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3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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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宗眼神微沉:“自然?!?/br> “今日朝中收到了他遞送來的求和書?!?/br> “求和?”山宗冷笑:“他不可能求和?!?/br> 趙國公冷哼一聲,憤然拂袖:“他聲稱愿意率自己那一部歸順,甚至愿意獻回薊州故城,只要圣人愿意賜婚和親,但這和親之人不是宗親,也不是公主,而是阿容!” 裴夫人當場驚呼:“什么?” 山宗眼神一瞬凜起。 “所以我說不用準備婚事了,”趙國公冷臉道:“我已當著滿朝文武的面承認阿容在幽州再嫁了,決不能讓阿容去和親關(guān)外!” …… 后院處,裴少雍剛剛走入,身上亦穿著官服。 “裴二郎君今日怎么是打后門入的?”守門的小廝笑著問。 “沒什么,我隨姑父車后來的,只來見見表哥?!迸嵘儆旱?。 小廝回:“郎君今日不在府上,一早便去工部了,主母在府上與山大郎君說話呢?!?/br> 山大郎君,他在這里。 裴少雍沒再說什么,勉強笑笑,徑自往內(nèi)走了。 神容坐在房中,霍然抬起頭,不可思議地看著身后的紫瑞。 “你聽到的?” 紫瑞點頭:“奴婢剛?cè)デ霸禾嫔僦骺瓷绞褂袥]有走,隱約聽國公親口說到的?!?/br> 神容立即起身出門。 直走出院門,穿過園中,忽然停了步。 園中假山旁站著裴少雍。 “二表哥因何在這里站著?”神容問。 裴少雍看著她,眼睛眨也不眨,仿佛看入了神:“今日早朝上的事,你聽說了嗎?” 神容輕抿唇,嗯一聲。 剛剛聽紫瑞說的。 裴少雍連勉強的笑也笑不出來了。 朝中忽然收到關(guān)外派專使送來的求和書,契丹的孫過折戰(zhàn)敗之后求和沒什么意外,只是點名要長孫家愛女和親,滿朝震驚。 但是對他而言,最震驚的莫過于親眼看著他姑父在朝上說,神容已經(jīng)于幽州再嫁。 裴少雍的眼垂下,臉上失落:“他到底有什么本事,原本的罪名帝王不追究了,你也再回頭了。” “他的本事只有我知道,”神容輕輕說:“或許將來你們也都會知道,他沒變,還是當初那個天之驕子?!?/br> 裴少雍忽而笑了一聲:“那我就再無可能了是不是?” 神容蹙眉,少有聽他如此直白的時候:“那日天壽節(jié),我以為二表哥就該清楚了。” “是,我是清楚了?!迸嵘儆簬撞缴锨埃椴蛔越肷焓謥砝?,眼中竟已微紅:“阿容,可我這些年對你的情分就沒變過,為何他還是贏得了你?” 神容的袖口擦過他手指,一下避開了,看到他眼神,別過臉,不想給他一點幻想,反而更冷淡了:“沒有那么多為什么,若我早知道二表哥的心思,或許就能更早地讓你斷了?!?/br> 裴少雍的手僵住了,臉色微白,許久才回緩:“我明白了?!?/br> 神容沒再說什么,越過他快步走了。 至廊上拐角,忽而迎頭抵上男人結(jié)實的胸膛。 神容怔了一下,看見眼前漆黑的胡服就伸出了手,被一把接住,抱了過去。 山宗抱著她,雙眼越過她看著她來的方向,眉峰壓著,眼底幽深,薄唇緊抿成一線。 神容輕聲問:“你看到了?” 山宗嘴角勾一下:“還好他懂點禮數(shù),沒真碰到你?!?/br> 神容抬手貼著他如刻的側(cè)臉,往眼前撥,不想讓他再看。 山宗臉上貼著她手的柔軟,沒料到她這舉動,順著她那點力道就轉(zhuǎn)過了頭,看著她臉。 “朝上的事是真的?”神容看著他,想起先前聽聞的事,胸口微微起伏。 “是真的?!鄙阶谛α艘宦?,卻沉著臉:“孫過折從不會有真心歸順的時候,倒是陰差陽錯幫了我一回?!?/br> 裴夫人聽完趙國公的話后,已經(jīng)不再提讓他離開長安去幽州等著迎娶的話了,此刻全然將全部思緒轉(zhuǎn)到了不讓神容出關(guān)和親的事上。 “可為何偏偏是我?”神容蹙起眉:“孫過折并不認識我,難道是因為你?” “或許?!鄙阶谘壑懈粒骸八豢赡艿贸?,我回去就請趙進鐮上書帝王,他當初為你我證了婚,如今正好有用?!?/br> 反正孫過折的身上,又會多記上一筆了。 他說著又重重抱一下神容,低聲說:“這下你可以隨我一同回幽州了。” 說完忽而松開了她。 神容朝他身后看去,原來是裴夫人帶著人自遠處廊下朝這里過來了,忙也退開兩步。 山宗深深看她一眼,先轉(zhuǎn)身走了。 神容稍理衣裳,站了片刻,默默等著。 裴夫人走到了跟前,看到她,腳步快了些,過來牽住她手,皺著細眉,好一會兒才道:“想不到他私下與你成婚,倒還算做對了?!?/br> 神容只好安撫她:“母親莫要為我惋惜,幽州的婚儀我很滿意,真的?!?