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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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毅淡淡解釋:“剛突然想起了個事情,托他辦去。好了,時候也不早了,老太太估計等急了吧,咱早些歸去。” 寶珠也并未多想,遂隨著她大哥往老太太的院里而去。 膳房里眾人還在熱烈的討論著各自的得賞是多么難得,寶珠小姐又是多么的平易近人,冷不丁見大爺身邊的管事福祿去而復(fù)返,頓時有幾分詫異。 “荷香姑娘在嗎?” 福祿在門外笑吟吟的問道,屋內(nèi)眾人怔了幾許,最先反應(yīng)過來的柳媽忙推了蘇傾一把,趕緊拉過她往門外走去,邊連聲應(yīng)道:“在,荷香在呢!” 蘇傾一臉懵的被柳媽拖著往外走,待見了福祿那張喜慶隨和的臉,不由的就想到之前柳媽提到的要她努力在福祿身邊竄竄,爭取做他家中主母這類的話,頓時有些不自在。 福祿也算是頭次做這種可以說是拉皮條的事,心里頭也有些不太自在,可他也是老人精了,任心里頭咋想,他面上不會帶出半絲半毫來。依舊是笑吟吟道:“瞧我這腦子,真是歲數(shù)越大越不經(jīng)事了,差點將老太太前頭的吩咐給忘了。老太太說了,讓我從膳房回來的時候順道帶著荷香姑娘一塊,應(yīng)該是有事要吩咐荷香姑娘去辦。好在這走到半路上想起來了,這要是回去之后單單落下了荷香姑娘,可不是得落得老太太一陣掛落?” “啊?老太太要荷香去內(nèi)院???”因太過震驚老太太突如其來的這條命令,柳媽沒反應(yīng)的過來,巴巴的反問了一句后,然后偷看了眼天色,堪堪過了三更天,哪怕是招荷香去拜早年也不到時候啊。難不成是隨著主子們守歲? 福祿笑道:“小子也不知事何事,可能是荷香姑娘向來得了老太太的意,老太太想讓她過去跟她說會子話吧。” 甭管怎么想,主子說什么就是什么,讓怎么做就得怎么做。拾掇好滿腹疑問,柳媽拉過蘇傾,也笑道:“能得到老太太的喜歡那是這個丫頭的福分!荷香,去了老太太那別的不說,得先跟老太太和各位主子們磕個頭,以感恩主子們對咱們的厚愛?!?/br> 蘇傾勉強讓自己的笑不那么僵硬:“荷香曉得的,柳媽放心才是?!贝筮^年的,不讓人在暖和的屋里頭飲酒作樂,非得冒著嚴(yán)寒巴巴跑去內(nèi)院給人磕頭,她能真心樂意才怪了。 不過,任是不愿又如何,她不過個奴仆罷了,哪里又有自主權(quán)呢?不由得又暗下算了番她如今攢的銀錢,因著她今年趕上了好時候,府上的賞賜豐厚異常,倒是讓她林林總總差不多攢夠了。蘇傾心下暗喜,盤算著等過了年后,定尋個合適的時機,向府上提出贖身的事。想來依著老太太仁慈的性子,應(yīng)該不會漫天要價,也不會強霸著不放人吧? 第16章 入狼窩 福祿帶著蘇傾離去了,臨去前柳媽狠狠給了蘇傾個眼色,蘇傾哪里不明白,這是讓她把握好這次難得的機會,爭取將福祿拿下。對此,蘇傾只當(dāng)自個沒看見,不予回應(yīng)。 身后的柳媽見兩人一前一后的走著,怎么看怎么覺得兩人甚是相配,腦中不由幻想著二人若當(dāng)真成了,那么該是一番怎樣怎樣的光景…… 蘇傾跟著福祿在黑夜中左拐右繞,漸漸,她心頭隱約又浮現(xiàn)出之前紅燕領(lǐng)路時候的那種不祥之感。