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0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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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她說:“你沒有騙我,你是魔,原就不該對一個仙有任何感情?!毕赡Р粌闪ⅲf年來積累下的仇,豈會因為魔帝愛上一個神仙就煙消云散?倘使成婚夜知曉又有何區(qū)別?不過是時間早晚的問題。 她當真是不恨。 封戎只覺自己快要死過去了,萬箭穿心不過如此。 “倘若……倘若第一次我受傷時你就知曉我是魔,可還會救我?”他問出了最后一個問題。 等待回答的間隙很長,長到他以為她已然是睡著了,心里頭一片死寂,再無一絲光亮。 這問題飲溪也思考了許久,他們二人都沒有錯,她沒有任何資格去指責封戎欺瞞了她,做的不對。 她只是后悔……寧愿當初沒有愛上,若沒有愛上就好了。 飲溪頓了頓,死死吞下喉間哽咽:“……若我當初知曉你是魔,絕不會救你!” 作者有話要說: 哎呀寫這一章一邊寫一邊哭。 你們真的不要去我微博轉發(fā)一下那個抽獎嗎?目前中獎率約等于三分之一qaq去試試吧,我明天或者后天開。 第117章 這一句話后再沒回應, 飲溪閉著眼,只感覺到身后他傳來的熱度,guntang, 幾乎要把她融化。 過了許久, 久到她都要忘記時間的存在,肩上緩緩洇開濕熱一片,將她倏然拉回現(xiàn)實。封戎什么都沒說, 額頭抵在她頸窩,只是將她抱的緊些, 更緊些。 “我不想跟你分開?!?/br> 因此從未聽過他強調中有那么濃郁的絕望, 他抱著她, 就像溺亡之人抱著最后一根救命稻草。 “不論你信不信,我從未想過傷害你……此事過了, 我們還會有往后,是不是?”他當真是帶著最后一絲期盼在問。 這個問題的回應是飲溪長久的沉默, 她回答不出來。 封戎不再問了。 …… 飲溪就這么住在了封戎的宮殿里,他沒有阻攔她去任何地方,只是不管白日還是夜里都守在她身旁寸步不離,他們不說什么話, 封戎會在她睡著的時候替她療傷, 夜里他們依舊同枕而眠,恍然如之前一樣親密,可他們如今更像陌生人。 這不是賭氣,飲溪再沒有一刻比現(xiàn)在更加清楚, 封戎是魔,她是仙,雙方背負了族人太多血債,如何能算的清? 愛是真的,恨也是真的,痛更是深入骨髓,此生都不能忘記的。 怎么算? 既然不知道如何面對,那就不要面對了。 到了第三日頭上,飲溪主動開口,問出了自那晚后說出的第一句話。 “你難道要我這輩子都住在這里?” 封戎默了默:“……那日后再沒有開戰(zhàn),你大可放心。” 她干脆便直接問他了:“我天界抱素上神被魔帝赫褚?guī)е聊Ы?,至今沒有消息,你可知曉她在哪里?” “你來魔界是為抱素?”他還是了解她,立時就猜出她的意圖。 “她在何處?”飲溪不答,只是繼續(xù)問。 她身上還穿著那日的破爛衣裳,封戎為她準備了無數(shù)衣裳,飲溪沒有換,趁著夜里勉強用靈力將衣裳修補起,就這么繼續(xù)穿著。 “她很好,沒人會傷害她?!?/br> 飲溪頓了頓,目不直視盯著前方,不知在看什么:“我與你做個交換,我尋出天帝下落,交給你們魔族處置,仙魔就此停戰(zhàn)?!?/br> 再這么下去,只怕兄長還沒回來仙界便要出大問題,仙族經(jīng)受不起更多損失了,因神仙參戰(zhàn),還有神仙隕落,不知曉六界已經(jīng)受了多大的影響。 領仙職的神仙一日不復位,凡間就會飽受一年的痛苦。 