/br> 不止天地山川,還有那男人的麾下全軍,沒有世家的千金奢華排場,但她記得比什么都清楚。 裴夫人輕輕嘆息:“只怪那莫名其妙的契丹人……” 神容心思輕轉(zhuǎn),也覺得孫過折這一次莫名其妙,竟然拿薊州做籌碼。 倘若她沒有跟山宗私下成婚,只怕此番會進退兩難。 第一百零四章 天擦黑, 胡十一從外面趕回官驛, 一頭鉆進院子里,直走到懸燈的客房廊下。 “頭兒, 打聽到了, 那幾個契丹派來的狗屁專使沒得到圣人首肯,眼下好像還想再求呢。給趙刺史的信已快馬加鞭送去了,快的話幾天功夫就有上書過來。” 山宗剛走過來, 停在他面前:“嗯?!?/br> 胡十一回來得急,喘口氣:“那關(guān)外的孫子咋還敢打起這主意來了?” 駱沖怪笑的聲音從后方傳來, 他們一群人正好過來,顯然也早聽到風聲了。 “依老子看, 那狗東西吃了敗仗,又被咱們從關(guān)外帶回了盧龍軍, 什么好處沒撈著,聽說了幽州城里小美人兒的名號,存心報復(fù), 就想撈個小美人兒回去唄。” 山宗朝他掃去一眼。 駱沖看到他眼神,眼上白疤一聳, 又怪笑:“成,老子說錯了, 是團練使夫人?!?/br> 胡十一知道他嘴碎慣了,一時半會兒改不了,干脆不理睬,又問山宗:“那頭兒要么就趕緊帶金嬌嬌回幽州去?” “走是肯定的, 卻也不用那么急,就大大方方地回去?!鄙阶诶湫Γ骸拔疫€用得著躲他們不成?” 薄仲走過來:“頭兒,咱能走了嗎?這趟被審問過后,圣人雖然給咱們免了罪名,但沒提到盧龍軍,也沒提過薊州,對你也只是表彰了戰(zhàn)功,當初的事就這樣過去了?” 山宗沉默了一瞬,才說:“當然不會就此過去,但你們有了自由,才能有下一步,其余都不重要。” 薄仲有點明白了,大約是想起了關(guān)外失散的同袍,皺著眉點點頭。 山宗掃一圈眾人:“你們可以準備上路了?!?/br> …… 一清早,趙國公府里便又忙碌不已。 紫瑞將東西收拾好,送出房門,交給東來送出去放車上,回來時看見趙國公和裴夫人都來了房內(nèi),趕緊退避,讓他們說話。 神容手上剛剛拿起那份書卷,轉(zhuǎn)頭就見裴夫人擰著眉,走到了跟前,一臉不悅。 “便宜了那小子?!?/br> 神容眼轉(zhuǎn)了轉(zhuǎn):“既然如此,母親又何必答應(yīng)他讓我這么快就去幽州,倒不如讓我在長安多待些時日,我也情愿多陪伴你們。” “不行,”裴夫人竟又斷然拒絕,小聲道:“我們都不了解圣人秉性,萬一那幽州趙刺史的證明未到之前圣人改了主意,不承認你與山宗已婚,真要送你去和親可如何是好?你留在長安我不放心?!?/br> 她是不悅讓山宗如此輕易就又將愛女娶走了,可更不愿讓她的掌上明珠被送去關(guān)外那等荒蠻之地。 趙國公一臉肅然:“這是我的決定。圣人沒有點頭,或許也是覺得此事蹊蹺,聽山宗說那孫過折極其狡猾,眼下我們只有鐵了心將你們在幽州的關(guān)系坐實,免得他再生出其他事來?!?/br> 神容點點頭,心里竟有些好笑,真是人算不如天算,前兩日還在嫌安排的婚儀繁雜瑣碎,此刻卻又一切從簡了。 待她將書卷好好收起來,轉(zhuǎn)頭就見她母親在旁邊拭起了淚。 “母親這是做什么?”她忙伸手去扶。 裴夫人紅著眼摸摸她的臉,嘆息:“不知為何,此番我才覺得你是真嫁出去了,當年送你出嫁都沒這般過,分明嫁的就是同一個人……”說著又擰眉,“這城中怕是已傳遍了?!?/br> 神容忍著起伏的心緒,挑挑眉,若無其事道:“管他們?nèi)绾蝹鳎矣植辉诤酢!?/br> 此刻的趙國公府門前,早已立了一排的人,皆是裴家諸位表親。 裴元嶺風姿翩翩站在眾人最邊上,往青石鋪就的大路上看,日上三竿,城中正當熱鬧,這時候上路正好,想必全城都能看個正著。 長孫瀾自他身邊進了府門,也是去與神容說話去了。 不一會兒,長孫信從府門內(nèi)走出,身上穿著齊齊整整的月白簇新袍衫,直走到他跟前來:“想不到大表哥還特地帶著諸位表親來送阿容。” 裴元嶺看他一眼,感慨低語:“自然要來為那二位復(fù)合的新人送行,如今全城都傳遍他們在幽州成婚了,作為娘家人,越是熱鬧地給他們送行,越是更叫他們的事再傳廣一些,也好叫那契丹的什么孫打消念頭不是?” 長孫信左右看了看,攏手在他跟前低語:“他們在幽州可是真成婚了!這種事只有他做得出來。” 裴元嶺笑一聲:“那是自然,山崇君哪有規(guī)矩,他就是規(guī)矩。偏生阿容就敢迎他而上,換個人可不一定?!?/br> 長孫信往府內(nèi)看一眼,知道他父母一定在對神容依依不舍,想起孫過折想求神容去和親的事還有氣:“那姓孫的真是做夢,我長孫家的小祖宗,是他能供得起的?” 裴元嶺一眼看到遠處路上情形,笑道:“對,以后就讓姓山的去供?!?/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