又走過一段路,她終是忍不住開口道:“福管事,您別怪我人不知事多嘴,實在是這條路貌似不是通向老太太院子,可是您記差了?”話說出口的同時,蘇傾悄悄倒退了一步,眼神也萬分緊張的盯著前面福祿的背影,只要稍有不對,有了準(zhǔn)備也能第一時間轉(zhuǎn)身逃跑呼救。 實在不是她小人之心,這夜黑風(fēng)高的,他一個成年男人帶著一個手無寸鐵的女人偏偏走岔了路,偏他還是府里的家生子,哪怕在外多年,哪里就能連老太太院里的路也認(rèn)不得?以往看的那些個發(fā)人深省的法制節(jié)目,在這個特殊的情境下開始一股腦的往她腦門沖,蘇傾只覺得自個頭皮都開始發(fā)麻了起來,雙腿猶如灌了鉛,竟是半步也走不了了。 福祿本就心虛,聽得后頭這般質(zhì)疑詢問,心不由狂跳了幾下。兀自壓下去,他故作鎮(zhèn)定道:“瞧我,忘記跟姑娘說了,這會子老太太在別的院里跟大爺他們說這話呢,所以帶姑娘走的路并不是通往老太太院子的。姑娘這是有甚不放心,莫不是我還能害你?前頭柳媽他們可都是瞧著我?guī)Ч媚锍鲩T的,要是姑娘出了事,還能不找到我福祿身上?” 蘇傾聽他前半段話,一個心提的就更高了,可聽到后半段話,想想也是這個理,柳媽他們可都知道是福祿帶走她的,要她出了事,他也逃脫不干系。再一想,她跟他又沒有什么利益沖突,若強說他貪她姿色……蘇傾想想覺得不可能,不提府里多少姑娘家盯著他這塊香餑餑,就是府外頭那些個殷實的小戶人家也是想招他為乘龍快婿的,怎么也輪不上她不是? 想通了這點,蘇傾覺得她那幾乎被嚇散的魂又重新歸了體,定了定神,遂笑道:“福管事莫多想,我就是隨口問問,沒別的意思?!?/br> 福祿見她似乎被他說通,暗下呼口氣,也笑笑:“那咱們趕緊點趕路吧,老太太還等著呢?!?/br> 蘇傾應(yīng)了聲,便隨他小步快趕。 話說另一頭,宋毅將寶珠送回至老太太的院內(nèi)后,只道他另有要事要辦,讓她跟老太太說聲,然后竟連老太太的屋也未進(jìn),轉(zhuǎn)身大步離開了院子。 寶珠在后面微惱的跺跺腳,心下嘀咕:“做什么這么神秘,大過年的也不安安生生的守歲,真是的?!被仡^將事情說與老太太聽,老太太也是一陣抱怨,這暫且不提。 老太太的院子和宋毅的院子離得也不算太遠(yuǎn),宋毅不過堪堪走了半刻鐘就走回了自己的院子。在他大步邁進(jìn)院子之時,借著廊檐下的兩排紅彤彤的燈籠,很容易的就見到他院里的管事福祿正搓著手在廊檐下來回走著。 見他歸來,福祿rou眼可見的長松了口氣,默不作聲的指指旁邊的西廂房。宋毅瞇了眼望過去,透過紗窗的一剪窈窕的身影令他莫名勾了唇。 宋毅淡淡的揮了揮手,福祿領(lǐng)會忙小心的無聲退下。 廂房內(nèi)的蘇傾此刻有些焦急,雖說那福祿將她帶到廂房之后,只道讓她在此先候著,等著老太太得空了喚了再帶她去見老太太,可她在此已經(jīng)等候了好一會了,老太太卻仍舊未喚她過去,豈不她疑心?更何況,哪怕這屋宇之間隔音再好,這大過年的總歸有說說笑笑的聲音多少傳來些吧,可任她在此坐了這么長時間,壓根連丁點聲音都未曾聞見,哪能不令人生疑? 蘇傾正兀自懷疑著福祿的用心,冷不防廂房們從外頭被人打開,呼嘯的寒風(fēng)霎時吹動的她的發(fā)絲撩起,冷的她一個寒顫。 