想到她居住過的江福鎮(zhèn),想到江福鎮(zhèn)淳樸的百姓,飲溪委實難以欺騙自己。 “難道我們只有這一件事可說?”封戎坐在不遠處看著她。見不到時心里發(fā)瘋一般的思念,如今將人放在眼皮底下,看一眼又是細細密密的痛,每一次身影如眸,都是切切實實在提醒他,如今他們是什么樣的關系。 封戎不是不能接受,只是不愿接受。 飲溪沉默了片刻:“謝謝你幫我療傷?!?/br> “只是如此?” “……只是如此。” 封戎等了很久,開口:“我答應你做交換,前提是你留在魔界。” 飲溪說:“我是仙?!?/br> 有那么一瞬間,封戎生出一股沖動,想告訴她他愿意為了她拋棄身份,離開魔界,只是求求她了,求她再回頭看他一眼,往后他們可以去沒有人認識的地方生活,就像從前在江福鎮(zhèn)時一樣。 鴻蒙初生至今幾萬年,天地間只生出兩條神龍,龍可掌山川日月俗世萬物,無所不能,乃天地至尊。 他唯獨留不住自己的愛人。 封戎頭一次生出來逃避的心思,他不敢再看她,不敢再與她多說一句話,他恐懼從她口中說出的任何字眼,恐懼她雖未言明,但眼神中一遍又一遍流露出的冷淡與拒絕。 他怕了,當真是怕了,怕自己失去理智做出什么可怕的事情,怕自己不理智之下將她推得更遠。 從認定她的那一刻起,封戎就是要將她納入羽翼之下的,他告訴自己要好好護著她,要她往后余生都可以這樣無憂無慮的笑,興致上來便養(yǎng)一株野花,想做什么便做什么,一輩子都那樣純真最好,他會護著她,不叫她受一點傷……如今卻全然不是他夢中期待的模樣。 他的飲溪不會再如從前那般對著他笑了,她如今眼里只剩無盡的冰冷。 封戎逃一般的離開了內殿,此后數(shù)天,再也沒有出現(xiàn)。 飲溪可以隨意在這地界上走,他沒有將她關起來,更不會有魔族人因她是個仙便對她不假辭色,她可以隨時回到天庭,隨時離開這個是非之地。 她在天上活了數(shù)萬年,仙魔大戰(zhàn)前實則是沒有見過什么魔族人的,畢竟她不理俗事,更不愿摻和一切是是非非,一切關于魔族的事皆是天庭之上流傳的傳言。 據(jù)聞魔族人皆是窮兇極惡之徒,壞事做盡,個個陰險狡詐,絕非良善之輩,與仙族之人比那是真正的一個在天上一個在底下。 是以仙族之人自持身份,自認是陽春白雪之輩,斷不愿意與魔族之人混為一談。 飲溪在封戎的宮殿里住了這么多時日,日日里都有魔族侍女來伺候,她默默看在眼中,偶爾也會出去走一走,發(fā)覺魔族人并非如天界說傳的那樣——拋開身份與長相,兩族之人實則并沒什么不同。 幾個奉命伺候她的侍女形容天真,哪怕如今仙魔開戰(zhàn),也知曉她是個仙,對她卻沒有半分敵意,有問必答。知曉她身上還有些傷,也知曉這幾日封戎不在,每日夜里還會特意來瞧探一番,見她安然無恙在床上睡著,便安心的將門關上。 至于抱素……封戎不愿告訴她抱素的下落,她便自己去找。這幾日在附近走的多了,也認熟了幾條路。封戎的宮殿由她隨意進出,赫褚的宮殿則嚴防把守,飲溪幾次走在門外,想借寶鏡探知抱素的氣息,卻都被結界擋了回去。 這么大費周章護著一座宮殿,她倒越發(fā)認定抱素就在里面。 如今的問題就是不能見面,只要能與抱素見一面,后面的事情都好說。 飲溪就這么在魔族境內繞了好幾天,到第五天頭上,在宮殿外花園處偶遇了一個人。 那人渾身充斥著陰戾的氣息,雄壯高大,一只斷掌,臉上帶傷,有半張臉幾乎失了本來面貌。 她認了半晌,方認出這是那日被鵺咬傷的蒲將軍。 作者有話要說: 去牢獄救飲溪出來這一次是封戎的噩夢,所以做皇帝的時候夢到了這件事。 今天也是哭包魔帝.jpg 啊這兩天的劇情寫的很糾結,最近都不敢看評論,一方面是怕你們難受,可是劇情設定又是很早之前就安排好的,藏著這個劇情想寫很久了,總之這兩天更新完都不太不舒服,總覺得寫平淡了,沒有寫出我想要的感覺,沒啥狀態(tài)十分煩躁。 