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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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毅猛地看他:“確保如此?” 福祿鄭重道:“奴才確保?!?/br> 指節(jié)叩擊著案面,宋毅瞇眸思忖片刻,旋即起身大步流星的往府外而去。 “備車,去九殿下府邸?!?/br> 第80章 來討人 聽奴才來稟那宋毅在府外求見, 正在府里飲酒作樂的九皇子還詫異了下,隨即似想到了什么, 目光便若有似無的掃向旁邊的月娥。 月娥俏臉一白, 隨即抽了帕子在臉上抹著淚,凄凄惶惶的哭:“殿下, 奴婢開罪了宋大人,這會他怕是要來取奴婢性命了,奴婢, 奴婢要命不久矣了……” 九皇子不悅的斜睨了她一眼:“他姓宋的是個什么東西,難道還敢在本殿下府里逞兇斗狠?本殿下要保的人,你試試他會敢動你一根汗毛。” 察覺到九皇子臉色陰翳似有不虞,月娥一驚,趕忙識趣的收了淚, 甚為乖巧的在旁給他斟了酒, 嬌怯道:“殿下說的是。剛才是奴婢失態(tài)了, 實(shí)在是懾于那人的心狠手辣,乍然一聽聞他來,想到因宋家小姐的事大大開罪了他, 就忍不住的驚慌失措……是奴婢沉不住氣了,竟忘了有殿下在旁護(hù)著, 奴婢又何懼之有?那姓宋的便是再猖狂, 在殿下跟前,還不得老老實(shí)實(shí)收著?!?/br> 九皇子這方覺得氣順了些,嗤嗤笑了幾聲, 就著她遞來的酒杯啜了幾口酒后,睨著她道:“放心,本殿下說過了保你,那你這條小命就留得住?!?/br> 說著就對她勾了勾手指。月娥會意,趕忙跪了下來,然后朝著九殿下的方向小心靠了過去,卻也沒敢倚靠的太實(shí),只虛虛的依偎著。 九皇子抬手撫過她臉做親昵狀,之后看向殿外方向,陰笑道:“來人吶,去將那殿外求見的宋大人請進(jìn)來罷。” 宋毅沉步入殿,行禮拜見。 九皇子望著那一身沉肅的宋毅,不陰不陽道:“嗬,這不是宋制憲嗎,難得來本殿下府上走動,當(dāng)真是稀客。你們這些狗奴才還在等什么,瞎了眼了不成,還不趕緊給宋制憲,哦不,給未來的國舅大人上個座?!?/br> “殿下不必麻煩,下官說過幾句話便離開?!彼我愕馈Uf著,他目光沉冷的掃向了那神色心虛倉皇的月娥。 九皇子撫著月娥煞白的臉,佯裝不悅:“宋制憲這是作何?你這般咄咄逼視本殿下的愛婢,似有不妥吧?” 宋毅收了目光,轉(zhuǎn)向九皇子拱手道:“下官斗膽,欲請殿下行個方便,不知殿下能否開恩,允下官帶走府上膽大妄為的逃奴?!?/br> 九皇子瘦長的臉上浮現(xiàn)絲果真如他所料的得意來。心下難免就騰出些快意。想因那宋毅驀的橫插一腳攪了京中局面,害的他多年謀劃功虧一簣,如今能狠狠落了他的臉面,也算搬回了一局,心中如何不暢快。 九皇子心中嗤笑了聲,不趁此機(jī)會好生奚落那姓宋的一番,著實(shí)難為他這些天來的憋屈。還想從他這里帶走人?做夢吧。 似乎看出了九皇子的心思,不等那廂出口,宋毅就沉聲道了兩字,江陵。 九皇子臉上的那抹得意當(dāng)即就僵住了。 心下驚疑不定,他懷疑是這宋毅在他身旁安插了人手,不免就開始疑神疑鬼起來,一張張臉飛快的從他腦中閃過,當(dāng)下只覺得他身邊的哪個人都可疑。 