可還未等她轉(zhuǎn)頭看向來人,只聽身后廂房門嘭的一聲又重重關(guān)死,人影晃動,蘇傾的眼神只來得抓住那人衣角片刻,就被來人一雙強有力的臂膀冷不丁從后頭將她攔腰鎖緊,然后就聽到那帶著些許酒氣的男性嘶啞嗓音在她耳畔纏著誘惑般撩起:“你可是叫荷香?” 蘇傾的頭皮在瞬間炸裂! 狠狠的到倒抽了口氣,蘇傾驚恐的睜大了眼,下一刻就要反射性的放聲尖叫,卻不料后頭男人仿佛料到般,在她喊出聲前伸手捂緊了她的嘴。 “莫怕,是爺?!彼我愀┝松?,在身后與她耳鬢廝磨著,聞著自她身上傳來的暗香,眸色加深,攬在她腰間的臂膀稍一用力,便輕松的將她整個人半摟在懷中,半是強迫的攬著她往西廂房里間的那床榻上挪去。 聽出了是宋府大爺?shù)穆曇?,蘇傾眸光猛地一縮,竟是被驚呆了好一會,直到被人強迫攬著往床榻的方位走去,這才清醒過來,瘋狂的搖著頭,嘴里嗚嗚作響。任她做夢怕是也想不到,府里那位常被外頭人稱贊清正廉明奉公守法的大爺,竟會對她做出如此下流之事!如斯可恥! 宋毅見她仍舊反抗,有些不耐,遂反剪了她的雙手推倒至里間的床榻上,伸手就去撕她的衣裳。 蘇傾冷不丁被人推倒至床榻上,腦袋瞬時一陣發(fā)昏,待回了神卻驚覺身后男人竟兀自撕扯著她的衣裳,頓時恐懼的流了淚,本能的扭動著身子劇烈掙扎起來:“不要動我!我不愿意!你放開我!” 宋毅見她反抗的愈發(fā)激烈,遂且停了手,只是按住她的后背將她身子轉(zhuǎn)過來,皺著眉沉聲道:“你且看清楚了,是爺!” 蘇傾這會子驚恐交加,平生頭一次遇到這樣不堪的事情,饒她自認(rèn)心理素質(zhì)再強,此刻也哭的幾乎斷了氣。她透過淚眼狠狠瞪著他,恨的渾身發(fā)顫:“我何嘗不知是爺!爺何須三令五申?難道就因為是您所以我就合該乖乖引頸待戮不成!” “引頸待戮?”宋毅跨在她身上,玩味咀嚼這四字,灼燙的目光忍不住往她那纖細(xì)白嫩的脖頸上掃去,口中卻沉聲道:“你又何須這般惺惺作態(tài),爺?shù)膶櫺乙馕吨裁?,府里上下哪個不知?你若識趣,爺便給你個一飛沖天的機會,若你再矯情下去,小心弄巧成拙失了良機?!?/br> 蘇傾原只當(dāng)這會在劫難逃,突然聽他如此說來,呼吸一滯,電光石火間頓時抓住了其中的一絲轉(zhuǎn)機。 宋毅見她這會沉默,只當(dāng)是她被他說中心思,冷硬的臉龐不由露出抹哂意來。 他探手剛欲接著去解她的衣裳,下一刻卻詫異的見她急切的揪住他的袖口,殷殷切切的望著他,連聲音都帶著發(fā)急的顫音:“大爺明察,奴婢身份卑賤當(dāng)真是高攀不上大爺,并非是耍什么欲擒故縱的花樣,求大爺饒了我罷!” 宋毅深不見底的眸子從那柔弱無骨的纖手緩緩移上那張我見猶憐的浸淚小臉上,含著抹玩味的笑,反射性的覺得她的話不可信。想來宋毅如今位高權(quán)重,執(zhí)掌一方權(quán)柄,且后院又尚為虛設(shè),甭管府里府外的,世間不知有多少女子想要削尖了腦門的想要往他的身邊湊。就算是有些個官宦人家,也恨不得能塞個女兒到他后院里,哪怕是為妾,甚至是沒名沒分,不為別的,就為能跟他沾親帶故,以圖將來。而她不過是一個微不足道的卑賤奴婢罷了,如今白白送她一個造化,這堪比麻雀變鳳凰的機遇,她不驚喜不感恩戴德不乖乖躺下盡力伺候,反而口口聲聲喊著不愿,豈不令人發(fā)笑?一飛沖天的機會竟有蠢貨棄若蔽履? 