今天再好好順一下后面劇情,應該會加更,但是不知道幾點。 第118章 這將軍行事乖張暴戾, 對仙有極深的怨念,哪怕放在平時也是她敬而遠之的類型。飲溪不想在這種時候與他起沖突, 打算裝作沒看到, 不經(jīng)意低下頭便要避開到一旁去。 蒲將軍身邊也沒有跟著人, 陰沉著一張臉不知要往哪里去, 眼瞅著擦肩而過, 飲溪也跟著松下一口氣, 拐上另一條道就要回去。 “慢著?!?/br> 身后傳來一道粗狂陰沉的聲音,那人陰毒的視線緊隨其后黏在背上,無法忽視。 飲溪恍若沒有聽到,繼續(xù)不緊不慢往前走著,直到聽到身后腳步聲漸近, 越來越急促, 再然后手臂被大力拽過。 蒲將軍緊皺著眉,這么近的距離, 飲溪得以看清他的臉, 一只眼睛被完全包起,滲出一個窟窿狀的血印, 從唇角到右耳后一條宛若撕裂開的傷痕, 下顎上還有兩個血洞,更有其他零星傷痕??梢娙羰蛆w不松口, 這顆頭顱會被徹底咬穿也說不準。 飲溪手一揮,掙開了他的手:“做什么?” 蒲將軍上下打量她,只剩一只可視物的眼, 也仿佛要把她看穿,飲溪委實不喜。 “你是仙?” 原是想躲過的,省了一樁麻煩,既然躲不過那也沒有什么可裝模作樣的了。飲溪對上他的視線,分毫不躲:“莫非我哪里長得像魔,竟叫你誤會了?” 蒲將軍先前便看這女子眼熟,尤屬這身衣裳最為眼熟,直到看到她的目光,那熟悉感終于尋到了出處。先前在牢獄時那張臉平平無奇,可這眼神斷不會忘! 他眸子一瞪,蹦出恨意來:“你是那個仙!” “將軍尋我有事?”飲溪收回目光,平平淡淡回一句。 經(jīng)上次被鵺襲擊一事,蒲將軍多少添了幾分謹慎,縱使再憤怒,尤且記得前段時日的痛與恐懼,往她左右瞧了瞧,不知在警惕什么。 聽聞他受傷那一日尊主從牢獄中帶了一個女仙回去,這仙敢在魔界境內旁若無人的走,想來就是這一個,這么看來現(xiàn)在這模樣才是她本來面目,也怪不得魔帝會看在眼里。 蒲將軍傷的并不輕,臥床休養(yǎng)多日。鵺乃上古兇獸,脾性古怪兇殘,只聽魔帝號令,地位自然比他這小將軍要高的多,可也不會無緣無故攻擊人,那日竟然是為了護著這個名不見經(jīng)傳的仙! 這幾日他日日都在思考此事,無論如何都想不通,何時這連名號都不曾聽過的仙就與魔界有了關系?本以為鵺出手,魔帝也不會放過他,熟料惴惴等了幾日都平平穩(wěn)穩(wěn)的過來了,上峰甚至親自來送了一次藥,字里行間也是不知情。 如此一來蒲將軍松下一口氣,一連得罪魔帝兩次,本以為這命是保不住了,好在這仙界女子也僅是個玩物。 不過他雖在床上躺了幾日,消息也還算靈敏,知曉那個女仙被養(yǎng)在魔帝殿內,卻半分不懂的委身侍君,直惹得魔帝日日冷著臉,心情沉郁。 他正愁不知該如何挽回在魔帝面前失去的顏面,她倒送上門來了! “我尋你何事?你不在殿內伺候尊主,在我魔界肆意走動是什么意思?莫非你忘了自己的身份???” 此人是個不講理的,飲溪并不愿與他多費口舌,一甩袖子轉身便要離去:“我做什么并不需要向你交代,將軍自便吧。” 誰知還沒有走出幾步,身上忽然纏上了一股繩,這繩與那日的捆仙鎖十分相似,卻不似捆仙鎖那般好對付,越動便收的越緊,她掐著訣試了幾次,發(fā)覺這東西竟然與牢獄之內的枷鎖一樣,越是攻擊,反擊就更厲害,什么術法都沒用。 飲溪一驚,沒有料到這將軍竟然有這么大的膽子,都已知曉她是封戎的人,還敢當眾將她綁起。 “你要做什么?!” 蒲將軍陰笑,大步走近:“今日是你走了運,碰上我肯送你飛上枝頭做鳳凰!” 他上前一把拉過繩子另一端,兩人身外便立時卷起一陣風,再一睜眼,已到了一個飲溪從未去過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