問她呢!” 巨龍以rou眼可見的速度縮小了整整一圈, 鼻孔粗粗噴著氣, 噴到飲溪臉上, 不太高興的哼出兩聲龍鳴, 緊接著龍尾一掃, 輕輕掃在了飲溪臉上,磨蹭兩下, 似乎在安撫。 做完這些,游龍一個翻身,又化作一道光回到了封戎體內(nèi)。 大殿內(nèi),再度歸于平靜。 飲溪扁扁嘴回身看, 封戎還在原處坐著, 氣宇軒昂從容不迫, 手中那卷書依舊握著,龍袍平整無一絲褶皺,烏發(fā)整齊順在玉冠之內(nèi),就連那握書的手蜷起的弧度都好看。 眼神平靜如云, 見不到一絲波瀾。 心里知曉他當(dāng)是對方才所發(fā)生的事一無所知的,可飲溪對上那雙眼,又覺得他其實什么都知曉。 偷瞄瞄覷了封戎幾眼,飲溪道:“你幾時來的?” 現(xiàn)在既非剛下早朝,也非用膳的時候,她明明就是專挑封戎不在時才出去的,為何這般巧? 封戎抬眸看她:“去何處玩了?裙擺都臟了。” 她抓著裙角蹭了蹭,心虛來的猝不及防:“御膳房!” 他點了點頭,看不出喜怒:“可看到鉛華宮內(nèi)有什么東西了?” 飲溪脫口而出:“什么都沒有啊?!?/br> 說完便悔了,咬了咬唇:“我是說,我沒有去鉛華宮!” 封戎將那書放下了,淺笑問:“不知飲溪仙子所畫之符咒與凡間道長有何不同?” 她一捏手指,十分意外:“你如何知道……” 封戎并沒有直接說什么,而是道:“皇宮是朕的皇宮?!?/br> 原是打算為自己的不守信用道個歉,可聽到這個,她的念頭卻轉(zhuǎn)去了旁的地方,忙問:“既如此,那鉛華宮的事你一早便知道?” 封戎輕嘆一聲:“之前看你興致高,并未攔著你,如今也在鉛華宮貼了符,可安心了?” 竟然全都知道?早知封戎并不打算阻攔她,那她何苦一日拖香案三百次!累的手臂都酸痛呢! 她暗搓搓瞅他一眼,支支吾吾:“我還不知鉛華宮發(fā)生了何事呢?” 封戎垂眸,淡聲:“此事朕心中有數(shù),先說你?!?/br> “什么?”飲溪掏了掏袖口,將那干癟癟的桃枝不情不愿抽出來。 “清規(guī)戒律為何?”封戎輕敲桌面,直直望她。 “不準(zhǔn)妄言……” 嘖,第一條便是不準(zhǔn)妄言! 封戎不急不緩,又問:“破戒該當(dāng)如何罰之?” 飲溪忽的想起了帝君,再一想到帝君的責(zé)罰,立時便要哭了,一張小臉皺成了包子。 “戒……戒鞭三十下,清律引注謄抄三百遍。” 戒鞭附著仙力,落鞭便成傷,且這傷無法用仙術(shù)丹藥醫(yī)治,唯有靜養(yǎng)。而后還要帶傷謄抄清律戒法,雪上加霜。 飲溪幼時不懂事犯過一次戒律,旁的神仙要受天雷,帝君雖惱,到底念她年幼,改為戒鞭責(zé)罰。 那一次受罰飲溪沒齒難忘,此后再不敢逾距。誰知她下界后還是狂妄了,無論初衷如何,總歸是犯了戒律。 封戎蹙眉:“過來?!?/br> 飲溪思及上一次鞭刑,手掌紅了三個月,身子便是一抖,瑟瑟問他:“你也要罰我嗎?” 他挑眉不語。 飲溪挪著步子上前,極為不愿:“那你輕——??!” 誰知剛伸出了手,便被封戎抓著手腕拽過去,他手上一用力,飲溪就這么趴在了他的腿上。 暈頭轉(zhuǎn)向間,只覺臀上輕輕挨了兩下。 封戎問:“知錯了嗎?” 她雖不知這是什么情況,可還是懂的審時度勢,立時便裝模作樣嚶嚶啜泣:“知錯了知錯了!” 聽到他在上方無奈嘆氣:“若還有下一次該當(dāng)如何?” 飲溪捂著屁股忙不迭出聲:“沒了沒了!下次應(yīng)允你的事定會做到!” 封戎松手,環(huán)著她的腰將人抱起來,眉間舒展開:“罷了?!?/br> 看著飲溪紅紅的臉蛋,他又不知為何笑出聲:“罰了你,朕要心疼,反倒得不償失。” 這一場鬧劇就這么雷聲大雨點小的過去了。 因挨了兩巴掌?她借故鬧騰,中午要了五個糖蒸酥酪,吃的肚皮滾滾,躺在床上思慮這幾日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