強(qiáng)自按捺心中驚疑,他陰翳的抬眼掃向那宋毅,見那宋毅不動如山的站那,仿佛吃定了他會應(yīng)了此廂般,心下不由大恨。 好哇,當(dāng)真以為這樣就拿捏住了他?他封地之事早就籌劃的十之八九,江陵已是他囊中之物,他還真不信這姓宋的能阻得了他。反倒是這宋毅不讓他痛快了,他也愈發(fā)不能令他如意。 “逃奴?本殿下的府上有你宋制憲的逃奴?尋人卻不去大理寺,非得跑到本殿下的府上要人,傳出去豈不是讓人笑話。” 知道九皇子是存心奚落,宋毅也未再言語,只是將目光徑直盯向九皇子身旁依偎著的月娥。 九皇子這方恍然大悟的轉(zhuǎn)向身旁,抬手抓起月娥的下巴令她抬向宋毅,玩味的問:“宋制憲說的是她?愛婢可是自愿來投奔本殿下的,又豈能是逃?” “殿下?!彼我銖?qiáng)自壓住對那月娥的殺意,淡聲道:“殿下若舍不得,下官也不是非要帶走。不知殿下可否允下官問她兩句話?下官,銘感五內(nèi)?!?/br> 九皇子本要出聲拒絕,可轉(zhuǎn)念一想又有了計較,遂笑道:“本殿下可以不給任何人顏面,如何能不給宋制憲這個方便?便允你問話兩句?!?/br> 說著捏住月娥的下巴轉(zhuǎn)向他,意味深長道:“宋制憲問你話,你可千萬得如實(shí)回答?!闭Z罷就抓過月娥提起猛地推向宋毅,痛快道:“你就速速問罷。” 月娥冷不丁的被股巨大力道推了出去,身子朝前一撲就摔倒在地,而后一股劇痛從額頭膝蓋處傳來。卻也不敢痛呼,第一時間爬了起來,在面前那人沉冷的目光中渾身觳觫的跪著。 宋毅拱手謝過九皇子,而后目光冷厲看向月娥,沉聲出口:“我且問你,當(dāng)日你們逃出蘇州府城時,你是如何離開的,她又是如何離開的?之后你憑借路引入京,她呢?又有何憑借?” 月娥自然知道他所問的她是指誰。 聽得這問話月娥還驚了下,因?yàn)檫@話聽來,似乎他對荷香有追查之意。想到一旦被他逮到的后果,月娥都忍不住替荷香哆嗦了下身子。 “回宋大人的話……當(dāng)日從大明寺下了山后,我們就一路到了渡口,然后坐船離開的……”月娥猛地想到剛才九皇子的暗示,咽了咽津沫道:“我們之后坐船一路北上,只是她怕一路隨我入京會遇見大人,于是就在……兗州下了船,獨(dú)自離開了。” 不知那宋毅是信還是沒信,只是依舊拿目光盯著她。 月娥垂低了頭顫著聲道:“至于憑借……我們二人是相互交換了路引……” “路引?”宋毅驀的打斷她,又問:“你的路引不是指向京中?她既不入京,又為何跟你換?” 這般犀利的問話令月娥手足無措,下意識的就囁嚅道:“是魚符……” “好啦,宋大人嚇著本殿下的愛婢了。”九皇子出聲道,對那月娥親昵的招招手:“回來吧,宋大人的話既已問完,你還杵那作何?” 宋毅握了下拳而后松開,轉(zhuǎn)而對著九皇子行禮告辭:“殿下之恩,下官銘記于心。至此便不再叨擾殿下了,下官告辭?!?/br> 待宋毅離開,九皇子的臉迅速陰沉了下來,抬手猛扇了月娥一巴掌。 “本殿下送你的東西你竟敢轉(zhuǎn)手于人?還是說,你是信不過本殿下?” 月娥被扇倒在地,聞言不免心驚rou跳。她自知這位的性子多疑且暴虐,她這廂不能在這處讓他留了刺在心里,否則待她沒了用處,只怕便要毫不留情的取她命了。 “殿下……”月娥哭泣:“殿下可是冤枉奴婢了,殿下待奴婢恩重如山,奴婢哪里敢起丁點(diǎn)對您不敬之意?