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節(jié)
書迷正在閱讀:一人之下之道長你還缺情緣嗎、惟愿吾兒愚且魯 完結+番外、我穿回來后,成了不死之身、室友日常研究報告、反派消極怠工以后、炮灰她想千古流芳[快穿]、[綜英美]人生贏家是假的、再跑試試看、[綜漫快穿]穿來被人虐,老鐵,扎心了、唯捆一生
寶珠下了軟轎,由王婆子扶著進了院。 福祿在前面引著路,心里不是沒有幾分擔憂的,饒是那荷香姑娘這一月來瞧著安分了許多,可架不住有這天不怕地不怕的寶珠小姐在啊。這萬一寶珠小姐又起了什么新興的念頭,而那廂偏又再次昏了頭…… 福祿抹了把額頭。但愿那廂已經(jīng)長了記性,不再犯昏罷。 進了屋,寶珠一眼便發(fā)現(xiàn)這屋子與上次來時大不相同。 先是一進門就看到那奪人眼目的深海紅珊瑚盆景。盆景呈火樹形狀,色澤紅艷,形態(tài)自然,瞧著就十分華貴。下方配以景泰藍的花盆,盆身紋飾精美,映襯得紅珊瑚更加燦爛奪目。 再往稍側邊一瞧,較之前多了個十錦格架。格架以珍貴的上好花梨木打造,雕飾以精美的紋路,格子上擺放了各種珍奇古玩,甚至還有一兩樣西洋物件,也算應有盡有。 寶珠打量的間隙,蘇傾已聞聲從里屋出來,低眉垂首至她兩步遠處,跪下行禮。 寶珠的目光在那尚且晃動的,用顆顆大小均勻、色澤盈潤、質地上乘的粉色珍珠串起來的珠簾上打量了會,然后抿緊唇看了眼跪在地上打扮的珠圍翠繞的人。 寶珠不知為何心里生了些悶氣,也不叫她起來,抿著唇一言不發(fā)的打蘇傾跟前走過,氣哄哄的撩了珠簾就進了里屋。 身后跟著的王婆子拿眼斜睨了蘇傾一眼,不屑的哼了聲,然后就隨著寶珠進了里屋。 蘇傾起了身,亦跟隨著進了屋。 寶珠坐在案前抓了個青棗放進嘴里咬了口,然后皺了眉呸的聲吐了出來,隨手將手里棗子朝著蘇傾所在的方向一扔,惱怒道:“什么破東西,這般難吃!” 蘇傾便在當處停住,垂首斂眸。 寶珠瞪著眼兒,看了蘇傾好一會,才伸手指著她道:“若是本小姐現(xiàn)在要帶你離開,你可還愿意?” 王婆子吃驚的瞪大了眼,而屋門處候著的福祿則渾身汗毛都豎了起來。 蘇傾連猶豫都未曾有過半絲,當即低聲道:“大小姐萬萬使不得。當日是奴婢不識好歹,辜負了大人的一片寵愛,也牽連著小姐為奴婢受累。如今奴婢已經(jīng)幡然悔悟,萬分珍惜這來之不易的富貴日子,不敢再起那等子大逆不道的心思。” 寶珠瞪了她一會,又道:“你不怕我大哥苛待你了?” 王婆子唬的臉都白了,若不是顧忌尊卑,只恨不得能過去悟了這寶珠小姐的嘴。 蘇傾誠惶誠恐:“大小姐哪里的話,大人待奴婢恩重如山,哪里有半分苛待?大小姐指的可是之前奴婢受的懲戒?大小姐是誤會了,是奴婢犯錯在先,便是受了些懲戒亦是應當。大人不嫌奴婢愚鈍還愿意給奴婢機會伺候著,奴婢心存感激都來不及,哪里會有其他大逆不道的想法?” 寶珠忍不住又環(huán)顧了屋內一周,只見入目之處,無不煥然一新,無不精致華貴,可見真如她所說,大哥沒有半分虧待她。 “虧得我還想著你是不是在受罪來著。本還可憐著你,想著勸你好好伺候著我大哥,趁著這兩年大哥不會娶親,可以爭取做個侍妾,到時候也算熬出了頭……”寶珠猛地意識到自己說了不該說的,便猛地住了嘴。 待見那廂依舊低眉順眼的似沒聽懂般沒有什么反應,寶珠便松口氣,卻也沒什么好氣的瞪了她一眼道:“算了,哪里還用的著我勸什么,瞧瞧如今你也過成半個主子模樣了。你以后,好自為之罷!” 說完,蹭了下起身,蹬蹬蹬踩著地,一把抓著珠簾撩開,頭也不回的此間。 今后,她再也不要過來了! 王婆子不陰不陽的丟了句:“好自為之罷,荷香姑娘?!比缓缶托〔阶分麄兊膶氈樾〗?。 福祿好生松了口氣,亦轉身追了過去。 入夜,宋毅踏進了這方小院。 大紅色的床帳晃蕩的猶如潮涌,激蕩起伏,劇烈跌宕,一波尚未平息,一波侵襲已至。 宋毅承認,今個床笫之間他孟浪了。 