他嗤笑一聲便不以為意,探手還欲再解她的衣裳,可接下來遭到的卻是她更加激烈的反抗,于那朦朧淚眼中發(fā)射給他的盡是恐懼、急切、疏離、抗拒、憤恨之色。見此,他倒是有些遲疑了,莫不是當(dāng)真不愿? 瞇眼盯視了她好一會,宋毅斂了眸色,冷著臉從她身上下來,環(huán)臂立在床榻邊,看著她淡淡道:“爺最后再問你一句,到底愿還是不愿?你可要想清楚了再回答,機會可就這么一次,錯過就真的錯過了,畢竟?fàn)斶€真不是缺你不可?!?/br> 宋毅一從她身上下來,蘇傾就忙攏著衣服踉蹌的跑下床榻,跑兩步遠(yuǎn)離他一段距離,雙手扒著旁邊的屏風(fēng)架子,雖身子略微發(fā)抖,脊背卻分外挺直:“回爺?shù)脑挘兄x爺?shù)暮駩?,可奴婢福薄?jīng)不住這樣的厚福,望爺收回成命,奴婢感恩不盡?!?/br> 聞罷,宋毅瞇了下眼,下意識的撫了撫唇,唇畔間珉起的那絲弧度極淡,卻讓人看了無端覺得有些猙獰。 揮揮手,他垂著眸淡聲道:“你去吧。出了這扇門就再也無這般天大的機遇,你可想好了?!?/br> 第17章 贖身銀 蘇傾早就想著飛奔出去,如今聞言,簡直猶如得了敕令,忙草草回復(fù)道:“謝謝爺,奴婢會感恩您一輩子的。”說罷,攏著衣裳就往廂房門處飛奔。 由身后傳來的眸光凌厲而熾烈,猶如凌遲般割在她的后背上,激的她呼吸發(fā)緊。蘇傾心中愈發(fā)的有種不祥之感,只恨不得能再多出一雙腿腳來,以此快點逃離這番是非之地。 就在她的手碰到門栓的那刻,于身后陡然響起了異動,蘇傾心中狂跳,握著門栓發(fā)狠的往外撥,可終究是慢了一步。 伴隨著男人疾走間帶來的凌厲疾風(fēng),一只粗壯有力的手臂徑直打她的耳邊穿過,握住她已撥開一半的門栓,粗暴的用力插了回去。 蘇傾的心涼了一半。緊接著她的腰間再次被緊緊箍上了一雙霸道有力的臂膀,不等她驚呼出聲整個人就被強行再次摟抱到了床榻上。 呆滯過一陣之后蘇傾開始發(fā)瘋似的反抗,雙手胡亂揮舞著,不期抓到什么就下了死手的抓、揪、摳、撓、擰,心下恐懼到了極點,幾乎僅剩了一個念頭——她完了,她完了,一定不能讓他得逞,一定不能! 宋毅冷冷的握住她亂揮動的雙手牢牢箍在她頭頂上方,身體下沉壓住她亂動的雙腿,微揚著脖頸,另一手不緊不慢的解著他上襟扣子。 蘇傾見了,淚流的洶涌,幾乎要咬碎了銀牙:“你何其無恥!” 這輩子還未被女人罵過的宋毅聽了倒也新鮮,掃她一眼,淡淡道:“無恥?那何謂有恥?這話讓人聽了倒也新鮮,叫人倒是不知,爺堂堂兩江總督,官居二品,不過是想給府上丫頭一個造化罷了,竟也能叫無恥?若這真作無恥,想必這天下諸多女子都想要這份無恥罷?!?/br> 蘇傾暗恨他表里不一,哭罵:“你明明答應(yīng)過的,何故出爾反爾!” 宋毅解衣的手頓了下,隨即沉聲道:“不過府上一丫頭罷了,爺想要就要,何須忍著?又何須要爭得你的同意?不過一奴婢爾。” 蘇傾被他這番侮辱性的話語激的渾身發(fā)顫:“我已經(jīng)攢夠了銀錢,我此刻、現(xiàn)在、馬上就要贖身!”對,贖身,這宋府是如何也待不下去了,世人都道宋府主人家和善,誰料卻是這般內(nèi)里齷齪! 宋毅單手脫了上衣隨手一拋,淡淡問:“你賣身府上銀錢幾何?” 僅著綢色中衣的男人危險而有侵略性,蘇傾愈發(fā)緊張的盯著他的動作:“十兩紋銀?!?