只是當(dāng)時情況緊急,與奴婢一同出逃那人說要奴婢的魚符,否則就不會待奴婢出府,奴婢實(shí)在被逼的沒法子了,所以才……殿下明察啊?!?/br> 九殿下死死盯了她一會,方緩了臉色扶起她:“你可千萬記住了本殿下的這份恩情。剛你也見著了,若不是本殿下保你,你早就被那宋制憲剁成rou醬了。想想與你同逃的那個,一旦被他逮著,只怕得死無全尸嘍。” 月娥想想都覺得不寒而栗。 宋毅快步往府外走去,待上了馬車,他沉聲囑咐福祿:“派人潛入兗州去找,查清楚近段時日可有人持有魚符入城?!?/br> 福祿忙應(yīng)下。 “另外,派人也去南下找?!彼我隳樕亮藥自S,那月娥的話他并非全然相信。 “魚符上的信息你想法子弄清楚,統(tǒng)共不過九皇子手底下的那些人,想法設(shè)法的套出些信來,魚符上的姓名,年齡,職位等,少說也得套出個一兩件出來?!?/br> 福祿明白。能持有魚符的定是官身,既然是九皇子遣人送的,少不得就是依附九皇子的官員置辦的。只要順著這條線查,應(yīng)該能查個大概出來。 如此一來,搜索的范圍便能大大的縮小了。 三月的江夏城飛花穿庭樹,光景一時新,一派生機(jī)勃勃。 蘇傾所租賃的屋子后頭不遠(yuǎn)處便是一座山,因遠(yuǎn)離喧囂鬧市,當(dāng)?shù)仡H有些知名度的南麓書院便于此處倚山而筑。 每每旬休日時,便有不少著深衣戴緇布冠年輕學(xué)子下山,三五成群的湊在一處邊走邊說笑著,或談?wù)撔┰娫~歌賦或是些經(jīng)略文章,那高談闊論又意氣風(fēng)發(fā)的模樣,令人望而生羨。 蘇傾心中也是羨慕不已。這個時代,倘若生而為男,其實(shí)也不算那般糟糕,起碼可以成群結(jié)伴的學(xué)習(xí),科考,入官,或者經(jīng)商或者其他自謀生路,總之只要肯努力,便能坦坦蕩蕩的游走于這個塵世,若運(yùn)氣好,甚至可以闖蕩出自己的一方天地。也會結(jié)交到許多志同道合的摯友,可以天南海北的胡侃,即便是因?yàn)槟硞€觀點(diǎn)爭個面紅耳赤,那也是生活的一番滋味。 不由低頭看了看自己的裝束,蘇傾惋惜的嘆氣。 可惜了,便是她裝的再像又如何,終究不是個男兒身,進(jìn)不了那人杰地靈的書院。否則,她定要感受那熾盛文風(fēng),感受那濃郁的學(xué)術(shù)氛圍。 第81章 有營生 雖然屋前屋后皆有空地, 可因蘇傾初來乍到哪敢掉以輕心,所以就沒在院子外頭設(shè)馬廄, 而是在小小的院子里單獨(dú)開辟了塊地方, 用來安置馬匹。 院子小,而馬的吃喝拉撒均在院中, 這就使得她不得不每日勤收拾著馬尿馬糞等臟物,否則這沖鼻異味能傳得整個院子里都是。 臉上蒙著巾帕,蘇傾認(rèn)命的持著木鏟拾掇著馬廄里的臟物, 麻痹自己感官盡量不去看不去聞不去想,可這一鏟子鏟下,那揮之不去的刺鼻味道簡直就要熏暈了她。之前騎馬奔波在路上倒也不曾覺得,且以往住客棧都有店小二照料,統(tǒng)共不經(jīng)她手倒也不覺得多難, 如今稍一定居下來, 這項(xiàng)倒真變成了她的一難處了。 而且隨著這天漸漸暖和了, 各種蚊蠅怕就要尋味而來,蘇傾光想想那種畫面,都覺得心里怵得慌。 思來想去, 蘇傾咬咬牙決定再至多觀察半個月看看,若此地當(dāng)真合適, 那她就將馬賣了去, 自此省了這樁麻煩事不說,這般便也大概能湊得夠銀錢買下間小小院落自此定居下來。 