也怪這連日來進補的次數(shù)過多,就讓他有些氣血翻涌,偏的她還小日子到了,一連五六日的功夫摸不上她的身。如今好不容易待她小日子沒的利落了,他焉能忍得??? 一進來就按住她推進了床榻,酣暢淋漓的連要了兩回。本來打算就此放過,可臨去前見她雙手揪住他衣擺,甚是可憐的模樣,到底還是沒忍住再次翻身上榻。 不過這一回,她似乎是真的受不住了。 “大人……饒了奴婢罷……”蘇傾無意識的重復著這句,這一夜她都不知究竟說過多少遍,至此刻再說時,吐出的每個字都輕的如飄絮,飄的連她自己都聽不清。 瞧她難受模樣,宋毅難得軟了幾分心腸,稍微放緩了些力度。 抬手撫了撫她濡濕的鬢發(fā),他看她嫩生生的臉龐滿是細汗,似乎是承受的艱難,此刻瓷白的臉龐失了幾分顏色,眼角眉梢均落滿了倦意。 便是這般難受,偏她還下意識的去艱難的迎合他,宋毅這般看著,心底竟生出幾許憐意來,尤其見她長長的眉睫顫抖的合著,偶爾幾次可能因著痛而沁出了淚珠,可轉而又被她用力眨掉做若無其事的模樣,不知怎么,倒是有些不是滋味來。 這一回,他草草事了。 起身時,饒是她幾乎無甚意識,可雙手依舊攥著他的衣擺。 這般盯了會那雙細弱無骨的手,宋毅長長嘆了口氣。 “罷了。”宋毅抬手撫了撫她眉眼:“爺便應了你便是。” 竟日,宋毅便令福祿帶人出了府。 一道前去的還有她院里的兩個奴婢,以及他特意撥下兩個護院。 坐在車轅上趕著馬車的福祿,自打出府那刻起就甚是謹慎小心,饒是知道馬車里頭還有兩個奴婢緊緊看著,斷不會出什么亂子,可萬一呢? 他們爺近來正是公務繁重之際,少不得有許多事需要他這個奴才去跑腿的,這忙碌檔口卻派遣他單單來跑這趟差,還不是不放心那廂,唯恐她趁機作妖?他可沒忘當初那廂不管不顧直往河心里沖的瘋魔勁,想來他們爺也沒忘。 雖此刻尚未至那條河處,可他也不敢掉以輕心啊,萬一她那廂一時腦袋發(fā)熱又犯了糊涂,也不管那河心不河心的,一個沖勁上來跳了馬車怎么辦? 這有個萬一人要給跳沒了……呵,他們爺可不是特意讓他過來給整出個萬一的。 第46章 梅雨天 馬車駛過柳家村的時候, 還在村子里引發(fā)了一陣不小的轟動,畢竟他們這小小村落雖談不上人煙稀少, 可地處偏僻且又不挨著官道, 便就常年難見個生面孔來。如今驚見這駕馬車來的一行人,馬匹膘肥體壯, 馬車車廂雕梁畫棟,瞧著就是哪家的貴人出行,哪里能不稀奇? 雖見不著那華貴的馬車里坐著何等模樣的貴人, 可單看隨護在車廂左右的兩個護院,穿著勁裝騎著大馬威勢凜凜,一手握韁繩一手按腰間跨刀不好惹的模樣,就知道定是出自大戶人家。 直待馬車進了河岸處的那片林子,村民們方敢三三兩兩的聚在一堆, 對著馬車消失的地方交頭接耳的議論著。 馬車在河岸處停了下來。 “荷香姑娘, 到地兒了。”福祿說道。 松了韁繩跳下馬車, 福祿忙搬出腳踏于地上放好后,接著就靠前探身頗為恭謹?shù)拇蜷_了車帷。 蘇傾微彎了身子出了車廂,由彩玉彩霞她們扶著, 踩著腳踏,下了馬車。 四月的風溫暖潮濕, 迎面吹來, 卷起了幾縷鬢角碎發(fā)時而撫過她臉頰,時而吹拂她眉目。 蘇傾忍不住抬手在眉梢眼角拂了拂。 福祿一直在暗暗觀察,此刻瞧她饒是到了此地, 似乎情緒也無異樣,面上也安然如故的瞧著甚是平和,遂微微放寬了心。 卻也不敢掉以輕心。掏出一捆細繩,福祿將其中一端朝蘇傾的方向遞去,躬身斂目:“荷香姑娘,且要先委屈著您這廂了。” 蘇傾只往那細繩上掃過一眼,便頷首應了,無甚異議。 彩玉忙上前接過繩子一端,跟彩霞一起仔細將細繩綁在她們姑娘腰間。細繩是由青麻做的,看似纖細卻甚是堅韌,其表面則用柔軟光滑的素軟緞,從頭到尾細細纏了幾層,握在手上倒也不剌手,想來綁在她們姑娘腰間應不會太勒的慌。 綁好后,福祿握住細繩另一端,纏了手掌心幾道后,說了句姑娘請吧,便轉過了身去。 其他兩位護院一并轉了身。 蘇傾也轉了身,緊握掌心之物,下了水。 與她一同下去的,還有一左一右的兩位奴婢。 四月的河水,雖不冰寒,卻也微涼。 