/br> 只見他微微頷首,露出了抹令蘇傾膽戰(zhàn)心驚的那似笑非笑的神情:“贖身銀翻十倍,拿得出,你就走?!?/br> 蘇傾臉色大變。 宋毅探過手來,卻是握住她冰涼的臉龐,緩緩摩挲:“拿不出,那就好生伺候。伺候的爺滿意了,爺自會給你一場富貴,即便將來主母入府,屆時也會給你一個妥善的安排去處。” 其實擱在這朝代,這番承諾已經(jīng)是仁至義盡,因為按規(guī)矩來講,一旦日后主母進(jìn)府,原先后院的一干通房丫頭是要全部遣散的,以示對主母的敬重。而遣散后的這些個通房丫頭們,遇到仁慈些的主子會給些銀錢,放她們歸去自行配人,或是外放在他處繼續(xù)做個活計,或是直接配個差不多的小子安安生生的過日子,這些大抵都是些好去處,要是遇到些不慈的主子,那就命了,別說給銀錢遣散了,只怕是為了多得些個銅子,會不管不顧的提腳發(fā)賣,這也是有的。 宋毅覺得他的話已經(jīng)點的很通透,那小奴婢理應(yīng)聽后再無顧慮安心伺候方是,不料抬眼望去時,她蒼白的臉頰上猶帶淚痕,卻是冷冷的撇過一旁,雙眸直直的盯著床榻內(nèi)的一處,不與他目光接觸半絲,整個人散發(fā)出一種生人勿近的排斥氣息,明顯是厭惡的很了。 宋毅只覺得胸口一口濁氣吐也吐不出來,這還是他生平頭一次被女人如斯嫌棄,當(dāng)真是猶如塊壘凝結(jié)于胸,這滋味甭提令人有多窩火。 握住她的臉頰,強行將那令人見憐的蒼白臉龐轉(zhuǎn)向他,宋毅聲音冷的發(fā)寒:“怎么,莫不是爺還配不上你?” 被迫轉(zhuǎn)向他,蘇傾只覺得欺在她上方的這冷硬的面龐,愈發(fā)的顯得可憎了起來,僅粗略看上一眼,就嫌惡的閉了眼,竟是半分不愿再見。 她只心道今個一遭怕是難逃此劫了,左右反抗不得,那么又何須顧忌開罪于他呢?一想到此番遭遇毒手,可自己卻無力反抗,恐怕此事之后也是欲告無門,蘇傾就忍不住泛紅了眼圈,當(dāng)真是恨死了這個沒人性的朝代! 宋毅覺得他近三十年來的忍耐力就要在此刻破功。他很想就這般欺身下去,粗暴的磋磨的她哭喊求饒,看她再如何能這般清高自傲??赊D(zhuǎn)而又想,這大過年的,他本來也是想做個喜樂事舒暢一番,到頭來卻是強迫著硬上,弄得人連哭帶喊不情不愿的,平白的給心里頭添堵,圖的什么?左右又不是非這個奴婢不可,他叫的什么勁? 仰天吐了口濁氣,宋毅冷冷起了身,寒聲怒斥:“給爺滾出去!” 蘇傾聞言呆了數(shù)秒,下一刻連滾帶爬的從床上跳下,踉踉蹌蹌的沖著廂房門的方向,手握門栓的時候渾身反發(fā)射性緊張的僵住了身體,待安全無虞的將門栓撥下后,整個人頓時猶如一陣風(fēng)似得,頭也不回的奔了出去。 宋毅在后頭看著,只覺得一顆心更堵了。 因著他家主子要玉成好事,福祿自然不能離得太近以免聽了墻角,遂遠(yuǎn)丟丟的在離院門口較近的小抱廈間候著。瞇著眼正愜意的坐臥在長椅上唱著小曲兒時,耳邊漸漸傳來由遠(yuǎn)及近的腳步聲,福祿豎耳細(xì)聽,貌似還真是朝著院門的方向來的。趕緊出了門一瞧,那跌跌撞撞正一股腦的往著院門這方位沖的,不是前頭進(jìn)了西廂房的小奴婢又是哪個? 主子這么快就玉成好事了?福祿直覺不可能,尤其是待那丫頭走得近了,只見她滿臉淚痕一副還尚有余悸的模樣,就堪堪將到嘴邊的恭喜等話給咽了下去。 “荷香姑娘這是……哎喲——!” 