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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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容也朝外望,先看見廣源快步往街尾去了,順著他去的方向一瞧,只見幾匹馬停在街尾巷外,巷口里若隱若現(xiàn)的一道黑衣人影。 她又往旁看,是間挺精致的鋪子,問:“那是賣什么的?” 何氏一看,原來是家香粉鋪子,難得她喜歡,便提議:“不妨去店內(nèi)看一看好了?!?/br> 神容說:“也好?!?/br> 車于是停下,二人下車進(jìn)店。 柜上的光是見到一大群仆從便知來客身份不凡,特地請貴客入內(nèi)雅間去試香。 何氏積極推薦神容試一試,其實是想待會兒好買來送她表表心意,也好再拉近一層關(guān)系。 神容視線掃過店墻上掛著的個魚形木牌,又朝里面的雅間看了一眼:“那便試試吧?!?/br> 紫瑞陪同她入內(nèi),她邊走邊瞧,瞅準(zhǔn)一間進(jìn)了門,以眼神示意紫瑞就在門口候著。 雅間桌上已擺好了一排的香粉盒子,何氏還嫌不夠,在外間說笑著要給她再挑新的。 神容卻并沒試,而是走到了窗邊。 窗戶剛好開了道縫,外面就是巷道。 巷子里站了幾個人,一邊是三人一起,為首的滿臉絡(luò)腮胡,正是前些時日在驛館里那嘴欠的大胡子,身旁是他的兩個同伴。 他們的對面是山宗,黑衣颯颯地攜著刀在那兒站著,在與他們低低地說著什么。 神容就想看看方才那身影是不是他,才留了個心眼入了這雅間,沒想到還真遇個正著。 她可無心窺探什么,素來也不喜那等藏頭露尾的行徑,剛要轉(zhuǎn)頭,忽覺他們的低語聲沒了。 再一看,山宗的臉朝向了這邊,雙眼如電,似能穿透這道窗縫發(fā)現(xiàn)她。 神容想了想,干脆大大方方推開窗,看向他:“咦,真巧?!?/br> 發(fā)現(xiàn)是她,山宗的眼神稍緩,抱著刀踱近兩步:“真是巧,不是偷聽?” 神容施施然在桌后一坐,手指點了點桌面,將那上面的香粉盒子指給他看:“誰偷聽你,我忙著呢?!?/br> 他瞄了眼,蓋子都沒開,真是連謊話都不會說。 “忙什么,忙著偷聽?” 神容想翻白眼,傾身到窗前,揚眉說:“那好,我都聽見了,抓我去軍所啊?!?/br> 山宗還沒說話,大胡子吱了個聲:“山使,要不哥兒幾個先走?” 他朝幾人歪了歪頭。 大胡子瞅了瞅神容便往外走,走出巷口前又停下問了句:“您交代的那事還要繼續(xù)辦嗎?” 山宗“嗯”了一聲。 神容朝三人瞄了一眼,大胡子穿一身粗布短打衣裳,額纏布巾,腰別匕首,與在驛館里模樣很不相同。 她心里回味了一下,有了數(shù),看了看那男人:“你辦什么事,竟要用這群人?” 山宗直接跳過了她的問題:“哪群人?” 神容朝大胡子離去的巷口瞄了一眼:“那幾個,是綠林人。” 說好聽點是江湖俠客,說難聽點就是打家劫舍殺人放火都敢干的亡命之徒。難怪在驛館里時那么囂張,一口一個狗屁貴人。 山宗看她的眼神動了動:“誰告訴你的?” 這好像不像是她會知道的東西。 “看就看出來了,那等裝束顯而易見。”她打小研究山川河澤,對這些游走在山野各處的人豈會毫無所知。 何氏說得一點不假,這男人還真將黑場上的都鎮(zhèn)住了,居然連綠林人士都能為他所用。 山宗越發(fā)仔細(xì)打量她,大約是他小看她了。 神容幾乎半邊身子都倚在窗邊,一手托起腮說:“堂堂團(tuán)練使,竟跟黑場上的混在一起,還允許他們?nèi)胱◇A館,真不知道這偌大幽州,法度何在?!?/br> 山宗看著她晶亮的雙眼,好笑,“威脅我?”他聲忽然放沉:“如何,我就是幽州法度?!?/br> 神容稍稍一怔,抬頭看著他臉,明明生得劍眉星目,偏偏滿眼的不善,好似在威嚇?biāo)?/br> 真是個張狂的男人。 “那便巧了,”她眼珠輕轉(zhuǎn),托腮的手指在臉頰上點啊點:“你知道的,我這個人偏愛挑戰(zhàn)法度,尤其是……你們幽州法度。” 山宗眉頭一動,漆漆的兩眼盯住她,聽出她話里有話。 外間何氏一無所覺,帶著笑在問:“女郎選著可心的沒有?” 神容伸出只手揭開香粉盒蓋,指尖一沾,遞出去,挑到他跟前:“香么?” 粉屑輕飛,山宗鼻尖幽香縈繞,看了眼她蔥白的手指,又朝她身后看一眼,緩緩站直:“問你自己?!?