剛一下水,彩玉彩霞二人便齊齊打了個激靈,可待見身旁的姑娘恍若未覺,從容堅定的朝著河心的方向徑直而去,便只能忍著不適,亦趕緊蹚水跟上。 福祿低頭看了眼搭著的細繩,見其一圈圈的被那廂帶過去,眼見著著五丈來長的繩子便要被扯直了去,不由出聲提醒道:“荷香姑娘,已經(jīng)足夠遠了?!?/br> 蘇傾身子頓了下,便慢慢收了水下本已抬起的右腳。 見她們姑娘終于肯停下來,彩玉彩霞二人無不長長松了口氣。此時水位已至她們胸口處,若再往前走,可就要湮沒了頭去。 這時候的河水不算湍急,水浪也不多,因而便是水沒過胸口,人于其中也勉強站得住。 蘇傾立在河中,雙手于河水下交叉而握。而后緩緩閉了眸子,面朝河心的方位。 她們姑娘在想什么呢?彩玉彩霞不知道。她們隱約能感知的便是,此時的姑娘仿佛像極了大昭寺里佛前的善男信女,虔敬,虔誠。 河里頭的人在那杵著,一動不動,也一言不發(fā),福祿在岸邊握緊了繩子,心里頭卻不是不嘀咕的。督府里好端端的錦衣玉食的日子不享,非得要死要活的來這河里受苦受累,也不知是圖的什么。 大概又過了好長一段時間。福祿抬頭看了看日頭,這會子約莫巳時是三刻的時候了。便輕咳了下,出聲道:“荷香姑娘,爺說了,您每次下水可不得超過半個時辰。今個的時候到了,還請您這廂上來罷?!?/br> 河水中立著的人依舊閉眸而立,似沒什么反應。 彩玉擔憂的喚了聲:“姑娘?” 福祿皺了眉,手掌悄然用力將繩子攥緊了些。 蘇傾睜了眼。深深看了眼河心的方向后,她動了下微僵的身子,便慢慢轉過身,朝著河岸的方向一步一步走去。 在場所有人皆松了口氣。 聽得蹚水的聲音越來越近,福祿打了個手勢,其他兩護衛(wèi)忙走得遠些。 福祿也朝著離岸的方向走去,可手里細繩未松懈半分,直待她們一行三人上了岸,兩個奴婢忙前忙后的替那廂拾掇完了,之后又上了馬車,這才令奴婢解了繩子,而后仔細收了起來。 馬車再次緩緩駛動,車輪轱轆轱轆的碾壓著林間的殘枝敗葉,入耳異常清晰。 這次在經(jīng)過柳家村的時候,福祿并未徑直趨馬離去,反而停下,令在場的村民去請村中里長過來。 不過多時,一顫顫巍巍的六旬老者拄著拐棍,由旁人攙扶著倉皇而來。 福祿坐在車轅上居高臨下的看著他,簡單報了家門之后,便開門見山的指明,每日巳正到午正時分,任何人不得靠近河岸三里之內。 聽得是督府的人,里長早就嚇得魂不附體,自然一個勁的點頭連連答允。雖他們這些小村小戶的村民們見識短,不知道總督大人是幾品的官,可不耽誤知道那是個大官,是比縣令大人還大的官。 “駕!”一聲令喝,福祿甩著馬鞭,趨馬趕車而去。 直待那華貴的馬車從視線里消失沒了影,里長方回了神,趕緊令在場的村民挨家挨戶的去通知,每日巳正到午正時分,一概躲在家中不要出門,更別提靠近河岸邊了。雖那貴人沒提若是有人靠近了會是什么下場,可哪個也不是傻子,護院腰間別的跨刀那露出的一截可是雪亮亮,豈是吃素的? 晚間的時候,宋毅踏進了蘇傾的院子。 沒過多時,里頭便傳來些男人粗重的喘息聲,夾雜著些喁喁細語以及偶爾幾句調笑聲。 今夜的他似乎心情稍佳,竟也愿意給她幾分耐心和溫柔。 看著身下人在他的撫/慰之下,柔軟雪白的身子染上了層層胭紅,面色亦潮紅的靡艷,連素日清明的眸子都難以自控的侵上了迷亂,他的呼吸不由愈發(fā)粗重,恍惚間仿佛有某種莫名的快意在腦中驟然炸開。 事畢,他并如往日般抽了身便下榻離開,反倒抱著她順勢翻了個身,仰躺在床榻上閉眸回味了好一番。 待他再睜眼時,見懷里人頗為柔順的趴在他胸膛清淺的喘息著,不由愉悅的笑了笑。 撫了撫她滿頭柔順的青絲,又屈指劃過她那有些瘦弱的脊骨,與她又纏膩著說了些情話罷,宋毅憐愛的拍了拍她微涼的臉頰,便推了她起身。 蘇傾也撐了身子起來,柔順的給他擦拭身子,然后穿戴衣物。 宋毅心滿意足的離開,臨去前笑著對她說,日后見著他就不必行跪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