反正在這的近一月來,她瞧此地?zé)o論氣候也好, 人文景觀或是民風(fēng)民俗也罷,大抵都合心意,若她當(dāng)真能逃得過那廂……她自是愿意定在這處的。 想到那廂,蘇傾心下不由有些發(fā)沉。便是逃到這里她心頭也不是十分安穩(wěn)的,她也不太確定那人會不會就是那般不依不饒,非要費(fèi)神費(fèi)力的要逮了她去。 若是她一個不甚真令人循著些蛛絲馬跡……蘇傾的呼吸急促了些,隨即又讓她強(qiáng)壓了下。 應(yīng)該不會的。她想。 據(jù)她近段時日的小心觀察,江夏城內(nèi)并沒有抓她的告示,也沒有關(guān)于她的甚至督府相關(guān)的丁點(diǎn)傳聞,雖這并代表不了什么,可從另外一側(cè)面來看她此行做的也足夠隱蔽,那廂便是尋到她也不是那般容易。最起碼也不會是短短時日內(nèi)能做到的。 不過,若她真要定在此處,那些露馬腳之物便要想法子給處置了。思及至此,蘇傾摸了摸別在腰間藏著的魚符,左右思量著對策。 三月中旬剛過,京城內(nèi)便又迎來一件令人津津樂道的喜事,卻原來是那皇太孫又納側(cè)妃了,這回納的可是九門提督吳越山的幺女,也是那皇太孫正妃的嫡親妹子。 古有娥皇女英同嫁帝舜,竟有吳家二女共侍太孫,也算是一段佳話了。 此次納妃宮中亦沒擺喜宴大肆慶賀,如上次納宋家女一般,一概喜宴不設(shè)宮中,只擺吳家。 吳家一時門庭若市。 聽聞此事,宋家老太太心口痛又犯了。 宋毅在旁安慰了好一會,又服侍著她喝了藥躺下,老太太方消停了些。 從屋內(nèi)出來,宋毅沉著臉壓低聲音道:“人可有派到寶珠身邊?” 福祿應(yīng)道:“大人放心,內(nèi)務(wù)府的于公公已傳了話來,說他已經(jīng)將那兩嬤嬤派到了大小姐宮中。 兩個嬤嬤久居深宮,看人處事均老道,有她們二人在旁輔佐著,想必大小姐不會輕易著了旁人的道。” 宋毅的神色依舊不減沉肅。自打?qū)氈槿肓嘶侍珜O府邸,就一直備受冷落,如今又添了新人入內(nèi),偏的還是那吳家的,日后寶珠的情境可想而知。 “寶珠可說她可還有什么需要置辦的?” 提到此廂,福祿看了眼周圍,小心靠近了些,聲音壓低說著卻難掩激動:“大小姐說,能否給她偷偷請個大夫過去……說是最近總犯惡心?!?/br> 宋毅神色震了下,而后迅速轉(zhuǎn)身盯著福祿:“此話當(dāng)真?” 福祿用力點(diǎn)點(diǎn)頭。 宋毅重重吐口濁氣。 負(fù)手在屋內(nèi)反復(fù)踱步,好長時間他方似從這廂回過神來,快步至福祿跟前,囑咐道:“一會你帶著爺信件去端國公府,由他來找個妥帖人來。過兩日由老太太帶著,一道進(jìn)宮去?!?/br> 福祿應(yīng)了聲,便要即刻去辦。 “等等?!?/br> 聽得聲音福祿忙停住,剛轉(zhuǎn)過身便聽得他們大人咬牙切齒的問聲:“那廂呢?可有些音信?” 福祿迅速反應(yīng)過來,忙道:“回大人的話,倒是有些消息,不過不知真假,奴才還在落實(shí)。不過荷香姑娘大體路線卻是能落實(shí)下,不是北上,而是南下了?!?/br> 宋毅臉上頓時浮現(xiàn)層黑氣來。 揮揮手令那福祿退下,宋毅又冷又怒的笑了聲。 為了逃開他,怕是連三十六計都用上了罷。 當(dāng)真……好得很。