/br> 何氏已過來了,神容坐正回頭,笑著揚聲回:“選好了?!痹偻巴馄橙r,毫不意外,已不見男人身影。 …… 巷口外,廣源來見郎君,被胡十一截了個正著。 他方才看見香粉鋪門口停著的馬車,還有那金嬌嬌身邊的護(hù)衛(wèi)東來了,拽著廣源問:“怎么回事,你怎么也伺候起那金嬌嬌來了?古怪,我瞧著頭兒也很古怪,初見這女人就讓了步,往后說不護(hù)她,還是送她進(jìn)山了,你說他以往讓過誰?。 ?/br> 廣源嘴巴張了又閉,推開他就走:“你不懂!” 胡十一瞪著他背影罵:“這不是屁話,懂我還問你啥!” 說完就見山宗走出了巷口,邊走邊一手拍著衣襟。 胡十一快步過去,一吸鼻,湊近看他:“頭兒,你身上怎么有香味兒?” 山宗扯了下衣襟,那點味道不過停留了一下,竟還未散盡。他余光瞥過巷口:“你聞錯了。” 第十章 日暮時分,神容作別何氏回去,臉上還帶著笑,一身都是幽香。 進(jìn)了主屋,卻見長孫信正在屋里坐著。 長孫信抬頭就看見她的笑,好奇道:“看來與刺史夫人出去一趟很高興?” 神容臉上笑頓時收起:“沒有?!?/br> 方才不過是回想起了那男人在窗外時的情形罷了。 長孫信也沒在意,嘆息一聲:“我倒正愁著呢?!?/br> “怎么?”神容問完就回味過來:“莫不是撿風(fēng)結(jié)果不好?” 長孫信點頭:“不止,長安還來信了?!彼孕渲腥〕鲆环庑藕f過去。 神容接過來看,信是寫給長孫信的,他們父親趙國公的親筆。 長安在他們離開后不久就又有重臣出了動靜,中書舍人也獲罪落了馬,新君毫不留情,判了他一個千里流放。 趙國公特地寫信來,便是叫長孫信知悉此事。 長孫信通透得很,父親表面說這個,無非是想提醒他尋礦之事要加緊。 反正全家都寶貝meimei,自是不會催她的,便點名寫給他。 可這也急不得,光提醒他又有何用,還不是得看神容,何況眼下還不順。 神容看完了,將信還給他:“撿風(fēng)結(jié)果到底如何?” 長孫信搖頭:“一無所獲?!?/br> 撿風(fēng)之后連日都沒出門,他們便是在驗?zāi)切皳旎氐娘L(fēng)”。 草石對山川河澤而言就如同標(biāo)志,有一些會給人以指引,揭示下面藏著的到底是什么礦。 可神容萬萬沒想到,他現(xiàn)在竟說一無所獲,那豈不是等同說沒有礦? 她蹙眉:“怎會呢?” 祖?zhèn)鲿聿豢赡苡绣e,她認(rèn)定那地方該有東西才對。 長孫信道:“我也覺得不該,可那些帶回的草木確實無甚特別。”他又嘆氣,“那山里怕是連個銅鐵屑子都沒有?!?/br> 神容在旁坐下,靜靜思索著。 長孫信忽想起一事:“對了,父親在信尾提及裴家二表弟問起了你,他還不知道你來了幽州,可要給他回個信?” 裴家也是長安大族,是他們母親的娘家,家中子弟自然也就是他們的表親。 長孫信口中的裴二表弟,神容得叫一聲二表哥,喚作裴少雍,與長孫家走動算頻繁的。 神容遠(yuǎn)行之事并未對外透露,除了家里人之外,沒人知道她已在千里之外的幽州。 這位裴二表哥與他們親近慣了,平常又對誰都很關(guān)切,會問起她來倒也不奇怪。 神容被打了個岔,根本也沒放在心上,搖搖頭:“免了吧,眼前這事還得好生處置呢?!?/br> 長孫信往她那兒挨了挨:“那你打算如何處置?” 他這般心急,神容倒笑了起來:“再去一回就是了,天還沒塌下來呢,我可不信這事我們做不成?!?/br> 長孫信看她眉目舒展,不禁心下一松。 不怪全家都寵她,有她在,從來都是天清氣朗的。她可不是個愁悶自苦的人,也向來是不會認(rèn)輸?shù)摹?/br> 神容立即起身去準(zhǔn)備,一面朝外喚了聲紫瑞:“記得把消息送去軍所?!?/br> …… 隔日一早,軍所里如常cao練。 山宗聽兵卒來報:官舍內(nèi)來了人傳信,說是長孫侍郎一行又要入山。 他從演武場里出來,叫了聲張威。 胡十一小跑過來:“頭兒,張威早就去了,我倒是聽見那傳信的說,長孫侍郎指名要你去,說是有事要問你呢?!?/br> “長孫信?”山宗隨手套著護(hù)臂,心想難道今日長孫神容沒去了? 胡十一剛從城里值守過來,告訴他說:“我方才出城時就碰著張威了,眼瞅著他們已經(jīng)奔往山里,好似與上次不大一樣,還帶著器具?!?/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