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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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宗想了一下,提起刀,往外去了。 胡十一也不知他到底是個什么安排,只好帶了自己的人跟上。 臨出軍所的時候才反應過來,這才幾回啊,怎么就跟習慣了似的,又要去伺候金嬌嬌一行了? 盡管深山連續(xù)來了幾趟大隊人馬,山道卻并沒有過度踩踏的痕跡。 山宗打馬入山時特地看了一遍,有些沒想到,長孫家這幾次進山,倒像是很熟悉一樣,可這幽州他們應當是沒有來過的。 山里已經(jīng)有了影影綽綽的人影。 他在馬上就看到長孫信帶來的人浩浩蕩蕩地直往望薊山去了,確如胡十一所言,都帶著器具,像是要來就地挖山。 直到過了當日那道泥潭,山宗勒住馬,視線掃了一圈,忽而頓住,看見了女人迎風而立的身影。 她還是來了。他笑一下,忽就明白指名叫他來的是誰了,心照不宣。 神容站著,紫瑞正在為她解下披風,她朝山道處望去,就見到了那提刀立馬的男人。 “好了?”她催。 “是?!弊先鹇槔蘸门L退開。 神容朝那頭走去。 山宗正好下馬,一轉(zhuǎn)頭就看到了她。 “這回倒舍得自己來了?”她又穿上了胡衣,束著窄窄的袖口,收著纖細的腰肢,亭亭站在他跟前。 “來看看你們是不是掉進了泥潭里。”山宗目光掃過她身上,拋開馬韁:“別到時候救不過來?!?/br> “小瞧我……”神容嘀咕,心想有她在,那幾個地方早就避開了。卻又忽然問:“他們?nèi)粽娴暨M去了,你要怎么救?”說著有意無意瞄了眼他腰帶。 山宗看到她眼神,提起唇角:“該怎么救怎么救?!?/br> 都是男子,怎么救都行,她當都是對她那樣的?竟有些好笑她在想些什么了。 “聽說令兄有事問我?!彼_門見山。 神容說:“是我有事問你。” 山宗抱刀臂中,早猜到了,也就不意外:“問?!?/br> 神容指了個方向:“那些泥潭不是天生的,是不是原本那一帶就很濕軟?” “嗯。”正因如此才會用作陷阱。山宗看她一眼:“你問這個做什么?” “你猜呢?”她睜大眼看著他,一張臉在山風里艷艷生輝。 山宗多看她一眼,轉(zhuǎn)開眼,哪有那個閑心:“以后要問這些就去問張威?!?/br> “我偏就想問你?!?/br> 他掀了掀眼,被她理所當然的語氣弄笑了。 待再看過去時,卻見她已在跟前輕輕走動起來,似在沉思什么,胡衣的衣角被她捏在手指里,一下一下地輕捻著。 不多時,她又看到他臉上來:“你等等?!闭f完自他跟前過去了。 山宗看著她過去,隨即手就扯上了韁繩。 叫他等等,等她回來干什么? “崇君!”忽有人叫他。 遠處有慢馬徐徐下了山道,趙進鐮帶著一行隨從過來了。 他下馬近前,大約是看出山宗想走,攔了一下:“尋礦是大事,你我都得幫襯著,否則我可無法向上頭交代?!?/br> 山宗指了一下前頭守著的張威和胡十一:“我這還不算幫襯?” 趙進鐮在他跟前低語幾句。 前日趙國公府來了封書信至幽州官署,關切了一下幽州民生,臨了卻問了幽州山勢是否太平。他便有數(shù),是點撥他多幫著尋礦大事。 “我打算去信趙國公,告知有你在此鎮(zhèn)守,料想可叫他安心。”趙進鐮道。 山宗把玩著刀柄:“我勸你最好別說。” 趙進鐮一愣,剛要問為何,隨即就想起之前長孫信當眾說他眼神不好的事了。 他心里一回味,怕是二人有過節(jié),背后生汗,心想還好尚未下筆。 “你這脾氣也該改一改?!壁w進鐮嘆氣,直覺是山宗年輕氣盛時惹下的麻煩,誰叫他本身就是個天不怕地不怕的主。 