沒等福祿將話講完,就狠狠挨了蘇傾一腿窩子,當(dāng)即痛的他俯下了身:“哎喲你這個小丫頭,怎么無緣無故打人哩!” 蘇傾哪里肯理他,踢了一腳微微解了恨,唯恐遲則生變,遂腳底生火般火急火燎的離去了。 福祿哪里想的其中緣故,還只當(dāng)是他家爺不滿意這丫頭伺候的緣故,才令這丫頭遷怒于他。只怕任他想破了腦門也猜不到,別人絞盡腦汁的將要爬上他家爺?shù)拇查?,可這個丫頭不單沒抓住平白得來的機會,反而卻避他家爺猶如蛇蝎。若他知道其中真相,只怕要狠狠跌碎了下巴,這世間還有這等怪人? 蘇傾跌跌撞撞的一路跑著,默默的流淚,在這寂靜無人的夜里她也不覺得可怕了,反而慶幸夜黑無人,便不會有人見到她此刻的狼狽。一路上,她任由自己將滿腹的委屈憤懣哭盡,待快至膳房之時,方慢慢歇了淚,強行平復(fù)了情緒。 路過膳房時,她只是遠(yuǎn)遠(yuǎn)的朝里看過幾眼,卻并未入內(nèi),畢竟她的衣裳前頭被撕扯的厲害,此刻便衣衫不整,又滿臉淚痕發(fā)髻繚亂的,讓人一瞧就會想到不好的事情上去,因而她又哪里能進(jìn)去見人呢? 透過虛掩的兩扇大門的縫隙中,蘇傾遠(yuǎn)遠(yuǎn)的看見在溫暖燭光下吃酒說笑的柳媽等人,想到前個時辰她還同他們坐到一道說說笑笑甚是溫情和樂,可這個時刻她卻渾身狼狽差點遭遇世間惡事,不由悲從中來,淚流滿襟。 唯恐抽泣聲驚擾了屋內(nèi)眾人,蘇傾抬袖掩了嘴,低頭快步從膳房旁繞過,腳步不停的往后面自己的寢屋走去。想著今天這飛來橫禍,心中酸楚之際又暗自下定決心,即便是百兩紋銀,她也會想方設(shè)法的湊盡,盡快離開這是非之地。 膳房內(nèi)柳媽他們直等到席面要散了,也沒等到蘇傾歸來,不由的往外頭的天色上看了看,只見天邊微微發(fā)青,再過不了多少時辰可就要破曉了,可她人怎么還沒歸來? 紅燕尋思:“莫不是老太太跟荷香姐說話說的投機,所以讓荷香姐留在她那,隨著一塊守歲了?” 柳媽想想也只能是這個緣由了,想那丫頭素來指禮懂事,哪里有讓人不喜愛之理?應(yīng)該是被留下陪老太太守歲了。 柳媽遂放下心來,索性就隨著大伙一塊在膳房守歲,只待天破曉了,就去老太太院里給各位主子們拜個早年去。 殊不知老太太在屋里也是奇怪著呢。尤其見她大兒過了些時辰后,竟是黑著一張臉從外頭進(jìn)來,進(jìn)來后也是一言不發(fā),直接坐下,斟了杯烈酒仰頭一飲而盡。 宋毅的臉龐向來生的冷硬,斧鑿刀刻的輪廓本就看著有幾分凌厲之色,如今全黑著一張臉,煞氣逼人,更是令人望而生畏。別說在旁立著伺候的冬雪王婆子他們這些個下人了,就是寶珠老太太她們瞧見也唬了一跳,看向他的目光中都小心翼翼。 老太太以為是他公務(wù)上的什么事情煩心了,遂直給對面的宋軒使眼色,想讓他開口探探可是公務(wù)有何難解之題。 這會子宋軒之前的酒勁早醒了,可待接到老太太的眼色后,趕忙裝模作樣的做眼神渙散之態(tài),搖搖晃晃的歪斜在椅子靠背上裝醉。實在不是他慫,真的是他大哥猶如一尊黑煞魔,讓人望而心怯啊—— 老太太暗恨的瞪他一眼,知道指望他不上,只得轉(zhuǎn)向宋毅,親自開口詢問道:“剛可是去處理公務(wù)了?瞧你這會子面色不虞,可是公務(wù)上有何棘手之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