說完朝身后擺擺手,帶來的隨從們往里去給長孫信的人送茶水熱湯去了。 “你們之間須緩一緩,抬頭不見低頭見,你還是一方鎮(zhèn)軍之首,往后還要不要往上爬了?”趙進鐮又嘆,直搖頭。 山宗竟笑出聲來了,他還真沒想過往上爬。 “你笑什么?”趙進鐮奇怪。 “沒什么?!?/br> “算了,明日你到刺史府來。”趙進鐮說罷提著官袍,深一腳淺一腳地親自往里去找長孫信了。 山宗本已想走,忽而想起了上次的情形,想想又停步看了一眼神容,繼而雙眼一瞇,抱起雙臂。 她依然是領頭的那個。 神容遠遠看了一眼前方的泥潭,又看了看眼前山嶺。 幽州地處北方,山嶺錯落,就連里面地貌也千變?nèi)f化,居然還會有這樣一片濕軟的地帶。 長孫信走過來問:“如何?” “只探地風肯定不夠了,”她說:“得鉆地風才行?!?/br> 長孫信點頭,轉(zhuǎn)頭叫人來。 東來當先過來,護衛(wèi)們皆是利落打扮,手里都拿著他們來時帶的器具,山鏟鐵鍬,都由上好精鐵打造,這還是用他們以往找出的鐵礦造的。 鉆地風便是叫人挖地三尺往下深探,但一定要挖對地方,才可能收效。 神容取出書卷又看一遍,收起來說:“跟著我。” 她順著泥潭方向緩步慢行,慢慢計算著距離,站定后說:“在此處掘三尺,一路往這望薊山山眼走,至那山東角的河邊,河岸往下再掘三尺,有任何東西露出來,都要來報。” 東來稱是,眾人立即動手。 長孫信上前來替她擋了擋灰塵:“這風不是一時半會兒能鉆出來的,你定了方位就好,莫在這里受累?!?/br> 正好遠遠看見趙進鐮找來了,神容便沿原路返回,想起她方才還叫那男人等著呢。 臨走時長孫信已上前招呼,她聽見趙進鐮隱約的話語:“明日我府上設宴,請二位賞光露面……” 山宗在這頭看到此時,察覺自己看得實在有些久了。 但神容已經(jīng)翩翩然走到面前:“我還以為你不等了呢?!?/br> 他問:“等誰?” 她故意瞄瞄左右:“這里還有別人?” 山宗臉上忽然露了流里流氣的笑,也不說話。 他知道什么時候該說話,什么時候不該說。 譬如此時。 神容沒等到他言語,只看到他笑,心想笑什么笑,一臉壞相。 第十一章 山宗這個人,不止壞相,有時行事也叫人摸不準路數(shù)。 他笑著笑著,忽然指一下天說:“勸你們早點走,晚上山里不太平。” 神容稍稍一怔,往忙碌著的東來等人看去。 尋礦通常用探地風就夠了,鉆地風不常用,可一旦用了,少不得得要耗上幾天,畢竟不是大開大合地掘,需要小心。 今日他們的人來了便是準備要在這山里留上幾日的。 神容隨之回味過來,他這么清楚,想必是早就看著了。 可等她回頭,就只有馬蹄陣陣,男人戰(zhàn)馬如風,穿山似電,說走就走。 她看向那頭守著的兩人。 胡十一和張威已瞧見山宗跨馬離去,兩個人還感慨了一下:今日頭兒在這兒留得夠久啊。 轉(zhuǎn)眼神容就到了跟前。 她問:“這山里晚上不太平?” 胡十一莫名其妙:“什么不太平?” 神容知道張威老實,直接問他:“你說?!?/br> 張威道:“除非關外的能潛進來,但咱們防衛(wèi)嚴密,來了也不懼?!?/br> 神容心道果然,就知道姓山的是故意的。 她扭頭就走了。 胡十一和張威面面相覷,一頭霧水。 鉆地風左右都是要等,長孫信也急不得。 趕在城門落下之前,他將山中全權交給了東來,護著神容回城。 因著趙國公來信,趙進鐮分外盡心,特地慰問了一番不說,還一路與二人同行至官舍。 在大門外作別時,他又提起在山中說過的話:“明日府上設宴我也請了山使,侍郎是溫雅之人,應當不會介意,就當給我個薄面,一定要出席。” 神容剛走入府門,聽到這話停下來回頭看。 長孫信正朝她看,可見也有些詫異。 她想了想,沖哥哥點了個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